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结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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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个凶手还没失手过呢,他们也不怕杜五娘再被杀一次。”曹母也是酸溜溜军团中的一员,正在为女儿相看夫家的她眼见着候选名单上的好几户人家都去跟杜家亲近,心中不忿得很。
嗯,看来嫁人的时间要延后了,曹茗芷没所谓地心想。
听说陶知府询问了杜五娘很多问题,但杜五娘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又听说就在陶知府询问杜五娘的当天晚上,周家的姑娘自杀了,死法与之前的姑娘们完全一样。
对后一项‘听说’曹茗芷大吃一惊,因为周家就在曹家隔壁,曹茗芷非常确定从她自己解除催眠到今天,周姑娘根本不可能见过杜五娘,这段时间周姑娘脸上长了青春痘,根本就不肯出门,而杜五娘先是被反噬受伤而后被全城人盯着,也没出过门——虽然上门拜访的人不少——两人不可能在这期间见过面。
难道以前对杜五娘的推测是错误的?她不用面对面也能催眠?那她何必屡次亲自来见她?或者她能同时催眠两个人并控制两人自杀时间的先后?曹茗芷大惑不解。
但这事还没完,陶知府找上了她,而且那架势是把她当做了嫌疑犯。
“从前一起自杀事件到杜姑娘中毒被发现,这一个半月时间里,你和杜姑娘一共见了七次面。”陶知府陈述道。
其实他表现得很温和有礼,似乎真的只是在理清案情,从细节处找寻蛛丝马迹,但曹茗芷只想冷笑,她根本不用看他的实在表现,只从他询问杜五娘且在周姑娘死亡后第一个找上了曹家,走了她的面前,这种举动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茗芷几乎可以想象杜五娘对这位知府说了什么,不外乎是将她与她颠倒了一下,杜五娘可以说‘从那天见到曹七娘后心里就闷得慌,后来每见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更加难受’。
当然,杜五娘说的很可能不会那么直白,她应该表现出迷惑,她甚至很可能不会直接说出曹七娘这个人,她只用说时间地点,接下来衙门里的人自然能查到那时她见过些什么人。一个半月七次碰面,不管有多合理的借口,单从杜五娘和曹七娘的交情来说,着实太多了些,几乎是明摆着的破绽,杜五娘要是不栽赃到她头上曹茗芷才会觉得奇怪。
自己没死,对那个催眠大师一定是个不小的耻辱吧,所以她想借官府的手来杀了自己。希望杜五娘还没有自负到以为她破了催眠却没发现施催眠的人是谁,曹茗芷想,不然要翻盘可就太容易了些——只要这位陶知府别蠢得太绝望。
对曹家七娘陶逸早有耳闻,曹家姑娘美名远播,很多人都想娶曹家女儿,又美丽家教又好且才华横溢,内外兼备,着实值得追求。几乎每一个曹家女儿都有仰慕者,包括曹七娘,不过提到这位七娘时,人们的反应经常是——
“阴沉了些,好像也不太聪明,但至少还算得上是美的,虽然没有其他曹姑娘美,不过也端庄大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老实说,光是听着都有些尴尬,陶逸有时会想如果曹七娘亲耳听到这种评价会不会很难过呢,姑娘们都心思细腻容易钻牛角尖,也更容易受到伤害,不过这次亲眼见到,陶逸觉得,自己大概是多虑了,传言果然不可尽信,曹七娘的容貌比其他曹姑娘相比哪里就差到让人惋惜的地步了,而且虽然阴沉确实是有一点,但要说不聪明她怕是比他进了曹府后一路见到的姑娘都聪明
聪明得一照面就看出他的来意还把他当敌人了,这满脸明晃晃的嘲讽只差没明说‘你太蠢’咳,陶逸觉得自己最好辩白一下,因为他们现阶段恐怕需要合作。
“曹姑娘是如何成功避开自杀的呢?”陶逸问道。
曹茗芷愣住,她没想到陶逸在基本情况问答完毕后第一个直接涉及案情的问题居然是这个,看来这位知府不是浪得虚名,上任之后虽然没有新尸体出现,对以前的自杀案研究得也不少,而且,挺出成果。
想到此曹茗芷的态度好了些,她回答道:“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我自杀,从最开始的一个多月前的收集制毒材料到后来举刀自刎,我一直抗拒那个声音,然后,突然有一刻,就是杜五娘吐血的那天,我把那个声音彻底赶出了我的脑子,之后那个声音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你认为那个声音是杜五娘?”陶逸又问,依然犀利直接。
曹茗芷眯了眯眼,有点不爽,她不知道杜五娘那边到底是个什么说辞,所以也无从判断陶知府这是真心询问还是在套话,也就无法决定自己是要态度好点还是差点。啧,算了,反正答案是不变的。
第88章 纯文《大材小用》5
陶逸眼见着曹七娘在一个问题后态度好了点;又在另一个问题后再次阴下了脸,硬邦邦地回了句:“我肯定那个声音是杜五娘。”
变脸之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让陶逸差点没哽住;想说这位姑娘在曹家众娘子中排名最末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脾气真不怎么样,大众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不过没关系;陶逸自己是个好脾气的,基本上,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他都很好说话;也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态度;所以他笑眯眯地继续问:“你怎么看杜五娘中毒的事?”
