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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部分

官策-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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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京走访这一家,也是他临时改变的路子,还没等下面的干部搞明白,他就钻了进来。

本来这一次陈京下来慰问,每个困难家庭一块肉,一条鱼,然后一床棉被。

陈京到了这一家,实在是心里受不了,他身上只带一千多块钱,全部掏出来给了家里的老人。

随行的望月区区委书记郝林机敏得很,也掏出五百块,这样陈京心中才稍微好受一些。

临走的时候,老头握着陈京的手,老泪纵横,连称感谢,说陈京是个好书记,党的政策好,没把他们忘记。

陈京从这家离去后,心中实在是不舒坦,他当即把几个随行记者叫过来狠狠的训了一通。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老人,当着他的面说党的政策后,说陈京是个好书记,这还是新闻吗?这是打给荆江市委书记最响亮的耳光,这不是新闻,是丑闻。这帮年轻记者还一个劲儿的记录,一个劲儿的拍摄,他们不嫌丢人,陈京还嫌丢人!

后来陈京又搞了几次突然袭击,虽然没有遇到像这一家如此困难的家庭,但是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陈京在几个区接见区委班子的时候,都为此大为光火,他甚至说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话,荆江局面如此,陈京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志得意满被顷刻间击溃了。

他当天下午返回楚江,在楚江边上让老何停车,他独自望着东去的滔滔江水,久久不语。

如果是几年以前,他肯定会冲着这广袤的江面大嚎几声,一发泄内心的沉重。

但是今天,他什么都没做,就那样站着,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事情。

这些年自己的经历,点点滴滴他都想过了。

自己从澧河到省城,然后到岭南,最后到京城。

这一路有坎坷,但是更多的是鲜花和掌声,自己的生活也由一个小公务员,变得越来越富有。

从房产看,自己现在手上有五六套房,从来不用为钱发愁,身上穿的衣服,一件就可以让别人五口之家生活好几年,自己一直都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很成功,还以为荆江在自己的治理之下,一定会有好的未来。

现在看来,好的未来在哪里?荆江的老百姓过着如此的生活,还谈什么未来?再不作为,就会有饿死人的危险!

陈京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有迷失,而且迷失得厉害。

这些年官越当越大,离老百姓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自己就灯红酒绿,鲜花掌声重重包围住,根本就无法看到这些光鲜后面,极其让人内心震撼的真实世界。

一滴像小雨点似的东西悄然滑过他的脸颊。

他揉了揉眼睛,缓缓的闭上的眼睛。

他又想起沙明德书记时常说的一句话,书记说他在任何时候,都提醒自己不忘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

陈京当时听这句话,根本就毫无触动,嘴巴里连连称是,说着一些恭维书记的话,心中却一门心思的想书记给自己指点迷津,让自己在官场上能够更加如鱼得水。

现在想起来,陈京不禁要反问自己,沙明德书记是农民的儿子,自己是谁的儿子?

自己的父母,就是普通工薪阶层。

自己也在小的棚户房子里面长大的,可是现在自己可曾记得当年那段艰辛的日子?

现在的社会似乎早不提艰苦奋斗了,也不提勤俭节约了。所有人都迷失在了金钱的游戏中,笑贫不笑娼,这是自己作为党的领导,应该带给社会的东西吗?

陈京使劲的捏紧拳头,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

荆江即使有千难万险,他也必要改革,谁也挡不住他的决心。

还是那句话,纵千万人吾往矣!

……

一年一度的春节如期而至,楚江下了好大一场雪。

爆竹一声除旧岁,当楚江边上的焰火升腾到半空,照亮这座城市的时候,就预示着农历新的一年到来了。

陈京今年是一大家子一起过来,姐姐,妹妹一家人都过来了,另外还有大伯一家人,三代同堂,好几十人在一起,分外的热闹。

这其中有个小插曲。

京城丈母娘那边对陈京选择在楚江过年颇有微词。

为此,方路坚和丈母娘的电话都打到了陈京的手机上。他们春节也就只有两老,方连杰在部队里面,根本无法回家,老头子又不在了,方家也不再聚聚一堂。陈京在楚江过年,他们在京城就显得冷清和寂寞。

对这个问题,陈京有些头疼,只好对丈母娘道:“妈,我都说了让婉琦他们不要过来,陪您二老过年。您知道的,我刚到荆江上任,是一把手,春节期间不可能有机会回京。

婉琦就是因为这个,非得要过来,而且把一家子都聚到了楚江,我也无能为力啊。

这样吧,妈,今年就这样了。明年我争取回京过年,以后都在京城过年,您觉得如何?”

