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束缚世间男女的条令,在他们二人之间,竟不具任何威胁。
而任谁看到他们二人此时的样子,都不会联想到“淫秽”二字,仿若这两人生来就是如此亲密,如此随意、飘然、恬淡。
“呜~~~~~小心心真的不理人家啦!”终于,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笑离将一颗头窝在挽心的颈窝间,双肩微微的抖动起来。
她已经两天没有同他讲一句话了,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他说的时候多,但她终究会开口,但是现在却——————
“唉!”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象三月天飘飞的柳絮般轻柔、舒缓。“你是师父!”挽心抬起眼,不急不徐的说道。
“人家知道啊!”声音闷闷的自她的颈窝处传来。
“但是,没有人会这样认为。”声音依旧很淡,眼波中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呃?”笑离猛地抬起头,灿若寒星的眸中映入一张清淡的笑脸,若清晨天幕上的一抹微云,淡雅而悠然,黑眸也在一霎那敛去顽皮,转为幽深、耀眼,仿若有万束星光散出,但却快的令恰在此时眨眼的挽心没有看到一缕。
挽心静静的看着他,不再开口,只是眸中那抹别有深意的笑,令他无法忽视。
眨了眨眼睛,笑离做直了身子,嘟起嘴,有些不甘愿的开口,“好吧,那人家说出要小心心学武的原因,小心心不可以笑人家哦!”
“好!”淡淡的点了点头,挽心悄悄在心中淡淡一笑,她也有扳回一城的时候。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在她的身上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这是人家跟铃儿打的赌啦!”小心翼翼的说着,笑离小心的注视着挽心的神色。当他发现她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后,又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啦,人家长的如此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又是如此可爱,人家简直就是举世无双、绝顶聪明、上天能飞、下海能游的天才,人家······”笑离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看样子,给他一天的时间,他都会用来夸自己,而说不到正题上。
“这些你可以省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挽心似笑非笑的说道,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可是人家还没有说完呢!”一对哀怨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身边的人,仿若她不让他说,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似的。
再次淡淡的瞥他一眼,挽心的身子微微一动。
“好啦,人家开始说啦!”笑离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生怕她走掉似的,大声说道,一对眸子中却满是委屈,嘴里也轻轻的嘀咕着:“明明人家才是师父嘛!”
淡淡的一笑,挽心没有开口,她知道,她若是开口,他一定又将话题扯到天边,这种本事,他若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小心心这么聪明,一定看出来,铃儿喜欢人家,对不对?”看了挽心一眼,笑离得意的说道。
“嗯!”缓缓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毕竟她也不懂喜欢究竟是什么?象母亲喜欢那个人似的吗?
“可是人家不能喜欢她!”得意的神色一变,又转为无奈。
“为什么?”原来男人都是如此,连他也不例外。
她眼中的神色明显淡了起来,笑离的眸子微微一闪,脸上的笑容依旧,仿若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神色变化。
“因为人家已经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了呢,人家答应要永远只喜欢她一人的,人家若是喜欢铃儿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也许她会自杀也说不定。”笑离夸张的说着,手还不忘在脖子上一抹,做出自杀的样子。
“自杀?”挽心的眸中罩上了一层薄雾,只为一个男人,值得么?世间本就没有任何人,值得另一个人付出生命。
“嗯,所以为了怕发生不幸,人家于是跟铃儿打赌,一年后,若是她能打过人家的徒弟,人家就喜欢她。”
这样轻松的来决定喜欢与不喜欢吗?若人的感情真的如此简单,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但,他们还只是孩子,他们又如何懂得“爱”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用武功、智谋、文采解决的了的问题。
爱,说出来是那样的简单,但是真正的做起来,有多难?
“她自小习武?”她总该知道对手如何吧?
“是!”笑离笑着点了点头。
“我却没有!”他实际上是不打算让她赢过那个铃儿吧?
“人家知道啊!”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以为我能赢?”他的自信,是来自……于自己还是她?
“当然!”笑离自大的说道,但是脸上的那抹坏笑无论怎样看来,都令人有些胆寒。
他究竟会用什么办法让十四年来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武功的人,在短短一年里将自小习武的人打败?
