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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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心生气了吗?”偏着头,笑离高难度的将头凑到挽心的眼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她没有生气,只是……只是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总之,在他的面前,她的情绪总是很轻易的掀起、落下。
“呵呵,没有生气就好,人家现在就带你下去找他。”说完,笑离轻声一笑,不待挽心反应就拉起挽心的手,纵身跳了下去。
此刻,她已非常确定,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了,他依然是那个做事随性、无所顾忌的笑离。
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的么?而且,他还偷吃了人家的一大盘水果。但,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吧?
挽心除了努力维持脸上的淡然表情外,再无其他想法,随他了。而她,只是不太喜欢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而已。
虽然她未向其他人瞧上一眼,但是单凭感觉,她也知道,自己和他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呃?
正在兴致勃勃,满面春风的等待接下来要出场的众人,在看到忽然自空中落下的来的两人后,皆张大了嘴巴呆在那里,即使是向来舌灿莲花的彩蝶也为这突然的状况而惊得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
每个人的动作皆是有志一同的望着眼前的人,而脑子里都盘旋着一句话:这两人是谁?
那位如兰般清雅脱俗的女子也是参加花魁大赛的人吗?
不太像啊,虽然她的容貌比那些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由内而外的清奇绝不是出身青楼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更何况她身边还有那样一位漂亮的人。
那个漂亮的过分,而又可爱的过分的人,他应该是个男人吧?
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令人若喝下几潭老酒般醉人、更像是在大海中畅游般欢快而舒畅。看到他的笑,好似是可以忘记世间的一切纷扰。
挽心?若说别人的表情是疑惑,那飞天的表情就只能用惊愕来形容了。
那飘身而落的女子是挽心没错,他可以错认任何人,但是她,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只是,她怎么会来到了这里,而且,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牵着她手的男人——什么,牵手?
直到此时,飞天才从初见到挽心的惊愕中醒过来,但不容他反应他再次陷入另一个惊愕中,而这个惊愕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怒,那个男人怎么可以牵她的手?自己可是连挽心的衣角都未曾碰过呢。
若飞天知道笑离不只牵过挽心的手,还拖过她好多次,不知他会怎样?
“咦?大家都怎么了?是惊艳于人家的翩翩风采么?”笑离一边可爱的眨了眨眼睛,一边转动着头,四下扫了一眼呆怔中的众人喃喃自语道。
明明造成众人如此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居然还摆出一副天真不解的模样,挽心忍住心中的轻叹,淡淡的垂下双眸。而就在此时,她忽觉被他握住的手一松,身边的笑离人已不在。不解的抬眸看去,终于强忍的那声无奈轻叹出声。
“小天,小天,回魂咯。”只见笑离偏着头,漾着满脸的笑意,双手乱舞的在飞天的面前晃着。
小天?他跟人家很熟吗?偷偷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挽心无奈地想到。
“你是谁”飞天终于回神,定了定神,淡淡的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人轻声问道。而对于此人对他的称呼竟似完全没有听到。
“人家么?人家是笑离,乖乖小心心的可爱师父,就是人家。”笑离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伸手指了指挽心又指了指自己。
“小心心?师父?”低声轻喃着笑离的话,飞天不解的在挽心与笑离的身上扫来扫去。
其实,他非常希望自己不要表现的如此吃惊,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吃惊,毕竟,这一连串的事情,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对,只能用匪夷所思来说。
本来,挽心,这个说不会离开洛阳的女子忽然出现在这里就够不可思议了,而她身边竟然还跟了一个男人,而且她还允许那个男人牵着她的手,结果就在他嫉妒的要死的时候,那个男人,那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男人,居然说他是挽心的师父,虽然,每个人都会有师父,而作为杀手的挽心有师父本也没有什么可惊奇的,但关键的问题是,怎样想,都不会想到她的师父竟然如此年轻,还如此漂亮,漂亮的像个婴儿。
“小天,人家有事要办,你要帮人家好好照顾小心心哦。”完全不给飞天过多的时间思考,笑离忽地将身旁的挽心拉到了飞天的面前,认真的说道。
“噢!”看着眼前的挽心,飞天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完全懵掉。
“小天?”忽然,笑离将头插进了挽心与飞天中间,将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对准飞天,“小天你再这样呆呆的怔下去,人家就不要把小心心交给你照顾了。”
“呃?不,我可以照顾她的。”被笑离状似威胁的话一击,飞天猛的回神,急声说道,开玩笑,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傻傻的错过。
“我不用别人照顾的。”望着两个完全不问她意愿的人,挽心淡声说道。
“小心心,他是你的朋友,不是么,朋友之间互相照顾时很自然的啊。”转过头,笑离一副长辈的模样,教导道。
“我……”她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的。
但——
她话还未说完,笑离就出声打断了她,“好啦,就这样,小心心你就先跟着小天,见完老朋友后,可爱的人家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就这样,人家走咯。”说完,笑离潇洒的摆了摆手,一道黑影自众人的头顶掠过,待到众人反应过来,再抬头去看时,大堂之内,早已笑离的影子。
第五十四章绛沁与蝶衣
一卷垂帘,四张藤椅,四名或坐、或倚、或躺、或靠的女子正自在赏花楼特意为参赛姑娘们准备的房间中休憩。
“绛沁,你知不知道外面坐在飞天公子身边的女人是谁?”一名斜斜的倚在藤椅上,身着桃红色衣衫的女子直直的望着临窗处一名抱琴而坐的白衣女子,神秘兮兮地问道。
“不知。”轻轻地摇了摇头,绛沁单指抚过那根断掉的琴弦。
他为什么在将她的琴弦打断之后,又不再追问下去了呢?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呢?难道希望任务失败么?任务失败会怎样?自己恐怕也活不成了吧?但是,这样的日子,这样像笼中之鸟一样的日子,她又要过到几时呢?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吧!
