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唐明月 by年爱 (父子 宫廷 玄幻 魔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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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像是好干净了的样子,今天刚来看望了殿下您。只是殿下那时尚未清醒。”
父皇没事了啊这就好。虽然没能看到父皇恢复了精神的模样,有些遗憾。
看他一脸困倦不想再言,两人识趣退下。
唐礼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
即使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只要唐月恢复,他就觉得值得。
唐心的脖颈在自己手里的那种恶心的触感依旧残留,把那家伙拖到水底按进泥土的情形也还是历历在目。唐心断气后,他想了想,直接拿了自己身上的血液作为咒术引子,把除了唐月外的他所有血缘亲近的人都咒了个遍。这样的大规模,应该能够彻底转移视线。事实上,他是很想干脆杀了跟唐月亲近的人,不过也只是想法罢了。想要长久陪伴着父皇,这种阴暗的念头还是得好好按捺。
华国皇宫宫外,一少年身形的人回头看看皇宫。他戴了一顶黑纱帽,遮纱一直长到膝盖处。而他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小如,你看,你的儿子真狠毒呢。
果然就像你期望的那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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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礼收了手里的卷册,看向喜乐。
他定定道,“你说,封王?”
小喜乐点点头,“四位辅政大臣的意见还不是很统一,但大概都是这意思。因为现在大、二皇子都是将近弱冠之龄,又不是太子身份,自然不能再住在宫里。”
唐礼“呵呵”笑了两声,“这算是在逼着册立太子吗?真是,这种事他们还没商量好啊。”
这么些年了,两位皇兄居然还没争出个高下,他看着都觉得无聊。这些人居然还有心力,不时弄出点要册立太子的声音来。
谁做这皇帝他不关心,自己封不封王也不在意。只是,要是其他人做了皇帝,他的父皇会被怎样对待呢?而自己要是真封了王出了宫,还能像现在这样经常见到父皇么?
想也知道他会如何抉择。
只是,想想最近碧空汇报来的临妃的表现,他勾起冷笑。母妃倒是很想我封王出宫呢,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闻侍卫过安逸的两人生活了。这里面,临妃的父兄又出了多少力,谁知道呢?父皇的宽容总是养出了一些得寸进尺的人。
想至唐月,唐礼的冷漠都点点成了温柔。
父皇不知道有没有为这件事烦恼,可是,又不能常在白天去找父皇
他小小叹气一口,“继续说。”
他现在也不算太小的孩子,要是再经常去找父皇撒娇,不知道那些人又会传出他怎样居心不良的话来,到时影响了父皇对他的印象就不好了。
人多眼杂,防人甚于防火啊。
不过,幸好
夜。
凌波宫。
唐礼的房间。
烛火早熄,熏香袅袅。
唐礼裹在被子里,翘首期盼。
不多时,“咔哒”声起。
“父皇!”他一把掀开厚厚的棉被,扑进来人的怀抱。
唐月搂住他,“下床做什么?进去吧。”
“那,父皇一起。”他牵着唐月的手钻进被子,紧紧贴近了唐月。
鼻间都是父皇独有的气息,耳边是父皇的低语,唐礼慢慢在黑暗里红了耳尖。
“小礼昨晚没有再做噩梦吧?恩?”唐月把被子往唐礼的背后压了压,问。
“没有了,”唐礼乖巧回话,“只要父皇在,我就不会做噩梦的。”
“真的没有?父皇可是听说你又在先生的课上睡着了。”唐月抵住唐礼的额头,直视着唐礼的眼睛。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唐礼还是能感觉到父皇那种担忧认真的目光。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噩梦啦。只是父皇事务繁重,而且怕父皇你笑话我,我才”没办法,只好又撒谎了。
但唐月听见这种话,却松了口气似地,“朕就说。你呀,要是还怕噩梦就直接说,父皇怎么会笑话你?只要小礼能够睡的好好的,要父皇陪着你睡到你娶亲都可以。”
娶亲?他才不想娶亲!父皇能陪着他像这样一辈子就最好了~
他装着怕黑,夜夜噩梦,才骗来了父皇的深夜陪伴。虽然白天不能常常见到父皇,但是只要父皇夜里得空,都会过来看看自己这个受了惊吓无法摆脱的儿子。
这种谎言,持续了两三年。想来也只有唐月这样的人才会毫无置疑的相信吧。
唐礼享受了一会父皇的怀抱,才慢吞吞开口,“父皇,今晚还要去什么娘娘那边吗?”
父皇自然不会是天天都来。这两三年,他可是又得了几个皇弟皇妹呢。一想到那些人占据了父皇,他就忍不住想要
“今天,朕就好好陪着朕的皇儿,替你赶走那些噩梦,可好?”
