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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聪明女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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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客漫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是韦君为我写的个人材料。 

  真是冤枉啊,其实我那点小伎俩也祸害不了谁,要我说,把自己的文字无偿贡献出来让大家尽情意淫、批判或藐视,这才是活雷锋呢。要不是有我这样善良的孩子,多少人会在沉默中变态啊! 

  “女权主义者真是可怕!”韦君说。“失个恋会产生这么变态的报复心理,其实从小到大多是你占男生的便宜。” 

  “好吧,我危害社会,谁让他们不知死非要来拯救我呢?我也是才发现中国还有这么多勇于献身挽救失足女青年的活雷锋。” 

  “不要这样”,韦君说,“不要。” 

  “我不是认真的。” 

  “那也不要”,韦君开始玩儿深沉,“你别自己乱来,社会很凶险的。” 

  “哦,谢谢,知道了。” 

  “我们将来会怎样呢?” 

  “我们?”我笑起来,“不会怎样,你会出国或留京,我不一定。要是有了钱我就去旅行,没钱的时候就去找你借钱。” 

  “好吧,我使劲挣钱,攒着,等你来借。” 

  “你,呵呵,别闹了,你怎么可能?怎么说你也是我心目中风度翩翩的猪头王子。乖,好好挑个规矩老婆,生个娃娃种点玉米,写你的小数理方程组,我还指望你到米国发财好来吃大户呢。” 

  韦君不吭声了。我估计丫现在肯定一脸懊恼很想扇我一顿了,“我从来没这样对别人说过话,你明白不明白?” 

  明白,韦大才子肯放弃自由来拯救我,我真的感激涕零。要不是知道他前前后后有六个相好,说不定我真会当即下跪吻他的脚,举案齐眉。 

  “我年薪多少的时候,你肯让我养你?” 

  机灵如韦君,依然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我的理想是养人不是被养呵呵。我很挑剔,你养不起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和我在一起吧我们相互拥抱着才能飞翔” 

  “亲爱的,我们是同类咱俩的翅膀是一顺儿的飞不起来。” 

  我转身关机。睡觉。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的爱情埋葬在18岁的那个夏天里,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我也无法再说爱了。 

  我依然在午夜时上网,编制关于爱情和善良的童话。有时会编得忘我,会歇斯底里地埋头在显示器前哭泣。可是心里是痛快的,我活在自我放逐的黑夜里,心里的事不能说出来,只好让它像烟一样在身体里进进出出。颓废也好,自虐也罢,我只希望能在梦里遇到你。 

  不时会有陌生的人要求通话和见面,有人会说,我爱你。有一次我在屏幕上看一个人一点一点用十六种语言打出: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的不是你,但是因为恐慌和孤独,我们在黎明时分会轻易地说出这三个字。堕落让人上瘾。酒精和孤独让反复冲撞着往日的伤,我无力忘记。短暂的爱情如同午夜的礼花,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白而盛开着。华丽过后是长久的空虚和无聊,一瞬间的闪光不过是种幻觉。 
第28章 
  (二十八) 

  我走进校园,迎面遇到许磊。 

  他很尴尬的样子,低下头一声不吭地从我旁边走过。 

  我第一次产生和他交谈的冲动,为什么呢?别问我,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太寂寞。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满逻辑和理智,却仍不停地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是因为寂寞和欲望。 

  我停下脚步。 

  他在我身后,却一样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 

  “是的你几号回家?” 

  我们好象老朋友一样走在校园里,聊得随意而自然。好象我们中从不曾有过什么尴尬。中间有个他的电话打进来,他很快支吾两句就挂断了。心有余悸地看着我,我假装没看见。 

  难得糊涂吧,又能怎样呢?虽然确实是有点不爽。 

  管他,我自己不也糊里糊涂的吗? 

  “你们寝室还有人吗?” 

  “没有” 

  我是在许永久的寝室,屋里弥漫着一股袜子味。他们屋的八个人还有六个没有走,比较英俊的是吉林的小强和湖南的阿翔,比较个性的是广西的老鸟和广东的叉烧包,还有两个长得太丑,不予介绍。 

  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插着的,老许喊,“是我。开门。” 

  门开了,开门的大哥像见了鬼一样地打量了我一下,迅速又把门关上了。 

  老许脸色微红,“可能他们有人换衣服吧?” 

