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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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院墙旁堆放的四根粗大的圆木,以及旁边一堆被劈成尺长的木柴,大家都面露难色,但也只能先跟着这人进了烧水房。
只见四个超大型的灶台,四口超大型的锅,以及大木瓢,让众人长了见识。
每个灶台前堆放着一些小木块儿,还有一两个木桶。
“这里就是浴池啊!”径直撩起烧水房后墙上的一道门帘,裴正说道,被先前的那人横了一眼。
“你们三个,尽快教会她们,不能误了今晚的烧水!”女子这句话是对着自她进来就笔直站好的士兵说的,三人都很瘦弱,褐色兵服,系着绿色腰带。
“是”,三人齐声答道,女子转身离去。
“你们可以叫我阿年,这是小七,这是小静,我们以后就一块儿烧水了。”年纪稍大的女子介绍到。
“你们是去年进兵营的吧,难道一直在这里烧水?”裴正接话。
“呃……,是的,我们……”,女子搓着手心,有些尴尬。
看到人群中有人露出轻视的眼神,那个叫做小七的女子迈前一步,“姐姐是为了照顾我才留在这里的”,一句话说完,脸憋红,还有些气喘。
像她这种心肺功能很不好的人,本不该来兵营的,大概有什么隐情。
“小七”,阿年拽了拽小七的兵服,向几人歉意的笑笑,“我带你们去河边挑水。”
阿年和小静每人提了两只水桶,小七留下。
见众人也要提两只,“你们先提一只吧,慢慢再加。”阿年提醒道。
对自己信心十足的裴正还是提了两只。
出了绿右营的营区,只见旁边的营地周围拦有木栅栏,还有守卫的士兵,据早上新兵集合时那名兵官讲,从今夜开始,她们的营地也开始有人轮流守卫、巡逻,以后再出入时都要出示每人报名时的那个牌子,特殊时期还有暗号。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一条由西自东流向的河道,水流不急不缓,河水很清澈。
阿年和小静熟练的把水桶按进河里,再一提,一桶水就提上来了。
这十七名新兵虽说统一分到了平民这一兵营,但她们之间的家境、生活经历也有差别,有人干过这活,显得很轻松,有人方法不对,只提上半桶水,有人力气不足,一桶水提不上来,只得往外倒出一些。
这事儿对闻人倾很容易,裴正也很轻松的装满了水。
阿年和小静一手提一只水桶,平稳的走在前面,滴水不洒。特别是瘦瘦黑黑的小静,力气似乎比阿年还大,实在不该是待在烧水房长达一年的人。
大家在两人后面跟着,却渐渐拉开了距离,几个像是常干这活的人紧跟着两人,闻人倾和裴正走在中间,她们后面是几个常常停下来休息的人,也有不停将水桶在两只手之间倒换或是把满桶水洒到地上和裤腿上的人。
连信心十足的裴正走到后面,也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气,“真是没想到,这两桶水这么沉!”
等几人快到浴堂时,阿年和小静已经提着水桶出来开始第二趟的提水了。
把水灌进水缸,看着一桶水下去,刚刚没过缸底,再看看院里的十几个大缸,要装满大缸似乎遥遥无期。
小情敌
在浴堂辛苦的第一日,午饭是小七替大家去伙房领的,到中午吃饭时,大家的手臂酸软的抬不起来,但还有四个大缸是空的,有人问起阿年以前她们三人怎能干得了这么多活儿?原来和她们一起干活的十多个人昨日刚刚调回兵营。
吃过饭后,大家继续提水,阿年和小静则留下来劈柴,两人抡起斧头,落下的动作又快又准,众人一趟回来,她们身边已经堆起了不小的一堆木柴。
反观这边的人,除了闻人倾依然清爽自如,其它人的衣袖因为擦汗早就抹湿,裤腿和鞋子湿的都可以滴水,边走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这时人们对阿年和小静也只有佩服,哪有轻视?
“倾,你简直就不是人!不对,不是正常人!”这是裴正看着闻人倾,既奇怪又嫉妒的评价。
等终于装满水缸,众人东倒西歪的倒在院子里,不愿再挪动地方。
闻人倾帮着阿年和小静劈柴,不过她劈的比较慢,也不如两人的力量精准,本来在这些新兵中她就属异类了,便不想在劈柴时也搞得太突出。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对她也开始佩服起来,之前见她衣着普通,但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应该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只是不知为何报了平民兵营?
