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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红线侠侣-第93部分

小说: 红线侠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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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大师见他辱及师祖,不山怒火迸顶,一面连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道兄仗着北海盛名,如此藐视武林同道!”

绝尘子冷哼道:“贼秃住口,到了玄癸宫,还敢嘴犟,待会贫道自会还你公道!”

他说到这里,忽然大声说道:“四师弟,把身困迷仙阵的两人带上!”

话声才落,只见又是一个胸绣八卦的黑袍道人,他身后又有七八个黑袍道人,簇拥着一对老年夫妇,往殿前走来!

这一对老夫妇,男的脸如淡金,双目深凹,鹰钩鼻,尖下巴,和疏朗朗的一摄狼髭。女的脸型瘦削,皮肤白皙,一双射着咒光的眼睛,骨碌碌向四面打量!突然她一眼瞧到右边站着的洪氏。

柳琪和周绿云三人,不由脸色倏变,急急喊道:“石嬷、你和兰儿果然在这里,你们也被这些妖道暗施狡狯擒住的?”

口中说着,人已作势扑来!那簇拥着两人的黑袍道人,有一个冷哼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撒野?”

话声一落,已有两个道人,一左一右把她夹住,动弹不得!洪氏声音入耳,心头蓦地一惊,那不是天狼符奇立,天狐迟琇是谁?原来觑探后山的,就是他们!

心念,急忙说道:“啊!迟夫人,她,她不是兰儿,是柳姑娘!”

天狼听到“柳姑娘”三字,淡金色的目光,不自主的向柳琪掠来,这目光多少有些关注之色。

天狐却脸色铁青,嘿了一声!

第四十章  皆大欢喜

巍然踞坐在交椅上的玄灵叟,瞧着三批人果然在互打招呼,一张古月似的脸上,更气得杀气隐现,冷冷道:“你们原来果是素识,存心到玄癸宫闹事来的!好!绝尘,你叫绝缘带东海的人上来!”

绝尘子答应一声,立即传下话去。不大工夫,又有一个胸绣八卦的黑袍道人,领着一个身穿黄衫,长眉细目的红脸老头,和一个头挽道髻,身穿古铜道袍,腰悬铜笛的道人,一齐进来。

他们身后,也跟着七八个手执兵刃的黑袍道人!啊!那个走在前面名叫绝缘子的道人,原来道髻散乱,道袍上也有几处被剑尖划破的痕迹。

不!后面七八个黑袍道人,也全都带着轻伤,敢情吃亏不小!那黄衫红脸老者,此时满面激愤之色,两道炯炯目光,向殿上扫过,厉声问道:“坐在上面的,可是玄灵叟老前辈?”

玄灵叟脸上一沉,喝道:“不错,尔是何人?”

黄衫红脸老者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大声道:“晚辈阳震九,人称食菰仙,这是师弟铜笛仙查元甲,此次奉家师铜椰老人之命,前来投书。”

玄灵叟道:“你们就仗着司马老儿几手三脚猫,到天回岭逞能?”

食菰仙气得身上微微打颤,笑道:“仗着几手三脚猫逞能的,倒不是晚辈!”

玄灵叟脸色一沉,怒道:“难道是老夫门下?”

食菰仙冷冷的道:“晚辈奉命赍书,不想一入天回岭,便遇袭击。”

玄灵叟点头道:“天回岭禁地,如无玄癸宫信物,不准通行,此是本山规定,也怪不得他们,唔!司马老儿的信呢?”

食菰仙强忍怒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柬,早有绝缘子接过,双手呈上。玄灵叟看罢之后,脸上变了颜色,怒道:“老夫近日因北海泉眼,历年发生海啸,裂缝渐大,致沿海水位渐高,时有泛滥之虞,几次派人潜入海底勘测,投以大量砂石,悉遭冲去。唯有‘龙角胶’始能胶合,事为无数生灵救灾,特遣祝士愕面谒尊师,请共襄盛举,诅料你们屠龙岛自立陋规,求胶之人,须入阵自取,未允所请。

祝士愕因无法向老夫覆命,遂偷上屠龙岛,冒险一试,亦属人情之常,尔等居然群起拦击,既然出手,难保不无损伤。所谓毁树伤人,亦只怪技不如人,才为劣徒所伤,设如劣徒在岛上致尔等袭击成伤,难道老夫也要向司马老儿追缉凶手,押解回岛不成?”

