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 作者:云笺曲-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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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问话,是因为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时不时地在脑子里冒出。
这一次,护卫没有马上否定。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淳王爷一眼,就垂下头去,做休憩状,不肯回答。
贝傲霜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蓦地,他抬高了声音,大喝一声。
“老二要逼宫,是不是?”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要把他绑到都城之外,宫里能够与老二对抗的就只剩下了娘亲一人。
可娘亲毕竟是一介女流,再深谋远虑,也架不住如猛兽一般觊觎皇位的老二,以及老四这个帮凶。
如果老二一意孤行,逼迫病中的父亲交出玉玺,即便娘亲得知以后前去护驾,也是无济于事的。
“回答本王,老二是不是要逼宫?”吼叫着质问。
然,祖义再也没有抬头,呆呆地盯着鞋尖儿,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这该死的奴。才!本王在问你话!是不是你主子图谋不轨,所以才叫你支开本王?如此,他便可以在都城里肆意妄为!”口吻终于有了点皇室子弟的威仪。
终于,祖义抬起头,望着他,表情凝重。
“等王爷回去的时候,自然会知晓一切!”
贝傲霜哪里知道,祖义之所以如此感怀,不是因为知道储君正在弑杀自己的父亲,以谋得渴盼已久的帝位。
祖义是在为他淳王爷难过。
贝凌云的一整个计划,只有祖义最为清楚。
护卫此刻难过的是,气急败坏的淳王爷不知道他的母亲将要为驾崩的皇上陪葬。
作为儿子,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甚至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是令祖义心头痛楚的原因。
然,贝傲霜不懂护卫的心思。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无奈和愤怒交织着,让他的内心几乎燃烧起来。
“啊——”狂吼一声,试图发泄心内的怒火。
护卫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阻止。
他何尝不是无奈的?
又何尝不是恼火的!
遂,两个郁闷的男人各占一隅,在马车里煎熬着。
直到一天后,抵达远离都城的荒僻小镇。
“淳王爷,祖义只能带王爷到这里了”祖义迟疑片刻,“王爷若是现在就往回赶,或许来得及”
这是护卫存着的善良之心。
贝傲霜一怔。
“什么来得及?你指的是什么?”
祖义依旧不答,麻利地解开绳索,然后,下了马车。
淳王爷撩开轿帘,看着祖义的背影,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赶车的,给本王回都城,要快!”顿了顿,“你若是敢怠慢,本王定会诛你九族!”
车夫并非恭王府里的人,他是祖义在都城街头随意雇佣来的。
之前两个男人在车子里的对话,虽然声音高低起落,车夫还是听懂了一部分。
别的不确定,他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马车上坐着淳王爷呢!
现在,王爷吩咐他死命往都城返,岂有怠慢的道理。
钱不钱的抛开在外,犯不上得罪了皇室而丢掉小命啊!
遂,喊了一声“王爷您请坐好!”,便冲马儿狠狠地甩了两鞭子。
原本累了一整天的马匹已经倦怠,经了主人这么硬心肠的对待,脾气大发,尥着蹶子就飞奔起来。
待到拼命奔回都城皇宫门口的时候,两匹马中的一匹已经口吐白沫。
一向爱马如命的贝傲霜十分心疼,扔给车夫一张银票,要他好生照看马儿,之后,才急匆匆进宫去。
此时,他已经离宫两日。
刚进宫门,就被四处悬挂的祭幛给惊呆!
这么浩大的阵势,想来是父皇驾崩了!
好歹他还留着心眼,没有随便抓一个宫人来追问,——就算宫里发生了什么,宫人也未必敢说出真相。
无谓的问询,不过是浪费时间。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找母亲,她老人家一定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然,当他走到祁华殿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嘤嘤”的哭声。
听起来不是母亲的声音,好像是胆怯的宫婢在哭泣。
殿外的布置和宫里其他处所大致相同,都悬挂着白色的祭幛,里里外外进出着一身素缟的宫人。
倏然,有眼尖的太监看到了他。
随后,太监飞奔而来,扑倒在了他的脚下。
“王爷,您快去看看贵妃娘娘吧”太监的神态是悲恸的。
尽管亲眼目睹明贵妃被处死而没有做任何的努力,却还要在少主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以往的经验教训告诉他,贵妃娘娘尖酸恶毒,她的儿子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祁华殿内大部分宫人都受过这位纨绔王爷的盘剥,被他扰过的宫婢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没有得罪过他,尚且遭受各种不公待遇,若是被他知晓了明贵妃的死因和死亡的过程,想来所有宫人都难逃淳王爷毒手。
听了太监的话,贝傲霜没有急着进门。
“说,贵妃娘娘怎么了?”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踟蹰不前,这是很多人的通病。
太监哭着叩首,“回王爷,娘娘薨逝”
贝傲霜一怔,“什么?谁?怎么了?”
