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谷-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和我都投有关系,不必多说,你可去了!”
穆紫石虽然凛惧怪客的功力,但他自身也算是个久享盛名于黑道中的高手,怎能就退,闻言也沉声答道:
“这四条恶狗,伤了我的神猩……”
“神猩?什么神猩?”
怪客仍然不容他把话说完,接口相问。
穆紫石双眉一皱,瞥了怪客身后的四条獒犬一眼道:
“我养了两只异种的‘虎面神猩’,适才……”
“哦!虎面神猩可是‘七西山’上的东西?”
怪客又一次极不礼貌地接口而问,穆紫石匆匆答道:
“不错,如今已经绝种,故而……”
这怪客似乎根本不理会什么是应有的谈话理数,仍然不容穆紫石说完一句,就冷冷地接口道:
“此种恶物,你怎能带到这秀山灵境?獒犬无咎,毒猩非只血食,其性凶淫,杀不足惜,你还有话要说吗?”
这一来可惹恼了穆紫石,他冷哼一声说道:
“你是峨嵋山的什么人?守山神还是……”
怪客等他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不耐,威严地说道:
“穆紫石,我限你立刻退回去,莫惹我发火!”
穆紫石闻言突然扬天大笑着说道:
“朋友,山无主,路无主,穆大爷要走就走,要来就来,只凭朋友你这么一句吹灰的话,想要穆大……”
穆紫石第二声“穆大爷”还没有说完,怪客已接话说道:
“你说的不假,就凭我一句话,你必须依从,你说我这是句吹灰的话,我就用点吹灰的风力,送送你这自以为不错的穆大爷!”
怪客此官方罢,双掌凌虚一捧穆紫石的身体,喝一声“起”,穆紫石竟真的身不由己升起!怪客突地双掌一扬,一甩,再次叱喝一声“去”!穆紫石已似断线的风筝,倒曳飞下摔跌在两丈以外!他刚刚挺身站起,那怪客却像个幽灵一般,似乎根本并未挪动,可是已经站到了身前,再次对他说道:
“这种吹灰之力如何?你确实是比灰尘重些,说不得我只好再多加点儿力道,送你去远一点的地方!”说着怪客双手再次虚虚的对他捧来,穆紫石这时早已心寒胆战,哪里再敢尝试,慌不迭地转身飞纵逃去!
背后传来怪客宏亮开朗的笑声,和一句——“小心点儿跑,留神摔到,恕我不再用风相送。”
第三十六章 异 秘
穆紫石一路亡命般飞逃,当他到达神猩和獒犬适才相搏的地方,发现双猩俱已丧命,仔细查看,才知另有高手,以极为神奇的点穴之法,将神猩死穴封住而亡,穆紫石立将双猩掩埋,含恨而归。
归来,他自然不说丢人之事,却将发现奇客和及哮天所养黑獒等情说出,他深知无法隐瞒双猩死事,故而说是只为探索及哮天和奇客动静,双猩竟被无数獒犬困住,结果杀死了不少黑獒,而双猩却也力尽而死。
林子海并不关心神猩死活,故而并未多问,立即调转众人,着令仔细打探及哮天等人的落脚之处。
结果恰好及哮天等前往不归谷,因此林子海等才能不费心力地远远追踪,也到达了谷口。
田彬臣自林子海走后,却也在暗中注意他等的动静,发觉林子梅率众追蹑他人,他却螳螂扑蝉,做了“在后”的黄雀。直到及哮天等人,由果慧禅师迎接进谷之后,田彬臣才突然露面,林子海这才深信,田彬臣果然事前不知进谷的路径。
但他此时已经用不着田彬臣这个人了,因此出言讥讽,意欲逼使田彬臣退下,不料田彬臣却说谷中步步危机,他来访友,言下之意,似乎暗示林子海,大可按他的进路前行,必然无阻一般。
故而在谷口之时,林子海才再次问他,不归谷已经到了,谁先进谷的话,哪知田彬臣别有用意,竟然“环顾左右而言他”,这才惹恼了林子海,两人再次言语失和,因之互拼阴功真力。
说来真是天巧不成书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位身穿千破万补衣衫,蓬头草履的奇异人物。又无巧不巧的放着那么宽的盆地不走,却走到林子海和田彬臣,双方阴功真力相搏交抵的正当中!
田彬臣因而受伤,却被此人点指医愈,林子海下煞手,反被异人弹指震出,他羞怒之下,竟然口出不逊。田彬臣本来也不认识此人,等他内伤痊愈之后,霍然由所交奇客身上,想起来曾经谈过的一个人,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他本有心立即告知林子海,不料话未出口,林子海却已暴提阴力打向异人!
他明知林子海这一掌必惹大祸,才厉声叱喝,说林子海是自己找死,但话却没有掌快,林子海已然击下!
