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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绝命谷-第130部分

小说: 绝命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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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哪里来?来找什么东西?”

及威尚未接话,章性初已开口说道:

“我们来处太远,采药至此。”

银衣人再次冷哼一声道:

“此间除山石之外,还是山石,除洞穴之外,就是洞穴,百物不生,草树不发,哪来的药材?”

及威哼了一声道:

“阁下怎如此寡闻,难道药材非草非木不可?”

银衣人声调一变,沉声道:

“任你利口,只是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及威没好气地答道:

“峨嵋山中的一处所在!”

银衣人因有竹篓遮面,看不出他那神色,但听他声调之激动,似已怒极,扬声叫道: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叫什么名字?”

及威回顾了章性初—眼,章性初对他点了点头,及威这才冷冷地说道:

“阁下又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叫什么名字?”

银衣人怒喝道:

“我是此间主人,你放明白些!”

及威颇觉好笑,有心调侃他道:

“失敬失敬,老朽敢问一声,阁下何时何地由何人手中购得这片乱石山谷,中人是谁。”

章性初一旁闻言竟然止不住笑出了声来,银衣人大怒,手指及威和章性初厉声叫道:

“我本存好心,怕你们误陷绝地而死,那知尔等这般刁蛮……”

银衣人正说话间,及威陡地暴出右手食指向他胸间凌虚一点,随即迅捷无伦地飞身银衣人身旁,探手自银衣人衣袖之中取出来了一枝黑亮长约七寸的圆筒,扭若拇指,不知何用。

及威动作之快,实乃罕见,出指,点穴,飞身,取物及重返原处,不过一霎限的时刻罢了。

他取得银衣人袖中黑筒,递于章性初道:

“前辈仔细看看,此物果系‘十煞’派所专用者,说不得我们要为武林朋友们除此大害了!”

说着他声调一变对银衣人背后那人说道:

“我因你这身穿着乃昔日故人所有,因物思人,客气三分,又见你不似与这银衣汉子一路,故而不以敌者相视,如今至望你能取下竹篓,彼此一谈。”

此人却不开口,仅摇了摇头。

及威又道:

“老朽及威,请你也报个名姓。”

此人仍不开口,依旧摇了摇头!

及威巳怒,才待出手,章性初已接话说道:

“老朽姓章字性初,静视阁下多时,自认双目不花,信有识人之明,阁下虽将面目遮住,但却难掩气质风度,是故老朽敢言,阁下绝非是这‘十煞’门下鼠辈的伙伴或同门!

大丈夫无不可告人者,阁下这身衣着及头上的竹篓,适才及威大侠已经说过,乃老朽知友之物……”

章性初话尚未完,此人接道:

“尊驾能保天下之大物无同者?”

章性初一笑说道:

“造物之奇,天下之大,何所无之,不过阁下所穿这身“金丝猱”皮的衣服,老朽却敢断言天下只此一件……”

此人接话说道:

“世上不会只有一只“金丝猱”吧?”

章性初点头说道:

“诚如阁下所言,世上不会只有一只“金丝猱’猿,不过‘金丝猱’衣却是只此一件!”

此人扬声说道:

“笑话,既有金丝猱,则金丝猱皮之衣岂仅一件?”

及威不耐,才待接话,章性韧却摆手对及威说道:

“让我和这位朋友谈下去,及贤侄可仔细听着,我深信越来事情越明朗了起来。”

及威不便多言,只好颔首作答,章性初转对此人又开口说道:

“姑且不必争论天下金丝揉衣能有几件的事情,现下只说阁下所穿这件,老朽断言此衣绝非阁下手制,亦非坐获而得,然否?”

“是又怎样?”

“设是,则此衣必为老朽知友之物无疑!”

“莫非尊友之衣乃尊驾所赠,而另有认识不误之处?”

章性初暗中窥笑,但却故作正色说道:

“阁下料事如神,诚然如是!”

此人闻言竟然木愣未能作答,章性初却不容此人多想,立即接着说道:

“阁下所穿金丝猱衣之事,今已澄清,由衣论人,老朽自认不致讹误,阁下何不开诚相见?”

此人仍不答话,及威这时中途开口说道:

“阁下设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老朽等不愿强人所难,只是老朽等专为找寻故友子女至此……”

此人不待及威说完,接口道:

“此谷自十年以前,即无外人踏入……”

及威神色一变,扬声叱道:

“你说‘无外人踏人’,由此一句,令老朽恍悟你和‘十煞’门下的鼠辈皆系一党了。”

此人冷冷地说道:

“不只一党!”

