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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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突至
从娘亲书房拿到的东西,的确是银票、地契、房契之类。
银票数目可观,闻人倾收到了自己怀里。
地契有三部分,一部分印有专门的官印,娘亲生前的俸禄除了现银,还有就是良田租金,但现在新官上任,这部分地契是要转交给闻人绿荷的。
第二部分是娘亲立功,女皇赏赐的良田;第三部分是闻人倾去年得到的良田赏赐,这两部分的良田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房契是几处宅子的,不算大,但也都是上等宅子。
除了这些财产,还有银库,银库分为内外两间,内间是金银珠宝,外间是布匹、药材等。内间的钥匙原本由爹爹掌管,现在到了闻人倾手里,外间的钥匙是元管家掌管。。
如今银库中的钱财物什都要迁至新宅子。
待新宅子安顿好之后,闻人倾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府上的人都留在了京城,没有去西疆的。
以前府门的牌匾是“镇西将军府”,现在改为“闻人府”,有别于西疆闻人家族的牌匾只书两个大字“闻人”。
接着她开始放权,把权力下放给了闻人芊、二侧夫、元管家三人。
除了转交给闻人绿荷的地契,剩下的地契、房契全都交给闻人芊,此后就由闻人芊全权打理。她计算过,田地仅每年上缴的租金就可以养活这一大家人,更别提田地本身的价值,全府人的生活并不受影响。
再说还有银库的钱财,内间的钥匙交给二侧夫,外间的钥匙还由元管家掌管。
爹爹手下的人,年纪大的因主子的离去很伤心,也不愿意伺候别的主子,就安心在府里养老,年轻的就帮着二侧夫管理好内院的事情。
三侧夫育有一女,闻人翘,闻人翘目前正在南郡接受新兵训练。
娘亲还有三房侍夫,共育有两子,一个十四,一个十三,闻人倾做主,正式冠上娘亲的姓,闻人泽,闻人远。这在她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他们是事关到嫁人等一辈子的事情,因而侍夫和受益的两子感激涕零。
其实,除了已故的娘亲与爹爹外,她和府上的其它人没什么感情,但又不能不管。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会常常待在京城,府上当家的责任交给这三人最好。
闻人芊稳重,二侧夫外柔内刚,元管家精打细算。
一条条麻利的吩咐下去,闻人倾最后交代,虽然将军去世,但府上的开支用度不变,更无需自此弯起腰做人,出外不许惹事,但也绝对不能受欺侮。
众人静静的听着二小姐的逐一安排,心中倒下的主心骨又重新站起来了,从昨日让新任将军负气而走的一幕,到今日台阶上冷峻威严的身影,人们终于意识到,二小姐变了,变成了响当当的可以撑起整个府的人,在将军和主夫骤然离世之后,这个府并没有因此分崩离析。
闻人芊和二侧夫对闻人倾大肆放权的举动很是意外,但同时又有种被信任的感觉。
元管家相当佩服二小姐的手腕,虽说放权了,但府上的凝聚力更甚以往。
侍卫和下人的生活得到保障,自然也能安心的各司其职。
自此,众人在新宅子的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闻人绿荷等人也在此期间离开京城赶回西疆,同行的小静在离开前和闻人倾等人小聚了一下,讲了讲她和阿年在镇西大军中这一年的经历。
闻人丹洛并没有随娘亲一起回西疆,说是还想在舅舅这儿再待一段时间,闻人青杉开始不同意,耐不过儿子的撒娇加泪眼,终于答应。
在闻人倾安排好府上的事情之后,她又被召进宫。
女皇还不知道她训练了五千精兵的事情,但知道她两年的新兵训练已经结束,以前也是知道闻人红枫打算新兵训练结束后给女儿在朝中谋个简单差事,但现在的闻人倾在南郡显示了将才之资,回来后看她的神色和言语,以及她整顿府上事务的手段,女皇甚感欣喜,召她进宫就是问问她今后的打算。
闻人倾说是先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一则去娘亲和爹爹的墓地祭拜,二则等待朝廷查出杀害娘亲的凶手,之后就回南郡,在镇国大军中发展。
她没有提及五千精兵的事,因为口说无凭,总要经过战争才能将精兵摆在世人和女皇的面前。
侄女儿的决定倒是在女皇的意料之中,毕竟她显露了和她娘亲一样的军事之才,只是对她选择的军营有些意外,猜测她没有选择镇西大军的原因大概是闻人红枫的离世。
女皇点头表示认可
闻人倾借机请姑姑将虞无恕也调至镇国大军,否则的话,身为镇北大军军师的他也到了该回北疆的时候了。
女皇扑哧乐了,侄女儿与无恕感情好,她倒是乐见,只是不知侄女儿的这份热度能维持多久,不过既然现在两人黏糊的紧,就下道旨意让两人尽量离得近些。
