磨刀霍霍向新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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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琳你搞什么,会不会带路?”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啊!”
“我走前面,你给我跟着。”
“知道了知道了……哎唷,你撞我干嘛?”
苏灵琳和沈瑄两人裹在一床被子里挪动,这奇怪的组合一前一后艰难地协调着步调前进。
“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大半夜去厨房烤什么火。”
苏灵琳不满意道:
“现在大家都睡了,难不成要把小兰她们吵起来烧暖炉?你走几步去厨房烤火有什么关系?”
“烤火我没有意见,但是裹成粽子一样有必要吗。”
“废话,穿着湿衣服你不冷吗,我贡献我的铺盖出来你该感激才是,啰嗦什么劲儿呀。”
“好好好,走走走。”
“嗳呀你挤我干什么呀!”
“我什么时候挤你了,是你在乱走好不好。”
……
“好,这下子大功告成。”
苏灵琳在灶前生火,指挥沈瑄添柴薪扇风,自己又在锅上蒸了一笼馒头。
“等会不光可以烤火,还能吃馒头。”苏灵琳把沈瑄身上裹着的被子拉开一个入口,钻了进去,两个人一同坐在灶边暖手。
“我看你单纯是为吃东西而来吧。”
苏灵琳翻了个白眼,神气地道:
“什么,要不是怕你受凉了,我大半夜的跑厨房烧火来干什么。”
一直烧火的人是我吧!沈瑄无语,扔掉蒲扇,张开双手,展示他修长曼妙的五指给苏灵琳看:
“看,这样的手是用来添柴火的么。”
苏灵琳哼了一声,拾起蒲扇,把一根柴枝塞进灶膛。火光艳艳地照映着她的脸颊,沈瑄出神的望着,突然有凑上去亲她一口的冲动。
“你干什么。”苏灵琳见沈瑄突然靠近,警觉地回过头来。
“啊,好冷。”
苏灵琳摸一模他身上,确实还有些发凉,便坐过去一些挨着他:
“你把那头扯好。”
沈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扯动被子封好被角,两个人便缠粽子一般裹在一起。苏灵琳觉得好像没有动弹的空间了,不满意道:
“太紧了我怎么烧火?”
沈瑄答非所问:
“刚刚你为什么回来?”
苏灵琳愣了愣,忽然想到之前吵架之事,不禁拉下脸。好半天才闷闷答道:
“我天生犯贱得很。”
沈瑄怜惜地摸摸她的脸颊:
“是我不好,什么都不对你说清楚,让你有所误会也是难免的。”
苏灵琳像是被提点到什么:
“对了,你为什么怕黑?”
沈瑄愣了愣,苏灵琳知道自己问错了,补救道: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沈瑄沉默了良久良久,脸上轻松的神情渐渐收敛。
“在杭州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亲人遇到危险都不救援,那便不算个人么?”
“嗯。”
沈瑄一笑,苍白的脸颊带着几许凄凉之意:
“那个人便是我。”
“我现在的母亲并不是我的生母,乃是父亲的续弦。我的生母出身贫贱,颇为爷爷奶奶所不喜,她性格孤高,也因此受了不少气,渐渐地便身体不好,生下大哥和我之后更是气血虚弱。”
“我十二岁那年,父亲还不曾当上丞相,他带兵出征北疆,我们母子随军。父亲带领大军追击敌人路过雪山,却不曾留意到我和我娘已经落下。”
“当时发生了严重的雪崩。我们被困在雪山里,我娘在雪崩发生时被巨石压住了腿,怎么都拔不出来,而我当时年幼,更帮不上一点忙……”
沈瑄的脸色十分平静,宛若讲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后来我娘要我先走,我先是不肯,她告诉我,只有一个人先出去,另一个人才有活路。要我出去找到爹爹搬援兵来。我便一个人在雪地里寻找出路。苏灵琳,你知道雪山的景象么?”
沈瑄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视线找不到落点,更找不到出路,黑夜和白天连轴运转却悄无声息,一个人在雪里面走,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的心跳,它时刻向你证明,活着是一件多么孤独和可怕的事情。”
“也许是幸运,我走了一天一夜,竟然真的找到了山下的村落,很快我爹也带着援兵回来搜寻,我随着部队在雪山里搜了整整三天,却再也没有见过我娘,连尸体也没有。”
苏灵琳的心像是被什么抽紧了一般,她摸索着抓住了沈瑄的手,此刻,不知用何种言语才能安慰。
“我并不缺安慰,”沈瑄微微笑了一笑,教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当我知道父亲在第一时间便知道我们遭遇了雪崩,却因为为了追击敌人立功,没有立刻派兵前来救援的时候……啊,原来我是和一样父亲自私的人啊。我便是这样想。”
“你不觉得我是个懦弱自私的人么?我当时逃出去,只是为了保存自己,我丢下了亲生母亲,没有和她同生共死,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里,必然是孤独的,痛苦地死去。是我放她一个人孤独死去,你明白么?”