好似完全没有听懂太监的话。
“回王爷,贵妃娘娘薨逝了您要节哀顺变啊”
这次,淳王爷彻底听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就发了疯一样冲进了大殿。
但见殿内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精致的棺椁就停放在殿中央。
“不不会的”做儿子的喃喃自语,不停摇首,不相信只两天没见,母亲就与他天人永隔。
“王爷,请您节哀顺变”殿内所有宫人齐刷刷向少主子下跪。
贝傲霜听了,还是不肯相信。
三步并作两步,来至棺椁旁。
棺内的尸首被裹尸布遮盖着,看不清模样。
但母亲平素喜欢的那身儿“绿菊傲霜”翠烟衫,却穿在尸首的身上。
颤抖着伸手,揭开了淡黄色的锦布。
在真容尽现的时候,男人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好一刻,才鼓足勇气睁开细狭的凤眸。
然,却看见自己的母亲安详地躺在棺内。
“娘亲——”大叫一声,想去触碰母亲的脸颊,却被瞬间围上来的宫人们给阻拦住。
“王爷不要这样娘娘属于横死,口中还含着怨气。王爷虽是娘娘的爱子,但一旦被怨气扑着,也是难逃厄运的”为首的太监悲悲戚戚地解释道。
阖宫的下人都收到了旨意,绝对不可以让淳王爷触碰明贵妃分毫。
有经验的太监心知肚明,不让儿子跟死去的母亲做近距离接触,是担心他会发现母亲死得蹊跷。
——被勒死可是样子最惨的死法之一,即便尸首经过了仵作的精心修饰,可绝对经不起大幅度的晃动。
一旦七窍内存着的血液流出来,淳王爷一定会大闹皇宫。
如此,就像之前新皇所说,整个祁华殿的人都要陪葬!
遂,所有人都不可能让少主子离他的母亲太近。
令太监心存侥幸的是,他所说的“横死”两字,真的引起了淳王爷的注意。
“横死?什么意思?”胡乱捉到一个宫人,揪到近前,厉声追问,“说,明贵妃是怎么出的事?”
太监惶然跪下,“回禀王爷,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到祁华殿,娘娘的心情就十分不好。前天用午膳的时候,娘娘没有吃饭,只是喝了一点酒微醺之中,娘娘吩咐所有人都不要进寝殿来打扰她小憩,我们只好留在殿外候着。可是谁能想到,快到天黑了,也没有听到娘娘的传唤。当大家忍不住进殿来一探究竟,却看见娘娘娘娘用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这套说辞已经演练了好多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贝傲霜听了,不停摇头。
“不可能!母亲绝对不会自尽”
说着,扫视在场的所有宫人,“一定是你们合谋害死了本王的母亲!”
“王爷,奴。才们万万不敢!”众人叩首求饶。
“即便明贵妃不是你们害死的,却也是你们护主不力,你们所有人都得死!”竟然没人发现母亲意图自尽,这些狗。奴。才留着何用!
领头的太监愣了愣,“王爷,皇上都赦免了我们的不力之罪,请王爷也能饶了我们!”
“皇上?”男人重复一遍,但只问出口,就明白太监口中的皇上是谁了。
如此,便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被祖义绑到那么远的地方。
果然,这一切都是贝凌云设计好的!
贝傲霜唯一分辨不清也是最想知道的,是他离开都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里,到底哪些是老二蓄意设计完成的。
☆、风云倏起④
母亲的“自尽”,给贝傲霜带来的冲击力是无以言表的。
从此后,人们很少在他脸上看见笑容。
乖张的男人彻底成长了。
无人知晓,他的内心经受了怎样一番波澜壮阔的潮起潮落。
当他眼望着母亲的灵柩随同父亲的殡葬队伍一并送入皇陵,多少感觉了一点安慰铌。
不管这是不是贝凌云为了安抚他才不得已而为之,至少,圆了母亲的一个梦想。
——曾经,母亲亲口对他说,将来百年之后,若是能够进入皇陵,与皇上毗邻而居,也算是一种荣耀。
毕竟,在历史的长河中,玉阔国除了皇后之外的嫔妃死后都不可以葬在皇陵,她们有专属的妃陵,那里按照年代的顺序,葬着无数位可怜的女子桊。
今日的孔蜜儿,借了先帝的光儿,在享受盛大的国葬仪式。
贝傲霜哪里会想到,若干年后的一天,他母亲的尸首会被挖出,鞭尸之后又扔到荒郊野外去。
那是后话。
且说淳王爷,为了让母亲安心走好,他把所有的疑惑都埋在了心底,少了母亲的相助,孤军奋战的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母亲已经不在,这是不争的事实。
有账不怕算,总归欠债的一个个谁都逃不了。
慢慢来,免得算错了,——冤枉了好人无所谓,枉纵了坏人实属不对。
淳王爷身侧的昕王爷,脸上的淡然却是表里如一的。
他没有忘记忠仆薛瑞的嘱托,趁人不备之时,将装有大太监骨灰的瓷罐放在了父亲墓室隔壁的石室。
如此,薛瑞就可以时刻“照顾”主子了。
完成了这件事,他的心境稍微舒展了一些。
然,却没来由地不踏实。
这份不踏实源于二哥的反常态度。
虽然见面之后也会微笑点头致意,但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想想也是,毕竟人家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君,与他再手足情深,也隔着君臣之别呢!