及威巳怒,冷哼一声道:

“现在老朽必要你报出姓名并取下头戴竹篓,否则休怪……”

及威说到此处,突然自动地停下了话锋,神色庄重地走向银衣人的身前,伸手取下了银衣人头上的竹篓。

银衣人自被及威弹指所制,动不能动,所惧就是头上竹篓被人揭下,及威和章性初只在喝问后面人物而未有行动,银衣人不由得渐将悬心放下,岂料及威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霍地将竹篓取去。

银衣人头戴竹篓被揭开之后,及威和章性初不由同时惊咦出声。

及威毫不怠慢,飞身直取银衣人身后那个穿戴活似当年梅三丰的人物。

岂料此人功力极高,在及威扑上的刹那,此人身形微闪竟然飘向右方,及威一扑不中,才待凌虚出掌,此人蓦地右手五指暴出,向穴道被制木立难动的那银衣人打去!

章性初虽在银衣人前方不远,缘因事出突然,竟未能够及时救护,银衣人已被此人五指听发功力震毙!

及威目睹此情不由暴怒,扬喝一声把他轻易不愿施展的“云漫中天”功力发出,一阵狂风扑向此人。

此人冷笑一声,蓦地投拔云空,如流星、疾箭,射向十丈以外的石堆地方。

章性初怎能容他逃出手去,微登双足已迅疾无伦追下。

及威发掌不中,身形腾涌而起,天马行空由旁截击此人,这次及威不再留情,二指倏弹,一缕疾厉风啸直射对方的肩头而到!

此人身形即将飘落,背后及成二指所发罡风已到,无奈之下此人猛一沉身,及威指力洽将此人头戴的竹篓扫落,赫然露出此人的真正面目,竟是路上曾经见过一面的熊式文!

事情太出意外,及威和章性韧不由一愣,熊式文却在这个时候从石堆旁边盘旋环绕远去。

章性初不由皱眉沉思,及威却近前说道:

“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的怪事。”

章性初并未作答,及威接着又道:

“前辈请看,匹夫是怎样走法!”

其实章性初已经注意到了熊式文,熊式文在一望无际高低不平的大小石堆旁,疾步奔跑,怪的是竟然并不施展轻功身法飞纵腾越。

及威又要开口,章性初已说道:

“明恒与你我会面相谈的时候,已被熊式文发觉,彼时熊式文深知独力难支,故而悄悄退去……”

及威不等章性初话罢,接口道:

“这匹夫却又怎会来到不归谷中,尤其是他怎能穿着那身金丝揉皮的衣衫?我实在想不明白。”

章性初却颔首说道:

“事情现在想来已有些端倪可寻了。”

“前辈您说已有端倪可寻,不过在后辈看来,却百思不解……”

章性初正色接口道:

“及贤侄冷静地想一下看,谁能将熊式文接进不归谷中呢?”

“当我们与明恒相见之时,熊式文已经早已退下,至少他也要掩埋乃弟入土之后,才能再次追踪明恒,断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又突在暗中窥探,除非适巧那个时候有人和他在林中相逢而改变初衷。

能知晓此谷进路而不被阻于谷外的人.目下只有你我等有限的几位,因此从这方面思索,必见端倪。

老朽认为暗中有人追蹑你我,因此你我沿路之上所遇上的种种事故,在在难逃这人的耳目。

当你我约见明恒的时候,这人也和熊式文见了面,是暗中这人指点熊式文悄悄窥虚实,这才发现了明恒和你我相谈的事情。

彼时熊式文独力难支,无路可去,这人趁机动以利害,示之以恩惠,熊式文自必落入这入圈套之中无疑。

谁这样一路关心你我而暗地追踪不舍呢?老朽想来只有一人,就是晓眉姑娘的杀家仇人,白冰如!

只有她心存恨怨,只有她雄心不死,也只有她不能放过晓眉姑娘去,更巧的是,她亦能够往来不归谷中而无阻,并且她是敌视我们的人物,因此老朽大胆判断,如今不归谷中已全是这老贱婆的死党和门下,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明白了三丰他为什么坚要晓眉姑娘前来不归谷中,及贤侄你意为……”

及威接口道:

“前辈分解的是正确,只是设若此谷已成员党秘窟,至尊坚欲晓眉姑娘来此岂非不情不智?”

章性初一笑说道:

“贤侄昔日聪慧功力在在过人,今怎如此谨事,三丰行事无不成算而后动,晓眉姑娘必怀秘技,谷中鼠辈非但不足为虑,老朽敢言,恐即将殆亡无类。”

及威摇头道:

“昔日至圣所着金丝猱衣,今竟落于白冰如之手而转赐于熊式文穿戴,个中情节又应怎样解说?”

章性初吁嗟一声慨然说道:

“人人有其难言之隐,贤侄何必件件较真?”

及威似有所悟,竟也长叹一声说道:

“晚辈已有所悟,造化弄人何如此之甚?”

