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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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农点头道:“小兄弟说的极是,老朽知道了。”
话声出口,人已掠了过去,大声喝道:“耿兄若是再不接受检查,咱们只有强制执行了。”
呼的一杖,朝耿存亮双膝扫去。
耿存亮眼看群豪环伺,口中大喝一声,左笔下格,右笔上架,一下封开万镇岳、李剑农两件兵器,扭头旋身,双足疾蹬,直向左首甬道中窜去。
万镇岳大笑道:“耿兄想走么?”
长身扑起,扬手一剑,朝耿存亮身后追击过来。
耿存亮堪堪扑近左首甬道,铜脚道人身形一晃,横闪而出,嘻的笑道:“此路不通。”
大袖一挥,拂出一股劲风,迎面击去。
耿存亮并没硬接,足尖点地,横跃数尺,他因对面右首甬道出口,站着无形神拳莫延年,一个转身,朝尹天骐、柳青青、关吉三人冲去。
万镇岳追击一剑,几乎和铜脚道人一记“流云飞袖”砸上,两人各自急急收势。
关吉一见耿存亮向自己三人欺来,大喝道:“老贼看刀!”
挥手一刀,划起一道雪亮的银红,对冲近身旁的耿存亮削去。
尹天骐同时低喝一声:“柳姑娘快退后一步。”
伸手一拦,把柳青青往左首推开了两步,右手振腕一指,朝耿存亮“眉心”点去。
他这一指含愤出手,“乾元指”力嘶的一声,一股破空轻啸,应指而生,发如利箭!
耿存亮急怒交进,身形疾转,反向万镇岳扑了过去,口中喝道:“姓万的,老夫和你拚了。”
两点金星,急如星火,直叩前胸。
李剑农乘机出手,青竹杖一送,点向了耿存亮后心。
只有无影神拳莫延年,站在右首甬道上,并未出手,铜脚道人也守在左边,只拂出一袖,也并未追击。
但耿存亮处在这数大高手夹击之下,已如冻蝇钻窗,进退失据,但听“当”的一声大震,右手金笔被万镇岳一剑击落地上。
尹天骐一指出手,人已跃扑而起紧接着又是一指,凌空点出!
这一记“乾元指”,发出之时,正好和万镇岳一剑震飞他金笔同一时间。
耿存亮金笔脱手,心头方自一惊,蓦觉指风袭到,再待闪避,已是不及,脑袋登时如中铁锥,痛得他全身一颤,往前冲出一步,脱口大叫一声。
高手相搏不得有毫厘失着,李剑农乘机一杖,击在他腿弯之上,只听噗的一声,耿存亮双膝一软,禁不住往地上跪去。
但他确也厉害,咬紧牙关双脚一弹,身形重又站了起来!
万镇岳那还容他站起?左手疾发一指,点在他胸前“华盖”穴上。
耿存亮连哼也没有哼出,一个身子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莫延年心头一直认为万镇岳和耿存亮同是贼党,这番做作,早有串通,志在当着大家,证明耿存亮不是假的。
但眼看万镇岳出手攻敌,竟然毫不徇情,此刻又一下制信住了耿存亮穴道,心中方觉奇怪!
万镇岳连出两指,又点了耿存亮肋间两处大穴,大笑道:“诸位老哥,兄弟已把耿老儿制住了,大家快来瞧瞧他到底是真是假?”
莫延年和铜脚道人互望了一眼,意思是说:“如何?他们大打出手,结果还是做给咱们看的。”
尹天骐一见耿存亮显已制住,一时心头大为激动,一跃而出,急急说道:“万老前辈,他……不是家师,他是千面教天坛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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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镇岳从未见过尹天骐,尹天骐先前又一直戴着面具,故而目光向四下一扫,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莫延年暗中摇了摇头,觉得尹天骐方才取下面具,实足不智之举,但此时不得不接口道:“万兄原来没有见过尹小兄弟,此子就是耿老儿的嫡传高足尹天骐。”
万镇岳打量了尹天骐一眼,点点头道:“小兄弟想必早已有所发现,才易容而来,此事不难,他已被老夫制住,是真是假,立可分晓,小兄弟稍安毋躁。”
接着目光扫过众人,徐徐说道:“好在莫兄、平兄、李兄全在此地,为了武林安危,耿兄恕兄弟无礼了。”
话声甫落,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撕开了耿存亮胸前衣衫。
在这一刹那,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耿存亮头脸颈项之上,但觉他肌肤白晰、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只听万镇岳道:“大家瞧出来了么?”
莫延年心中暗暗冷笑,忖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两个贼党,早就串通好了的。”
李剑农浓眉一皱,低低的道:“万老大,看来他不像戴有人皮面具。”
万镇岳道:“咱们宁可看的仔细一些!”
随着话声,缓缓伸出手去在耿存亮肩颈之间,用力搓了两下。
这一搓,果然被他搓起一层浮皮?万镇岳目中精光闪动,惊疑一声,接着仰天大笑道:“此人果然戴着人皮面具!”
