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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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我看决错不了。”
“花子,赶快注意,已经动上手了,咱们留心怪朋友的招法,若再发现有与欧阳施主相同之处,则所料必然不虚。”
异丐这次并没回答,只点了点头,随即注意当场。
此时那铁臂双戟黑判官阎纯和,已在怪客追逼之下,动起手来,他那对精钢的闪电戟,每只重有三十足斤,抡施起来,风声震耳,招法诡奇狡诈,怪客却是动都不动,立于当场,徒手相搏!
怪客所用招法,望之并无奇处,黑判官左手戟“力挑滑车”,取怪客右胸及肩头,右手戟“矢贯红心”,直刺“丹田”,怪客一声轻笑,施了个极为平常的“拨云见日”招法,竟将黑判官的双戟震开数尺!
异丐和圣僧互望了一眼,彼此肃穆地点了点头。
黑判官已经连攻了四招,竟然未将对方的身体迫动。
并且人家双足就没有离开过原先所踏的地面,不由羞了个面红耳赤,羞恼至极,黑判官不禁怒生,他大吼一声,奋提全力,
暴扬双戟,“泰山压顶”打下。
圣僧和异丐又互望了一眼,和尚悄声急语道:
“花子,这一招换了你怎么办,”
“役办法,只有躲,再进手,这黑判官已施上全力,少说也够千斤重量,花子只能硬接五六百斤!”
他两个谈说的刹那,黑判官的双戟已经砸下!怪客却仍然没躲,冷嗤一声,双臂倏地交合上举,竟自那对钢戟中间穿过,两腕微然向戟身一震,双戟已被震散,间隔了尺余空档,怪客不容双戟再合,倏然翻腕,已将双戟捋住,一沉一抖,黑判官再也掌握不住这副兵器,虎口碎裂,双戟抖飞,落在远隔十余丈外的绿茵草坪上,没入土中,仅剩下尺余戟柄!
异丐和圣僧不由咋舌,继之老花子怪声喊道:
“好招法,好力道,好怪的朋友,好!好!好!”
黑判官兵刃出手,双掌虎口裂碎其疼无比,异丐再一怪声叫好,不禁羞愧到无地自容,岂料就在异丐叫好声停之后,怪客突然扬声喝道:
“阎纯合当心,接我这第一招”怪客此言说罢,身形一欺,已到了黑判官阎纯合的身前,出招平淡无奇,竟是极为普通的“黑虎探爪”一式。阎纯合虽说双掌虎口已伤,但他全身功力未失,对方一掌击来,他喝一声,双手合拢,猛力向怪客手背撞去!哪知怪客臂坚如钢,腕重若铁,阎纯合双掌撞下,只震得骨疼如裂,而怪客一掌,已击中了他的小腹,这大的一个黑判官,就像是灯草扎成的一般,竟被震弹得高出丈外,斜向地面落去!
汪洽怎能叫他摔在地上,飞身纵步,将黑判官抓了个结实,并立即把住阎纯合的脉门,查看伤势如何。
怪客却冷冷地在一旁说道:
“我早就声明过,决不杀人,你放心,他决无内伤,养几天就会好的,还有哪个想进不归谷去,快点过来动手!”
黑心辣手恶判官汪洽,已知其余众判官,上阵也是白搭,自己虽然也难抵挡,却是不能不去,正要将黑判官交给“连环剑”
玉面判官李宾搀扶,想亲自下场,不料玉面判官李宾,却已撤剑出鞘,纵身而下。
那李宾是出了名的色魔,一柄“七光剑”一套连环九九八十一式的剑法,和他那“色魔”
二字一样的出名,为阴阳六判中仅次于汪洽的好手,轻功却比恶判官汪洽还好,下场之后,宝剑指着怪客,耸肩狞笑着说道:
“阁下好掌法,李宾不才,愿试接阁下所说的两招绝技,井向阁下讨教几手剑法,阁下肯否?”
怪客冷凛地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尔阴阳六判中,狠毒莫过于汪洽,淫恶却只有你一人,昔日若非巧立巨功,雷啸虎早已将你处死。我适才曾经说过,每人只打两招,我怕你那成名的连环剑法,今后很难再有机会施展了,对别人我总会先让他动手施展几式手法,唯有时你例外,我虽仍然不愿杀你,不过你却休想和阎纯合一样平安无事!我话已说完,李宾,你当心一些,我要出手了!”
李宾闻言突发狂笑,意似不屑,谁知怪客沉声又道:“淫贼当心,接招!”
李宾早已有备,剑光倏闪,将己身形护住,岂料面前人影飞闪,竟然失去了怪客的踪影!
他大吃了一惊,陡地翻腕转身,耳边听得怪客冷嗤一声说道:“这是第一招,撒手丢剑!”
话声未止,李宾蓦地觉得持剑的
右肘一麻,宝剑已失,注目看时,怪客仍然立于适才说话的地方,自己那柄仗以成名的“七光剑”,却已到了对方的手中,怪客左手持剑冷冷地说道:
“此剑污尽节妇,自此归去!”话罢只见怪客右手五指轻向剑身弹下,数声脆响,李宾那柄“七光”宝剑,已断为五段,坠于地上!
