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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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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子,”左思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用手指着金兆枫说:“我真盼着你天天儿都愁眉苦脸的。你要是心情舒畅了,准得把别人弄得特别不舒畅。下回再有急事儿,我就反着给你出主意,让你小子急得不上吊也得把城墙给挠出一大窟窿来。等着吧你,有你流着两行洗屁股水可怜巴巴地跪着求我的时候儿!”他的嘴里像是含着鬼头大刀一般地发着狠。
    金兆枫装得像个傻子一样,痴呆呆地自言自语道:“我的妈爷子啊,怎么天还没黑呢,这叫魂儿的就出来喊人了?真是怪了,太人了!”
    “哈哈哈哈。”左思南笑了。“贫吧你就!看来呀,你这辈子也就是叼手指头嘬奶瓶儿的命,长不大了。”他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问:“你接手拍卖公司也得往里投资,钱上是不是有点儿紧呀?”
    “没事儿,几十万就够了。”金兆枫回答,随后,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拍卖公司现状详细地告诉了左思南。
    “真是个好机会呀!一定要抓住。”左思南鼓励道。他站起身来。“行了,我得赶紧走了,有情况及时通电话吧。”
    “肯定的啊。”金兆枫满应满许着。他把左思南送到店门外,就此分手了。
    回到办公室里,金兆枫的心踏实下来了,遂愿了,舒坦了。精神爽极!
    “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
    稼场鸡惊醒了梦里南柯。
    二贤弟在河下相劝于我,
    他劝我把打鱼的事一概丢却。
    我本当不打鱼家中闲坐,
    怎奈我家贫穷无疾奈何。
    清晨起开柴扉乌鸦叫过,
    飞过来叫过去却是为何?
    将身儿来至在草堂内坐,
    桂英儿捧茶来为父解渴。”
    此刻,金兆枫的心里暖洋洋的,左思南的话无疑在他积郁的心胸里辟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打渔杀家》里的西皮快三眼被他演绎得恰到好处。
    午饭时分,虎黑子来电话了,敞亮的嗓门儿里充斥着十足的朝气蓬勃。
    “兆枫啊,我听思南说,你又要求进步啦?哈哈哈哈,好样的,别人儿都是伯乐相马,你是自个儿相自个儿。这回行了,你以后再也不会觉得窝脖儿了,放开手脚大干吧。瞧瞧,多好的时代呀,谁不当时代的宠儿谁就他妈是大傻子一个!晚上好好儿跟人家谈,记着啊,随时有情况随时向我通报信息。”虎黑子的话让金兆枫觉得很痛快很过瘾。
    “兄弟无德无能,遇事还要恭请您老人家示下呢,岂敢擅自定夺呀。”金兆枫语气谦卑,装得真是乖极了。
    “其实吧,我倒是觉着,你不该盘拍卖公司,你眼下最该做的事儿就是马上去山西盘一家儿醋厂。什么人做什么买卖,你这么酸的家伙不弄醋厂可太不应该了。哈哈哈哈,”虎黑子尖刻地刁难起金兆枫来。
    “嘿,你个掏大粪的老东西,粪勺子还没甩干净呢,就能闻出别人身上的味儿来?你们家几十年前肯定住安定门外,说不定现在的城墙上还贴着你们家晒的粪饼子呢!哈哈哈哈,”金兆枫的话痨病又严重地犯了。他不愧是彻头彻尾根红苗正名符其实的老北京,狂热地抱残守缺着北京传统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烂熟于心地通晓北京的历史和掌故,所以才会说出安定门与粪饼子的关系。
第二章 满目春光 (82)北京四九城
    过去,北京的城门讲究的是“内九外七皇城四”。内九城门的旧址位于现在的地铁二号线即环城地铁沿线,北有德胜门和安定门,东有东直门和朝阳门,西有西直门和阜城门,南有居中的正阳门以及两侧的崇文门和宣武门;外七城门位于宣武门大街、前门大街至崇文门大街一线以南的二环路沿线,东便门对应西便门、东路的广渠门对应西路的广安门、南路的左安门对应右安门,以及南路居中的永定门;皇城四城门指的是大明门(清时称大清门,民国时称中华门)、地安门、东安门和西安门。满清入关后,将内城的汉人和回民驱至外城,使内城区域仅供八旗将士及其家眷居住,皇城居于内城的中心,八旗军民分列四角八方,各据一门。其中,两黄旗位于城北,正黄旗驻在德胜门内,镶黄旗驻在安定门内;两白旗位于城东,正白旗驻在东直门内,镶白旗驻在朝阳门内;两红旗位于城西,正红旗驻在西直门内,镶红旗驻在阜城门内;两蓝旗位于城南,正蓝旗驻在崇文门内,镶蓝旗驻在宣武门内。