而挽心不知道,就是她这个不知对错的决定,改变了她的一生。
[正文:第十章人家走了]
洛阳城南,有山,曰:龙门山。
淡淡晨曦中,一座陡峭、俊秀的郁郁青山,被一层薄薄的雾色,轻拢于一片朦胧之中。
一条白炼,若自九天飞将而下的蛟龙,直落崖下碧潭,激起漫天晶莹的水花,飘落于潭中一块光洁的青石之上。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淡淡青光。
微风吹来,远远望去,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更若一条披于温柔少女身上的白纱般飘逸、灵动。
一条自峭壁间斜飞出来的翠藤,仿若情人的手,轻轻的穿插于“白纱”之间,引起一阵莫名的颤栗,抖出点点细碎的水雾,向四周飞散,惹得四下的翠色更浓了几分。
薄雾中,一个淡灰色人影,正身手灵巧的向山顶上窜越而去。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瘦小,目光敏锐,动作灵活,竟仿若是山间的一只灵猿。只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却有些儿破旧,依稀间,还可辨出那是灰色粗布衫。脚下是一双黄色草鞋,此时已经被露水打湿了鞋面,颜色看起来更深。
越是接近山顶,雾气也越加浓郁起来。雾气中更是传来阵阵轰鸣声,他知道,那是飞瀑的声音。
“她应该来了吧?”小声的低喃着,瘦小身形腾挪的速度更加迅速。
终于,在登上峰顶的瞬间,瘦小男人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静静的矗立于崖顶,在她身后的脚下,就是那飞泻而下的龙门山飞瀑。
男人枯瘦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艳,但瞬间又被他掩于无形。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但是每次,她都令他惊艳、痴迷,却又不忍亵渎。
是因为她素衣如雪,还是因为她素颜如水?
是因为她那清韵悠悠的明眸,还是因为那神若云,情若风的淡然、闲适?
亦或是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徒弟?
但是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为自己费尽唇舌争取来的这个任务而欣喜。
他终于可以和她说上一句话了。
淡淡的扫了一眼男人身后所背的四个布袋,挽心的心中有了一丝了然,原来是丐帮的弟子。只是——————
“丐帮四袋弟子何六,见过余姑娘。”何六努力的掩饰着脸上的兴奋,但声音中却隐隐透出一份激动。
“他有事?”淡若轻风的声音缓缓的自她的口中逸出,空气中仿若在瞬间,染上了一丝清雅的兰香。
“是,这是离少托小人为姑娘带来的信。”
何六小心翼翼的在怀中掏出一张蓝贴,双手轻捧,小心的递到她的面前,勾起的唇角微微的有丝抽搐,今生能够曾经离她如此之近,足矣!
淡淡的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蓝贴,一向轻淡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疑惑,那个以搞怪为乐的人又想搞什么?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她已经对那个人太了解。若说这一天,他没有整人,她绝对相信,第二天的太阳一定不是从东边升起。
在别人的眼中,她是那个特例,是唯一没有被他整过的人,对此,她只是淡然一笑。
没有整过么?
脑海中慢慢的闪过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余······余姑娘?”望着她动也未动的身形,何六不解的开口。
轻轻抬眸,挽心将他手中的蓝帖拾起,素手轻拈,一张白色的信笺被她自蓝帖中抽出、展开。
一双淡若轻烟的眸子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一道浅笑自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仿若冰雪初融般轻灵、飘逸。
霎时间,四周忽然变的异常静谧,就连飞瀑都放低了声音,以免破坏眼前的这副绝美。
“走了么?”轻声低吟,气息若兰,神情却依然安宁平淡。
望着那抹浅笑,何六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跳,再次如擂鼓般响了起来。一向坚厚的面皮,也轰然的升起一抹尴尬的红晕。
一双羞涩的眼睛悄悄的瞄了眼前的人一眼,轻舒一口气。
幸好——————幸好她未曾听到。
但真的没有听到么?或许只是无视吧!
看着那张由他带来的信笺,何六的眼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会让她一向淡然、闲适的她,露出这样的笑?还有,离少与她的关系究竟是什么,真的是师徒吗?
离少总是叫她“小心心”,也总是与他们这帮人介绍说,“小心心”是他“最最可爱、最最乖的小徒弟”,但是,离少比她大不了三、四岁吧,又怎么会是她的师父呢?
而她对离少的态度好像也不像是对师父似的恭敬,但也不是对别人那般的淡然。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在面对离少时,她不再让人觉得飘渺。
他们的关系,真的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即使精明如他们帮主,在提起他们两人时,也是无奈的摇头大叹:不解,不解。
对离少,她的心中也有无奈吧?
想起离少,那个总是有钱就请他们吃酒、吃肉的人,何六的眼中满是羡慕与崇拜。
离少算得上是他们热血男儿的典范吧?