得偿所愿的闻人倾回府,她刚刚和女皇提到的留在京城这些时日要做的事,去爹爹和娘亲的墓地祭拜是真的,等待朝廷调查结果也是真的,不过她不光是等待,自己也在着手调查。
沾衣和另两名侍卫正在调查萧少,若有结果会传回来,刺客身上的那块儿系着金色丝带的朱红木牌,闻人倾也给沾衣传去了消息,让她们留意。
并说与了虞初颜、宋明珍、落花和飘雪四人,让四人这些日子到消息灵通的地方逛逛,留意一下,并关注一下正在京城的燕国使臣,不知若是规定期限内找不到凶手,女皇会给燕国怎样一个交代。
她和虞无恕带着琅玡去了郊外的宅子,这里距离娘亲和爹爹的墓地很近,两人每日用过早饭后,都会步行至墓地,待上一会儿。
依照前世送花的习俗,闻人倾在沿路采了些野花,到达墓地就积攒成一束了,轻轻放于墓前。
青灰色的石碑安静独立,小小的花朵沁出淡淡的芳香,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各自心中都自语着几分想念,几分祝福,几分请他们放心的话。
一阵清风拂过,或许,远方的他们真的听到了两人的心声。
某日回去的路上,她说,等我们有了孩子,就带孩子来看他们;等我们老了,就在这个景色美丽又幽静的郊外生活吧。
他笑着点头,相牵的手加了力,有种一辈子都不放开的意味。
然而,安静的日子未能维持多久,狂风骤雨突然而至。
先是在京城等待结果的燕国使臣一夜间被杀,女皇特地调派来保护她们的禁卫军同样惨遭杀害,手段与先前刺杀燕国和亲皇子和闻人红枫的如出一辙,留下的线索同样是系着金色丝带的朱红木牌。
女皇大怒,这可是向朝廷赤/裸/裸的挑衅和嘲笑,此事也直接导致集结在西疆边境的燕**队不再等待青国的任何交代或是解释,举起武器大举进攻了。
西疆燃起战事,朝廷的老臣竟然也跟着添乱,以左相为首的大臣再次将矛头对准了二皇子,为惩处二皇子,竟要来个死谏,若非朝上侍卫眼疾手快,还真有可能血溅朝堂。
与此同时,青国两大官商之一的花记也在这个时间出事,花记缝制的京城禁军的兵服竟然是次品,亲自来京城交付兵服的花记少主花少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花记官商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正在府上的闻人丹洛听闻此事,央求闻人倾对花少施以援手。
闻人倾敏感的察觉到,众多事情的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既然对方动起来了,就不愁抓不住它的狐狸尾巴!
劫后余生
? ???闻人倾终于见到了国师,据说是和女皇年纪相仿,但她真正的貌相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又比这个年纪的女子多了份淡定,浅褐色的眼瞳如澄明之境,素白的衣衫片尘不染。
继萧少之后,她是让闻人倾再次嗅到危险的人。
她们,都是极其会伪装之人,或者说是深藏不漏。
若非萧少一闪而逝的阴毒眼神被她察觉,在她的眼里,这个风流倜傥的少庄主与她何干?
国师澄澈悠远的眼眸有着看透世事的豁达,更有着睿智博学的积淀,见面后,闻人倾绝不会把她与“神棍”联系起来,这人确实是有资本被女皇倚重的。
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们相信她的占卜之术,来自异世的闻人倾不信,这便是她的破绽,她在人前淡泊又睿智的形象,只能让闻人倾愈加警惕,更何况单毅在离开南郡前也曾隐晦的提醒过。
而国师接下来的举动也证明闻人倾的警惕并不为过。
发生左相差一点儿就血溅朝堂的事情之后,震怒的女皇当场下旨让以左相为首的几位大臣闭门思过,但第二日的早朝,这些大臣还是出现在朝堂之上,倒不是她们抗旨,而是女皇昨夜又下了道旨意让她们明早上朝。
这日的早朝,闻人倾和虞无恕也被传召。
国师就是在这个早朝出现的,清远的声音一如她的身姿,她说,每年皇夫的忌日,二皇子都会跪在“岚苑”外赎罪,如今,二十年已过,他自出生起所带的煞气也已消弭,天下之祸,与他无关。
老臣听得愣怔,之后又有了诚惶诚恐的表情,跪地请求女皇恕罪。
闻人倾曾经猜测这些老臣的举动是否就是国师在背后推动,但不曾想到国师来了这么一出,是女皇私底下做了什么?还是国师看出了女皇维护恕的心思,又改变了策略?若是后者,更加可怕。
退朝后,女皇留下了闻人倾和虞无恕两人,前行途中,说是去“岚苑”走走,“岚苑”是皇夫生前的寝宫,听到女皇隐隐含着伤痛的语气,看到从未进过“岚苑”、只能跪在外面的恕此时眼中的复杂,闻人倾慢慢停住了脚步。
在离“岚苑”有一定距离的回廊内坐下,留给那对母子单独说话的空间。
四月的“岚苑”内绿草冒芽,绿柳抽枝,除了浅浅的绿色,并未有任何花色点缀。
两人在一处石桌旁坐下。
“他独独喜欢绿色,喜闻树香,说是别的颜色会坏了满园绿色”,忆起往昔的女皇深刻的脸廓变得柔和。