章性初凄然一笑道:

“贤侄声言有悟,实仍未悟,不说他人,仅以老朽身受与贤侄昔日之事而论,虽造化弄人,但何尝不是人为之咎,贤侄当年因一‘银盒藏书’而尝诛武林中人,至今仍与武当、峨嵋、少林诸门户仇怨难解,论事,彼时怨不得贤侄;论情,则贤侄未能慎察端倪率性杀人,今虽悔忏且恨,但又何补于事。三丰也是普通之人,生困死谷怎能忘情,是故种下今日之果。

老朽若非逞强出头,何致于弃家远逃,设非弃家而逃,自不会有中途爱子被掳之事发生,则拙荆亦断无天涯寻子之事,只为一时之不忍,而落终生之悔痛,今虽已知经非,但经时,非只不以为非,反视之乃当然之理,此与造化何干,人为罪咎也!”

及威深知章性初内心之痛,不便多言,随指前途转为话题道:

“熊式文绕行石堆面逃,前辈看法怎样?”

章性初手指石堆道:

“自我等立处前行,约二十丈外,已是埋伏重重之‘十煞’大阵,熊式文自然知晓,故其退时步行而去,否则必然触发阵中埋伏。”

“晚辈也认为是,现下我们是在此地相待,还是追上的去呢?”

“老朽认为追必遇险被困,虽不惧怕但却费时费力,待之亦非善计,况晓眉及傲霜……”

章性初说到这里话锋突然停了下来,似在沉思一件重大事情,半晌之后,脸上掠过一丝笑容道:

“所幸我们行事并未莽撞,否则早已中敌之计了。”

及威接话道:

“前辈似有所得,莫非………

“及贤侄,熊式文为何将同党杀死?”

“此事容易,他怕同党多言误事。”

“不错,及贤侄看这死去之人有何怪异之处?”

及威皱眉不愿回答,因为死去之人的面目,使他骇凛难安!

第一零六章 残目死者

章性初似是已经知道及威的为难,所以他在及威皱眉的时候,已神色郑重地接着说道:

“死去的这人,一只左眼被人生生挖掉,面目残伤斑斑,令人无法分别他的年龄和貌像!

这种手法,活似数十年前忘我方丈假房汉臣之名称据飞龙山庄之时,对三丰夫妇及武林中人所施的一样。

彼时忘我方丈志在为复其仇,并因司徒雷曾经对他施以那种残酷无道的手段,故而情有可原之处。

如今呢?如今这个死者所受的酷刑,竟然与当年忘我方丈的手法巧合,并且绝对和忘我方丈已无任何关连,这样想来,内情就并不简单了!

不过设无竹篓掩面的事实,老朽仍难想明个中原由及内情,因此老朽非常感激白冰如弄巧成拙……”

及威这时接口说道:

“此事又怎见得与白冰如有关呢?”

章性初微笑着说道:

“虽然三丰的威名江湖中人无不知晓,但是三丰的相貌却很少有人亲眼目睹过,如今死者的面部伤痕,在在巧合三丰昔日所受的残伤,因此老朽断定幕后之人,必然是曾经熟识过三丰的朋友!

及威颔首说道:

“话固不错,用意晚辈也已了然,只是白冰如难道就不想想,天下何人的功力能是‘武林至尊’的敌手?”

章性初肃色说道:

“由此老朽才越发觉得这老贱婆狡诈狠毒,及贤侄请想,设若有朝一日,普天之下南北各地,突然出现无法计数的‘武林至圣’。武林岂不大乱?

白冰如至时自然不容这些假冒三丰的门下就此罢休,接连而来的必是惨杀无已,武林中人无不敬畏三丰的功力和德格,如此又有多少怪奇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到那一天,任凭三丰功力多好,多高,也无法洗清耻蔑,三丰一家,梅氏一族,甚至我等与梅家义共生死的朋友们,恐怕俱将再出江湖为正名而战,彼时鼠辈突然隐去,使我等无法找寻人物二证,及贤侄……”

及威此时已经全部了然白冰如的居心,不由焦急地接口说道:

“老贼婆这般狠毒,为何‘至尊’对她如此忍耐,听前辈之言,此处事故万梅山庄似已早就知晓……”

章性初叹息一声说道:

“这就是三丰无法告人的难言之隐了,所幸如今我们业已发觉了老贱婆的企图,善应付的话,可能消祸于无形,只是……”

章性初说到这里自动停下了话锋,寿眉紧锁沉思不已。

及威少时极端聪明,如今老来,功力日高而狡谋藏没,这并不是说他智慧日退,而是深解仁者三味,不愿以谋略胜人,章性初话锋自停,及威已经猜得个中情由,低声说道:

“只是目下我们人物稍赚单薄对吗?”

章性初点头说道:

“不错。”

及威却微笑着说道:

“我们相谈已久,熊式文早巳走得无影无踪,设以敌我对立成局的方面来说,白冰如似乎已经早应采取行动了,可是直到如今,仍然未见敌方人物再现身形,前辈认为内中可有原故?”

章性初一笑说道:

“老朽未能目睹昔日飞龙山庄拂云阁上贤侄那种威风和聪智,至今深觉遗憾,适才贤侄说话的神态,却使老朽看出些许当年英豪气概,贤侄必然已有成算,何妨说出一听?”

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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