“绛沁你好冷淡哦,你难道不想知道么,她可是你的情敌耶?不过,那位飞天公子既然可以仅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就将你的琴弦弄断,如此用心真是举世难寻啊。”哇,想想当时的场景都好浪漫啊,若有那样一位长相俊美、风流倜傥的男子如此用心对自己,让她死了都甘心啊!
“他并不是喜欢我。”
“不是?可是大家都说是啊?”怎么会不是呢?不过,“嘿嘿,绛沁,你呢,你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她这样没有未来,更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活着的人,根本就没有喜欢人的权利吧?淡淡的,绛沁的心中掠过一丝苦涩。
“真的吗?太好了,那样我就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哦,不,去吸引他咯。”桃红衣衫的女子双眼一亮,伸手撩了撩薄薄的衣衫,风情万种地说道。
“我说嫣红,你就不要肖想人家飞天公子了,凭你啊——”
未待桃红色衣衫的女子开心多久,或者说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之时,一名懒懒的躺在另一张藤椅上的翠衫女子微微地掀了掀一对勾人的凤眸,又嘲弄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慵懒地拖长声音。
“凭我怎样?”转过头,被叫做嫣红的女子半倾着身子问道。
“凭你,恐怕给人家飞天公子提鞋,人家都不要你呢。”斜斜地睨了她一眼,翠衫女子缓缓地说道。
“你——”嫣红的脸蓦地涨红,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改而换上一脸的笑意,“哦,是吗?我若是不配给人家提携,那你翠玉岂不是连给人倒夜壶都不配了么?哈哈。”
“喂,你个死丫头说什么?我不配?我若不配你岂不是更不配了么?你可不要忘了,去年的比赛中,你可是拿到了第十名,而我好歹都要比你高出两名呢,呵呵。”握紧袖中的拳头,翠玉面上是一脸夸张的笑。
“哼,那都已经过去了,今年我一定要超过你的。”嫣红不屑地撇过头,狠狠地起誓道。
“好啊,我等着,我翠玉才不会怕你这个最后一名呢。”翠玉也毫不退让地挑衅道。
“好了,你们怎么每次见面都吵得像个孩子?”一名一直静坐一旁的粉衣女子终于忍不住笑着轻斥道。
这两人,明明在外人面前都是既妩媚又优雅,在男人们面前更是风情万种、仪态万千,但不知道怎么只要两人碰在一起,就像一对宿世的仇家般,互相诋毁、互相嘲讽,有的时候甚至吵得让人怀疑她们会不会将房顶掀翻。
“蝶衣姐姐,我们……”是啊,她们为什么总是看对方不顺眼呢?但是,没有对方,心里又会空得厉害,也许,这真的就是所谓的冤孽吧。
“其实,你们的感情很好呢。”绛沁看着两人,羡慕地说道。
这世上若是有人对她好,她就会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吧?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只是想要一份关心,一份真诚为她付出的关心。
“我和她?”嫣红和翠玉互相指着对方,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可能?她们简直就像仇人一样好不好?