昨日见她和校尉一起出现,大家认为她受到了特殊关照,因而有些不平,可今日却不曾想到一个富家女子竟比她们这些普通人家的人还要能干,在实力面前,这些人也由先前的敌视变成了现在的佩服。
就连阿年和小静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她们可都是从新兵走过来的,完全能够理解现在躺倒在院中的那些人的感受。可身边这个冷漠女子却一直坚持到现在,提水劈柴的动作自然流畅,与她周身的贵气没有任何冲突,真是奇怪。
三人劈柴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了往日十几人熟练的动作,即便有休息过来的新兵加入劈柴行列,但到下午烧水时,依三名老兵的经验,柴火不够。
大家继续努力,那三人已经开始生火,再次出现的那名女子把大家训斥了一通,连晚饭也没让几人吃,就在旁边监视着几人的动作。
因柴火不够用,所以今日的热水不够,对了凉水后水就不热了,在前来洗澡的新兵的抱怨声以及女子的训斥中,满身疲惫的十几人终于结束了这第一日的新兵生活。
离开浴堂时,小跑回来的小七把一些冷馒头分给大家,有人的眼眶红了,不知是这一日的委屈,还是被小七所感动。
回到帐篷,其余几个接受新兵训练的人正以各种姿势瘫在床上,似乎连脱鞋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兵服更别提了,皱皱巴巴的不复清爽。
“表姐,你那边如何?”虞初颜的嗓子沙哑,看来她们今日的训练也很辛苦。
“还行”
“哦,兵长先是让我们绕着操练场跑,后来抱着石头跑,跑不动也不行,兵长在后面拿鞭子抽。”虞初颜说起训练的一幕,看得出她应付的很疲累。
“习惯就好”像是安慰的一句话,让虞初颜有些高兴。
去浴堂烧水的事情本就不是体面事,开始时还担心闻人倾会发飙,可当时看她平静的接受了,刚刚看她进门,神态也和以往一样,便放下心。
她从闻人倾身上看出浴堂那边的工作可能轻松些,不过若看了其它人的狼狈样儿就不这么认为了。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为她不平,把她派去浴堂烧水太委屈了,想着安慰几句,但见她平静的神色,就突然觉得没必要,不知怎的,现在的表姐让她觉得可以完全相信她能处理好一切。
第二日一早,该去操练场的去那里,该去浴堂的去浴堂,新兵的生活在继续。但这一日对大家而言比前一日更加困难,昨日过度用力和紧张的肌肉在今日将疼痛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但那边,不跑就等着挨鞭,这边,不劳动就没有饭吃,新兵的日子真辛苦!
虞无恕并不知道闻人倾进的兵营是平民这边,当然更不知道她被派到浴堂干活儿的事。
当日,他和濮阳尹去镇国大将军那儿报到时,卢副将同样在那儿。
“末将不赞同让虞军师参与新兵训练”,卢副将不改对虞无恕的敌意。
“你呀,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儿,过去的事儿就不要计较了”,老王爷叹了口气。
“可是,万一他给兵营带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出了事儿,有我们镇北军担着!”濮阳尹很是气愤。
“此事到此为止!”老王爷沉下了脸。
卢副将不敢再说,但凌厉的眼神还是瞥向虞无恕,就是他害死了弟弟。她正是皇夫的姐姐,娘亲是左相,位高权重,但也相当顽固。娘俩对国师的话深信不疑,对本该是她们亲人的无恕满是恨意。
“外婆,是谁惹您生气了?”随着一声脆生生的话音,一个短衣打扮的小姑娘闯了进来,**岁的样子。
“凤儿见过卢姨!”显然认识卢副将。
“咦?好漂亮的哥哥,等凤儿长大了就娶哥哥为夫!”小姑娘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虞无恕。很活泼的小姑娘,他自然不会计较她说的话。
“胡闹!他是你皇姨的儿子,凤儿该叫一声表哥的,再说你表哥已经嫁人了”,老王爷有些失笑的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外孙。
“这样啊!”小姑娘很是失望,转身靠到了外婆的身边。
“那我就把哥哥给抢过来!”转眼,她的两眼又闪亮了。
“哎呦!”凤儿的脑袋被外婆敲了一记,“你这脾性到底学了谁?一点儿也没学了你娘亲和姐姐的稳重,无恕你莫怪!”
“哼,我才不学娘亲和姐姐呢,整天拉着个脸,还是小姨母好!”
“别提那个不思上进的东西!”老王爷不高兴了,远在兵营的虞子游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在骂她?
“表哥,你的妻主有我好吗?”凤儿昂起头,军人的气势倒是学了几分。
“她……”突然被提及闻人倾,思绪又回到之前她牵着他上岸的那刻,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冷漠的神色有一丝柔和。
“表哥!”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鬼灵精,对虞无恕的走神有些不满。
“她很好!”突然说出这句郑重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但他不知怎么就说出来了。
“呵呵,她是叫闻人什么来着?”老王爷笑着问道。
“闻人倾,这次也在新兵当中”,是卢副将接了话。
“噢?看来这回三大将军家的年轻一辈都聚在这里了”,老王爷的话里充满了兴味和期待。
而虞凤儿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见见表哥的妻主!