在场众人,不禁俱被怪客举止所震,怪客弹指震断了玉面判官李宾的宝剑之后,再次沉声对李宾喝道:
“淫贼你再接我第二招!”话罢人巳到了李宾的身前,此时李宾已然凛惧至极,闻言竟然倏地飞身而逃,哪知怪客一声冷嗤,人已追上,半空中只见怪客右手食指向李宾腹下凌虐一点,那李宾却狂吼了一声,摔了下来,怪客却一个“金雕回翔”,空中转折,轻若柔絮,飘飘坠落在原先立足的地方。
异丐悄对圣僧说道:
“果然和欧阳兄的身法一样!”
圣僧也低低答道:
“李宾已中“正阳”指力,那是欧阳施主的独门绝技,欧阳施主用时,尚须略以提力,他却……”
异丐没等圣僧说完,立刻回话道:
“他要强些,比欧阳兄强些!”
此时汪洽已经飞身把李宾扶起,李宾面色蜡黄,汗出若雨,粒粒有黄豆般大,汪洽急忙问道: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伤在何处?”
李宾奇疼入骨,无法回答,怪客却代他答道:
“李宾淫恶一生,适才我用‘正阳’指力,点残了他那‘是非之根’,除此之外,别无伤损。”
怪客话是说得轻易,事实上,一个男人,“是非之根”要是突遭残伤,非只经脉自变,性格陡转,还有不少无法述说的祸害,何况李宾“是非之根”,并非经过手术,是被一种至刚至阳的功力蚀毁,他那身不可一世的武技,自此之后,相随“是非之根”一齐消失于无形了。
黑心辣手恶判官汪洽,心头一凛,胆气惊惧,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暗中自忖,自己和李宾,一恶一淫,淫者如此下场,恶者自难幸免,除非……这个狡狯的东西,已打定了保全自己的主意。此时怪客又扬声对汪洽说道:
“如今似乎该轮到你了吧?”
恶判官故作肃然之色,对怪客说道:
“适才你说,弹伤李宾是用的‘正阳’指力?”
“不错,怎么样?”
“你说你并非欧阳子规?”
“当然,他是他,我是我。”
“天下无人不知,“正阳”指力乃长寿老人,又号天下独一叟的欧阳子规独绝武林之技,要说你非欧阳子规,哪个相信?何况异丐、圣僧皆在此地,你若不是那长寿老人,又是哪个?”
“汪洽,尔井底之蛙,其要妄论不知之事,那欧阳子规的‘正阳’指力,学自何处?天下之大,何奇没有。”
异丐与圣僧此时又交换了个眼色,那恶判官汪洽却再次说道:
“老夫不管你是哪个,今朝决定不再和你动手,十日后,夜三更,由此盆地外出,在十里外的枫林一会如何?”
第四十四章 天鹏三鸟
怪客闻言尚未答话,异丐却已扬声说道:
“真不愧是‘黑心辣手眼亮’的判官,比其余的判官们强得太多了,吃不着一点亏,天太黑,走着当心哦。”
汪洽那张稀稀的鬼脸,竟让异丐说得变成了个红面孔,汪洽人称“黑心辣手”,如今异丐给他添上了“眼亮”二字,算是激讽挖苦得到了家,任他有多老练,也不禁面红耳赤的羞愧不安了。
怪客这时却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曾身受被人赶尽兼绝无路可走的苦处,故而不愿将人施之于我者还施行于他人,你既然这样说,就走你的吧。不过在你临行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还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听明白,这和你的生死存亡有莫大关系,你要能坦纯直爽一字一言不虚地回答我的话,我保证负起你安全无事的责任来,否则乃你自取灭亡,就怨不得人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九子一剑”雷啸虎和昔日你曾师事过的“天鹏三鸟”,自今夜起,不会再在武林中和江湖上现身走动了,假如你听了这句话,认为他等此时已死,并无错处,虽然目下他们还都活着,也许还能活上不少日子,但是和死已经不差什么,没有分别了。你休要妄想拯救他们,他们的经见和武技功力,胜过你十倍有余,若我不开一线之恩,他等永生难脱困厄!假若你要自不量力,妄行妄为,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也就是说,今夜别后,若再踏上不归谷一步,必死无疑!这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望你永记心头而勿忘,今后或有再见的机缘。”
“我要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也关系着你们的生死,但是我决不强人所难,不过你却必须据实回答我!雷啸虎及天鹏三鸟,既已不会再出现于江湖之上,则“九子血令”,也将自此而绝,你们阴阳六判,自然不必再去恐惧地听候血令的招唤,如此,按你昔日所为,今竟得生的幸运说来,似乎应该革心洗面,再作新人了。因此,你刚才所说十日之约,理应罢论而收回。若肯如此,方始令我相信,你若是已经改悔,我愿负责你的生命安全,但为了得我信任,并表示改恶向善的决心起见,此时你就应当把‘判官令’和‘鬼头钉’,自动损毁,否则难以使我相信。”
“不过我刚才说过,决不愿勉强你,要你心甘情愿地自动毁掉,愿意与否,你却要立刻回答我,这就是我要你答复的问题,顺便我要警告你一句话,此时不论你愿意与否,皆可平安退下,但是答复的结果,却须永远负责不悔,愿意的话固然能够永保平安,但要心存狡狯,假言欺我,你就要受到极惨的报应!当然罗,你要不愿童的话,那一切事情,就留在十日后夜三更‘红枫’林中解决了,事情就是这样简单,话,只要你说一句,现在回答我吧。”怪客不惜反复讲解得失和利害的原故,是要存心一试汪洽的心性,话罢之后,静候着汪恰答复。
汪洽狡猾至极,早已有了打算,此时深沉地说道:
“恕我无法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可否此事也留待十日后的夜三更,于红枫林中相会之时答复?”
