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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大唐女法医-第102部分

小说: 大唐女法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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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立着,一袭素衣,墨发脑后结成马尾,如瀑般从后背直垂到臀部以下,手中握着一把砍柴的板斧,肩膀极细微的颤抖。白色的裙裾上被血水染成一片绯色,在雨水冲刷之下,形成或深或浅的痕迹,宛若妖娆的彩墨。

“你不顾一切的杀了他,还有两个人逍遥法外,怎么办?”萧颂撑着伞,踱步到院中。

冯县尉刚刚张口,却被萧颂一个抬手阻止了,只能无奈的令几个武功高强的捕头随身保护。

一袭素衣听闻萧颂的话,微微挪动脚步,雨水和着血滴从裙裾边缘滴落,在积水里绽开圈圈涟漪。

她转过身来,凌乱的发丝下,露出一张惨白瘦长的脸,颊上血滴殷红,漆黑的眼眸仿佛照不进光亮,毫无血色的唇微微颤抖着,在冷夜里呼出淡淡的雾花。

“铃娘。”萧颂语气舒缓,温和的提醒她回答。

罗铃望着他,惨然一笑,声音仿佛随着嘴唇在颤抖,“你为什么……不早来聚水县!你为什么不晚点来!”

起先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几乎听不见言词,到最后忽然暴吼,吓的那些捕头立刻拔刀挡在萧颂前面。

如果萧颂早些来插手此案,也许就不用她一个女子这样拼尽全力的去杀人,如果他晚点来,她就能把所有该死之人都杀光。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扰断了她的计划!所有人都明白罗铃的意思。

只要萧颂不来她就能肆无忌惮的作案?冯县尉脸色有些难堪,这话分明是在说他们聚水县衙门的官员都是草包!

冯县尉偷偷抬眼看了萧颂一眼,见他似乎不曾在意,才稍微松了口气。

“剩下两个,我会帮你解决。”萧颂不是妄言,虽然唐律上规定杀死无死罪者三人才判死刑,可是肢解尸体也是死罪,之前庄尹说他们把尸体劈成了两半。

罗铃静静盯着萧颂刚毅的脸,久久,久久,面上静静绽开一抹笑,和着血,犹如在深不见光的密林里绽开的一朵曼珠沙华。

咕咚一声闷响,沉重的板斧砸落在院中铺的石板上。

“带她走。”萧颂缓缓道。

两名捕头压着毫无生气的罗铃向客栈外面走,萧颂仔细的观察院中的情形,挥手令仵作前来验尸。

萧颂撑着伞仔细勘察现场,约莫过了半刻,余光瞥见那个埋头验尸的老仵作,心中一顿,不禁低喝一声,“白义!”

顿了片刻,冯县尉小跑着过来问道,“萧侍郎,您有什么事交给下官去办吧?”

萧颂皱眉,沉声吩咐道,“令人仔细排查院中是否有凶手遗留下的线索,看守好大堂,里面的一切都不许乱动。”

冯县尉老脸一僵,他这段时间一把老骨头快被累散架了,自从萧颂接受这个案件之后,他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没有一刻闲着,原本以为凶手抓到就成了,没想到还要查什么物证,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虽多有腹议,冯县尉可不敢触怒这尊长安鬼见愁,连连应着,令人排查去了。

萧颂戴上斗笠,翻身上马,打算返回县衙之后连夜审案。

一袭紫衣一匹黑马,在黑夜中犹如闪电一般划破雨幕,从冉颜暂住的小院门口掠过,直奔向县衙。

但不过眨眼间,一人一骑又返了回来,扬起斗笠,看着小院里透出的灯光,跳下马,伸手叩响门扉。

“谁?”门内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萧颂。”萧颂闻声便知道那是桑辰,他就住在门房附近的屋子。

桑辰低呼了一声,非但不曾开门,反而一溜烟的跑走。

萧颂听着远去脚步声,判断出桑辰的动作,不禁蹙起眉头,这个桑辰还是这般的小肚鸡肠!萧颂向后退了退,看着并不高的院墙,踩着马背轻轻一跃,利落的翻身入院。

一进院子,便听见冉颜屋内的吵嚷声,萧颂也未走游廊,径直从院子中央大步穿了过去。

“冉颜,我负荆请罪!请原谅我吧!”屋内传刘青松的声音。

萧颂放下心来,看来是刘青松做了好几天的缩头乌龟,终于知道这么躲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挑着个好时间道歉。

而这个“好时间”,就是他不在的时候。

萧颂取下斗笠,带着浑身水汽,踏入屋内。

一进屋便看见了光着上半身,背后绑着荆条的刘青松。萧颂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桑先生说,知错近乎勇,你就看在我还负荆请罪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回,话说那炸药也就是威力稍稍大了点,想想我一个小郎中,能凭着记忆中的一点印象把它弄出来,已经不枉……”刘青松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飕飕的,头皮发麻,不禁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转回头,对上萧颂一身的寒冬腊月,干干的咽了咽口水,“九……九郎,你回来啦!”