“她自己下的。”曹茗芷想都不想就回道,差点没忍住想加个‘废话’,不过考虑到面前这人好歹是本城的父母官;于是决定给点面子。
陶逸完全没感觉到面前这姑娘有口下留情,因为曹茗芷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晃晃地表示了:这种蠢问题竟然还要问?你带脑袋出门了吗?还是你带脑袋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高?
陶逸苦笑,觉得幸好办这案的人是他,要不然,就曹七娘这不加掩饰的暴脾气,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得先扔进牢里打压几天,借口太好找了,藐视朝廷命官、妨碍办案、疑似凶犯选哪个取决于心胸的狭隘程度。
不过陶逸不知道的是,如果办案的人不是貌似好歹算长了脑子的他,曹茗芷也不会如此袒露情绪。很显然的,如果对任何人她都这么满脸鄙视、每一句话都要呛人,她现在的名声可绝不会仅仅只是略显阴沉、不太聪明这种小打小闹不触及实质的形容。要真那么为人处事,她早就被注重儿女教养的曹家扔进庙里修身养性去了——而且搞不好期限是一辈子。
论看人,曹茗芷还是有点心得的,而且不管是基于实力还是运气吧,反正结果就是她真的很少看错。她看出了陶逸不会计较这种程度的冒犯,也不会八婆的到处宣传,所以她就懒得掩饰情绪了,而且说真的,真想掩饰也未必能在这位观察力不弱的知府面前掩饰得住,于是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诚点,好歹能得个直率人的好印象。
“我不太清楚她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曹茗芷也不是纯粹鄙视人就完了,这案子她已经牵扯其中,当然是越快破案越好,杜五娘那人,现在让她渗得慌,她认真说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她控制人的手段里,本身并不涉及毒,理由是,她在开始试图控制我服毒的过程中,一直是在驱使我去制毒,当我始终不听从后,她选择了让我用刀自刎。”
“毒只是外物,与控制手段本身无关。”陶逸接到,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因为之前的死者中的毒都不一样。凶手执着的是死亡本身,而看似关键的毒只不过是随意选取的道具而已。”
“甚至可以猜测,”曹茗芷说,“如果我死在刀下,那么接下来的死者也不会再用毒,而会改用刀。她并不执着于工具本身,但她有点强迫症,似乎喜欢规整,不喜凌乱,所以我迟迟不死,她也迟迟不选出下一个受害者,直到我完全摆脱控制的那一天。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并没有被控制写下遗书。”
“遗书并不是重点,”陶逸说,“死亡也不是因为控制。”
“是引诱。”曹茗芷略一回忆,脱口而出,“没错,她所做的实际上是让人心情压抑,对生活绝望,那种情况下,脆弱的人自然会选择自杀。所以自杀是真的,遗书也是真的。她只是暗示了制毒的方法。从头到尾被害人的意识都是清醒的,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我是因为无视了她的引诱,她才会选择更激进的方法。”因为之前没有人意识到自己心情绝望是由于有人催眠,她们只会认为那是她们真正的绝望,只有死才能摆脱的绝望。
“因为她对你的控制更深入,所以失败时她自己也重伤。”
“她伤得很重?”曹茗芷问。
“你看上去很高兴?”
