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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聪明女生-第22部分

小说: 聪明女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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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鑫一边说一边笑,“妈的,四十岁以前绝对不结婚!等老子事业有成了,凭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我赶紧打断他,“是是是,你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人称J大小淫虫的丁鑫是吧?我吐啊吐啊的也就习惯了。” 

  我想,丁鑫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尽管他的个人资料现在写的是:“昔日的爱情,已被格式化;现在的爱情,该页无法显示或暂时不可用;将来的爱情,内存严重不足,请关闭部分程序后重试”看着是一副我心依旧的样子,但要说到守身如玉,就凭他?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事实上他也并不避讳,他告诉我,现在还是有床伴的,是个老留学生,比他大几岁。 

  “唉,不和你说了,再把你给教坏了。” 

  我心想,他妈的你这种人就应该被踹。 

  这两天正开招聘会,我上校园网一查,看到无数姐妹们的血泪控诉。用人单位的偏颇,同学的歧视,老板的骚扰看得我心里一寒,靠,怎么都到这地步了? 

  不行不行,我得做准备了。要不然下半辈子岂非要喝西北风过日子?风花雪月的事权且放一放吧。 

  我这么物质的女人,当然不想挤进失业或待业青年的大军中。我想要华居美服想得理直气壮,上小学时我妈经常对我“洗一次碗给五毛钱”这类充满创意的建议惊讶不已。我爸总教育我小小年纪不要耽于名利。 

  其实我对名不感兴趣,就认得利,见钱眼开是我的一贯作风。 

  我不喜欢学习——课本上的知识,但是我很早就认识到了钱这个好东东的无限魅力,也明白用知识换资本是我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无怨无悔,寒窗苦读十余年,只因书中自有黄金屋。 

  面包与爱情,我永远不假思索的先选面包。 

  爱情只要有荷尔蒙就能分泌,没有面包就没有荷尔蒙载体。推论是:没有面包,爱情会饿死的。 

  反之则不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的财迷不下于我的花痴。 

  我剪掉了长发以示自己发奋图强的决心。在理发店看那千丝万缕一把把掉下来时,心里有受虐般疼痛的快感。它们曾经是我的宝贝,彼时我一丝不苟的爱护着它们,洗护都很到位,所以我的头发很好,乌油油的清爽无比,深得伊人的喜爱。只是我的头发太硬了,做物理实验时测头发丝的直径,我的数据最大,老师笑,“怎么这么粗?头发硬的女孩子厉害啊。” 

  头发硬的女孩子厉害?也许,我妈曾说,虽然她的宝贝女儿已经长得花儿似的了,她还是觉得如果我是男孩会更合适一些。可能是眉毛的缘故吧?微浓而且有明显的眉锋,好在有一双看来清澈见底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睫毛,才掩饰住那眉锋的锐利。从小我就是争强好胜的人,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乖巧的小女生。我小的时候身体发育极慢,一直是全班个头最小的孩子。一个小不点儿要维护自尊需要比常人更大的努力吧?总是有淘气男生抢走我的帽子,在他们的手里传来传去,总是有人尖声打着呼哨,给我起难听的外号——每个外号前都必加一个“小”字。连数学老师都习惯地对站在黑板前手足无措的学生说,“白长那么大个子!让小豆豆给你讲吧。”这时我其实非常愤怒,谁是豆豆?我不叫豆豆啊! 

  初中时看到拿破仑的一句名言,我如获至宝地抄下:“我承认我比你们矮一个头,但是如果你们因此而嘲笑我,那么我将砍下你们的头,消除这个差别。” 

  我的偶像是拿破仑。 
第38章 
  那时我从不允许自己落后于任何人,考试成绩,各科竞赛,演讲辩论,兴趣小组在迷上篮球前我经常放弃午休,一遍遍在校园角落那架紫藤花下徘徊,一遍遍编织我的小论文,我的广播稿,看我喜欢的杂志《读者文摘》,《我们爱科学》和郑渊洁的《童话大王》,所有老师都深信我是个异常早熟的孩子,所以我小学没毕业时,已经把那篇金博士的《我有一个梦想》背得烂熟于心。我深信自己异乎寻常,来到这个世界上有着非同一般的使命。只是体育课是我永远的难堪,因为个子太小,我从不能在四百米跑中达标,不管我发狠地在放 

  后绕着操场后跑多少圈。我的体育老师在一个黄昏静静地看我在操场上奔跑,然后他走过来,说,“回家吧,挺晚了。” 

  我不记得是否在老师面前哭了,但是我以后的体育成绩都顺利通过,虽然确实是达不到标准。有一次韦君他们几个小男生起哄,说老师包庇我。我红着脸,“没有。” 