一句话就打跑了唐礼所有的心绪。他又往唐月身上蹭蹭,偷笑,“恩。”
虽然父皇还是拿他当小孩子般的哄,让他有点微词。
不过,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福利。
“小希。”
唐重唤停不远处的身影。
唐希郁闷的转过身,“二皇兄。”
唐重踱到她面前,桃花眼半眯,“怎么,皇妹不愿见到皇兄我?”
“哪有?皇妹天天都期望能够见到皇兄你的英姿,只可惜皇兄是身负国家期望之人,忙碌非常。”
在这宫里这么大了,什么样的话漂亮又让人抓不到把柄,唐希再怎样也都会了不少。
“哦?”唐重挑起眉毛。
好不容易抓到这个一直躲他的皇妹,却听见这样敷衍的话。明明以前一直嫌弃这个皇妹嘴笨,现在她变得如此,为什么他心里还是不高兴呢?甚至,有一点失落。
“小希,你到底躲我什么?”不想转弯抹角,他只想知道最真实的原因。
唐希很是吃惊,小鹿般的双眼瞬间睁大,“我,我没有躲你”声音却渐渐低下去,底气不足。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躲避二皇兄根本就是她从小到大的经验给她的本能:远离二皇兄,才能有平静的日子。
唐重见她这样,气的拂袖而去。满心的愤懑、无助、伤心和愁苦,都统统再度压在心下。
华唐 第18章 秘。
秋日静好。
唐礼习武完毕,敛着袖口回去凌波宫。
每天的习武对唐礼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这些人因着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拿出真正本事来跟他对打。虽然对战结果是有输有赢,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当然他本身也并不在意。
事实上,他的武艺真正来自于他的那些私人势力。唐礼每次私下练武,都是下的死令:不全力以赴者,死。于是唐礼一身的功夫,全是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才会的手段,端的是狠毒绝辣。
他走着走着,眉头却微皱,直直盯向某个方向。
那里,坐在有着巨大树冠的茺树下的少女,正是他的皇姐,唐希。而那枕着唐希大腿小憩的人——那俊朗的外貌,硬直的轮廓,永远整齐的不带半点褶皱的华服,分明却是大皇子唐空。
唐希凝望唐空的面容,温柔从脸上的微笑和眼里的波光渗出。她纤纤玉指,轻轻触碰唐空的脸颊,一点点移动,小心万分。
末了,却又突然惊醒似地抽回手,脸红若血,樱唇微颤。
这是什么心情?
不过是偶然碰见了皇兄,压抑着莫名其妙雀跃的心情与他闲谈。
而得知皇兄为了封王之事被给了许多压力,看他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居然隐隐透出疲惫之色,于是拉着皇兄到这人少的地方,遣退了两人的随从,生平第一次强硬的要求皇兄借着这片刻稍作休息,这才
眼前又映过唐空刚刚惊讶之后大笑的表情,唐希按着悸动的胸口。
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了?
唐礼嗤笑一声,不再看两人,却吩咐了喜乐找人把两人看着。
喜乐自然省得,退了。
皇姐,看来我们果然留着相同的血脉。要是二皇兄瞧见,这结果如何真值得期待呢。
是夜。
唐月轻轻唤了唐礼好几声,唐礼都没醒来,睡得安然无比。
唐月小心拉下唐礼缠在他脖子上的两只小手,塞进被窝。
之后,他盯着怀中的唐礼,一夜无眠。
将近天明时分,唐月这才慢慢撑起半个身子。
他把唐礼的寝衣褪了半分,目光黏住在唐礼的右背上部。
那里,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弯黑色的月轮
唐月的指腹摩挲着那弯黑月,触手光滑,仿佛是胎记一般。然而唐月面无表情,连眉梢都是冰凉刺骨。
这个痕迹,还在。
唐月在这宫里最关心的,莫过于孩子们。
上次的咒术事件,他表现出的难过不下于痛失爱女的安妃。
那天偶然见到这黑月后,唐月便知道,咒术事件没有结束。唐礼从小爱粘着他,是以他就算不说了如指掌,但至少,唐礼哪里有什么胎记他却是知道的。这黑月,明显是后来才有的。而推了下时间,正是咒术前后。
他仔细探看过每个孩子,却没有哪个有着任何后遗症——除了唐礼的这弯黑月。
他担心唐礼,又不懂咒术其法,所以几乎夜夜都来看看这个孩子。不然,以唐礼那拙劣的借口,哪里能够让他如此三四年?