“刘青松!”萧颂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刀子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你说是桑辰教你负荆请罪?”

刘青松连忙点头,“桑先生是名流大儒……”

他话说了一半被萧颂吼断,“他也教你大半夜的光着身子跑到一个未婚娘子房中?要耍流氓给我滚到别处去!”

内室,晚绿撩开帘子走出来,压低声音道,“萧郎君,我家娘子刚刚睡着……”

这句话犹如一根闷棍砸在刘青松脑袋上,比萧颂大吼还要打击人,敢情他吧嗒吧嗒的忏悔了半天都是白说?

萧颂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瞪了刘青松一眼,压低声音道,“还不把衣服穿好!”

刘青松一把抽掉荆条,在后背上划了一道血痕,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欲哭无泪。

自从冉颜苏醒之后,不是睡觉就是和萧颂在一块,他趁着这个时间反复思虑怎么收拾自己惹下的残局。

作为和冉颜同个大环境下生长的人,刘青松并未想到“负荆请罪”这么古老的法子,原本刘青松只是想找冉颜私下聊聊,恳谈一次,深切的表达自己的歉意,但奈何他这个人八辈子也没正经一回,私下练习许多日,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诚恳。

恰好今日午时桑辰被冉颜一句“接尸气”的话给吓着了,自己窝在被桶中半日,天色渐黑,雷声乍响,他实在不敢一个人呆着,想到冉云生最近心情不好,就鼓起勇气敲了刘青松的门。

刘青松带着两只熊猫眼,蓬头垢面的裹着被子开了门,见是桑辰,便让进屋里。

两人一番聊下来,刘青松一拍大腿,顿时觉得难兄难弟。抱头痛哭了半晌,在桑辰义正言辞的煽动下,刘青松定下道歉大计。

于是便出现了方才的一幕。

晚绿战战兢兢的看了萧颂一眼,他浑身还滴着水,几缕墨发散落在脸侧,发梢的水滴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衬得一张俊颜越发好看。

萧颂站在竹帘边并未走进去,修长的手指挑开细密的帘子,伫立在原处看了一会儿,冷硬的神色如冰融一般渐渐缓和下来,待放下帘子的时候唇角竟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以后不许放刘青松和桑辰进来!”萧颂转回身对晚绿道。

要是没有冉颜首肯,她也不敢大晚上的放刘青松进屋啊!

“是!”晚绿有点冤屈。而且明明不是她的主子,她还不敢不答应。

萧颂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晚绿垂首恭送,待人走了之后,不禁狐疑的走道萧颂站的地方,学着他挑开帘子,不禁咕哝道,“不就只能看见个后脑勺么……”

也不是看见什么春光乍泄,有这么值得欢喜?

歌蓝在室内也能看清外面的一举一动,看了一眼明明没睡着却装着挺尸的冉颜,弯了弯唇角。

第176章心伤

“萧郎君虽然有时候吓人了点,为人却很是守礼呢!”晚绿撩帘子进来。

冉颜听见晚绿这话,仔细想想,萧颂除了进女子闺房乱了规矩之外,倒是真的不曾做过一件越礼的事。也许是出身门阀大族,比较有涵养吧。

“娘子,刘医生今儿这事做的真是过头了。”晚绿拧着眉毛,就像萧侍郎说的,他虽然是负荆请罪,可大半夜的光着半个身子跑到娘子家的屋里,算是个什么事儿呢!

“罢了,他又有哪件事情没过头?”冉颜懒懒的道。

经过今晚,冉颜可不敢在对刘青松抱有什么希望,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桑辰自己都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人,还能教别人为人处世,真是……居然还有个更不靠谱的就信了!”

在遇到刘青松和桑辰之前,冉颜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按照一定规律去运行的,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有逻辑性,可是这两人完全打破了她的世界观。

因此冉颜不禁在心底叹一句: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这么想着,冉颜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空旷的厂房里,月光从破落的玻璃窗里投射进来,照亮斑驳的墙,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空气里充满腐败的霉味。

“救我!颜,救我!”

厂房里骤然响起凄厉的女声,她只叫了一声,但回声一遍遍的重复,犹如咒语般盘旋在她心头。

冉颜浑身冒汗,黏腻腻的粘在身上,难受的要命,可她顾不得这么多,声音颤抖的喊,“云林!云林!”