“必须的,她折磨了我一个多月,而且我还差点没命。”
是吗?虽然推测中是该如此,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么点怀疑。陶逸轻咳了声,跳过这个话题,“你发现了她所做的,那么,你是怎么发现的?”顿了下,他又解释道,“我是想试试能不能从你发现的过程来反推出她的破绽,可以作为证据的破绽。”
用卷轴,但我会告诉你吗?告诉你你又能拿来当证据吗?太平盛世,治罪是要讲王法的,尤其是这种大案,你糊涂斩一个凶手试试,堵不住悠悠众口你这辈子的官途就算到此为止。
曹茗芷哼了声,突然又愣住,因为她想起来,虽然她是用卷轴确认的状态没错,但是,她使用卷轴的起因却是在与杜五娘接触过程中心情越来越压抑
琢磨了一会儿,曹茗看向陶逸:“我的发现方式可能没有通用性。”
“能说说吗?”陶逸开始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了乐趣,一会儿欢喜、一会儿轻蔑、一会儿深沉、一会儿惋惜只不知道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短短几句话的工夫就瞬息万变,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姑娘脑子转得很快,绝不可能不聪明,就是可能想正题的时候不太多
“我个人来说,习惯了心情压抑,”曹茗芷开口道,“我非常了解什么样的情况会让我感觉更压抑,所以,当与杜五娘交谈时,压抑度迅猛增长,但是当时的情况又不应该导致这种增长,这种不匹配在我看来是非常明显的。虽然我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是杜五娘的问题,更没有意识到这是催眠,但是,当不正常的无理压抑长时间没有缓解,当排除所有理由后,杜五娘就是唯一的可能。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从结果看,她在催眠上是一把好手却毋庸置疑,尤其当她后来还屡次与我见面加深催眠,在已怀疑她的情况下,再要感觉到她的出现对我的心情造成了不正常的影响就容易多了。可惜,我还是没看出来她到底是以什么为媒介来催眠的,难不成真有光凭对视便可以成功的催眠大师?我以为只有故事里才有那种事情。这方面我恐怕帮不上忙,抱歉,我对催眠了解不多,在我的理解中它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不,”陶逸若有所思,“你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杜五娘所做的事情叫做‘催眠’吗?之前我们一直怀疑是蛊、是巫术,但是又没有找到相应的痕迹,于是陷入了僵局。心理暗示意思是,言语蛊惑一类的?跟蛊、巫术的差别在哪里?”
“也许不叫催眠,”曹茗芷小心翼翼地更正,“这是我自己随便取的名字,就是像你说的,言语蛊惑那类,也可能是借由眼神、动作来进行的蛊惑,反正就是通过某种方式让人产生错觉,不由自主地照着施加人的希望去行动。”这地方没有‘催眠’的定义?卷轴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不考虑国情地乱注释!差评!“跟巫蛊的差别我想,也许就是没有痕迹?催眠不需要跳大神,它应该算在心理学的范畴。”
“心理学?”
“”曹茗芷真想一瓶冷冻剂浇到自己头上:让你多话,没有口才就不要试图用扯开话题的方式淹没用词不当,那只会用词更不当。
“就是探讨人的想法、为什么这么想、这么想的后果会如何,之类之类的吧。”曹茗芷僵硬地说,“比如,如果你一进门时就告诉我我涉嫌谋杀,并已有证据,我肯定会觉得惊恐。这是语言正常会有的影响,而我认为,杜五娘有某种能力或者某种方法,把这种影响急剧扩大,变成定论,她以某种方式限制了正常思考,比如让我遗忘了我可以给自己辩白、可以找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在她的影响下,我会在听到我涉嫌谋杀时就认定我将因此被捕、被问斩,再想不到其他。”
“听你的意思,一般人也可以做到,只是程度不同?”
“对。”这一点曹茗芷很肯定,“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在用自己的言行对他人造成影响,所谓催眠,只是把这种影响极端化,我是这么理解的。而杜五娘的催眠,我不能确定她是借助外物,还是本身具有某种普通人并不具有的、直接影响人心的超自然能力,我怀疑是后者,否则我不可能每次都找不到她催眠的媒介。在我并不配合的前提下,她的影响程度也未免太深了些。”借助卷轴都没找到破绽,杜五娘这级别也忒高了点,没开挂简直说不通。
陶逸思索了片刻,“多谢指教。”他说,告辞离开。
曹茗芷傻愣愣地回顾自己说过的话,总有一种想拿张暗无天日符把自己活埋了的冲动,她都说了些什么啊,催眠、心理学、超自然能力,还有斩钉截铁地阐述杜五娘的催眠能力问题凭良心说,如果把她和杜五娘放一起对比的话,怎么看都是她而不是杜五娘更不正常
第89章 纯文《大材小用》6
“你要是看上了陶知府;可不好办呐。”曹茗芷的嫡亲兄长叹息着说。
“啊?”曹茗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的眼光很好;”兄长说,“但是;略显不切实际。”
“哈?”
“曹家女儿配个知府其实绰绰有余;但是,”兄长摇摇头;“凭良心说,你不行;你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官家夫人。”
“”曹茗芷瞅了兄长半响;也很良心地说;“你想多了,陶知府是来询问案情的。”
“我又没说陶知府看上了你;现在是你单相思他嘛,”兄长表情微妙,语带调侃,“而且还是一见钟情。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