重拾希望
浴堂的活儿说到底还是体力活,不需要多少技巧,所以几日下来,十几人已经摸熟了浴堂的工作,那名女子也不来监督她们了。
除了闻人倾以及早就认命的三名老兵,其它人都很沮丧。
每日晚上回到帐篷,都会听到新兵们谈论今日训练了什么,某些人的表现怎么样,兵长又是如何的厉害等等,反观她们,窝在这个小小的浴堂,干着伺候人的事情,两年后别说能当一名士兵了,就是回到家乡也会遭到邻里嘲笑的。
这些人虽然心中不满,脸上也满是郁色,但顶多和同伴小声嘀咕几句,唯有裴正明目张胆的骂骂咧咧。
她这样闻人倾倒不会说什么,但这人总是在她身边长吁短叹,日子久了,她也烦了。
这日正是新兵受训满一月的日子,说是有一场比试,前面传话过来,新兵明日午时才会回来,到时所有人都要洗澡,因而备用的几个大缸都要装满水,木柴也需要更多,这也意味着她们要通宵干活儿了。
十几人垂头丧气的提着木桶来到河边,裴正又是在闻人倾身边絮絮叨叨了一路。
“你们想要离开这里吗?”正准备弯腰提水的众人听到闻人倾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倾,你有办法?”裴正一改刚刚的无精打采,手臂就要顺势搭上闻人倾的肩膀,却被对方的一个冷眼收回了手。
这几日甚感无聊的她是故意在闻人倾耳边唠叨,就是想看看这个冷漠的朋友若是动怒是个什么样子。无奈对方视若无睹,她都快要放弃了,却听到对方终于开口了。
其实也正是她的烦扰,促使闻人倾决定想个法子,让自己耳根清净点儿。
“新兵训练的是脚力和臂力”,说完她从河里提上两桶水,双臂伸展分别穿过两个把手,当她站直身子时,双臂还是平直伸展着,两只水桶稳稳挂在小臂上,她快步向前走了几十步转身,又走回来,两桶水没有荡出一滴水。
“倾,你这是深藏不露啊!”裴正惊讶的看着闻人倾,就连阿年和小静都很吃惊,能将手臂平展高高提起水桶,那可是比手提水桶用的力气要大上很多,而她转身时水桶就像是长在她的手臂上一样灵活。
她没做解释,接着又从河里提起两桶水,同样的方法,只是这回她的左右手臂各挂了两只水桶,走出去又走回来,依旧是滴水不洒。
“练成这样,每日至少要来回上百次,练不练自己决定。”说完她提着两桶水往回走。
众人从惊讶中回神,看着闻人倾走远的身子,一时安静下来,各自沉思。
她们听新兵回来说这个月的训练内容主要是跑,先是抱着石头跑,后来给每人发了一块儿盾牌,便举着上百斤的盾牌跑。
此外就是抡起木棍一遍遍的打在石桩上,要求每人每日至少打坏三根木棍,这可不就是闻人倾说的,是在练脚力和臂力吗?
她们若是能练到像她那样提起四桶水,手臂的力量就能举起几百斤的重量了,而每日上百回的往返于河边和浴堂,长此以往,脚力自然也就练到了。
“我反正是不想再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喽”,说着,裴正率先提起还留在地上的两桶水,快步追赶起闻人倾。
其它人也互相看看,之后不约而同的打满自己带来的两个桶,回去的时候手臂比以往更有利,步子要快上许多,她们开始为前程努力了。
闻人倾正往大缸里倒水,裴正回来了,后面陆续跟着众人,看来人们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倾,我觉得要练成你那本事,恐怕也得三五年的时间啊!”气喘吁吁的裴正也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你们的目标是,通过半年后的考试。”
“噢,也对”,裴正点点头,“那么倾你以前是怎么练的,又是练了多少年?”闻人倾的那番举动彻底激起了裴正的好奇心。
“劈柴也是一个锻炼方法”,她当做没听到裴正的问题,走到院子一侧的圆木旁,一脚踩住圆木,一斧头落下,深深的劈进木头中,脚下、手上同时用力,拔出斧头再次砍下,接连几斧头之后,圆木断裂。
“像这样,每日用力劈砍上千次”,说完,她丢下斧头,再次去提水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倾简直就不是人!”裴正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自那日闻人倾点拨了众人,她们突然间就有了目标,裴正将大家分成两拨,上午时,一拨提水另一拨劈柴,下午双方互换。
开始时不可能提四桶水,就从两桶水练起,大水缸被填满了,她们就提着满通水来回往返于河边和浴堂,权当练习。
每日从库仓那儿领回的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