这一次,她没有梦见那个肮脏的场面,可是空旷破旧的厂房,凄厉的声音,令她猛然想起那些猥琐的笑声和淫、秽的言语,还有一双双肮脏的手肆无忌惮的猥亵秦云林无暇的身体。

冉颜经常接触尸体,见多了肮脏的东西,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有精神洁癖,她比一般人更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尤其那个人,还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女孩儿。

“顔,我这次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s市的刑警队,哼哼,距离推倒那个英俊潇洒的队长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

冉颜精神恍惚,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咖啡厅里,对面秀丽活泼的女孩儿正挑着眉毛向她汇报战果,而面前是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曼特宁。

“英俊潇洒?”冉颜投过去不敢苟同的目光。

再一次看见这样笑容明媚的秦云林,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但她一向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要质疑我的审美。”秦云林抓起面前的提拉米苏一口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尤其是他揍人时那迷人的眼神!”

冉颜自然而然的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喜欢饿狼。”

冉颜看过那个刑警队的大队长搏击,他那眼神狠的令人心惊胆战。而且他也着实不像秦云林说的那般英俊潇洒,他年近三十,长着一张方正的脸,五官刚毅,本就不厚的嘴唇,不说话时总是紧抿着,他严于律人,更加严于律己。

“狼有六块腹肌?”秦云林瞪眼,大口喝了几口咖啡,往软软的靠背上一倒,满足的叹了口气,“反正从今以后我要冲锋陷阵,俘获俊男芳心……万一我阵亡的话……反正叔叔阿姨都常年不在家,你就把我爸妈领回家吧。”

想要得到那样一个男人的认同,秦云林已经做好哪里有危险就第一个往哪里冲的准备。

就在那个午后,暖暖的阳光投落在秦云林漂亮的眉眼上,她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儿,慵懒的说了这句类似玩笑的话。

“你已经阵亡在狼的爪牙之下了,既然如此,负责的人应该是他,凭什么要我把叔叔阿姨领回家。”冉颜话语淡淡,眸里却满是戏谑。

秦云林在沙发上打了滚,摸到装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睨了她一眼,作势要打电话,“我要告诉我妈,你嫌弃她,她的小鸡炖蘑菇全都喂白眼狼了。”

冉颜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绞痛,握着杯柄的手微微颤抖。

秦云林,你说过你即便阵亡也是壮烈而潇洒的,永远不会躺在我解剖台上,你怎么可以食言……

怎么可以食言……

冉颜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杯子里的咖啡洒落在黑色的一步裙上,皮肤上传来刺痛。

忽然间,额头上传来一股温热,紧接着便是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昨晚受凉了?”

旁边晚绿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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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未曾,只是不知怎的,子时就烧了起来,奴婢怎么唤都唤不醒娘子。”

放在额头上的那只手似乎要收回,冉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伸手抓住它。冉颜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只有几根手指头露在外面,她感觉不够吸取那掌心的温暖,不禁有些焦躁。

那只手反握,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哑的唤了一声,“十七娘?”

紧接着,旁边便是冉云生焦急的声音,“阿颜,阿颜!”

冉颜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萧颂沉稳的目光。

仿佛在海面上飞翔已久的鸟儿终于寻到了落脚的地方,冉颜浅浅的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萧颂握着她的手上,微微抿唇。

“醒了就好!”冉云生松了口气,转身让歌蓝把药端来。

萧颂看着她干裂的唇,道,“先倒杯水来。”

晚绿看着这尊神终于卸了煞气,连忙跑去倒茶递到他手上。

萧颂正准备伸手扶冉颜起来喝水,却被冉云生接了过去,“这种事情不便劳烦萧郎君,还是我来吧。”

萧颂的动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了冉颜一眼,还是把茶盏交给冉云生。

毕竟男女有别,冉云生在这里,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照顾冉颜。其实若非之前萧颂两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照顾冉颜,纵使他是刑部侍郎,萧氏嫡系子孙,冉云生也绝不会让他踏入冉颜房中。

冉颜头脑昏昏沉沉,轻轻抿着水。

“娘子!”晚绿看见杯子中缓缓散开的血,不禁惊呼。

萧颂一直平静的表情也倏然变了色,立刻出去唤了刘青松进来。

刘青松纵然各种不靠谱,但他的医术还是很靠谱的。

邢娘和歌蓝两人端着热水和药过来,看见屋内屋外的慌乱,心都一沉,疾步走进屋内。

“娘子怎么了?”邢娘连忙放下托盘,看着冉颜苍白的面色紧张道。

这时,刘青松背着大药箱匆匆过来,看见冉颜情况,一言不发的伸手捏住脉搏。

“情形如何?”邢娘见他收了手,立刻问道。

刘青松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上次她被炸药震伤心肺,原本情况很稳定,再修养五六日便能复原,却不知怎的,今天会突然恶化……”刘青松看了冉颜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动了心伤?”

这话令屋里所有人都怔住,沉默了片刻,邢娘坐到榻沿,眼泪决堤般的握住冉颜的手道,“娘子,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

众人都以为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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