  蒙我?早听见里面舒淇的叫声惊天动地。 

  好容易等到开门,大家的气色都不太好。爽到一半被打断了一定很难受。我同情他们又不能说,真是郁闷。 

  不过屋里比我想象的男生寝室干净很多,可能大家都注意着维护,不像我们屋半个月才倒一次垃圾。 

  阿翔的原则是朋友妻,不可欺,准朋友妻不客气。所以他一上马就开始问我的籍贯年龄专业手机号;小强估计没穿内衣,因为他裹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就像纯情少女遭到色狼袭击。叉烧包自顾自地打电话,“垒猴厄,露豆”根据晶晶长期的鸟语熏陶,我断定他是在说,“你好啊。老爸。”广东人就这点讨厌,一见老乡立刻嘀咕鸟语,我们经常在何晶晶打电话时讨论要不要把所有讲粤语的拉出去枪毙——我们说话他们懂,他们说啥我们干瞪眼,实在不公平。 

  最有意思的是老鸟,老鸟是个人物,他和财经学院的哥们儿组建的乐队“飞翔鸟”红遍长春高校。老鸟在鼓手请假时就是鼓手,在贝司手请假时就是贝司手,在主唱咽喉发炎时就是主唱。也就是说,这兄弟技术全面,是乐队的灵魂。本来像在J大这种无聊无趣的地方这种男生应该是被无数小MM追得喘不过气来,目不暇接左右为难的主儿才对。但是老鸟像大多数优秀的摇滚乐手一样长了张乏善可陈的脸,使不少打着热爱音乐旗号的MM们望而却步,转而投向第二主唱——一个外型酷似谢霆锋的帅哥的怀抱。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老鸟的郁闷可想而知。 

  偶像当前,林晓蓓这个附庸风雅之徒自然崇拜不已,虽然老鸟貌不惊人,但是才华横溢到这个地步的也不多见。看在老许的份上,老鸟操起吉他开始个人演唱会。要知道在大学弹吉他唱歌的男生多如过江之鲫,但水平参差不齐,像六班的李立伟元旦那天在七苑楼下献唱就挨了一盆洗脚水,回到寝室时都快冻硬了。老鸟是此道高手,深知大学女生的喜好,所以上手的第一首曲子,便是位居校园十大泡妞金曲之NO。3的,超强温柔大名鼎鼎的《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老鸟摇头晃脑,“你并不美丽可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不得不承认音乐就是有神奇的魔力,居然可以让一个丑男人看起来像郑钧。 

  老鸟的尾音还袅袅绕梁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啪啪啪地鼓掌,老鸟趁胜追击开唱第二首保留曲目,泡妞金曲之NO。2,号称全国最有文化的组合的经典之作——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情话十句有九句是不能兑现的谎言。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我一向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是落难的白雪公主,从没拿自己和灰姑娘类比过。自居为王子的青蛙多得很,哪来得及一一为其感动? 

  《一生有你》的绵长久远却是我的死穴,自古美人共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红颜弹指老,芳华逝去时又会怎样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不管是不是真的,谁要许诺说愿意把下半生交在我手里,我真的会结结实实感动一把。一曲终了,我痴痴呆呆坐在床上,眼中是无边无际的秋雨潇湘,仿佛已经是人老珠黄。 

  老鸟一鼓作气,开唱传说中之泡妞绝顶金曲,惊天地泣鬼神,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人送外号“十步一杀”的超级终结者《RIGHTHEREWAITING》 

  “Oceansapatdayafterday” 

  第一句就是这么经典苍茫如泰坦尼克的浪漫,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 

  Iwil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 

  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Iwonderhowwecansurvivethisromanticson? 

  哪个女生能在这么强大的攻势下全身而退呢? 

  无法言说,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物我两忘。爱到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心里却开出欢喜的花朵。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残忍也不失慈悲。 

  我崇拜地看着老鸟。 

  也就是老鸟长得磕碜点儿,要不我说不定当即就兽性大发,辣手摧花。 

  那天我晕晕乎乎地快乐着,有说有笑地和大家锄大地。憋屈久了有朋友陪着真好啊!不得不承认老许的感召力还是很强的,大家对我随和而且毫不为难。小强先和鸟一家,输了;和阿翔一家,又输了;最后他说,得,就小蓓这儿风水好,咱俩联手削平他们,结果又输了,被踢出了牌局,幽怨地做出副被世界抛弃的模样说,“靠,今天”还没说完就被鸟打断了,“当着女生干净点儿。什么靠不靠的?”转脸对我抱歉地微笑,“你别介意啊,那B说话老JB磕碜了。” 

  我倒,他还说别人呐? 