这位蓬头散发赤红面色的异人,在林子海全付功力阴手袭到之下,躲也不躲,却若无其事地对田彬臣道:
“你这‘神力剑王’不必替他操心,老夫已多少年不杀人了,又怎能和孺娃儿一般见识,不过我却要教训他一次。”说话间,
林子海的煞手阴功已然打到,异人竟然无觉,阴功似乎无形消失,林子海这才害了怕。
异人虽说要教训他一番,但却并不还手,仅是寒着脸问他道:
“你是那个‘霹天雷十阴叟’林子海吧?”
林子海两眼现出悚凛之色,点了点头。异人冷哼了一声,双目扫视了身后的人群一眼,才再次沉声问道:
“你可认得老夫?”
林子海讷讷半响,方始说道:
“恕我眼拙,不认识朋友你。”
异人眉一皱,又哼了一声才接着说道:
“我们从前可有什么怨忧仇恨?”
“没有,没有。”
这时异人面色一正,双眉扬飞,沉声又道:
“对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复无前怨新仇,只因此人拦你施展煞手,你竟不惜以全副阴功欲置此人于死地,林子海,你是忒煞狠毒了些!设若这人并非老夫,此人死已多时,尔身怀武技,竟恃以杀生,老夫绝难恕尔!只因老夫早已退隐江湖,矢志除极恶外不再伤人,并因地当老夫知友门前,亦不便施罚于尔,但又怎能轻易将尔放过?如今罚打两道,任尔择一,论打,老夫不限时辰,随尔出手,老夫双手后背,不还一招,直到你能逃开三丈地方为止,否则无止无休,这条道老夫替你想过,最后你必活活累死,是条危 3ǔωω。cōm险路!
论罚,非常简单,老夫亲自押尔进谷,只要你能活着走出这不归谷来,前咎不再闻问,不过这条路听来正合你的心意,但却比‘打’还要危 3ǔωω。cōm险,据老夫所知,若非老夫知友,亲身接送,生进不归谷之人,至今尚未听说有人能够活生生地出来!林子海,你选哪条路呀?”
十阴叟林子海,此时所谓“霹天雷”的脾气和火性,却已不知丢到了何处,闻言之后,竟无话回答。
田彬臣知林子海直到现在,恐怕还没有想出面前这位异人的姓名,他有心点醒林子海,故而一旁接口对异人道:
“晚辈适才已受自己真气反击重伤,幸蒙前辈救治得愈,感愧无报之下,偶然忆及另一前辈,似曾谈及您的穿着和一切,深庆今朝得会武林奇客,前辈必然是晚辈所想象的那位人称‘异丐’的米大侠……”
异人自他开口,就微笑地看着他,这时却接口说道:
“好了好了,你不必借个题目把我的名姓告诉这个蠢牛,既便是如今他已然醒悟,罚打二途,却仍须选一。”
这一下可几乎吓出十阴叟林子海的胆黄儿来,谁能想到,八十年前,和“天下独一叟”、圣心寺的圣僧“天觉”齐名,江湖人称之为“武林三圣”的“异丐”米天成,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此地?
林子海久行江湖,怎能不解当年盛传于武林中的掌故,适才只是暴怒老羞之下,走神而已。他并且从对面的异丐米天成身上,业已想到了不归谷中那位奇客是谁,当年传言,天下独一叟,觅得一处秀山灵谷,自此养性不出,退隐武林,如今想来,这不归谷中的奇客,定系此公。
林子海此时已然哭笑不能进退不得,只有用一对令人望之生怜的眼睛,看着田彬臣,祈望着老友不咎既往,而能代自己说些人情。
田彬臣本心井非真和林子海断义绝情,此时目睹老友觳觫之状,实在不忍,立即含笑对异丐说道:
“前辈请息雷露之怒,晚……”
他话刚说到这里,异丐米天成却突然低声说道:
“你莫多管闲事,讲人情的就要来了!”
田彬臣乍闻此言不由一呆,继之一惊,终于大喜。
他呆愣的缘故,是因为想不通异丐怎地突然说出“讲人情的就要来了”的这句话,一惊是直到异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始终没有看见再有人来,大喜之由乃是听出异丐话中之意,老友当不致身受危厄。正当田彬臣傻想之时,异丐已厉声向林子海道:
“林子海!举一反三,由于今朝之事,可知你平日的作为,认罚或是择打,火速决定,老夫已然不耐!”
田彬臣暗中奇怪,异丐何必施展至上的“千里传音”绝顶功力,来对着林子海这样叱喝呼喊呢?谁知就在他忖念未了之时,耳旁突地传来一声奇异的佛号,声音不大,入耳却觉心跳意动,令人惊魄!
佛号方罢,语句继至,那声音说道:
“花子施主莫要吓唬好人,给老衲留三分人情。林施主勿须害怕,老衲即至,一切事当代为化解!”
