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7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人启和闻人丹渝则带来了府里的消息,虞无恕的身子很好,只是近段时间京城的官员眼见闻人倾在军中的执着势头强盛,便开始往将军府上送来各色待儿以示交好,虞无恕则命人把待儿都送去了下面的庄子,于是京中便有了二皇子善妒的传言。
闻人倾听此,是既恼又窝心。
恼的是京城的破风俗,各府待君所生儿子毫无地位,往往成为官员贵族交好的礼物,如今自家府上也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还烦到了身孕已有八月的虞无恕。
窝心是虞无恕如此明面儿的处理那些待儿,自不是人们认为的善妒,而是可以预想见的今后众多朝廷官员欲拿儿子联姻时,她的拒绝在外人看来便也有了解释,那就是他的善妒。
今后往府上送待儿或是联姻之事,想也不会少,她自不愿让心爱之人背上善妒之名,那便先从今日来观战的官员下手吧。
由于今日这些官员的大声哄笑,她诧异而恼火,这不是面对守疆卫士的军士应有的态度,所以当时她便闪过一个念头,是否该给这些官员们奉献一场血腥对战,让她们明白在前线流血的士兵们应该得到的是尊敬,而非哄笑。
而刚刚,在得知京中那些官员已经开始动心思欲与她攀上关系,迫使虞无恕宁可背上善妒之名,为她将来能够自由施展拳脚,而不补那些联姻拉入朝中各方势力编织的泥沼中时,白日里的那个念头便陡然坚定了。
不仅仅是要这些文官们为今日的哄笑吃些教训,还要让她们清楚的见识到她的强势,今后若有提出联姻者,只要她说一个“不”字,那么,她们便会乖乖打住,更不敢编排说是二皇子善妒。
既然文官们都说她强势,索性她便强势到底。
所以在几人离去之后,闻人倾的命令也下到几位禁军头领的营帐,负责诸项军工部署的禁军们也将开始一个不眠之夜,因为先前的部署被推翻,一场血色决战即将迎接观战官员的检阅!
124 等!!!!
一夜过去,东升的朝阳把“赤林卧”这块儿赤色大地照耀的愈发红艳。
随着日头上升,气温上升,人们心中的焦躁也升腾起来。
因为胜过早饭已一个时辰,但众所期待的骑兵决战迟迟不见开始。
如果没有在伙房前看到狼牙军个个生龙活虎的样子,人们还可以为这拖延的决战找个理由:大半夜的罚跑,总需要一些时间给狼牙军恢复不是?
然而事实证明,狼牙军体魄之强悍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那么既如此,决战的拖延又是为了哪般呢?
据说某位大人物曾派人前去询问,闻人倾的回复仅是一个“等”字,紧接着,四位将军便被叫去这位大人物的营帐,但之后便没有什么动静了。
不用猜,这位大人物自然就是文王了。
被外面不少官员惦念的“文王”正坐于帐中,双目微阖,面色平静。
在与闻人倾的短暂接触中,她已看出此女是块儿硬骨头,自己一时竟找不到下手之处,遂决定静观其变、慢慢图之。
但是,身为“武比”考官的四位将军,却放任闻人倾一人掌控考试大权,以致目前这种完全被闻人倾牵着鼻子走的态势,实属失职,有必要敲打一番,“文王”如是想到。
所以,镇北、镇西、镇东三们将军,以及虞副将被请到了营帐,但“文王”只是说了句“既然闻人小将军让大家等,便一块儿等吧。”之后就闭目小憩了。
四人身处这无言的氛围中,还要承受“文王”那无形的气场,只能相望苦笑了。
“文王”与闻人倾的战争,她们四人可不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中的“池鱼”吗?
就当日头升到人们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嗵”! “嗵”! “嗵”!一声急似一声的战鼓声骤然敲响,瞬间打破了此片天地的沉闷和人们的百无聊赖。
不少人被惊得一个跳起,大战终于要开始了吗?
南边的两块儿营地前,口令声、跑步声、兵器与皮甲的摩擦声随之响成一片,一眼看出,这两块儿营地是两支骑兵的扎营之地,在她们迅捷的整装上马之时,蓄积了一个上午的战意“腾”得迸发出来。
于是,一个上午的拖延,让两群狼变成两群饿狼了。
莫非这便是闻人倾的用意?
再看东边的一溜营帐,纷纷走出的是各个观战人员,一出营帐,她们便不由自主的搜寻起闻人倾的身影来了,因为此刻的人们足以认清现在这个偌大的战场谁是主导。
当然,人们还是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个一身黑软甲打扮的身影,那份气质,冷漠中蕴藏着高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变颜的从容,无人可拟。
“众位,且随本将一同观战!”
一句典型“闻人倾风格”的简洁言语落下,她便迈步往战场中央走去。
没有对先前半日等待的解释,亦没有歉意,却又是那般的自然,那般的理所当然!