  老许送我回去的路上我还兀自心潮澎湃着,脑袋里回响着刚才金曲,突然想起自己埋头于故纸堆中,已经很久没接近音乐了,“没有音乐的灵魂是寂寞的”,崔健大叔说得好啊。人活着总要有些快乐才能坚持下去,就像小时候喝药,是为了等待苦涩之后的那一匙糖。据说哲学家因为喜欢冥思苦想容易踩到狗屎,校园里没有狗,所以没有狗屎,即使有校外的狗跑进来拉野屎也是个小概率事件,根据大数定理,极小概率事件在实践中可视为不存在事件。但是,我忽略了——这是冬天,七苑门前有厚厚一层冰。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眼泪汪汪地趴在床上,看着老许忙忙碌碌地找暖瓶,倒水,洗毛巾擦我大衣上的脏痕迹。 

  他知道我在看他,不一会儿会抬头笑一下。“还疼吗?” 

  摇头。 

  “累了?” 

  摇头。 

  “老许” 

  “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很坏的,你会后悔的。” 

  “呵呵,原来你知道啊。”他笑着低下头去,“我不奢望得到什么。” 

  “我脾气很大的。” 

  “我可以忍。” 

  “我挺笨的,我什么都不会做就会煮方便面。” 

  “我知道,我来做,把你喂得胖胖的。” 

  “我衣服也洗不干净每次都是用洗衣机” 

  “哈哈哈,我说了要让你洗吗?”他抬头,一张小黑脸上春光灿烂。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醉得猫三狗四的何晶晶出现在门口,“啊!你是谁!” 

  我不觉有些尴尬,“晶晶,这是我朋友。” 

  “哦。”何晶晶像在水上漂似的,迈着凌波微步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床。 

  正要上床突然警觉,“哇靠,你是男生啊?门口阿姨没拦住你啊?” 

  知道在男同志面前不能解衣就寝,看来还没大醉。 

  深夜,何晶晶踹我床,“哎,Rufus问你是不是有仇视男人的心理?” 

  “多么荒谬的问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仇视男人的,我只仇视丑男。” 
第29章 
  (二十九) 

  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种死法? 

  在春运的客车上这还是个未知数,可能会被混乱的人群踩死,被拥挤的人流挤死,被土匪似的乘警骂死,被车里的烟味汗臭味熏死,被推着车卖饮料杂志的大妈烦死,被行李架上掉下来的行李砸死,被永远不开门的厕所憋死中国人真TMD多啊!我大声感慨,等我有了钱,买他妈的俩火车头,回家时候坐一个,返校时候再坐一个。 

  唯一值得表扬的是老许同学,任劳任怨地搬运行李,从寝室门口一直送到火车座位上。同行的老乡、我高中的老对头大头看直了眼,问我,“老公?” 

  我翻了他一白眼又闭目养神。火车开动时我突然想起还没有和老许道个别。正犹豫着要不要拉开窗户喊他一声,他的短信到了,“一路平安。” 

  我端着手机呆了呆,大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还这样啊?” 

  我哪样了? 

  高中时代我和大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不止一次当面策反杨琼休了我,“废了丫的,你看她那个狂样。哥哥再给你发个好的,温柔贤淑会做饭的。”好在杨琼还没傻到家,通常都是一笑置之。实在被骚扰不行了就说,“算了吧你有好的能匀给我?你自己娱乐还靠双手呢。” 

  大头有时在我眼中很可怕,他时常说我“生得各应,活得憋屈”,糟践自己也祸害别人,是社会公害,应该人人喊打的类型。毕业后我们出了事我躲了他一个月,怕他再说出什么让我生不如死的糟心话。走的时候我终于在车站见到了他——我们报的是一所学校啊,他破天荒地没有教训我,只说,“天不容你,你走得太顺了。你要是傻点或者丑点,也许会好些。” 

  我有点感动。作为一个女生我的同性缘很糟糕,我知道我出了事,当初那些竞争对手会怎样幸灾乐祸地奔走相告,尽管我从未和她们交锋,但我已经得罪了她们。 

  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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