“呵呵,她们的关系的确是好。”蝶衣轻声笑着,对于她们来说,看多了男人的丑恶嘴脸,或许,只有在同为女子的身上,才会找到那一点点真情吧。
“才不好!”嫣红和翠玉两人互瞪了一眼,分别扭头不再看对方。
如此孩子气的样子,令蝶衣和绛沁不由失笑,明明就是很要好的感觉嘛,还嘴硬。
“唰”地一声,垂帘卷起,彩蝶自外面探进头来,“嫣红,翠玉该你们两个上场对弈了。”说完,又将头缩了回去,但就在她缩回去的一霎那,视线在绛沁的脸上微微一顿后即飞快地闪过。
“哈,看我怎样把你打败吧。”嫣红故意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翠玉的面前晃过。
“哼,以为我怕你吗?最后一名。”不屑地一笑,翠玉也毫不示弱地站起身,快走几步追上走到她前面的嫣红,如同每次一样,一起挣扎、用力、撕扯着“挤”出门。
“呵呵,她们还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蝶衣笑着将头转向绛沁,然,在看到绛沁苍白无色的脸色后,笑容猛地一顿,快速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低声问道,“绛沁,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么?”说着,一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一手放到了绛沁的额头之上,好像不烧啊?
“嗯,蝶衣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轻轻拉下蝶衣的手,绛沁嫣然一笑道。
没事啊?她只是刚刚弹琴时损耗太大,而作为对她险些失败的惩罚,被彩蝶那貌似轻拍的一掌击中了心脉而已,真是好笑啊,她这条没有一点活着的价值的性命,她究竟留着它做什么呢?
“真的无事么?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呢?”蝶衣由着她握住自己的手,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忧心。
“蝶衣姐姐谢谢你,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不会忘记你的。”轻轻一笑,绛沁真心地说道,的确啊,不管将来怎样,她都不会忘记这里,在赏花楼里,曾经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过她,哪怕仅是一声关心的话。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蝶衣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泪光,这个丫头真是有让人心疼的本事啊,即使是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抵挡不住想要疼惜她的心呢。
蝶衣姐姐,她也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吧?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淡淡地望着眼前宛若大家闺秀,没有一丝红尘气息的蝶衣,绛沁幽幽地想道。
“呃,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么?”蝶衣不解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轻声问道。
“没有!”轻轻地,绛沁摇了摇头。
“那……”
“蝶衣姐姐,妈妈找你呢。”忽然,一名小丫头探进头来,打断了蝶衣接下来的话。
“哦,好的。”站起身,蝶衣伸手轻轻揉了揉绛沁的头,“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可能就是我们两个上场了,先说好,我可不会让你的哦。呵呵……”轻声笑着,蝶衣随着那名小丫头走了出去:绛沁,虽然很想帮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能坏了他的计划。
蝶衣姐姐,真的谢谢你。
望着走出去的人,绛沁默默地在心中念道。
室内,在蝶衣走后,变得寂静无声,桌上的烛光,不知道被何处溜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停。
这就是死的感觉么?人死了,是否就是像此时这样安静呢?
微闭着双眸,绛沁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琴,一张娇美但苍白的脸,轻轻地贴在微凉的琴上,好似是希望借此来获得一丝活下去的勇气。
只是——
一阵揪心的绞痛袭来,打破了她的奢望。
没想到啊,老天竟连这样一丝小小的希望都不给她,或许,她撑不过今天了吧?内力损耗、重伤,再加上体内的毒,她能活到现在,真的算是奇迹呢。一丝苦笑,缓缓地在她优美的唇角勾起。
死吧,死了她就可以解脱了!
“咦,看你一脸认命的样子,真是个笨笨的人哦!”
就在绮沁强忍着胸口处的疼痛,耐心地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候,耳旁忽然响起一道清澈、调侃的男子声音。
是谁?
猛地,绛沁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眸,眼前,是一张带笑的脸。
“哇,吓死人家了。”笑脸的主人忽地向后一跳,急拍着胸脯,斜睨着她指控道,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惊吓的成分。
不用问,听这种说话方式,这孩子气的表情就知道,出现在绛沁眼前的人,正式那嚷着去见老朋友的笑离。难道,他的老朋友就是绛沁么?
哈哈,当然不是,因为——
“你是谁?”绛沁猛地将怀中的琴一横,挡在身前,这个人是谁?他是从哪里来的?而他来到她的身边,她为何竟没有听到一丝声响?难道真的是自己“灯枯油尽”了么?
“呵呵,这个人家以后会告诉你,现在人家先救你走。”说完,笑离伸手就将绛沁的手抓住。
唉,无奈啊,我们这位可爱的离少何时才会懂得男女有别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