陈京这样一说,徐莲那边也没话说,语气缓和多了。

她就责怪陈京不善于搞关系,春节是多好的机会,回京和三叔一起聚一聚,京城这边朋友也多,大家趁这个机会碰碰头,对以后的发展也有利不是?

看得出来,徐莲因为陈京还是很骄傲的。

陈京现在在西北系年轻一代中已然是首屈一指了,在地方担任市委书记,而且颇受省一把手的器重,假以时日,必将会再进一步,说不定将来西北一系的头面人物,就是陈京的。

现在京城方家对陈京是高度重视,别的不说,光是徐莲妯娌之间聊天,大家都得问到陈京的近况。

当年方家最反对的一桩婚事,就因为方婉琦的坚持,到了今天却成了方家最骄傲的一桩婚事。

别的家族都强强联合,搞裙带关系,人家方家就不靠那个,人家的孩子就能慧眼识人,找了一个这么有作为的女婿,让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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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从除夕那一天开始,楚江就下大雪。

这一场大雪一直延续到大年初六,春节的爆竹和喜庆似乎无法冲淡笼罩在荆江上空的阴云。

阴云密布的荆江,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革命,这场革命让整个楚江都笼罩在不安的气氛中,革命还没开始,很多人都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去年年前才当选为市委常委的柳新林,这几天家里非常的热闹。

他从一个普通的副市长,一步跨进市委常委,这对柳新林来说是迈出了一大步。

更何况柳新林分管的就是工业企业,春节前后,下面趁着这个机会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现在荆江的风向谁都看不清楚,但是人都是聪明的,知道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柳新林直接管工业企业,下面的人就是对市委的政策再有多少不满,礼数的东西总少不了的。

而柳新林家里的黄脸婆,这段时间心里别提多美了。

老公有了权势,他这个副市长太太就明显不一样了,别人送礼总忘不了她。

各种进口的化妆品,各种女士用的高档皮具,衣服,看得她眼花缭乱。

前段时间全胜邹总送给他一件皮草大衣,她兴奋得一晚没睡觉。可现在这些东西多得她没地方放,她整个人的神经都一直在高度兴奋中。

柳新林出身很一般,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找的老婆自然也是农村长大的姑娘,没多见过大世面。

虽然这些年柳新林官越当越大,尤其在发改委任职的时候,他颇有实权。

但是省里的领导,廉政抓得严,不比地方实权干部那样肆无忌惮,柳新林每年得到的实惠其实不多。

要不然,他老婆也不用还天天在外面干活,抛头露面了。

现在不一样了,荆江这个地方本来就送礼成风,现在柳新林又老母鸡变鸭,大权在握,可想而知,下面人该花多少心思了。

这还是柳新林廉洁,别人给他塞红包,太大了他都退了回去。

要不然,今年一个春节,他至少要收十几万现金。

收的东西多,柳新林可不是妇人之见,他心中非常清楚,在这个时候,荆江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

接下来会有一番风起云涌的剧变,这场巨变由陈书记亲自拉开帷幕,当然一切也是陈书记在操盘。

这样的大局,千变万化,谁也难说最后的解决如何,但是对柳新林来说,他已然没有了选择。

从他进常委那一天开始,他的脑门上就“贴”上了“陈”字的标签,他只能跟着陈京的思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凡属到他家里拜访的人,他每个人都深入交谈。

通过交谈一方面他掌握目前荆江工业企业负责人的一些思想动向,另外,他也要借机会识人辩人。

哪些人有能力,可以用,哪些人鬼心眼多,要防着,还有哪些人不堪使用,他都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到心中有底。

该做工作的同志,要果断的做工作,该防的人,第一时间要防住。在关键时候,要杀伐决断,他得有目标。

现在柳新林的思路很清楚,那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替书记排忧解难,为书记这局大棋的取胜,奠定良好的基础。

……

荆江闻人家园茶座。

春节期间这里人来人往很多,作为荆江的高档消费茶座,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一个简单的卡座,最低消费三百元,包房最低消费五百元,这样的价码,足让普通的工薪阶层望而却步。

柳新林推开108包房的门,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骆红艳。

他愣了愣,道:“小骆,怎么只你一个人?”