明清时期,外七城门是平头百姓们经商、打工、走亲友时用的;皇城四城门是特为内城的文武百官出入朝廷用的。内九城门各有不同的用途,老百姓称之为“九门走九车”。东路,东直门走砖瓦木材车。过去的老砖窑多设在东直门外,南方经由运河而来的木材也多由此进城。东直门外下关有一座铁塔,东直门的镇门之宝是城门内的一座石雕的药王像;朝阳门走粮车,其城门洞顶上刻有一支谷穗。经由京杭大运河北运的漕粮到达通州后,再装车从此门进城。朝阳门地区至今尚留有海运仓及禄米仓等地名作为佐证。内城九座城门的瓮城内除正阳门内建有两座庙外,余者均各建关帝庙或称老爷庙一座,而朝阳门内的关帝庙里只有神牌而无神像,故有“九门十座庙,一庙无神道”之说;西路,西直门走水车,其瓮城门洞里有一块刻有水波纹饰的石头。京城过去的井水发苦,例如,西城区的福绥境在未更名之前就叫做苦水井。皇上专门喝玉泉山的甜泉水,所有运送宫廷用水的水车都是经过西直门进出城;阜成门走煤车,其瓮城的墙壁上刻有一枝梅花(注:因为梅与煤谐音)。当时京城用煤主要来自京西门头沟,从阜城门进城路途最近;南路,崇文门走酒车。其他各城门开关时都是打点,唯独崇文门是打钟,所以有“九门八点一口钟”之说。当时的京城南郊大兴县酿酒作坊很多,从河北涿州等地运来的好酒也须取道南路。运酒的车先进左安门,再到崇文门缴税进城。崇文门设有税关,明清两朝南来的货物经漕运到达通州后,均要经陆路由崇文门缴税进城。崇文门以其东北方向的崇文铁龟为标志,旧时进京赶考的举子们也要由崇文门进城;宣武门走囚车,城门洞上刻有“后悔迟”三字。菜市口是清朝的刑场,死刑犯经刑部核准后,乘囚车出宣武门去往菜市口问斩。因为死刑犯通常是在午时问斩,宣武门的宣武午炮是非常闻名的。再者,北京旧时的墓地多在陶然亭一带,发丧出殡的人多走宣武门;正阳门走龙车。因为是内城的正门,所以也叫前门,专属皇帝御用。它是内城唯一一个建有两座庙的城门,与瓮城之间有月城,东侧月城建有观音大士庙,西侧月城建有关帝庙。在内城的九个城门里,正阳门的门楼是最大的,只有正阳门有两个闸楼,正阳门外的人要想进入正阳门内,必须先从位于瓮城东西两侧的闸楼进入瓮城,然后再从城楼下的门洞进去。皇帝每年两次出正阳门:惊蛰日去先农坛耕地,冬至日去天坛祭天;北路,德胜门走兵车。德胜与得胜谐音,军队出师远征时,唱着得胜歌走出德胜门能博个好彩头。德胜门箭楼没有门洞和城门,这是独一无二的。德胜门瓮城内原有一座碑亭,亭中立有乾隆皇帝的御制诗碑;安定门名义上是军队班师还朝回城之门,实际上走的却是粪车。安定门瓮城内建有真武大帝庙,而京城九门的其它八门内所建者均为关帝庙。安定门外的地坛附近粪场比较多,故而粪车多从安定门出入,金兆枫对虎黑子所言便是有据于此。
第二章 满目春光 (83)起哄架秧子
    “没错儿,你算说对了。”虎黑子也顺坡下驴地接着气人。“你不太适合干艺术品拍卖,干农资拍卖还差不多。以后拍卖化肥的时候儿,我把我们家原来存下的那些老粪饼子给你当拍品得了,你放心,绝对年份对路,还保证个个儿都带包浆。哈哈哈哈,我气死你!”虎黑子炉火纯青的口才把自己都说美了。整天跟左思南在一起,嘴上的活计能不登峰造极吗?笨嘴拙腮的人也能被训练得用唇舌杀人不见血!幸亏教练只有一个,要是再加上金兆枫的热处理,虎黑子的嘴功就更得见长了。
    “你气我也不生气,我的涵养比天高。我今天除了高兴没别的,我让你连呼哧带喘白费劲!”金兆枫臭皮囊上了。
    “行,那咱就不闹了。兄弟,一句话,勤奋加思考。你是好样儿的,冲你这副嘴脸,干什么都没问题,哥哥真是为你又骄傲又自豪哇。”虎黑子由衷地说道。


    “您先省省,等我把拍卖弄好了再接着您先生的美言吧。不过,我听着倒是挺顺耳的,就先谢谢你吧。”金兆枫呵呵地笑着。
    “那就见面儿再说吧,别忘喽,晚上谈的时候儿把想看的看清楚,把想问的问明白,要做到心中有数儿,别留下后悔的事儿。有点儿谱儿,啊?”虎黑子叮嘱道。
    “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难忘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金兆枫倒有闲情逸致,拿起李春波的《小芳》就唱上了。
    “打住打住。你现在应该深思熟虑才对呀,该你美的时候儿还没来呢,你怎么对待自个儿也拿起哄架秧子那一套哇?嗓子跟破笸箩似的,还筛哪!闭上嘴,开动脑筋,想,使劲儿想。你要是再这么轻浮,我就从电话里钻出来咬死你,明白了吗!”虎黑子连挖苦带训导,他自述的害人方式是史无前例的,应该是高科技。
    “明白了。”金兆枫可怜兮兮地回答。
    “挂电话,想。”虎黑子装着蒜,恶狠狠地命令道。
    “是,那我挂了。哥,再见。”金兆枫老实得像是夹尾巴狗。他想乐,心里早就测定了对方心里的兴奋指数。电话未挂,仍握在手里,他等待着对方演出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嗯,再见。哈哈哈哈……”虎黑子威严而矜持的说着,挂机之前,终于爆发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大笑。
