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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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五粮液,您得陪着我喝,多喝点儿,别怕糟践钱。”金兆枫拿出了打土豪分田地的架势。
“全听你们娘们儿的,哈哈。”史大可倒是快意十足。“拿身份证儿了吗?”
“拿了。”金兆枫从钱夹中取出身份证。“干吗?”
“公司法人变更的事儿你就甭上心了,我给你办了,所有的相关文件都由我来做。正常的办理时间需要一个月呢,太长了,我托人办能很快,有个三五天就行了。把身份证儿给我,你就等着现成儿的吧,元旦过不了几天就把所有批下来的东西交到你手上。好儿吧你!”史大可拿过来金兆枫的身份证,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兜儿里。
“我又省事儿了,又占便宜了。我不开车了,蹭您的车。您做东啊。起驾!”金兆枫嘴上和心里都流着坏水儿……
这一去就不回头,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后半夜。三瓶五粮液外加十来瓶啤酒倒进了两人的肚子里。夜晚的大街上,两个跌跌撞撞摇摇摆摆互相扶持着像猎犬一样大声吼着流氓歌曲的男人就是他们。
……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了,也不记得是怎么爬上床的了。沉醉之后,金兆枫少见地起晚了,当他十点多打车来到店里时,脑袋仍有些昏沉沉的。他走进办公室后,趴在办公桌上又睡着了——昨晚喝得太多了,有目的,但却说不清。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不知是谁泡了一杯浓茶放在了办公桌上——他有酒后打呼噜的毛病,也许是惊天动地的鼾声惊动了店里的员工,人家在痛恨之余恶毒地为他端来了醒酒的茶水。
“阶级情义呀,真好!”他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后,喃喃自语着。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2)忐忑求仙人
他感到有些饿了,于是,从柜子里拿出腰果和大杏仁,嘎嘣嘎嘣地吃起来。
他的脑筋又开始转了。
对了,该给朋友打电话,说一下押画儿的事儿——原本定的是今天,肯定朋友早就把钱预备好了,这回自己又理亏了。他拿起话机,拨号……通了。
“喂,老兄啊,我是金兆枫。上次跟您说的押画儿的事儿,您是不是把钱都准备好了啊?……那就太对不起您啦,我这儿钱有着落了,就昨天。兄弟办事儿不稳重,又给您添堵了……您太客气了,您……那我也得谢谢您。我知道您是耿直人,给您钱您也不会接着。哪天聚一次吧,您挑地儿,给我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那哪儿成啊,这我就已经千恩万谢了……”他的声音谦和而恭敬,满是唯唯诺诺。“行行行,我等您电话……知道知道,我心领了,兄弟这儿给您鞠躬啦……好吧,一定啊,再见!”他挂上话机后,顿觉心里的又一块石头实实在在地落地了。
他的思维开始了自动巡航。
他又想起了沈养秀大师。前一阵子,沈养秀来店里时,金兆枫曾向沈养秀流露过说,自己想在事业上有所延展。沈养秀当时说,庚辰年为吉。戊寅年马上就过去了,明年是己卯年,后年才是庚辰年呢。还是给沈大师打个电话,趁着元旦约时间到他家去拜访,到时候顺便叩问一二吧。事不宜迟,现在就打。
他一面盘算着用词一面拨通了沈养秀家的电话。
“您好,沈爷,我是金兆枫。”
“哈哈,我刚才眼皮子直跳,准是让你闹的。挺好的啊?”沈养秀温和地说。
“让您惦记着,都挺好的。快元旦了,我想找个时间到家里看看您。”金兆枫恭敬地说。
“等你闲下来吧。别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事儿,快说吧。咱们有情分,电话里也能解决问题。”沈养秀摸透了金兆枫的心思。
“那我就说了啊。”金兆枫定了定神。“我新接手了一家艺术品拍卖公司,因为事情太匆忙,事先也没来得及知会沈爷。您曾经跟我说过,要想在字画之外另谋事业,必须以庚辰年为吉,依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失妥当啊?”