沈瑄的神情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残酷,嘲讽,和憎恶。
此刻他也能感到,苏灵琳牵着他的手在无力地滑出掌心。
这么自私冷血的人,任谁都会讨厌的。他笑了笑,把这些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不值得结交的朋友,便如完成一次对自己的鞭挞和自惩一般,鲜血淋漓的自我揭露,带着痛苦的快意。
“苏灵琳,你应该庆幸,因为你可以悬崖勒马。我这个坏人,也偶尔心血来潮说点真话。”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阴沉的笑,这样邪诡,这样危险,如同悬崖绝壁上陡然长出的妖花,流淌着猩红的血液,世间至冷,世间至毒。
31 谁都有秘密(下)
苏灵琳的眼睛里感情起伏的波动很复杂,沈瑄冷静地一一解读。
惊愕,恐惧,悲伤,不知所措……
接下去要是厌恶和嫌弃上演了罢?
可是转折却突如其来。苏灵琳抱住他的身体,那力量冲击极大,一下子将两个人带倒在地。
“我会保护你的。”
沈瑄一瞬间微微有些失神,甚至忘了掩藏声音里的颤抖:
“什么?”
“我会保护你的,以后只要是风卷雪、云遮月,夜里无光的日子,我都会保护你。”
“你不丢掉我么?我可是这世上最……”
“我不丢掉你,我永远陪着你。”
沈瑄几乎感到自己的身体想要去回应这个拥抱,然而却硬生生地克止住。
“苏灵琳,我一直好奇,你的忍耐极限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凶狠霸道地掠上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温馨的前奏,只有放肆的掠夺,和羞辱性地碾压撕扯,他把苏灵琳按倒在地,野兽一般地施为。
推开我,打倒我,恨我,忘记我。
沈瑄越是这样想,心中越是痛苦得无以复加,手上动作也越不怜惜,将苏灵琳雪白的胳臂都捏出紫红的印痕。
苏灵琳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住了,怔怔地呆望着沈瑄,眼角没有一滴泪。
“苏灵琳,你是不是觉得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
她愣愣地,机械地点头。
“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沈瑄倒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么恶毒扭曲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应该在沈瑄这样俊美温柔的脸庞上出现。苏灵琳神情呆滞地盯着他,像是看着个陌生人。
沈瑄的吻愈发肆虐,越发狂野急骤,如同屋外天空的风雨一般狂暴,他像是恶魔附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苏灵琳,你该出手了。
可是一如既往地,现实不随着他的计划而发生。
苏灵琳腾出双臂,再一次环绕着沈瑄的脖颈,轻轻地抱住他,既不顺从,也不反抗地在他身下,安静地如同一只小猫。
她是如此稚嫩,她不会用温柔的吻来回应他的吻,也不懂以动人的语言表达,只是呆板地抱着他,用体温让他冰冷的心回暖,告诉他: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包容和原谅他,都会用此刻的胸襟来忘怀一切。
世界也是如此。
天之苍,地之广,时间之漫长。这世上总有一处温柔乡等在那里,有一个人守候在那里,可以宽容他,理解他,用至真至诚的感情洗清他的伤痕和罪孽。
沈瑄第一次这样不设防地堕入其中,理智崩溃,情感崩溃,回忆瓦解,往事的阴霾,仿佛也在渐渐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灵琳感到手臂被枕得发麻,推了推他道:
“沈瑄,你睡着了?”
“没有,我没有睡着。”
“那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想什么。”
“那你还不起来,我的手要被压断了!”
这是典型的苏灵琳式抱怨,没有半点威力。沈瑄笑了笑:
“起不来,你合作点。”
两个人裹在被窝里,一同约好发力,一起坐了起来。苏灵琳低头瞥见自己衣衫不整,连忙理好,颇带怒意地看沈瑄一眼:
“你不要每次都用同一种法子发疯好么。”再这样撕下去,她就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穿了。
沈瑄笑了笑,在幼稚的苏灵琳面前,自己好像总是显得更加幼稚。
“今天我说的事情……”
苏灵琳举手发誓道:
“我知道,我一定不跟别人说。”
沈瑄抚过她的长发,漆黑的眸子漾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你知道我告诉你这些是什么意思么?”