遂,将那份不踏实悄然压回心底。
并暗暗叮嘱自己,以后言谈举止要更加注意分寸了!
地宫内的男人们各自心态迥异,皇陵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更加热闹非凡。
玉阔国的祖制有规定,女眷是不可以进入皇陵地宫的。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严谨。
诸如历代的皇后和当今的明贵妃,都是女眷,不还是照样进了地宫吗?
规定应该改为:活着的女眷禁止进入皇陵地宫。
此刻,没有资格进地宫的女眷们正站在院内几处树荫下,等候仪式结束之后打道回府。
原本她们都各自坐在自己的轿辇之上,可秋阳高照,轿辇内闷热异常。
于是,便纷纷走出来,聚在百年古树下乘凉。
而鱼薇音、苏雪嫣和云依,因了离得近而站在了同一棵树下。
“谨王妃离开恭王府数日,倒是丰润了许多怎么?昕王爷养得你很舒服吗?”率先发声的自然是一向喜欢说上句的苏雪嫣。
尽管目前她的容貌在三个女人之中是最为丑陋的,却依然不改跋扈的本性。
也难怪她如此,——人家夫君现在可是皇上了呢!
她的身份也由“王妃”升级到了“皇妃”。
别看她是贝凌云的正妃,若是没有圣旨,“皇后”这个名衔是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她头上的。
可就算是皇妃,她的地位在玉阔国所有女人之中也是最高的了。
面对女人的挑衅,鱼薇音只是淡然一笑。
“离开了恭王府,不用看见倒胃口的人,自然吃住顺心”顾自摆弄着宽大的素缟袖口,“心情好了,胖一点也是正常。”
这时,云依接茬说下去。
“谨王妃并不胖啊”
那次送公主夫妇离开都城,她莫名昏倒,回到淳王府没多久,便自行痊愈。
为此,被淳王爷认定是“装病”,着实被他好一顿刁难。
打那之后,她就一直被禁足在府中,这是首次出门。
因为接触不多,加之贝傲霜从来不与她谈心,所以,云依并不知晓另外两个妯娌之间的关系是那般的复杂。
随口说出的这句话,绝对是无心的。
鱼薇音听了,报以微笑,心说:这么没有心机的一个姑娘,竟然嫁给贝傲霜那个混蛋,实在是糟蹋了。
可苏雪嫣却笑不出来。
原本,就是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淳王妃”名号,现在,这个不知所谓的平庸女人又来帮腔谨王妃,这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
“淳王妃,本宫在和谨王妃说话,允许你搭茬了吗?”以皇妃自居,口吻傲慢。
云依一怔,没想到不过是闲话家常,却招来如此质问。
“回娘娘的话,云依不该多嘴,请娘娘见谅。”毕竟地位矮人一头,道歉是应该的。
苏雪嫣哪里肯依。
“知道自己多嘴,还不赶紧掌嘴?”微微仰头,眯眼,高高在上的样子。
云依又是一愣,旋即,屈膝跪下。
“娘娘,云依知错了,请娘娘宽恕”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苏雪嫣见了,更加怒火中烧。
一想到这女人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态度跟贝傲霜邀宠,就恨不得杀了她!
“难道要本宫亲自动手吗?”冷冷地抬高声音,逼问道。
鱼薇音再也看不过眼,上前两步,怒视苏雪嫣。
“就算你现在贵为皇妃,也不该这么对待淳王妃!她毕竟是淳王爷的正妃,更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你这般不依不饶,是想在皇上和淳王爷两兄弟之间勾起不必要的龃龉吗?”厉声质问,毫不惧怕。
“你!”苏雪嫣脸上的疤痕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