这句话,当真力撼河岳,直听的莫延年、铜脚道人两个老江湖,耸然动容!
他们一直认为万镇岳是耿存亮的同路人,这一出戏,无非是贼党串演好的,想藉此证明两人都是真的。
但在此刻万镇岳居然指出耿存亮戴了面具,戴了面具的人,自然不是真的耿存亮,而是千面教贼党了。
试想贼党假冒耿存亮,取得了武林盟主的头衔,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万镇岳若是贼党,岂会把这辛苦得来的成果,一举推翻?即此一点,可见眼前这位托塔天王,乃是货真价实的万镇岳,已经毫无疑问的了!
耿存亮双目之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但因他穴道受制,口不能言,四肢更无法动弹,空自流露出怨毒之色,咬牙切齿的瞪着万镇岳。
李剑农目注耿存亮,凛然道:“想不到真会有人戴了面具,这人竟会是天下武林盟主……”
柳万春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老朽早就想到耿大侠不对劲,一个堂堂武林盟主,怎会逼着老朽父女,非交出千面教的地道图来不可,老朽这份家业,差点就毁在这恶贼手里了。”
尹天骐心头激动,指着假着耿存亮切齿道:“老贼,你还有何话说。”
万镇岳伸手一拦,凝重的道:“小兄弟,不可冲动,此人关连重大,咱们先看看他究是何人?再作计较。”
莫延年接口道:“万老大说的极是,此事关连整个江湖大局,目前先除下他面具再说。”
万镇岳不再多说,徐徐从耿存亮颈上,已经揭起的皮膜,小心翼翼往上揭去。
这张人皮面具,薄如蝉翼,连着项颈,要把它揭下来可也不是一件易事。
所有在场的人,围着假耿存亮,目光全都盯注在万镇岳手上,只见他十分缓慢的从耿存亮脸上,揭下了一层人皮!
这一揭开面具,耿存亮清瘦的面貌,登时变成了一个浓眉巨目的红脸老者!
李剑农身躯微震,口中不禁啊了一声,道:“会是他!”
尹天骐同时失声道:“郑帮主!”
莫延年,铜脚道人从未见过此人,方自一愕!
万镇岳同样的目射奇光,转脸朝尹天骐问道:“小兄弟认识他么?”
李剑农不待尹天骐回答,接着说道:“此人是怀帮的瓢把子,人称六合刀的郑锡侯。”
要知怀帮只是怀庆府一方之霸,要不是耿存亮在百泉山庄养伤之时,当选了武林盟主,邀郑锡侯同行,成为第三届武林盟主授玺大典的上宾,只怕丐帮帮主万里游龙李剑农也不会认识他的。
万镇岳、莫延年、铜脚道人都不曾参与“授玺大典”,自然不识其人了。
万镇岳一掌拍开郑锡侯穴道,沉声道:“你叫郑锡侯?”
郑锡侯神色颓丧,点头道:“不错,你们饶了我吧!”
万镇岳道:“老夫还有话要问你。”
郑锡侯道:“你要问什么?”
尹天骐忍不住问道:“我师傅是不是你杀害的?”
郑锡侯看了他一眼,徐徐道:“你师傅么……”
他似是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出来。
尹天骐道:“我师傅怎么?”
郑锡侯吐了口气,一字一字的道:“他没有死。”
尹天骐心头宛如放下了一块沉铅,急急问道:“我师傅现在那里?”
郑锡侯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尹天骐道:“你可是不肯说么?”
郑锡侯阴笑道:“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对在下并无分别。”
万镇岳道:“只要答的诚实,老夫作主,废去你一身武功,饶你不死。”
他曾任第二届武林盟主,说出来的话,自然极有份量。
郑锡侯道:“一个练武功之人,若是失去了武功,那就生不如死了。”
万镇岳冷嘿道:“你要咱们这样放了你么?”
郑锡侯道:“就是你们放了我,在下也难逃一死。”
莫延年大袖一扬,走前一步.洪声道:“你若是不肯实话实说,老夫就点了你五阴绝脉,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说是不说?”
万镇岳忽然一摆手道:“莫兄且慢,兄弟觉得他似有另有隐情!”
一面回头对郑锡侯严肃的道:“老夫觉得郑朋友若有内情,还是痛痛快快说出来的好。”
郑锡侯略作沉吟,道:“你们要我说出什么?”
万镇岳望望尹天骐,说道:“先说耿老儿的下落,你们把他弄到何处去下?”郑锡侯目光闪动,道:“只要说出他下落就好了么?”
万镇岳道:“自然还有,你得说出千面教究竟有些什么阴谋?”
郑锡侯道:“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莫延年冷笑道:“此时此地,那有你提条件的份儿?”
郑锡侯淡淡一笑,接道:“在下除了一死,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莫大侠莫要忘了这是你们问我的事。”
莫延年嗔目喝道:“匹夫住口,你若敢再进出一个不字,老夫就让你尝尝五阴绝脉的滋味如何!”