    金兆枫真是个精灵,听到了自己早已算准的音响效果。他放下电话,站起身来,得意地自言自语着:“老家伙,下次我要亲口告诉你,别人都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能不等你撅屁股就知道你要拉屎。我装小丑儿是因为我料到你才是最后的小丑儿,我是药引子,你才是苦得没法儿下嘴的汤药呢。哈哈,我在世人面前当君子,我偏在你面前当小人。哎呀,我的造诣太高了,无人能及!”他来回踱着步,像神经病一样边叨哝边不停地做着手势,并时怒时喜地做出各极度种夸张的表情。
第二章 满目春光 (84)实地去考察
    闹过以后,他真的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了……不安的等待像是万恶之首的祸害一般时来时去地纷扰着他,使他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老天爷呀,天能早点儿黑吗?苏东坡的《前赤壁赋》里不是说过‘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吗,我都等这么长时间了,可月亮怎么还不出来呀?虽然现在不是‘壬戌之秋,七月既望’,可它该出来还得出来呀!”他不停地看着表,可怜地对自己撒着娇,愤愤地忍受着比热锅上的蚂蚁更加惨烈的煎熬……
    好容易盼到六点关店门,金兆枫拿出柜子里的零食,心不在焉地吃起来。他耐着性子等到六点半,与看店值班的张熊师傅告辞后,驾车便朝苏天一家而去。
    当他站在苏天一家楼下打电话告到时,手表上的时针就要指向七点了。准时!
    与苏天一见面后,二人直奔主题,麻利儿地杀向朋友的拍卖公司所在地——位于东城区的一幢著名写字楼里。
    朋友已经在公司前台等了,他看上去不到五十岁,豪爽而儒雅。见二人走进来,忙起身迎上来。“苏先生好!”他与苏天一握过手后,又主动握住了金兆枫的手。“你好,朋友!”
    苏天一为金兆枫作着介绍。“这是拍卖公司的董事长,史大可,我们是多年的至交了。”言罢,又为朋友作着介绍。“这是金兆枫,双月堂的堂主。”
    金兆枫与史大可再次握手,互换名片。
    “公司的名字不错呀!”金兆枫看着前台后方的大招牌说。
    “是啊。这是我专门儿找大师给起的,花了一万块呢。”史大可略带炫耀地回答。
    “是吗?那您可太冤啦。”金兆枫莞尔一笑说。“这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里的前三个字。不过,意境倒是挺高古深远的,多少应该收点儿钱。再有,刘炳森写的牌匾太多了,他这笔隶书也成广告专用字体了,没有新意,应该换换了。”
    “读书太多的好处就是让人有了卖弄学问的资本,留着肚子里的好东西以后再抖落吧,有的是机会。”苏天一嗔笑着建议道。“你们开始吧。”
    “我还是先带您和金先生转转吧。”史大可说完,带着二位客人开始在公司里游荡。
    金兆枫边走边细心地看到,办公面积很大,总体规划井然有序。
    史大可边走边为客人介绍着。“这座写字楼的办公环境还是不错的,地下有停车场和为租户办的内部食堂,一楼有一家大餐厅,招待客户儿也方便。这是会客室……这是结算室……这是陶瓷部……这是书画部……这是器物部……这几个办公室是公司行政和财务人员用的。每个部门都有相对独立的区域,金先生如果不满意,以后可以自己再作调整。拍品仓库在最里边儿,地儿挺大的,我的办公室和它挨着。”走到办公室门前时,他拉开房门。“来,咱们先喝茶吧。”
    公司的漂亮秘书肯定是加班了。她为宾主捧来了香茶,随后,礼貌而和悦地告退了。
    大家落座后,喝着茶聊起来。
    “金先生,公司我也带你看完了,初步感觉如何呀?”史大可坐在大班台后面,笑着问金兆枫。
    “挺好的。这么好的公司,您干吗不接着干了呢?我听苏先生说,您对拍卖不太上心,收益上也不太理想。”金兆枫婉转地问史大可。
第二章 满目春光 (85)坦荡论韬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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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先生太会说话了。”史大可说。“你不必太给我留面子,咱们是朋友,你把话说得再直接我也能接受。我当初是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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