“唔……没什么不妥,只是有些性急了。我当时说庚辰年为吉,是根据你的流年而言的。龙腾之日,必然水兴潮涌,你现在这么做,也只是作势的时间稍早了而已,虽然运道尚浅,倒也无伤大雅。匆忙上手,短期之内必定不会有大起色,如果你有足够的筹备时间,再上手就有不同的效果了。有的事情,自己用心考虑就能得到结果,不必遇见事儿就忧心忡忡的。别总指望着我为你参透红尘,你是个聪明孩子,要是研究易经,你的功德肯定比我强百倍。易经是研究人和自然的,不是神学,不是玄谈,其中的好些道理都是人所共知的,所以我说,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就等于是半个大师。你是能干大事的人,必有天降大任的那一天,只是,你也有局限性,自信心不够哇!世间万物都有玄机和变数,最该为自己当家拿主意的还是一个人自己。天道酬勤,心里干干净净地干去吧。我跟你不见外,就是几年不见面儿不通话,该提醒的时候儿我也会提醒你的。”沈天养慢条斯理地说。
“您真是我的指路明灯啊。”金兆枫变得轻松了。“这些年,看店看得我艺术上的眼界倒是开阔了,可生活上的心胸就受憋屈了。我心里刚才还跟垃圾站似的呢,听完您的话,一下儿就日昭月朗海晏河清了。”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3)亚赛孟尝君
“我知道你忙,等哪天天儿好的时候儿还是我去你那儿吧。甭过意不去,傻老头儿我就是喜欢你呀,呵呵呵呵。”沈天养说。
“我也喜欢您呀。”金兆枫也马上表明心迹。他是真心的。
“好哇。心里装着这份儿情义,咱们什么事儿也不怕!”沈养秀说。“挂上电话吧。打电话的目的达到了,闲话留着见面儿再说吧。”
“嗳。”金兆枫顺从地答应着。“沈爷再见,您心里有着点儿我啊。”
“呵呵,老有着呢。回见吧。”沈养秀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金兆枫通知银行,明天一早儿要取十万块钱——在银行取五万元以上的现金是需要预约的……
下班之前,他打了袁师傅的手机——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单位的电话里说的。袁师傅提到史大可那批瓷器的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金兆枫将原委全部告诉了袁师傅,并着重说,自己得了一百万,拍卖公司也白落了。说话时,金兆枫怀着惴惴的歉疚和不安。
“拿着就拿着吧,要是没有你对朋友的那一片苦心,朋友还得不着多余的钱呢。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不算抽张儿,结果不是买家卖家都皆大欢喜了嘛。心里甭别扭,你不亏心。”袁师傅坦荡而体贴地安慰起金兆枫。
“还有,我朋友知道您也帮了不少忙,偏要给您十万块钱,钱都搁我这儿了,想退也退不回去了。您明天午休的时候儿过来拿走吧。这也是朋友的心意,再说,您也付出心血了,应该的。”金兆枫精神集中地编着善良的谎话。
“那可不行啊,不合适!我是帮你,不是帮他,要拿你拿吧,这钱跟我没关系!”袁师傅斩钉截铁地断然拒绝了。到底是老师傅啊,正派人!
“我帮朋友我拿钱了,您帮我您也应该拿钱呀!我要是没得着油水儿,早就把这钱给咪(咪:北京俚语,意为私吞。)了。”金兆枫底气不足地强硬着。“赶紧取走,我这儿不存钱。您明天要是不来,我下午就上您店里去,我跟您领导揭发您,就说您上外边儿干私活儿蒙骗客人,让您人财两空,名誉扫地,晚节不保,让所有的人见着您的面儿就戳脊梁骨臊着您,我是言必信行必果,您信不信?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够狠的!
袁师傅沉默片刻后,开口了。“反正最合适的是你那朋友,咱们落的都是小钱儿。其实,我根本就不怕你来闹腾,别看你嘴上狠叨叨的,你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不清楚哇!我就是想啊,这也是按劳取酬。帮我把钱看好喽,明儿午休等我吧,我准去。”
“嗳,这就对了,干事儿不能薄了朋友,这才是对朋友的理解嘛。”金兆枫松了一口气。“得嘞,明儿见吧。”
“明儿见!”