  “没有?那你厉害的话你去爬理工大的软梯啊!你要是能爬上去我们就说你没有。” 

  理工大的体育场上都是很大很大的大孩子,他们忙碌地走来走去,没人注意到我们。我握着齐胸高的软梯末端,心里颤颤的怕回头看他们都挑衅地看着我,一股说不清滋味的气涌上胸口,我攀上铁梯,立刻感受到它随我的身体动作不停地摆动。会变形的软梯远比一般的梯子可怕,因为没有稳定的落脚点,我根本估计不到它下一刻会扭动到哪里。 

  我的动作凝固了,我希望有人喊我下来,有个台阶可下,那我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但是没有。 

  我没有退路。 

  我一点点地适应着它,用身体感受它摆动的规律,我的手快要捏进铁链里去了,因为双脚随时可能悬空。这是一个缓慢而奇妙的过程,在最初几格我爬得很慢很小心,但是当我逐渐适应之后,这就成了一个没有悬念的游戏。我开始发现技巧,虽然我很慢,但是很安全。 

  我的速度一点点加快,终于我抬起左手,触到了那原本遥不可及的顶端——那在下面的小孩看来几乎是伸在云彩中啊!那一瞬间胜利的狂喜溢满胸怀。 

  当我下来时他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不怎么介意,这是我自己的胜利。 

  从此我爱上攀登。 

  在东摸西爬的日子里我和熊猫一样保持一头利落的短发,不然爬墙头太不方便了。后来我为一个远去的男孩子重新蓄起长发,希望他能注意到。熊猫笑我“野百合也有春天”。 

  野百合当然有春天,只是花期短暂。 

  走出理发店我摸着一头菲薄的短发冷笑了,杨琼,我和你就这样了喔 

  爱来爱去没了发明,灯火惊动不了神经,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老许显然不满意我的新造型,总抱怨说,“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管得倒宽,你是谁啊? 

  我已经懒得去想老许和我的事了,我们现在出双入对,自习室里有我就有他,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再憨憨地对我傻笑,我的心事也很少告诉他。在心里,我们俩的距离有一万光年。 

  上次在情人节的夜里 

  那天他说要出去买衣服,我说“哦”。 

  “陪我去可好?” 

  “没心情。” 

  他很不高兴,“那我叫傅萍去好了,她很会讲价。” 

  我回头待笑不笑地看他一眼,“请便。” 

  许磊忿忿,我等他受不了我拂袖而去,可他就是不走。 

  关于傅萍的历史问题我懒得提了,上次在他寝室一个小妹妹打电话来,老许含糊了两句混过去了,还自以为很机警。打着哈哈对我说,“以前的同学,唉,真烦呐。” 

  我面无表情地打着星际,以前的同学要是个个都能叫出“磊磊哥哥”这么肉麻的字眼,我就把脑袋借你当球踢。 

  我得承认,我是故意的。 

  老许喜欢坐在那些他“主持并召开”(原话,他自己说的)的会议上顾盼生姿,积极踊跃地发言,煞有介事地总结,讲毫不幽默的笑话来活跃气氛,未来村支书的气质暴露无疑。 

  村支书就村支书吧,看看台下多少有志青年在敬仰地望着他啊! 

  我的革命情操还有待陶冶,一到这种场合呵欠打得能露出牙肉,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尽管事后我极尽谄媚之能事地恭维老许有做村长的潜质,他还是用愤怒而无奈的眼神往死里看我。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我早死了一万次了。 

  “看我干吗?人家都认错了” 

  “你一点都不支持我。” 

  “我觉得政治是肮脏的代名词不是不是你不是,我是说他们。” 

  “你写的东西我篇篇都看,可是要你给我做点事这么难” 

  我无语,我不想触及这个话题。 

  杨琼喜欢在书上做眉批,不长,一两句,却是画龙点睛。回味时有余香满口。 

  而他,总是把我递到眼前的杂志敷衍地看几眼,然后问我有没有时间替他写个材料,“学院非让我申请个优秀学生,唉,领导都说了我也不好推,真是麻烦啊!”他做出无奈的样子,我反感地看他一眼,他越发来了劲,摇头摆尾做出副盛情难却的样子。 

  “你不想要可以推啊!很多人都想要。”(我倒不信你不申请优秀学生,领导明天就会去跳淡水河。) 

  “哎呀,那怎么行,要那样领导该生气了。”老许颇不以为然。 

  也罢,我懒得和他废话,只有领导的表扬才能使他发现人生的意义。由他去吧。 

  我甩手将那厚厚的申报材料扔回桌上,“没时间。” 

  不要对我抱以希望,我是不可雕的朽木。 

  他爱的,只是林晓蓓这个皮囊吧? 