怪客闻言冷笑了一声,摆手说道:
“你这个答复,比我想象的还狡诈得多,不必了,一切事就照前约,十天之后的深夜三更,红枫林中了断吧。不过我却要提醒你一句,至时万勿失约,否则你那下场,必然惨至极点,我要你记住一句感人良深的佛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归后望你静思我由始至终的话语,愿你能有所悟,去吧!”
汪洽不再多说,招呼众判,搀扶受伤之人而去。
怪客目送阴阳六判等人,远去无踪之后,才喟然一声长叹,缓缓转过身来,再次将竹篓取下,对异丐说道:
“适才圣僧已与我重定称谓,老哥哥您呢?”
异丐此时胸中所疑之事更多,不过对怪客所说欧阳子规之事,却已有八分相信,闻言笑道:
“和尚太迂,虽曰圣僧,竟然未悟佛旨,他忘却了‘明境无台’之意,名姓称谓,身外事也,花子喜欢人家喊我一声老哥哥,自然,我更喜欢喊你一声老兄弟,老兄弟,你好俊绝的身法功力。”米天成说到最后,突转话锋,竟直指怪客功力惊人。
圣僧天觉,这时却唱声佛号道:
“花子只解当热,竟乱下断语,施主莫笑。”
老花子故作不悦之色,沉声问道:
“和尚所谓莫笑之意,究竟何指?”
天觉才要开口,怪客却已含笑说道:
“此时那‘天鹏三鸟’,必已被困谷中‘万象阵内’,正拼力突围脱困,两位可愿进谷一观?”
异丐和圣僧闻言互望一眼,对怪客点了点头,怪客拱手为礼,当先带路,三人片刻之间,已到达了不归谷口。
怪客并不虚套,缓步前行,直到谷中,谷内已成死路,怪客却仍然朝直走下,再进丈余,即将和山壁相碰,异丐紧皱眉头,一言不发,相随怪客身后五尺地方,暗忖怪客用何法进谷。
讵料怪事突然发生,怪客走到距离山岩石壁三尺远近的时候,倏地停步,而山岩石壁,却划然中分为二,裂出来一个宽有丈二,高有两丈的门户,异丐不由心头一凛,暗中称怪。
山壁突然中分,毫无可疑的这是消息埋伏一类的设置,但任何消息埋伏,开阖必有声响,此次山壁中裂,却不闻丝毫声音。再说按动消息埋伏主人,也必然要有动作,怪客却仅在三尺地方,停得一停……
异丐思念至此,目注怪客足下地面,在他认为,怪客并未用手,除足踏地方是开关之处外,别无可疑。
哪知注目之下,怪客所踏地方,与其他地面毫无不同,既未有凸出之物,也设有下陷痕迹,不由越发惊心。
怪客却在这个时候,闪向一旁说道:
“圣僧和老哥哥先请。”
和尚点头一笑,异丐却已跨步踱进谷中,圣僧立即急行一步,和异丐并肩齐行,并悄声说道:
“花子当心些,人丢不起。”
异丐哼了一声,意似不服,回顾怪客,业已走到那中分的门户,却未关闭,异丐再次暗中注目。
谁知怪客并无任何举动,和自己一样,缓踱着步子。
异丐在走出十数丈外的时候,又回顾了那道门户一跟,仍未关阖,他想了一下,试探地对怪客说道:
“假若此时,正好有夜行人到,岂不是长驱直入?”
怪客井役回头,只淡淡地说道:
“果然如此则必有不幸,老哥哥再回头看看。”
异丐闻言不禁难服,自己明明刚才看过一次,难道在这霎眼之间,就能发生若干变化不成?转念间再次回顾,他不由色变,身后来处,非但门户已失,地形也完全改观,身后丈远,竟然就是高插云天的山峰!
怪客却再次开口说道:
“其实这不过是‘神步迷踪’功法而已,老哥哥心存先入之主见,一时大意未能留心罢了。”
圣僧天觉却低沉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