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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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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过去了!”在小静的身子滑过山谷上空,双脚顺利的沾到了对面的地面时,大家齐松一口气,也听到了裴正兴奋的喊叫。

“初颜,你来,到了对面检查一下飞爪是否牢靠”。

“好!”虞初颜也没有犹豫,同时记住了闻人倾的嘱咐。

在她也顺利的到达对面,并喊话说飞爪没有问题时,这边继续。

裴正已经迫不及待了,送她过去之后是宗政澜,接着剩下的人也一一滑了过去,这回是闻人倾殿后。

“我们回来时就不能走这条路了哟!”宗政澜感慨。

确实,闻人倾昨日看过这里的地形时就想到了,从半山腰的石台滑到这边的平地容易,返回时却不可能从这边的平地穿越深谷的上空到达山壁的石台,这处峭壁的确称得上是青国南部的天然屏障,外人想从这里到达青国根本不可能。

任务结束,她们怕是只能穿过丛林,从热尔族和青国的边界回到青国。所以,她解下飞爪,用匕首割断了绳子,断了的绳子一端落下山谷,也似乎在说着她们此行没有后路。

她在飞爪尾端系上新的绳子,或许还有用处。

她们所处之地的是一处东西走向的狭长地面,隔着高大的树木,可以看到正南方一望无垠的海面,想想东江的水在热尔族的领地分流成一些小的河流,最终应该也流入了眼前的这片大海。

她们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就沿着这块狭长土地向东走去,乘着天还未黑,还能行走一段路程。

她们目前身处之地可能就已经是热尔族的领地了,往东是热尔族和岑国的相邻之界。平时喜欢说笑的裴正也收敛了,在朦胧夜色的笼罩下,一行人小心谨慎的穿梭在丛林中。

狠绝

天还未黑时,闻人倾一行人入了丛林,借着夕阳的余晖,可见林中枯黄与深绿交织,那是高大的枯木与低矮处尤且冒着绿意的灌木丛共同织成的景观。

夜色逐渐降临,然而战事的紧张容不得她们有太多的休息时间,所以,就算白日的攀越峭壁让一行人疲累,但趁着夜色并非完全漆黑,她们还想继续穿行。

闻人倾此行的目的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宫伊竺能以嫁祸的手段挑起青国和热尔族的战争,那么,她同样可以用嫁祸的手段挑起岑国和热尔族的战争。

出发前的几日她就想过嫁祸的方法,若是能悄悄摸进热尔族领地中心,杀死首领,留下足够证明是岑国人所为的证据,再悄悄的撤退,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对于感官如同野兽一样灵敏的热尔族人以及本身嗅觉和听觉就超越人类的狼群,要确保整个行动过程丝毫不被察觉,最后又能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那么,若被热尔族人察觉,与其有了正面厮杀,她们此时身上墨蓝色的岑国兵服倒是可以嫁祸给岑国,但是,嫁祸的目的一旦达到,她们必须摆脱热尔族人和狼群的追杀,才能活命,但要办到这一点又非常的困难。

因为这是热尔族的领地,她们对这里一无所知。

所以她并未带着一行人冒然进入领地的中心,目前的位置是这片领地的外围,不妨先在外围行走,大致摸清这片领地的范围,再从不同方向派人进去探查,摸清地形以及热尔族人居住地的分布情况等,是她们能否顺利执行暗杀或抽身的关键。此时,一行人正朝着岑国和热尔族的交界行进,要嫁祸给岑国,这个方向很有可能会成为她们逃离热尔族人追杀时必选的方向。所以更要查看一下这个交界之地是否有藏身之处,不能摆脱了热尔族人的追杀反倒落入岑国手中。

十六人改变了以往的长队形,而是以相对集中的队形前行,闻人倾排头,墨在她的身侧,四名新兵处于队伍中间,左右两侧和队尾是十名经验丰富的士兵。

老王爷派来的这十名士兵确实非常优秀,宋明珍是十人的领头,不用闻人倾多说,她安排在队侧和队尾的士兵自动将新兵护在中间,在行进中,这些士兵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裴正也收敛了平时的嬉笑,四人学着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行走时不发出大的动静并警惕四周。

队尾的“阿毛”擅长藏匿踪迹,她习惯走在最后,是要将众人不小心留下的明显痕迹抹去,以防敌人发现或追踪。士兵们笑称她走过的地方就像是羽毛一样不留下任何痕迹,“阿毛”便是由此被叫熟的。

她们正行走在丛林的边缘,一侧透过树木可见远处的海面反射出点点并不清亮的月之光辉,另一侧就是越来越漆黑的丛林深处,冷风吹的枝叶哗哗作响,伴着兽吼的声音,有些毛骨悚然。

