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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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随便乱闯,只得小心翼翼地寻找。待到约定地方的时候已是酉时过一点了,然环顾四周,哪里有李德全的身影。她记得李德全说过如果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就先等候一下,遂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
此时已是暮色四起,河水潺潺,清凉的晚风夹着青草树叶的幽香扑面而来,沁沁的让人心头一凛,很是舒服。真不愧是皇帝扎营的地方,果然令人心旷神怡,这次多亏了李德全她才能在行围的最后一天享受到这么难得的自然气息。
又等了约莫半注香时间李德全还没有出现,清扬倒也不着急,听着河水流动的哗哗声一时兴起,便起身走近河边蹲了下来,撸起衣袖将雪白的皓腕浸入水中,顿觉一股凉意顺着手腕爬上心头。而且那河虽清浅,水流却很湍急,急急的河水不断从腕间流过,又痒又酥,引得心上一阵悸动。她玩心渐起,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下去。
月亮已经升起,低低地在树丫之间徘徊,淡白的月色如乳如雪,照的四下里如笼轻纱。清扬玩得忘乎所以,忽然听到背后一阵轻响,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这等李德全的,慌乱间赶紧站了起来,连卷起的衣袖都忘了放下。
然看清眼前的人后,清扬却是一怔,他怎么会在这里?
以往着棕色武装的男子这次却换上了一件月白长衫,白衣素服,翩然如玉,在月色的笼罩下浑然天成,脸上的微笑却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清。
见他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清扬这才注意到慌乱间竟然忘了把袖子打下来了。她知道古代女人的肌肤最是尊贵,怎么能随便让男子瞧见?久经世事的她竟然耳根子一红,赶紧放下了卷起的衣袖。
康熙看她一脸的窘相,脸上的笑意顿时爬上眉梢,却故作意外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扬从看到他出现到现在一直处于忙乱状态,这会子才稍微平复了点,也来不及细想什么,只是问道:“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呢?”
康熙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河边坐了下来。
清扬想起在宫中他一直穿着武装,也曾怀疑过他是侍卫,现在他又在御营边出没,肯定是康熙身边的人,于是复问道:“你是御前侍卫吧?”
康熙依然没有回答,静静地望着远处愈渐浓黑的天空,似在想着什么。
清扬见他一声不吭,以为他的身份让他有诸多不便之处,难以向她说明,毕竟这朝廷官员的大事她一点都不知道。于是便不准备深究,而且他说过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吧,反正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但是想到上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没告诉她他也会随驾出巡,明摆着不把她当朋友嘛。
“上次在上书房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会出塞?”清扬有点生气地问道。
康熙静默了会,清扬以为他还不愿说话,正准备开口,他温和地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谁知每次都见不到她,那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结果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还有上次的宴会,本以为她会跟着定嫔去凑热闹,毕竟这种场合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参加的,但寻遍了每个角落都没看到她的身影。现在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居然还是让李德全把她骗出来的。何时他也学会做这种事了?康熙唇角含笑,如玉般温润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清扬看着他清秀俊逸的侧脸,恍恍地笑了起来:“大家都那么熟了,有什么好惊喜的。”
“是啊,很熟了???是不是该有些进展了?”康熙望着远处喃喃地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进展?”清扬没听清康熙这句类似自言自语的话,遂问道。
“我说天色已经很晚了。”
“对哦,都这么晚了,李谙达怎么还没来?”清扬想起李德全说酉正时分如果他还没来的话就可以离开了,遂问坐在身边的康熙:“你觉得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虽然穿到清朝很长一段时间了,却还是不会看天色辨时间,那玩意实在是太难了。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古代人啊?”一个古代人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吗?清扬看了看天色,想到自己也出来这么久了,应该过了酉正时分了吧。
于是她站起身对康熙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你也回去休息吧,再见。”清扬笑着冲他招了招手,转身准备离开。
康熙想起自己最重要的那件事还没有问她,也站起身来:“你等一下。”
清扬转过身:“有事吗?”
一袭白衣的男子纤尘不染地立在河边,乳白色的月光飘荡着洒在他的身上,恍惚中似是有透明的流光转动。
“我听说你跟裕亲王见面了?”康熙迟迟的说道。
“谁说我跟他见面了?”清扬一听到裕亲王三个字,马上想到他那晚轻佻的话语,语气也变得重了点。
康熙面露喜色,这么说裕亲王想讨的那个宫女不是她了。
“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跑去打扰了我赏月的好心情。”清扬补充道。
康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那???那你对他???”