食菰仙见玄灵叟一味偏袒,心中大是不服,说道:“老前辈明察,如果说祝士愕完全如老前辈所说,那自然咎在敝岛,怎奈家师至今还不知北海泉眼之事。

祝士愕两次偷入屠龙岛,并未衔老前辈之命,堂皇求见,他只是黑纱蒙面,假冒千里孤行客之名,在岛上毁树伤人,家师是以命晚辈赍书而来。”

“千里孤行客?”

玄灵叟仰天大笑道:“千里孤行客乃是昆仑老人的师弟精精子,当年因他夫人怀孕五月,小产身死,他伉俪情深,把那婴儿,用采自灵山,准备练制‘大还丹’的朱兰汁,参以甘露,浸在玉盒之中,培养婴儿,化去二十年心血,此后即倍伴他亡妻石廓,誓言永不外出。此事早在数十年之前,劣徒如何得知,会冒他之名,上屠龙岛滋事?”

食菰仙愤然道:“老前辈既不见信,晚辈只好回岛覆命!”

玄灵叟怒形于色道:“你敢顶撞老夫,依你便待怎样?”

离火真人和大觉大师,站在一边,久不作声,此时离火真人突然大声说道:“老前辈,阳道友说得不错!”

玄灵叟叱道:“你如何知道?”

离火真人稽首道:“晚辈耿修元,祝士愕原是晚辈师兄!”

玄灵叟唔了一声,反问道:“祝士愕当年不是被天雷老儿逐出门墙了吗?”

离火真人躬身应是,一面指着周绿云道:“那是因红线姑娘的令尊周大侠一只‘辟雷镯’而起,当日……”

玄灵叟左手微抬,拦道:“此事老夫已听周姑娘说过,老夫只是问你何以知道阳震九说得不错?”

离火真人道:“晚辈也正因大师兄假冒千里孤行客,夜入少林寺,盗去达摩禅师手着‘易筋真经’,才敢冒大不韪,陪同少林大觉大师,晋谒老前辈而来。”

玄灵叟寒着脸道:“这样说来,你是替少林寺出头来的?”

离火真人道:“晚辈不敢,只因晚辈……”

玄灵叟道:“天雷老儿未死之前,曾和老夫有约,玄灵不南,烈火不北,除非一方自认为赢得对方之时,你擅入北海,难道已能胜得老夫了吗?”

离火真人黄豆般汗珠,已从额前绽出,躬身道:“老前辈神功通玄,晚辈怎敢妄相比拟,只是……”

“哈哈哈哈!你也知道火永远不能胜水?”

玄灵叟说到这里,突然脸色又是一沉,道:“只是什么?少林寺之事,自有少林和尚,向老夫交涉。”

大觉大师因玄灵叟名震八荒,是几个前辈高人,是以始终执礼为恭,此时见他目空四海,一味自大,不禁也难以再忍,双手合十,朗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少林寺出家之人,百十年来,从不介入江湖恩怨,不料令高徒祝大侠,假冒千里孤行客之名,仗着‘玄灵掌’,震毁经楼,盗走祖师遗留手泽,贫衲身为少林方丈,明知此行容或触怒老檀樾,但贫衲不得不冒死前来,老檀樾既然说出少林寺之事,自有少林和尚交涉,交涉两字,贫衲不敢,贫衲只是请求老檀樾主持公道,命令高徒赐还真经,功德无量!”

玄灵叟道:“老夫门下,首戒淫盗,和尚,劣徒冒名盗经之事,此话当真?”

大觉大师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少林寺焉敢欺蒙老檀樾?”

玄灵叟道:“可有证据?”