虞无恕静静的听着,虽无法勾勒出母皇口中的人影,但她心中的痛他懂。
爱一个人,离开不久便觉得是折磨,不由得回想着对方的喜怒哀乐,一言一行。而母皇对皇父的回忆不是几个朝夕,几个月,而是持续了二十多年,今后还在继续。
“你恨朕吧?”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儿子,女皇忍不住问道,自己也不知道是期望得到肯定的回答,抑或是否定的回答。
虞无恕轻轻摇头。
女皇嘴里泛上苦涩,怕从儿子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但儿子否定了,却又有种被疏离的感觉。
昨日岳淼听说了朝堂之事,说是无恕带有煞气的星象在他二十岁那年已经转势,没有昭告天下是因为他此生还有一个死劫,死劫前所受的苦难越多,越有助于他抵抗死劫。
她很信任岳淼,但对星象一说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此次岳淼所说倒是喜忧参半。
沉思半响,她决定还是让岳淼在朝上公布此事。一来去掉无恕的灾星之名,不能任由朝臣将祸端推至他身上而忽略了真正的暗涌。接连两次的刺杀,西疆的战事,分明是有人在暗中谋划。
至于岳淼所说的死劫,她会在无恕身边安排最出色的暗卫。
于是,便有了今早在朝堂的一幕。
虞无恕在母皇问他恨不恨时,下意识的摇头,不由得想到刚刚在回廊停步的妻主,若非生命中有她的介入,那么,正如她曾经所说,过往的一切会像枷锁一样束缚他一辈子,怎能像今日这般平静而又释然的面对母皇呢?
“因为倾儿?”见着无恕清淡的的眼眸暖意闪过,女皇便猜到了缘由。
粉唇微翘的虞无恕,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不过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四月的“岚苑”还有些冷意,侍女送上热茶,袅袅的热气在两人的面前升腾起水雾,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但一方石桌所在的小天地流淌着平静与祥和。
然而,虞无恕突然下滑的身子与清脆落地的茶盏打碎了母子间二十多年来首次的平和气氛。
“无恕!”女皇蹲身半抱起虞无恕软软的身子,却见他已经昏厥,“传御医!”暗哑含怒的声音自女皇口中吼出,在皇权顶峰沉浮了大半生的女皇此刻沉稳不在,因为岳淼昨日所说的死劫就如洪钟一般一声声在她的耳侧鸣响。
正坐在回廊内的闻人倾突然间心中一悸,抬头望向“岚苑”方向,女皇身边的一个禁卫正疾奔而出。
不安在心中扩大,她跨过廊沿,直直奔向“岚苑”。
躺靠在女皇怀里的恕,急切呼喊着恕的女皇,摔碎的茶盏,跪地的侍女,严阵以待的禁卫,恕中毒了?她的呼吸一瞬变得艰难。
快步靠近两人,只见恕闭眼静靠在女皇怀里,就如无数次在她身边熟睡时的安详,但又似乎不对,为何心中的惶恐这般剧烈?不禁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并指按在他的颈侧动脉,没有跳动!
那冰凉的触手之感直抵心间,也使她的世界瞬间铺满黑色,伸手把恕抱进自己怀里,一口腥甜涌上喉间又生生压下,死死盯着眼前安详入睡的面孔,眼眶如撕裂般的疼痛,压下的腥甜再次翻滚。
侄女儿的探息举动和她身上随之爆发的毁天灭地的伤痛,让如洪钟般轰响的“死劫”二字在女皇的耳旁炸成了一道雷声,不可能!不可能!微微发抖的手正欲重复侄女儿的动作,御医赶到。
疾步靠近的御医因闻人倾身上死寂的气压而呼吸困难,女皇转头的一瞬也让御医看到了她眼底滔天的杀意,不敢耽搁的御医顶着压力探上了虞无恕垂落的手腕,又查看了碎裂茶盏上的茶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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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冒死禀报,二皇子中了一种名为“寒眠”的毒,此毒用银针不能察辩,中毒者身上的血瞬间凝固而亡,死状是全身冰冷,就如睡着了一般,故称为“寒眠”。
“寒眠”!无需御医解释,女皇怎会不知?此毒来自荆国皇室,三十年前母皇的慕君,来自荆国的慕皇子,就曾用此毒谋害母皇,却被皇父误食,匆匆赶来的她见到的是皇父冰凉的尸体,如今,这毒又谋害了她的儿子!
女皇的眼底泛上了血色,沉沉的威压从身上散开,园中一干人等寒意爬上背脊。
“顾北,彻查此事;祥宁殿,任何人不准进出;皇子后事,礼部大办”,生硬的旨意从女皇口中传出,夹杂着大恸,女官领命传旨。
祥宁殿是宁君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