在场之人,除异丐之外,俱皆大惊,不由纷纷四顾找寻声音来处,田彬臣霍见天际,逼射而来了一个黑影,眨跟光景,黑影变白,变大,再大,一阵疾风,影落地平,却是一只奇俊丰神俏骨的雪白巨鹤,鹤上飞落一人,是位古奇出尘的中年和尚,身穿淡灰僧衣,颈悬佛珠,长眉玉面,下鹤之后立即含笑对异丐说道:
“花子施主真是信人,准时准地,令老衲敬佩。”
异丐米天成却打个哈哈说道:
“小和尚惯作大人语,现在切莫搅我,等我发落了这个狠毒的东西之后,咱们再作长谈。”和尚却含笑摇头说道:
“由不得花子施主你了,咱们必须先作长谈。”
异丐米天成看了林子海一眼,似是无可奈何地说道:
“也好,那么我必须首先问你,近来好吗?”
“花子施主不必和出家人弄这套玄虚,和尚在未成佛前,谈不到好否,成佛之后,好坏现在难知,说它岂非是空话?如今老衲要想问花子施主你,这位林施主到底咎在何处,劳你万里之外,前来威吓人家?”
“小和尚只知吃斋念佛,少管俗家人的闲事!”
“佛说‘众生不成佛,我不成佛’,花子施主和林施主,俱在众生之内,佛因众生而不成佛,难道佛门僧人,管不得众生事?花子施主还是看破一点,说说这位林施主到底何事得罪吧。”
“小和尚,莫非你不在众生之内?”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故佛门弟子,俱有身入地狱之心,此志未了,怎敢身列众生之内。”
自这和尚下鹤之后,异丐和他就像打哑谜一样,你一句来,我一句去,此时和尚话罢,两个人竟然握手大笑起来,笑声久久不停,却把身旁的一干江湖人物,弄得个个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俩笑声止住之后,异丐方始将适才之事说出,和尚长眉一皱一扬,看了看林子海,转对异丐道:
“不管如何,好在田施主是他的老友,并也未受重伤,花子施主你,更是铁打的身子,算了吧。”
“这怎么行,我已说出罚打两途,怎能收回?其实你这小和尚电真怪,干什么一定要管这件闲事?”
“花子施主你怎么忘了,这位林施主,就是当年我和你说过,独力救助‘天禅寺’僧的善士,我怎能不管?”
异丐闻言,似才霍然记起,不由跌足说道:
“小和尚你怎不早来一步,如今可难坏人了。”
和尚含着笑容,霎了霎眼才说道:
“老衲我知道花子施主你在武林中的誓言,话说出口,必须应验,不过我也记得,你又曾说过,设若有人,能够代替这人,立一大善,此誓自免,如今老衲甘愿身代林施主立一善事如何?”
异丐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方才说道:
“很难很难,我这善事的题目,比什么都难。”
和尚哈哈一笑,合十正色之后才开口道:
“任由多难,老衲矢志完成就是。”
异丐却立即接话沉声问道:
“小和尚真有此心?”
“佛家无诳语,老衲言出则必守信!”
异丐心中大喜,却故作为难的样子又道:
“矢志如约?”
“负之天必为祸!”
和尚答话很快,异丐立即转对林子海道:
“好了,你的事由小和尚代办了,该干么就干么去吧,今后对人莫再突下毒手,田彬臣很够朋友,交朋友交这个样的,不归谷别进去啦,并要立刻远离此地,刹时此处将有一场争搏,走晚了就危 3ǔωω。cōm险罗。”
和尚却也转对林子海合十说道:
“花子施主说的不假,林施主即请移驾吧,老衲对施主昔日的恩情,永远感激,并祝施主康泰。”
林子海因事出突然,惊栗地变为木讷,此时方才想起和尚是在哪里见过,不由立即接口说道:
“高僧莫非就是当年‘济南’‘天禅寺’外……”
和尚没容他说完,就含笑说道:
“是我是我,本来应当再和施主多谈,只因不久之后,此间有几个厉害的杀星要来,施主们在此非常危 3ǔωω。cōm险,故而敢请就此移驾,并请施主暂居‘九老仙洞’相候老衲数日,此间事了,定然前往拜候。”
林子海虹着一张本来煞白的脸,才要开口,异丐米天成陡地双眉一皱,声调急促地对他说道:
“再多说废话就来不及了,你们越快走越好!”
田彬臣知道必有至紧至要的事故即将发生,遂不再客套,上前去拉着林子海对异丐与和尚一拱手,飞驰而去。当田彬臣和林子海等一行十数人的影子,刚刚消失于远处不久,蓦地由天际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啸,其声慑人,闻之心凛,和尚和异丐互望了一眼,双双微一晃动,已闪进了不归谷中。接着凄厉长啸再起,久
久方止,又陡地三次传到,这次声音特别尖怪,时间也长了许多,半晌方停。自此再无声响,也不见人影,时间已是接近傍晚。
突然自不归谷中,飞射出两个人来,原来是那刚刚进谷而去的异丐米天成,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