末了,唐月轻手轻脚从密道回去朝阳宫准备早朝。
而唐礼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来。他伸个惬意的懒腰,昨晚睡得好饱。
唐礼除了父皇,厌恶给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身体。
因此,黑月的事情,唐礼本人毫无察觉。那夜夜凝视担忧的目光,他也从没发现。
他只知道,今天他将和他的手下好好讨论,如何应对封王之事。
唐月任小记子给他正好了衣冠,漫不经心的笑道,“小记子,你来替我拟旨可好?”
小记子倒是没觉得多惊讶。这位陛下的决定,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遣退一干人等,小记子磨好墨,蘸饱笔毫,凝神细看唐月。
唐月微笑着,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
小记子倒是明了,看唐月“说”完,挥笔即成,捏起纸张吹干,收入怀里。
唐月这才让小记子开路,早朝去也。
“起驾!”
数日后。
朝廷上争了大半月的封王之事,以众皇子封王但留宫了结。
唐月表现出强烈的想要他的孩子们留在宫中陪伴他的愿望。而对于一个几乎可以说失去了权势的帝王来说,这样的愿望实在令人心生恻隐。
况且,封王出宫本来也就不是这些臣子们的真正愿望。留在宫里还可以以辅佐父皇和学习的理由亲政,更加壮大皇子在朝堂甚至是民间的影响力。出宫?谁知道这宫里还会有什么变数。
苏相和卢相这两位,一番装模作样的口舌之争后,一致同意皇子留宫。至于封王,弱冠之后再行封名。
“你说,父皇给了苏、卢两人密信?”唐礼不急不缓道。
“是。”
“内容?”
“信是记公公亲自送去的,他们看完后也是立即烧掉,没有给我们截留内容的时间。”
小记子是父皇的人,绝对不可以动;而苏、卢二人一向谨慎,把柄收拾得干净:不能知道内容也是正常。
只是
他很难不把这事跟苏、卢两人态度的转变联系在一起。
“你父皇,不是那样的人。”先生显然也是想到了一处,却摇摇头。
唐礼应了声,算是同意。心下却暗喜又不安。
也许父皇,并非表面那样的温和然而他却不想也不敢去探看,那温和的底层,流动着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华唐 第19章 觉。初。
冬季的夜空总是满目漆黑。
黑云低绕,下方却是亮如白昼。
街上挂满了灯火。橙黄朵朵,随着回廊延绵消失,留下一路的明亮。
唐礼候在店铺外。少年的面容已经显出俊美无双的轮廓,由不得人不多看两眼。
唐月掀开店铺门帘,半挽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了几咎至胸前。
“小礼。”
只听这声音,便觉得有暖意流淌。
唐礼抢步上前,趁势握住唐月的手腕,“父亲。”
他紧了紧唐月脖上的皮毛围巾,确保冷风不会灌进去。认真的模样让唐月暗笑。
这几年,太子之争依旧持续。既激烈又平静,没有结局。
倒是唐月,越发的闲了。
本来每天交到他手上的政事就不多,也很轻松;现在大、二皇子更以为他分忧的名义拿走了他手里这些事情,他于是落得无事可做。
后宫之争再激烈也影响不到二子争储的局面,所以妃嫔们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悉心教导着这些无望皇位的孩子。
外面政治有着权相和能干的皇子,内部宫闱也不用想了:唐月便三五不时出出宫,逛逛街,悠闲自在得让人眼红。
而唐礼——临妃从来都不怎么管他,她借唐礼封王出宫的打算也泡了汤,便更加放养唐礼了。这孩子便常常逮着机会就跟着唐月到处闲晃。
两人的身高差距总算不那么大了,唐礼已经到了唐月胸口高。现在每次投入父皇的怀抱,耳侧都是父皇沉稳的心跳,连带他自己的心跳,慢慢“砰咚”成相同频率。
那个时候他就错觉,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人,而父皇的心里也只他一人。这种幸福,让他夜夜梦回,笑着醒来。
唐月牵了唐礼的手,步步回宫。
“不再逛逛了吗,父亲?”唐礼问,手一点点移动,和唐月十指紧紧相扣。
唐月也不管他的小动作,笑答,“恩,今天有点累了,想要早早回去休息呢。”
小礼总是跟在他后面,虽说临妃对待小礼十分放任,但是先生那关可没临妃这么好过。哪怕再有理由,课程照旧。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夜里去陪伴小礼的时候,发现小小的少年伏案沉睡,压着一叠叠的书课。
想让小礼好好休息,他这个父皇就得先行休息才行。若他不这么说,小礼绝对不会主动说要回宫。
下一秒,唐礼立马说,“那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