“啊,什么意思?”
“苏灵琳,你是最傻气的姑娘,也是最高明的劫匪。”
说罢,便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苏灵琳,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既然如此,今生今世,我要你都离不开我,永远都是我沈瑄的人。
还是要定下她才好。
沈瑄这样想着,双手便又探索过去,有过几次的试探,他对于她的身体很有信心能掌握,只需七分真情,两分技巧,和一分引诱。
“唔唔……”苏灵琳很是苦恼,这家伙怎么对于嘴对嘴这种唇舌游戏总是玩不腻啊!他不是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么,怎么现在净搜刮她的口水啊!
“唔……”此刻就算火烧眉毛,他也不会饶过她的小檀口的。
“沈瑄,”苏灵琳终于推开他,脸色暴差地叫道,“火烧眉毛了……”
沈瑄急忙回头,只见那灶膛里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蔓烧到了身边的柴火,一直燃到被子一角,直到整个被子都开始吐火舌!
“啊啊啊啊啊!”
“苏灵琳,你不是说会烧火的?”
“刚刚负责烧火的是你才对啊!”
“这种时候了还要推卸责任?难道不应该马上拔腿就跑?分摊事故责任不应该是放到灾难发生以后吗?”
“……屁话那么多,还不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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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小茉莉很无奈地看着衣衫褴褛满脸熏黑的小姐姑爷,以及这两人身后被烧榻的厨房背景,这衰人衰相还真是应景得很。
姑爷小姐,给你们创造条件的时候你们不搞,却偏要到厨房里来搞,真会挑时间地点啊!这恶趣味不是一般两般的严重啊!
自然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小兰清咳一声,和小茉莉对视一眼,小心谨慎地发言道:
“姑爷,小姐,这厨房算是毁了。”
苏灵琳虎着脸瞪着沈瑄,沈瑄一脸脏兮兮,神态却跟身着锦衣无异,笑微微地气势不减,摆手道:
“不必着急,从今日开始本少爷请客,顿顿都去福满楼吃,直到厨房修好为止。”
小兰小茉莉同时在心里“欧耶”一声,福满楼!姑爷管账果然跟老太爷不一样,好大方呀!立刻点头哈腰道:
“姑爷小姐,奴婢这就烧水去给你们,洗过身子去歇息会,晚些奴婢再来叫你们起身。”
苏灵琳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梳洗完毕走到玄关,便看见沈瑄和几个家丁在交谈,他一面指点,似乎在吩咐什么,举手投足已经俨然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苏灵琳不觉暗自好笑,当真反客为主了,若是说他冒牌,恐怕拥戴他的跟屁虫阿发小梅一定会深受打击吧。
尤其是想象一下阿发知道自己升任管家泡汤的内伤表情,就够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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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香包子铺的老板一大早开门便迎来了生客上门。
“老板,听说你们这几天搞店庆活动哪。”
来人一把海黄花梨扇半遮住脸,露出一双狡黠妖娆的笑眼。
“是啊客官,您也可以来参加啊。”
“我是个外地人,不知这里的活动规则,不知老板可否为我一一明言?”
“好嘞,凡是能在一炷香内吃掉五十个包子,不光不用付钱,还能免费得到本店特制镀金包子一只。要是吃不掉要按价结账,友情附赠本店特制牛肉大包一个。客官,您是要参加活动么?”
老板在心里暗笑,又一个上当的,这几天除了出现过一个大食战鬼砸场子以外,其他都没出过什么差错。
“好啊,我参加。”
折扇一台,轻轻抵在朱唇边,是个闲雅俊美的年轻人。
老板心想,这衣冠楚楚的主儿也来参加狼吞虎咽的比赛?唉世风日下,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很有钱原来也是打着吃白食的算盘。
沈瑄微微一笑,掀裾大大方方坐下,笑看老板斟茶倒水。
“客官,可以开始了。”
“嗯,我知道。”
老板纳闷地看着沈瑄,盯了他快半炷香时间了,还不见他吃一个包子,沈瑄不慌不忙地喝着茶,不时用扇骨敲着额头,似在沉思什么。
直到后半炷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沈瑄才细嚼慢咽,吃掉一个小笼包子。
“客官,您既然来参加活动,为何不吃啊?”
“老板,我刚才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想了想,还是觉得一炷香吃掉五十个包子不可行,”沈瑄悠声慢气道,“不过既然我来参加活动,一个包子都不吃,岂非太不给你面子?所以我又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来捧你一点场。”
半炷香吃掉一个包子,还是小笼包,老板极度郁闷。要是每个客人都这么抠门,生意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