一行十六个人虽不多,但也可以互相壮胆,所以虽然初时难免有些惊惧,但逐渐的,她们的眼睛、耳朵、心跳开始熟悉这片丛林。

却也正在她们的心绪稍稍放平之时,被闻人倾和墨的突然举动怔住了。

在其它人并未察觉有何异常时,前行的两人突然冲向不同方向连踢树干,身形借力跃起,分别从树上抓下一人,怒吼声刚从被抓之人的喉咙里传出一点儿时,便听咔嚓和闷哼声,两人瞬间扭断了手中之人的脖颈。

愣愣的看着瘫软在地的两个兽皮穿着的热尔族人,其它人半响说不出话来。

闻人倾拾起已死之人手中掉落的一根细细竹管,凝眉,她捏住了这个热尔族女子的脖子是以防她大吼出声,却差点没注意到这人低头时递向嘴边的这个竹管,一旦吹响,她们一行人就暴露了。

墨不知道闻人倾是如何察觉到树上有人的,她在察觉时,有一瞬的犹豫,如若是一个人,她可以出手制伏,可现在是两个人,制伏一人的同时就有可能给另一人通风报信的时间。

她看向闻人倾,却见对方也看向她,眼神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离她较近的树上之人,两人虽然从未合作过,但就是这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都发现了树上有人跟踪,下一刻,两人便分向两边同时跃起,抓住树上之人。

一听到被抓之人喉间发出的声音,墨果断的扭断了她的脖子,没有用兵刃也是怕溅出的鲜血引来狼群。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闻人倾是否知道这些?扭头却见对方在热尔族女子将竹哨递到嘴边时,同样干脆利落的扭断了女子的脖颈。

如此利落狠绝的手段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杀人时的镇定也不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她该有的,墨既是疑惑也佩服万分。

“我是不是不该带上你们四个?”闻人倾转动着手中捡起的细竹管,压低声音问向四名新兵,比起神情由惊讶到佩服转变的十名士兵,四人的神色太过震惊。

果然,没有上过战场杀敌的她们,即便曾看过青国士兵与热尔族人的战争,还没有毫不犹豫就狠下杀手或是先下手为强的意识,所以才对她刚刚的举动非常震惊。

“老大,你不会是要丢下我们吧?我们只是……,只是……”裴正一时也说不清心里的矛盾,翻过峭壁后老大就说明了此次的任务,就是要杀死热尔族人嫁祸给岑国,可她们也被老大果决的出手杀人场面怔住了。

闻人倾举起了手中的竹管,“若被她吹响这个,赶来的热尔族人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们,就连尸体也会被狼群撕碎,记住了,从踏入这里,你们就踏上了战场,一丁点儿的犹豫,代价就是你们的性命!”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她们讲话,她不希望她们死在这里。

四人闻言浑身一震,是啊,不是热尔族人举起尖利的棍棒时,她们才要出手,在危机四伏的丛林,她们必须先一步下手,才能活命。

“继续向前!你们四个,轮流背着这两具尸体”,看着这四人的表情,应该是明白了,闻人倾下令再次出发,让四人带上两具尸体,一是练她们的胆子,二是没有时间挖坑掩埋尸体,就算挖坑也会留下痕迹,若被热尔族人找到尸体就麻烦了,她们绝对不能在行动之前就暴露。

看看前行路上是否有妥善处理尸体之地,或是在靠近岑国边界的地方再处理,这里毕竟还是离青国很近。

裴正虽然一时没想明白老大为何要让她们带上两具尸体,但也乖乖的扛起一个,尽量将肩上扛着的尸体想成是木头,她在浴堂干活时,每天都从兵营仓库扛木头回来劈材用。

另一具尸体被小静一声不响的扛在肩上,身材并不魁梧的小静与肩上壮硕的尸体对比鲜明,但小静的气息依然平顺,没有半丝勉强,虞初颜走在她的身边,准备待会儿替换她。

宗政澜低声调侃苦着脸的裴正不如小静,被裴正反驳说:“别高兴的太早,我肩上这个很快就轮到你扛。”宗政澜抿唇一笑,她多少能猜到闻人倾让她们带着这两具尸体的想法。

她有些看不懂闻人倾,这人的能力并不比从小就在镇东大军中磨砺、被人们称为将才的妹妹差上分毫,就凭她刚刚的利落狠绝,那怎会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该有的身手和胆识?

不过,她也是兴奋的,她虽然懒,但在娘亲的严格管教下,从小接受训练,只不过是把十日的训练用六日完成,剩下四日睡觉,闻人倾也应该是看出了她的能力才挑选她加入这支队伍的,能得到闻人倾的肯定,她很高兴,因为一路行来,她看出这人的出色。

突遇异变,原本疲累的一行人又变得精神抖擞,也愈加警惕,既然刚刚被两名热尔族人跟踪,说明她们夜间也安排了族人放哨,这前行的一路必须更加谨慎。

闻人倾也没让四人带着尸体走太久,眼见裴正和宗政澜轮流扛起尸体,小静和虞初颜负责另一具,脸色和动作慢慢的不再僵硬,便放过她们了,不能让四人消耗太多的体力,在途经一处水塘时,用树枝探得水很深,就把两具尸体绑上粗重腐朽的木头,沉入了水塘中。

后半夜,一行人终于停下休息,宋明珍安排了四个士兵轮流守夜,在天明前最漆黑的两个时辰,她们要好好休息,天明以后的行动可能更加艰难了。

远在兵营的虞无恕这一夜无眠,这是她离开的第一夜,床上似乎还留有昨夜缠绵过后的温暖,只是她已不在了。他相信她会活着回来,但不能不牵挂,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谁留谁走?