骆红艳穿着一件浅红色的长呢子衣,进门以后就脱掉了,露出里面深色的紧身羊毛衫。

虽然是冬天,但是紧裹在身上的羊毛衫,还是让她窈窕凹凸的身形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露。

骆红艳站起身来,嫣然一笑,道:“我的柳大市长,怎么我一个人就不行吗?您还怕我吃了您啊!”

骆红艳笑容轻松自然,两道弯弯眉毛如月牙一般,分外的迷人。

柳新林看得有些恍惚,连忙挪开的目光,轻轻的咳了咳,道:“小骆,你放着好好的年不过,这个时候约我出来,究竟有什么大事?”

骆红艳坐在柳新林的对面,轻轻的抿了抿嘴唇,道:“过年?我跟谁过年?孤家寡人一个,我父母又都在乡下,我这年过得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柳新林愣了愣,她隐隐记得骆红艳是结了婚的,好像还有个儿子,怎么说自己是孤家寡人?

难道是离婚了?

柳新林一想这种可能性还真大,骆红艳这样的女人,一般的男人恐怕难驾驭住。

年纪轻轻就是区里的副书记,常年工作忙碌,应酬极多。而且家里两口子过日子,老婆太强势了,男人压力都会很大。夫妻闹矛盾是常有的事儿。

“柳市长,你就不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吗?您现在是春风得意,升官了,又得到陈书记的器重,您可不要忘记咱们这些还在奋斗的劳苦大众啊!”骆红艳眯眼笑道。

柳新林尴尬的笑笑,目光不敢和骆红艳对视。

骆红艳的那双眼睛特别的灵动,似乎会说话一般,一个眼神,就蕴含了无数的含义。

骆红艳这句话,明显就些许撩拨的意思,似嗔似怒,这对男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如果是平常,柳新林肯定难把持住。

骆红艳这样的女人,花一样的娇艳,而且八面玲珑,成熟高贵,比之柳新林家里的黄脸婆好了不知多少倍。

更何况柳新林和骆红艳相交了多年,早就对她有那种意思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不过这一次,柳新林脑子里的弦绷得很紧,他总忍不住想,骆红艳所在的九鼎区,国企的问题尤其突出,这一次陈书记从船厂动手,对国企进行坚决的重组改制,骆红艳是不是找自己探口风的?

柳新林可是听说骆红艳这个女人捞钱的手段很厉害,国企改制的前后,她好像还入股到企业中间。而且还和别人合伙搞了一个石膏矿,这个矿洞就是当年荆江矿业改制后废弃的洞子,后来私人投资重新开发的。

这么一想,柳新林便道:“小骆,我知道你很能干。这么年轻就能担任区委副书记,咱们荆江绝无仅有。我现在分管工业企业,你们区工业很集中,以后我们会有相当多的合作机会。

关于工作的问题,我可以先跟你透个底。那就是陈书记对咱们荆江市的工业和企业的改制,态度是相当坚决的。

尤其是政企纠葛,和官商不分的这一类现象,在今后两到三年之内,肯定会杜绝。有道是顺应政策,领悟政策,吃透政策,这是基层官员的法宝。

所以,小骆,关键时候可以看准路子,不要因小失大,这是我善意的提醒!”

骆红艳愣了愣,神色尴尬,她沉吟了一下,却又娇笑道:“柳市长,说句心里话,对市委和市政府我们是充分支持的。但是咱们基层有基层的难处,企业改制不是一句话的问题。

早几年咱们荆江搞企业改制一刀切,这都过去好些年了,现在后遗症在逐渐的显现出来。

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再轻举妄动,我担心……”

柳新林笑笑,道:“行了,小骆,我就是随便说说。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看法。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或者说是建议。当然,你们区委班子也最好意识到这一点!”

柳新林这话说得很官方,他心中清楚,骆红艳是个有主张的女人,不是自己言语可以轻易说动的。

虽然在柳新林心中,一直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大家志同道合,在政治上,志不同道不合,那就意味着是对手,是敌人,政治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其残酷性不亚于战场。

骆红艳如真是敌非友,柳新林也只能对这个女人掐断念头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少年少女,柳新林经历了这么多,也看得很清楚,很明白。

这年头,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实力。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这两样都没有的男人,那就是社会遗忘的垃圾,别说人家漂亮的女人看不上,就是人老色衰的黄脸婆子都会看不上。

柳新林到荆江含辛茹苦,卧薪尝胆整整三年,三年毫无作为,三年碌碌无为。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如果他再不把握,再不放手一搏,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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