六点了。收拾停当,回家尽孝心去吧,哪儿也不去了。
晚上,金兆枫给老妈按摩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而使得手法和力道均有失偏颇,受到了老妈温柔的训斥。
……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4)名士出茅庐
第二天,31日,1998年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金兆枫便给苏天一打去电话,让他代请一名专业按摩医生每晚为爷爷和老妈各做半小时的按摩。他知道,苏天一在医学界有许多管事的朋友。
到底是苏天一!没过半小时,就给了金兆枫确切的答复:领导出面,请到了一名中医研究院的按摩医生,不但年富力强,而且技艺精湛。苏天一还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金兆枫,并说,领导嘱咐过,每天付五十元就可以了。
随后,金兆枫与医生取得了联系,谈好每日劳务一百元,医生上门时间从明年元月3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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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金兆枫到银行取出了十万元现金。
午休时,袁师傅来到了双月堂。
“我昨儿个回家想了想,十万块钱太多了,我拿两三万就已经不少了,又没帮人家什么大忙。”袁师傅磨磨唧唧地说。
“嫌少我管,嫌多我不管。跟我一比,您纯粹和没拿钱一样!”金兆枫将钱放在办公桌上。“拿着,没必要这么羞涩,这是您凭本事挣的钱。”
“行,归我了。替我谢谢你那位朋友。”袁师傅终于心安理得地领受了朋友的美意。
“省了吧,我那朋友心里还特感激您呢。他帮我办拍卖公司的变更手续去了,求人儿办的,应该很快就有着落了。”金兆枫告诉袁师傅说。
“一有信儿就马上通知我。店里的领导对我不错,我不能一拍屁股说走就走,让人家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哇。”袁师傅宅心仁厚地说。
“放心吧您,咱们都是仁义家的,干不出来遭人恨的事儿来。我接手公司以后,重组和筹备时间应该也不短呢,等您完全脱身了再过去,来得及。”金兆枫说。“还有,我去拍卖以后,照顾店里的时间肯定少了,我跟思南商量过了,想请他原来的师傅潘文成到店里来主事儿。另外,我想请思南的岳父和岳母来拍卖公司当书画鉴定顾问,这以后,您老几位就又能常见面儿啦。”
袁师傅高兴得一拍大腿。“嘿,小子,真有你的!您可真会算计,把这些艺高人胆大的人全都划拉到你身边儿来了,哈哈。这些人都是大拿,要是没有思南的情分,只怕是不会来帮你的呀。”
“我是他弟弟,他的情分就是我的情分!”金兆枫自豪之余顿生几丝伤感。要是爷爷还年轻,要是爸爸还活着,谁也不用求了!“没有互相帮助提携,那就不是兄弟朋友了!”金兆枫到底是规矩人,不会在为自己辩解时损伤他人的自尊和形象。其实,他和左思南之间的盘根错节外人是不会清楚的。“我愿意跟亲近的人一起做事,省脑子!您曾经帮过我的大忙,我们一大家子人到现在还老是念着您的好儿呢!我下海这么多年,倒也认识了不少鉴定大家,可彼此之间的关系没到那儿,所以,不到穷途末路,我是不愿意找外人的。对我来说,您和您的那几位老同事都是自己人,都是亲人!”
“那倒也是。”袁师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失。“我知道,你和思南比亲兄弟还亲呢,他帮你不也是帮自己嘛。我们都是退了休的人了,巴不得有个合适的地方儿发挥余热呢。岁数儿越大嘴越拙,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别多想啊。”
“看您说的。”金兆枫刻意地笑起来。“您要是把我当亲近的人,这句话就太没必要了。在我心里,您就是定海神针。”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5)笔会的内幕
“好嘛,那可不敢当啊。”袁师傅受用地谦虚着。“要不……我先把钱拿家去吧,这样儿回店里不太好。”
“好,我开车送您吧,拿这么多钱骑车不太安全,反正中午也不堵车。”
“那就麻烦你啦。”……
晚上,苏天一打通了金兆枫的手机,问他后天——元月2号是否能抽出身来到朋友的公司去参加笔会。
“能去,您去我就去。店里逢年过节很少有大买主儿来,有钱的人不是忙着拍马屁就是忙着被拍马屁呢,再说,店里有大事儿会给我打电话的呀。”金兆枫满口应承道。“不怕您不爱听,依我看,您不该参加笔会,那都是三四流儿的画师们干的事儿。”
“我也不愿意去呀,那公司的老板是我多年的朋友,非常热爱文化事业,是他求我去的。这次笔会的规格还是比较高的,除了我,还有三个名家也都去。”苏天一说。
“我记得您以前挺排斥笔会的,一提起笔会就撇着嘴褒贬个不停,怎么最近老去呀?都快乐此不疲了!”金兆枫取笑道。
“怎么老去啦?统共就三次!一次是电视台组织的,一次是协会组织的,另一次是我师哥牵的头儿,甭说有笔润,就是不给笔润我也不敢不去。书画界不像你想得那么光明正大,造诣高的不一定出名儿,造诣低的不一定不出名儿,身边儿没朋友,造诣再高也是白搭,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我排斥笔会是因为我认为笔会其实就是现场买卖,目的根本不是美其名曰的交流。有些号称大师的人口口声声骂笔会,夸自己的字和画儿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实际上呢,暗地里干得最多的事儿就是举办个人笔会,简直是忘了寒碜,拿脸当屁股,真是丢祖宗八辈子人啦,白活!”苏天一越说气越粗。
“哎呀,您瞧瞧,还是著名画家呢,护短儿的本事和骂人的本事都是天下一人呀,不佩服那是假话!我知道您骂的是谁。人家的字和画儿都有自己的特点,您信不信,过不了几年,他的东西就能卖到三五万一尺。我也承认,遭您骂的人造诣不如您,可是,人家特会彰显自己,能引起社会的关注,这也是过人之处哇!我跟您探讨过文学,我了解您的深厚功底,可是,别人只知道您是著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