“我不喜欢花花公子,所以我不喜欢他。”清扬不等康熙说完抢着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康熙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迷上裕亲王的桃花眼。
“对,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千万不可以喜欢上他。”他讪讪地笑了起来。
清扬看他笑得从未有过的高兴,不解地问道:“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他就像是一个迷,虽然跟他接触了很多次,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康熙没有回答,笑着说:“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清扬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会,转身离开了。
远离小河后,她暮然回首,见他还悠然立于波光粼粼的小河边,月光下白衣如雪,欣长的身材似是笼着一层光晕。她赶紧回过头,匆匆往前走,有轻风在耳畔拂过,若有似无地像是挠在她的心上。
康熙伫立原地,见她蓦然回首后又匆匆别过头去,笑意又不经意地爬上眉梢。最近他似乎笑得太多了。
笑过后,他心里又浮上一丝内疚。
二哥,对不起了,就让我自私这一次吧。
记得小时候,因为皇阿玛跟他额娘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对他也很冷淡,并没有给与他什么关爱和照顾,虽然他处处都表现的很出色,皇阿玛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观。他的二哥福全却比他的待遇要好很多,皇阿玛时常会赏些新奇的玩意给他。
那时他总是眼巴巴地看着二哥得赏,一脸的羡慕,那渴望的眼神恰好落在二哥福全的眼中。于是两人私处的时候,二哥总会偷偷地把皇阿玛赏他的东西送给他,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其实他并不稀罕那些东西,只是因为那是皇阿玛赏赐的。
但是有一次,皇阿玛赏了二哥一个西洋镜,二哥当时爱不释手,但是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渴望眼神后还是忍痛割爱把它送给了他。其实那时候他们的年龄都很小,二哥却已经如此待他。于是小小年纪的他就告诉自己,日后二哥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有他就一定给他。
当上皇帝后,有什么奇珍异宝,新奇玩意他都会派人送到裕亲王府,二哥看上的宫女他也会想办法帮他弄到府上去。
可是这次,就这一次,他拒绝了二哥。
第一次这么舍不得一个女人。
纵然是看尽世间风流,却从没想过会遇上这样一个人,所以想把她留在身边。
至于二哥,日后再找个姿色好的宫女补偿他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爬头脑比较简单,想不出什么出乎意料的约会,只好淡然处之了~~
呵呵o(∩_∩)o。。。
夜半鬼声
回宫后已是近八月了,再过半个多月就是中秋节,但是因为清朝中秋节并不是一个全国性的节日,加上台湾海战正吃紧,所以康熙下令不大摆宴席,但各宫主位可以在自己的宫中设小宴庆祝中秋。因此宫中并没有什么即将过中秋的喜庆迹象,平淡一如往常。
清扬依然像以前一样的过日子,似是将行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每日当完差便回到屋中做绣活,打络子。紫禁城的宫女个个都有一双巧手,尤其出色的是打络子,满把攥着五颜六色的珠线、鼠线、金线,全凭十个手指头,往来不停地编织,挑、钩、拢、合,编成各种形象的图案,真是绝活。有时当月关的银子不够用,宫女们就靠着做点针线来挣零钱花。虽然她不缺钱花,但是因为以前没学过,要在宫中过活,总得会一点,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点用场,也省得月婵笑她手笨。
暗黄的灯光下清扬一动不动地坐了近两个时辰,手上的络子却没完成多少,往往是打了一点又把它拆了重新来过,看来她这个用惯了机器的人还要花一段时间来适应这个手工时代啊。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也有点发涩,酸酸的直欲落下泪来。
窗畔庭院里,高大的梧桐树叶迎风而舞,摇摆不定,映在窗纱上疏影横斜。乌云愈来愈浓,压在朱红的屋檐上,黑沉沉的一片。
看来要下大雨了。
清扬走到窗边,抚窗而入的狂风吹的她头上的金花流苏在空气中荡出美丽的波浪。她急急的放下窗棂,怒吼的狂风瞬间被阻在了窗外。
这时“吱呀”一声,月婵推门走了进来。她摸了摸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主子歇下了?”清扬关好门窗问道。