大觉大师呆了一呆,又道:“此事祝施主已亲口承认,当时在场的还有大方真人迟老檀樾,和一掌开天楼老檀樾,昆仑老神仙记名弟子横天一剑江小施主,和老檀樾门下聂女施主在场。”   

玄灵叟道:“这些人呢?”

大觉大师又是一怔,道:“他们去了东海!”

食菰仙道:“迟老前辈和楼老前辈一行,和晚辈同时离开屠龙岛,他们因红线姑娘前来北海,怕引起老前辈误会,有北来之意,想来不久也可赶到。”

玄灵叟一双比电炬还亮的双目,寒光凛凛,扫过左右两边,突然发出一阵仰天大笑,点头道:“你们各有各的道理,说来冠冕堂皇,好像全是老夫门下孽徒不是,其实你们果然是有计划的相约而来,向玄灵门寻事罢了,这也好,你们只要赢得老夫,玄灵门可以立时遣散,不然,只好委屈你们替老夫留在北海了!”

他此话一出,直听得大众面面觑,正当此时,只见一个道童,走到阶前躬身道:“启禀老祖宗,大观主业已回来!”

玄灵叟微微拾手,点头道:“你传老夫之命,着他立即前来见我!”

道童领命退出,过了一会,又匆匆回来,扑的跪下,浑身颤抖的道:“弟子该死,弟子奉命前去,已是迟了一步,大……大观主听到昆仑、东海、少林有人找来,他……他……重又下山去了。”

玄灵叟听得大为震怒,喝了声:“孽畜敢尔!绝尘、绝情,你们立即把他截回来!”

绝尘、绝情那敢怠慢,立即领命飞身而去。正当此时,忽然从殿外闪入一个娇艳如花的红裳少女,口中娇喊了声:“师傅,徒儿回来了!”

说罢,便盈盈拜了下去。玄灵叟瞧清来人,盛怒脸上,登时浮起慈蔼之色道:“小红,你是和孽畜一起回来的?”

聂小红站起身子,摇头道:“不!师傅,徒儿刚从东海回来,啊!迟老前辈和楼老前辈他们就在门外呢,叫徒儿进来通报的。”

玄灵叟脸色一沉道:“他们果然来了?”

聂小红惊奇的道:“咦!师傅,你老人家怎会知道的?”

玄灵叟鼻孔里嘿了一声,只听外面有人嚷道:“老残废,咱们行客拜坐客,进去就是,通报个屁,难道还要玄灵老儿出来恭迓圣驾不成?”

另一个苍老声音道:“老楼,你也太性急了,小妞儿才进去呢?”

先前一个又道:“走,咱最讨厌俗套!”

话声传来,大门外已有一个高大身形,大踏步往里闯来。不!和他并肩进来的还有一个孩儿脸的老头,两人身后同时跟着六个青年男女。

他们正是南怪北残和黑摩勒、江青岚、兰儿、白玫、崔文蔚夫妇一行!玄灵叟瞧到南怪北残,不得不站起身来,往阶前迎去,口中笑道:“你们两个老不死,怎么此时才来?老夫已恭候多时!”

楼一怪奇道:“你知道咱们要来?”

说到这里,大环眼扫过阶前众人,不由啊了一声!江青岚一眼瞧到周绿云,口中叫了声:“师姐!”人已跟着奔去。

周绿云因他一片痴情,心头不由一软,螓首低垂,轻声说道:“江公子,你何苦……”

红绡却在此时,也袅袅走近,握着周绿云纤手,呜咽的道:“妹妹,你也太任性了,报仇之事,姐姐怎能让你一人涉险?”

周彩云微微抬头,瞧了江青岚一眼,然后向红绡道:“姐姐,你别伤心,快来见过姨妈!”

一面又把自己和洪氏相遇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洪氏早已颤巍巍的叫着:“轻云,唉!孩子,老身总算见到你们姊妹了!”

红绡失声的叫了声“姨妈!”往洪氏拜了下去!