“老大真是——,真是太拽了!”站于一隅的蔺千叶满脸崇拜。
旁边的八皇女虞初颜皱皱眉,这词儿用得怎么那么别扭呢,但视线却紧随那抹身影而去。
再看这些观战人员,将领们毫不迟疑的起步跟上闻人倾,官员们却望向“文王”,那一刻,武官与文官的阵营之分是如此明晰。
跟随“文王”从营帐里出来的四位将军,于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从“文王”身上释放的瞬间寒意,四人自是明白,这位老王爷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闻人倾在这些来自各路大军的将领中的威望,居然达到“振臂一挥、万将追随”的地步了。
曾记得“武比”一开始,她们四人对闻人倾抱着怀疑、考校的态度,但至今不到十日的时间,便连她们四人在连自己都不及察觉之时,已是对闻人倾发自心底的信服了。
如此回想,闻人倾这个小辈儿还真是厉害呢,好在她是军队一员,是军队之幸!
四位心中庆幸的将军随着心潮起伏的“文王”也向闻人倾前行的方向走去。
行至战场中央一座高耸的红色石山下,有些将领已经随着闻人倾向上攀爬了,石山上寸草不生,但有凸凹之处可落手脚,更有身系绳索自上吊在不同位置的禁军予以帮扶,爬山不算困难。
但对于某些常年抓持笔杆子、所爬最险“山峰”朝堂大殿前的台阶的官员们,眼前的山峰还真是令其腿软发虚的所在。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向闻人倾抗议吧,可想而知的不会有好结果。看向“文王”,这个年纪最长者却在此时尽显“老当益壮”,于是硬着头皮,往上爬吧!
待双脚踩到平地之时,众人才发现,这是个位于半山腰的观战台,观战台环山一圈,宽半丈高。
那些费力爬上来的官员自觉的站到了靠近山体的位置,即使如此,眼睛往下瞟上一眼,头晕目眩。
站在观战台前排的将领们难掩轻蔑的看着这些官员,但随后注意力就被战场上各种司职人等的举动吸引了。
臂绑黄色布带的医职人员、在伙房当值的士兵、分布在不同方位的禁军等,纷纷跑向几座已有人在上接应的石山,攀爬而上。
片刻功夫,偌大的决战场上,仅剩南边的两支整装待发的骑兵队伍,其余人等占据了耸立于这块儿红色大地上的数座石山。
视线远眺,一道环形壁垒把这块儿大地围出直径数百丈的圆地,仅在西边儿留有一个口子。
“嗵”“嗵”“嗵”战鼓之声再次敲响,闷热的空气随之颤动起来,也拨动了人们等待已久的心弦。
可是,南边两支相隔数丈的骑兵队伍却不见任何举动,两位领兵小将濮阳尹和新近接替裴正上任的牛娃,茫然相望。
依照惯例,大战之前,闻人倾都会言明规则,但今日却没有任何指示,那这仗要怎么打?
战鼓之声愈加激越,两支骑兵却是原地不动,如此之怪异现象让观战台上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闻人倾。
“闻人——”,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啊!——”
一声尖锐的叫喊将前一个声音瞬间压过,人们寻声望去,视线已不可能停留在观战台西侧某个发出惊呼的人身上,因为西边那奔涌而来的红色浪潮已经瞬间攥住了人们的视线!
125 生死之战
战场西边突然涌现的红潮震惊全场!
大地的震颤更是直抵众的心间!
“罗——罗豪!是罗豪!”
罗豪是什么?
一种比虎狼还要凶残的动物。体形似牛,头生双角,蹄硬如铁。食肉,兽性狂躁,尤其在日间午时左右为甚。
这似乎可以解释闻人倾把战事拖延到此时的缘故。
但是,仅上面的形容,还不足以解释罗豪群涌入战场那刻,全场的惊惧。
更是你了解百年前燕国将军利用罗豪冲击青国防线,防线破裂那刻,近万名士兵惨死罗豪尖角与铁蹄下的惨剧;要是你了解之后数十年,为清剿逃往山林的罗豪,青国投入的兵力和付出的伤亡代价;要是你青国境内不止一座的小山村在遭遇罗豪群肆虐后,滔天的血色和生灵的覆灭——
那么,你就会理解此时在场人们的惊惧和恨意。
这个“恨意”不仅仅是针对残暴的罗豪,更是针对罪魁祸首——燕国将军的,因为罗豪原本生长在燕国,是这位燕国将军把罗豪驱至青国,并造成了之后百十年青国境内不计基数的死伤。
这种恨意,也使原本名为“赤牛”的凶兽被青国人叫成了“罗豪”,而“罗豪”正是这位燕国将军的名字。
距离罗豪入境已过百年,如今,“赤林卧”以西数里的“赤山”已经成为青国境内最大的罗豪居繁衍地。
先前,在选择“皇家狩猎场”和“赤林卧”这两地作为对战场地之时,闻人倾便被附近的驻军告知,要防备来自“赤山”的罗豪。
为此,她曾悄然潜到“赤山”山腹观察,后在“赤山”通往“皇家狩猎场”和“赤林卧”的路上设置预警岗哨和军工障碍。
只是未曾想到,她先前针对罗豪的“防范”态度终究来了个大反转——变为今日的“引罗豪入场”,究其原因,是以“文王”为首的朝廷官员驾监此地欲指手画脚,是她们在镇北骑兵入场遭遇障碍考验时放肆的大笑。
再回到此时的战场之上,难掩惊惧的人们也终于恍然,今日的这场战事具体为何了。
“这简直——,简直——是罔顾士兵的性命”,一位脸色见白的官员厉声责问,尖锐刺耳的声音尤带着几丝颤音。
看其官服衣领的纹路,与大皇女、萧筝等人的相同,看来是兵部官员,莫非是参与过剿灭罗豪的行动,是以比之其他兵部官员多了几分骇然。
念头一闪,闻人倾倒也不怎么在意,遂开口道:“言之有理,不过,就是要麻烦这位大人下去规劝罗豪掉头了。”
话音一落,观战台上顿时响起几道抽气声,混杂着几声压抑的笑声,这不是在找死吗?