月婵喝了口茶,说:“还没呢,自打回宫后主子心情就特别好,夜里睡得也晚。”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清扬说完要往走。
“主子说不用了,说是待会下雨要淋湿了,这会子有守夜的宫女在那呢。”
“这样啊,那我先睡觉去了,打了那么久的络子,脖子都快累断了。”清扬垂了垂后颈说道。回头见月婵怒视着她,装作没看见爬到床上去了。
“清扬!那一个月打扇子的活咱无限期延后!”月婵当时根本没想到回宫后会变得这么凉快,这几天白白便宜清扬了。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còm
清扬偷笑着躲进被子不理她。
无限期延后?只要一有机会她就把它们全赢回来。
月婵见她面向里面不说话,走到她床边准备掀她的被子。这时,天边一记惊雷,好似割裂了紫禁城的夜空,雨水顿时倾盆而下。依旧很大的风势顺着门缝,窗隙吹进屋中,桌上那盏油灯的灯焰急速摇曳,忽的一下熄灭了。
月婵站在漆黑一片的屋中,只听到外头哗哗的雨声。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得屋中的摆设影影幢幢的,仿若怪物。
一阵寒意爬上月婵的脊背,她把鞋一踢,触电似地爬进清扬的被中。
“月婵,你干嘛?见鬼了?”月婵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清扬吓了一跳。
“清???清扬,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月婵僵硬地笑着;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清扬微微一笑,看她平时一副悍女的样子居然怕打雷,古代的女人就是胆小。
“不行!我不习惯跟别人睡。”既然有求于她,当然得让她付出一点代价。清扬假意地拒绝道。
“一个晚上就好,好清扬,你就答应我吧。”月婵语气软软地求她。
“那???那一个月的扇子???”黑暗中清扬奸笑着问道。
“咱俩谁跟谁啊,那一个月的扇子就算了。”
“成交!”
窗棂外的雨依旧凄凄洒落,密集地敲打在枝叶间,发出阵阵声响,清晰传入耳中。
清扬躺在被中,感觉睡在外边的月婵不停地往里头蹭,遂问道:“月婵,不就打个雷吗;用的着吓成这样?”
月婵往被子里缩了缩:“我不是怕打雷。”
“那你怕什么?”
“我是怕???”月婵没说下去。
“怕什么?”清扬被她这样一折腾,搞得睡意全无,遂准备纠缠到底。
月婵不说话,只是迅速地起身爬到了里面的位置,反而把清扬挤到了外面。
清扬一阵好笑,这种事怕只有小学生才会做吧。
“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说了吧。”
月婵扯了扯背角,小声说道:“你听说了上书房闹鬼的事吗?”
“上书房?闹鬼?”清扬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她可是经常去上书房弹琴啊,怎么没发现?但是转念一想,鬼?难道是那个跟她一起练琴的那个男人?难怪他一直不愿告诉她他的名字,现在想想才注意到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晚上。
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清扬越想越觉得可疑,心上也莫名地升起一阵寒意。
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还是科学占了上风;遂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说瞎话了,世上哪里有鬼。”
月婵却是一脸的相信:“这宫里头枉死的人还少吗?难保不会有一两个阴魂不散的留在宫中吓人,况且都有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
“还亲眼看到了?”清扬听她越说越悬顿时来了兴趣,“谁亲眼看到了?怕是胡诌的吧。”
“我也是在出巡的时候听乾清宫的宫女说的,她们说老是半夜听到上书房隐隐有琴声飘出来,起初的时候嘈杂烦乱,混沌中如千万利爪挠心般的难受,而且音色极为怪异,并不像寻常听到的宫乐???”
“等等,你确定她们说的琴声是从上书房传出来的?”清扬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遂打断了月婵;但身心受创的同时却还不肯承认事实。
“非常确定,不止一个宫女这样说呢。”
清扬顿时无语,她弹的琴真的有那么难听吗?明明后来有点长进啊,而且那首歌真的很好听,会不会是古代人跟现代人的品味不一样?对,一定是这样的,她自我安慰地想到。
月婵说上了劲;也顾不上害怕了;继续说道:“但是到后来,琴声完全变了,说是极好听呢,怕是宫中最好的乐师弹不处那么好听的曲子,像是从天上传来的仙乐,直欲勾人魂魄。”
清扬一阵苦笑,这说的就是那个男人了。真是丢脸啊,弹钢琴这么现代的乐器居然弹不过一个古代人;若是有机会回到现代还不被人鄙视到底?
“乾清宫那些宫女都说是鬼怪在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