天狼天狐,一眼瞧到迟老残,早吓得双双跪下身去,口中叫着“师傅”,“父亲”,兰儿也跟着叫“爸”,“娘”!

烈火真人,大觉大师,和食菰仙、铜笛仙瞧到南怪北残,也纷纷施礼!这可把玄灵叟听得气往上冲,嘿了一声,冷冷的道:“你们倒是约好了到玄癸宫认亲来的!”

迟老残连正眼也没理天狼天狐,一张孩儿脸,望着玄灵叟,打了个哈哈道:“咱们四五十年不见,你老儿还是当年的牛脾气,来来!咱替你引见几个年青朋友!”

玄灵叟脸现怒容,双目精光陡射,厉声喝道:“且慢!各位年轻朋友,老夫毋须认识,你们既然约齐了到玄癸宫来,老夫适才已经言明,只要赢得老夫,老夫立时解散玄灵门,否则就得全给老夫留下。”

楼一怪怪眼一翻,大声说道:“你想斗斗咱老楼?”

玄灵叟仰天发出裂帛长笑道:“凡是今日在场之人,老夫都得领教!”

楼一怪倏地掳了掳衣袖,正待掉头往场中走去,迟老残双脚一顿叫道:“喂,楼老怪,你难道忘了咱们巴巴的赶到北海,是为什么来的?”

楼一怪停足道:“咱们原是约好替人家做调人来的。”

迟老残道:“那你怎地要和玄灵老儿动起手来?”

楼一怪理直气壮的道:“那是他无要和咱老楼动手,难道你没瞧到?”

迟老残摇头道:“你没听玄灵老儿的口气,说咱们两个老不死是约齐了他们到玄癸宫找岔来的,咱们一插手,岂非给他说响了嘴?”

楼一怪想了一想,道:“那么依你又待怎的?”

迟老残叠起指头,道:“三个字,还是做调人。”

楼一怪搔了搔头皮,点头道:“对!老残废,不是你说,咱们真被玄灵老儿说响了嘴,还当咱们上门欺人!”

黑衣摩勒恰在此时抢身而出,向玄灵叟躬身道:“晚辈摩勒,奉家师……”

玄灵叟被楼一怪激怒得火高三丈,他不识黑衣摩勒,是何人门下,闻言不由又是一阵裂帛大笑,拦着他话头喝道:“哈哈!你也奉了尊师之命前来,不过老夫言出如山, 今日老夫不论你们奉了何人之命,也毋须解释,老夫要考考你们有没有到天回岭来的资格,只要接得住老夫一招之人,就算合格,那时向老夫提出理由不迟!”

迟老残摇头道:“你这算什么规矩?”

玄灵叟敞声笑道:“老夫是因为他们全是奉有师命来的,若不严加考核,中原各门各派的人,全可随随便便的往北海天回岭来乱闯了!”

楼一怪大脑袋连晃,道:“老残废,玄灵老儿说得也有点道理。”

迟老残气道:“你还附和他呢!这些人中,接他一招,大概还没多大问题,问题可出在咱们身上!”

楼一怪奇道:“这些小娃儿都接得住他一招,咱们两个老不死,就接不住?”

迟老残孩儿脸一绷道:“咱们是做调人来的,你老是缠到咱们自己头上作甚?”

楼一怪也气道:“你明明说问题出在咱们两人身上,一会儿又说我老楼胡缠,你……”

迟老残摇手道:“我说咱们一共只传了三手的两个娃儿,怕有点顶不住!”

楼一怪哦了一声,伸手向崔文蔚和周轻云(红绡)一指道:“你是说他们两小口子?哈哈!南怪北残教遇三手的人,还抵不住玄灵老儿一招,咱们就得跳下北海!”

玄灵叟嘿道:“好大的口气!”

楼一怪嗔目道:“难道老楼还吹牛不成?”

他话声未落,绝尘、绝情两人已抬着祝士愕进来。原来神行无影祝士愕刚一回山,便听宫中道童说出东海屠龙岛和昆仑、少林,有人寻上门来,巡山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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