天还未亮,一行人再次出发,黎明前的休息让她们恢复了精神,尽管休息时间很短暂,期间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但她们此行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精神高度集中,倒也不觉得困顿,怕是等任务完成之后才能放心大睡。

一路行来,这里的地势很平坦,茂密丛林中常有溪流穿过或是水塘。许是这里冬季气候并非严寒的缘故,树木高枝上还有飞鸟栖息,林中枯叶和绿色藓苔铺就的地面也留下了兽类的足迹。

闻人倾对这一路上看到的地形皱眉,这个没有地势落差的平坦之地并不适合隐藏,何况热尔族人能像猴子一样在树木高枝上攀越,俯瞰林中定是一目了然。

如果说林中的树木可以绊住追赶之人的脚步,但难不倒习惯丛林生活的热尔族人,再说,她们可以在树上自由穿行,树枝摇摆间就可以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怎能轻易摆脱她们?

还有树上栖息的飞鸟,一旦惊动扑腾腾的飞起就很容易暴露一行人的位置。

然而,抱怨这里的地形没用,只能思索应对之法,这是她一贯的处事态度。

清早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接近了热尔族和岑国的交界,她们隐身在丛林中观察着对面。

不同于青国和热尔族领地之间的一大块儿沼泽,这里是一条长长的河流横亘在两方领地之间。岑国同样没有筑起城墙,只是在营地边缘竖起了顶部削的尖尖的木桩围墙。一个高高的用长木搭起的高台上站有两个守卫的士兵,营地边缘也有来回巡逻的士兵。  河道并不宽,也浅显,这条河流并不能起到阻隔两方的作用,又见两个岑国士兵走出营地,到河边打水,这也说明了岑国和热尔族人互不骚扰、相安无事的生活状态。

她们这一路除了遇到那两个夜巡的人,就再未遇到其它热尔族人,应该是热尔族人常年生活在丛林深处,不轻易到领地外围的缘故。

青国和岑国的历史上不乏有试图征服热尔族人、占领这片丛林的战役,但面对凶悍的热尔族人和狼群的反抗,往往伤亡惨重,所以,近百年来热尔族和相邻两国倒算的上是和平相处,直到近日对青国主动发起的进攻。

“她娘的,我们那边在拼死血战,她们这里倒是一片太平啊!”裴正忿忿的怒骂,确实,战争是岑国设计挑起的,这些日有多少青国士兵惨死在热尔族人和狼爪之下?

当然,热尔族人的伤亡也不小,她们是很凶悍,但青国士兵常年的训练也不是白给的,她们手中的木棒或兽骨比不上青国士兵手中锋利的大刀和长戟,再者,她们的人数也不占优势。

就在这两方拼死厮杀、每天都有人死伤时,罪魁祸首却在一旁安然的生活。这怎能不令她们愤怒?那么,就别怪她们用同样的办法挑起热尔族对岑国的仇恨!

就当隐在丛林中的一行人心中愈加坚定地要将岑国也拖下水时,却因听到对岸岑国士兵的争执内容而惊愕。

听话音,两名士兵来自兵营伙房,一人大骂“护京军”嫌弃她们的厨艺,振振有词的说边陲之地当然不如京城繁华之地的伙食好,既然嫌弃就滚回京城啊。另一人在一旁劝解说,再坚持几日等大军攻占了青国南部就不愁没有好伙食。

岑国的护京军是和水狼军同样威名在外的军队,只不过水狼军是水军,护京军是陆军罢了,但是,护京军通常驻守在岑国京城周边之地,怎么这会儿到了岑国的西南边陲?另一名伙房士兵劝解的话不就是要攻打青国的意思吗?

“闻人小姐,必须马上报信给大将军!”常年跟在老王爷身边的墨立刻就意识到形势的严峻,她所说的报信也确实是正确的决定。

青国众将领一直以为进攻南部沿岸的五万水狼军是岑国的主力,而东北部的另一股水狼军是要拖住镇东军的脚步,使其不能援助南部,至于挑起热尔族人的仇恨也是为分散镇国大军的兵力,现在看来,两路水狼军竟然都是掩护,掩护热尔族与岑国交界处调派来的护京军。

她们只等热尔族人和青国士兵伤亡惨重时,一举穿过这片丛林,不光消灭剩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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