铜脚道人觉得郑锡侯说话吞吐,其中定然大有文章,开口道:“莫兄,咱们不妨听他说说条件,再作计较。”
郑锡侯道:“在下的条件再是简单不过,在下说出内情之后,诸位立即退出此间地道。”
万镇岳道:“就是这个条件么?”
郑锯侯道:“不错,万大侠可是首肯了?”
万镇岳看了众人一眼,问道:“三位老哥意下如何?”
李剑农乾咳一声:“那要看他说的是否是真实?假如他捏造事实,胡乱指说,咱们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郑锡侯道:“在下说的若是实话呢?”
李剑晨道:“只要你说的不假,万老大答应放你,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郑锡侯道:“在下的条件,是要诸位退出地道。”
万镇岳又朝众人徐徐看这,眼看大家都无异议,这才颔首道;“好,老夫答应你。”
郑锡侯脸上飞过一丝谲笑,徐徐说道:“诸位一定认为在下是千面教的首领了?”
铜脚道人道:“难道不是?”
郑锡侯道:“不错,在下只是第三届武林盟主。”
万镇岳目中精光一闪,问道:“此话怎说?”
郑锡侯道:“这就是说在下只能以第三届武林盟主身份,指挥武林同道,再无其他权力。”
菲延年道:“你是说幕后另有指挥你的人了。”
郑锡侯道:“不错。”
莫延年道:“那人是谁?”
郑锡侯道:“自然是天坛教主了。”
莫延年沉声道:“天坛教主是谁?”
郑锡侯目光缓缓移动,掠过万镇岳、莫延年、铜脚道人等三人,冷声道:“天坛教主,就是你们武林四友中的铁面神判耿存亮耿大侠。”
尹天骐听的大怒,喝道:“老匹夫,你敢诬蔑家师?”
郑锡侯淡淡一笑道:“在下说了真话,你认为诬蔑令师,那是要在下说假话了?”
尹天骐道:“你说天坛教主乃是家师,有何证据?”
郑锡侯道:“这就难了,除非让你亲眼看到令师,站在你面前,在下那有什么征据?”
尹天骐道:“你说家师在何处?”
郑锡侯道:“在下只是奉命扮演武林盟主之人,和天坛教主地位悬殊,如何能知他现在何处?”
莫延年问道:“天坛教主真是耿老儿么?”
郑锡侯道:“是真是假在下也分不清楚,但在下见到的天坛教主,明明就是耿大侠。”
尹天骐心中暗自忖道:“如是他说的不假,那么除了他假扮师傅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假冒师傅之人了?”
莫延年道:“如此说来,你是天坛教主手下?”
郑锡侯道:“正是。”
莫延年道:“那么你和天坛教主如何连系?譬如天坛教主向你下达命令,或者是你有紧要之事,必须向教主请示又该当如何?”
郑锡侯道:“教主耳目灵通,什么事情都如亲跟目睹,因此只有指示,无须在下面报,也用不首请示。”
莫延年道:“他如何向你指示?”
郑锡侯道:“有时是专人送来,有时是由信鸽传达,在下很少能面见教主。”
莫延年道:“你这番话,不是故意推诿?”
郑锡侯道:“在下何用推诿?”
莫延年冷笑道:“你推诿的用意,无非要咱们相信你不是千面教的首领。”
郑锡侯道:“在下本来就不是首领,诸位要不信,在下倒有一件东西,可以证明。”
莫延年道:“那是什么?”
郑锡侯接道:“在下怀中有一封密柬,诸位之中,不论是谁,都可取出来瞧瞧,便知在下说的不假了。”
他双手穴道受制,是以要旁人代他探怀取物。
关吉闪身而出,说道:“我来。”
走到郑锡侯身边,伸出手去,在他怀中一阵掏摸,果然摸出一个黄纸密柬,只是封口已经拆开,这就双手送到师傅面前。
莫延年接到手中,抽出一张黄色笺纸,只见纸上端端正正写着几行正楷,那是:“示谕代天府:顷据西坛密报,莫延年,平一波已获悉本教部份机密,希即查胆行踪,予以诱杀。
万镇岳离家出走,匿居九宫山玄都观,改名玄真,可通知黄山世家,劝其返俗,听候复命。
中原武林,如论声势之盛,当以少林,丐帮为首,宜先着手准备,限一月内完成。”
下面并无具名,却钤着一颗朱红小印,赫然正是“天坛之印”四个篆字。
莫延年把字条递给了万镇岳,一面笑道:“万老大、平跛子、李老化子,这一纸命令,咱们这几个人都有份呢!”
接着朝郑锡侯问道:“这代天府,又是什么?”
郑锡侯道:“在下扮演武林盟主,对外代表天坛,这代天府,自然是指在下主持的盟主行馆了。”
万镇岳看了那张黄笺,双目精光如电,大笑道:“这倒好,咱们若是迟上一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