重朋友、讲义气、开朗、乐观,仿若天下间,没有任何事能够让他不开心似的。更难得的是,在他的眼中,仿若天下人都是一样的。你在他的眼中,绝对看不到那种对弱者的轻视。
当然,一般的情况下,帮内的兄弟是活在对他的崇拜与害怕中的,就连他们英明的帮主,都不例外。
可以说,整个丐帮上上下下,每天一睁眼,即开始担心————离少今天不会找上自己吧?
一个人,一生中,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的做些害人的事,但不管是大害还是小害,他总归是有目的的,但离少害人、整人却没有任何目的可言,他做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两个字——————好玩。
即使是被他们丐帮兄弟称为“小公主”的铃儿,都免不了被他恶整,也许,世间,真的幸免于难的只有她————余挽心吧!
将视线自信笺上移开,挽心转身缓缓走向崖边。
微风抚过,衣袂翩翩!那纤弱的身形,仿若在下一个瞬间即被吹走!
“姑娘小心!”一声惊呼,何六的心再次“咚咚”地跳了起来,只是这次却是担心,为她担心。
“谢谢!”淡淡的声音,若三月天中飘飞的柳絮般轻柔、闲淡,悠悠的落入何六的耳中。
手微微轻张,信笺若一片落叶,被清风吹起,又旋转翻飞,缓缓向着崖底飘落。
她的人也脚尖轻点,白衣飘飘,若山中云仙,消逝于群山之间。
微微一怔,痴痴的目注着那远去的身影半晌,何六亦沿着来路飞跃而去。
然而,就在两人走后,崖底下的一方巨石旁,走出一道矫健、修长的身影。
一双狂傲、惊喜的黑眸紧紧的注视着挽心离去的方向。
面对这一切,只有那张信笺,依旧在潇洒、悠然的缓缓飘落。
狂肆一笑,那道身影猛起,若一只雄鹰,直冲天空。大手倏张,刚刚还悠闲的信笺仿若受到吸力般,斜斜的飞入他的手中。
又是一个利落的回旋,人已经站在了那方光滑的青石之上。
青石是那样的滑润,但站在上面的人,却若脚下有粘土般————平稳。
唇角淡淡的勾起,摊开手,微皱的信笺平铺于手中,黑眸低垂,一向狂傲的神情倏然一怔。
一张用笔墨勾勒出的笑脸毫无预警的映入眼中。
向下看,就是一篇龙飞凤舞的字——————
世上最最可爱的小心心,师父有事要回家一趟,此去不知会有多久,少则几月,多则三年五载,以后小心心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可爱的人家才会安心。至于那个被你打败的铃儿,可爱的人家会带她一起走,这样小心心就不用担心她时不时的跑去找你麻烦了。
还有,小心心要记住,在可爱的人家不在的时候,不可以被其他人拐跑哦,那样人家会难过的。
小心心要知道,世上最最可爱、最最乖的你,以后的夫君,是必须由可爱的人家来选的。
最后,小心心要谨记可爱的人家说的话:与人交锋时,千万记得最重要的一条————打不过就跑。
切记!切记!
呜·····可爱的小心心,人家好舍不得你哦!(一张撇着嘴的脸,被画上了几滴黑黑的泪珠)。
——————可爱的人家挥泪泣别。
收回视线,拿着信笺的手缓缓收紧,一对仿若猎豹般的黑眸闪过一丝看到猎物时的兴奋,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小心心?是她的名字么?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女子了。
至于这写信之人,是个脾气古怪的老顽童吧?
哼,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他要她的决心,她注定是属于他的。
[正文:第十一章一顶红色软轿]
破晓时分
洛阳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静,晨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吹起街上几家酒楼的帆布招牌。几只夜间出来觅食的小猫,静悄悄的四下嗅着。
“喔喔喔——————”
一声鸡啼,打破了这片寂静。
一轮红日缓缓的升起,一抹娇艳的朝霞,映红了半个天空。
天幕上散落的几颗星星,知趣的缓缓隐去自己的清辉。沉睡中的洛阳城,在淡淡散去的晨雾中,缓缓醒来。
一阵阵的鸡鸣之后,街道上渐渐有了声音:脚步声、开门声、说话声、杯盘碰撞声、轱辘声、汲水声······各种声音汇杂在一起,形成一道和谐、温馨的音符。
犹如变戏法般,刚刚还空荡荡的街道,一下子涌出了好多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无论如何,这是美好的一天。
包子、油条、豆腐的香味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