  其实一样是唇红齿白,我真觉得他和傅萍比较配。毕竟志同道合,兄妹开荒的话可以互相勉励,远比跟着我受打击好。 
第39章 
  那天上马哲课时我和蔡林坐在一起,马哲一向是大家的聊天兼睡觉课。老蔡对着报纸上的钟丽缇直流口水,老三笑话他没品位,“老女人你都不放过。” 

  蔡林不服,“看看人家这身材,生完孩子还能拍三级片!看看你们,联欢会跳个舞跟狗熊掰棒子似的,就算我们只能吃病号饭还不让我们看看大饭店的菜单么?” 

  一棒子打翻一船人,众美女脸色都变了。 

  我斜眼道,“蔡林,生个孩子再拍三级有什么了不起?“ 

  “咦?” 

  我知道往下一定是难听的,赶紧插嘴堵住他的话头:“你生完孩子你也能拍三级,你信不信?!” 

  “我“ 

  “哈哈哈“女生笑倒一片。 

  正在这紧要关头,班长及时解围递过一张纸,是挑选与新加坡理工大的交换生。要求限定大一学生,英语口语好,成绩优良,有一定独立生活经验者 

  我心中一动,机会来了。 

  J大虽然混得悲惨,在本省还是处于垄断地位的,垄断导致没有竞争,没有竞争导致腐化落后,所以在我看来,J大的同胞们不是很用功。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谈。 

  为了早日体验资本主义的腐朽我忍痛放弃了许多娱乐,我不是天才,要想成功必须慧剑斩情丝。韦君那种理化天才可以用微积分把失恋的伤口抚平,但是我的水平明显还没达到那个境界,我最多也就是用微积分在自己身上再捅个窟窿,血流如注的同时转移注意力,是为疼痛转移大法。看着别人歌舞升平无所事事的样子多少有点向往,每到这时,乔萍就会和我共同畅想美好未来,籍此来激发松懈的斗志。 

  这段日子多少有些走样,老三老四不知道为什么吵了一架,寝室气氛徒然紧张起来。老许在忙着准备下任选举,人模狗样的扎根领带到处跑。一次拉着我看报纸上的政协候补委员名单,被我藐视得一无是处,候补委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上次和他谈朴树他傻了吧唧问我“朴树是棵什么树?”我当场为之绝倒,看来我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起混着?狗戴嚼子——瞎胡勒吧。我们那个胖部长大开悭囊,请学生会同仁吃饭。我犹豫,“我就不去了吧?跟你们也不是一国的。”老许不情不愿地,“人家点名请你啊,你不去我多没面子。” 

  也罢,有便宜不占王八旦。因为有老许罩着,没人再刁难我,有一次吴浩斌他们几个人还死活要拉我出去吃饭,“叫上许哥吧林姐,咱们跟姐夫也得认识认识不是?” 

  我听得心里一阵恶心,我比他们还是小一点的,哪敢大喇喇承认自己是姐,何况还搭配个“姐夫“? 

  其实谁心里都和明镜儿一样。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无非是想在学生会混个一官半职的。有两个人可以管一管,期末好加那么几分。 

  我把老许的手机号扔给他们,继续睡觉,自习。 

  老许不赞成我出国,“你的自理能力那么差,出去肯定要吃苦。” 

  “置于死地而后生”,我说。 

  日子过得混乱,每天我上课,然后在通宵自习室混着,晚上去大吃大喝,喝高了回来睡觉。饭吃来吃去都差不多,有时候我连吃两顿,便以为过了两天。这样的日子迷迷糊糊倒也不失快乐,酒醒只向花间睡,酒醉还来花下眠人啊,怎么活不是活呢?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既然眉梢眼角不过一场误会,就让该走的走吧,我还有几年韶华可以挥霍。这本是一个无是无非的世界,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其实本来就没有因果,爱情的旗号再美丽,终究挡不住时间,建立在荷尔蒙基础上的东西有什么可以值得信任的呢? 

  反正我还有乔萍为伴,乔萍和我一样属于志大才疏的青年,对自己的处境极不满意。穷则思变,她的路是GRE,尽管我们才大一,小乔已经啃下了三分之一本词典。须知这厮的英语有把刷子,高中时已考过四级,现在的英语水平亦足以在学院内笑傲江湖。曾狂得在自习室桌子上写下〃独孤求败〃,〃敢笑李阳不疯狂〃之类的衰话,直到我们一个寝室一起叫她〃东方不败〃时才有所收敛。她经常祥林嫂一样在我们寝室发表宏论,第一句必为〃妹妹我好郁闷啊〃然后就抒发自己作为一个有志青年无处施展才智的伟大抱负,开始我是当笑话听的,时间长了,琢磨出点味儿来,其实她说得不错,不趁年轻努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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