一个打岔的功夫,罗豪群近在咫尺,飞扬的红土裹夹着兽群的腥气扑面而来,轰隆隆的大地颤音重重敲击着人们的心扉,就算站在高台之上,但下一刻便会被兽群踩踏而过的想法在人们的心中越来越真实。
三十丈!十丈!五丈!
“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为何?刚刚那刹,五匹战骑带着罗豪群的前头部队擦着石山边儿滚滚而了!
“碰”!“碰”!“碰”!
这又是怎么了?
是兽群边缘的罗豪躲闪不及,撞上了石山。
胆儿大的往下瞧去,正瞧见一头罗豪撞上石山,后边几头随即挤压冲撞在一起,巨大的冲撞之力使得兽身瞬间扭曲倒地,与此同时,鲜血喷涌而出,而后继罗豪的铁蹄眨眼就到,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狂奔!
“呕——”
至于那些胆儿小的早已退至观战台的内侧,手脚也不知何时紧紧攀附在山体凸出的山石之上,犹如壁虎一般,生恐剧烈颤动的石山把自己给甩下去,成了罗豪的蹄下之物。
“澜儿?”电光火石间,镇东将军认出奔行在罗豪群之前的五匹战骑中,有一个竟是自己的大女儿宗政澜。
担忧、苦笑、自豪等个中心情逐个儿翻涌。
曾几何时,她拿这个聪明却慵懒的女儿没有办法,又何曾想到,女儿却被另一个与其同龄的人收服为手下。
自女儿追随闻人倾开始,随之孤军深入热尔族,为与岑国之战的胜利取得先机;驰援西疆,成为大败燕国的主导力量,短短两年,女儿所取得的功绩,是自己以往从未想过的。
而前不久,闻人倾拿数万楠木和战般图纸,欲换得自己同意女儿与方谨言的婚事之举,足见此人爱将之后,也让她更加放心女儿在其麾下效力。
回到眼前,刚刚女儿她们驰马奔过石山时,她似乎看到五匹战马身后的拖拽之物是尸体残肢?那些尸体残肢拼接起来似乎是一头完整的罗豪。
女儿五人到底是如何闯入兽穴,又干了怎样惊天动地之事,才引得百千罗豪如此的狂追猛赶?
想到这里,镇东将军不禁有点儿后怕。
一时的走神过后,镇东将军突然发现罗豪群的尾部业已通过石山,前行方向正是南边的两支骑兵队伍!
不!方向更加明确了,是奔着狼牙军的正面而去的,不过兽群左翼也是能冲击到镇北骑兵。
“东撤!”濮阳尹率先下令,撤退的方向显然是能避开罗豪群侧翼冲撞的东面。
但狼牙军未动!
整支军队此刻的紧绷似乎骤然间被放大了,人们似乎听到了狼牙军的心跳,看到了她们紧握缰绳的手上的青筋!
“大军吸令,左翼往左、右翼往右、后尾向后,走!”
电光火石间,主将牛娃的吼叫在士兵的耳畔炸响。
与此同时,狼牙军听令而动!纵形队列从头部骤然裂开,左右两翼的骑兵背向而驰,一个硕大的“人”字立时可见!
也便在此刻,五匹战骑一头冲进了“人”字撇捺之间。
下一刻,就要与后方骑兵遭遇!
哪知道,后方骑兵不知何时竟已完成了后转的动作,一跃成为引领五匹战骑、以及后面罗豪群的先头兵!
“呼——”
又是长长的松口气的声音。
无怪乎人们有如此的反应,因为刚刚那刻实在是惊险!套用军中之语,乃是火烧粮仓、刀砍脖子的危难关头!
狼牙军的那份克制,那份“兵动如风”的利落,使“两翼分兵、后路引敌”之举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