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情咨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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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朝95号州际公路驶去。傍晚的交通非常繁忙,他加速至每小时七十五英里,在车速较慢的车子间穿行。他朝车镜子里看了看。没人跟上来。
他稍微放慢车速,看看手表:四十一分钟。就在躲开军警的紧张时刻,他已经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计划。他必须到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去。那需要二十分钟,可能更少。他又紧紧地踩住加速器。
第53节
谢尔曼在自言自语时,眼睛紧紧地盯住贾丝汀,一直没有离开。他详细地追忆了他们相遇至今的关系。甜点上来了,吃完后,谢尔曼让侍者在火上多添了些木头,吩咐不要再来打扰他们。
在熊熊的火光下,他告诉贾丝汀她是多么的贤德,而自己对她又是多么的爱慕。她和他见过的或者会见到的任何女人都不同。他的眼睛微微地湿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应该在一起,贾丝汀。没有什么能改变。”
谢尔曼扭头看着别处,沉默了一会儿。贾丝汀看到他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硬。
他收回目光,盯着她。“可我知道你背叛了我。”
恐惧涌上心来,她张张嘴,准备反驳。
谢尔曼举起一只手阻止她。“别,我听都不想听。让我说完。”他做了一下深呼吸,继续说道,“你犯过错。每个人都要犯错的。你因为欲望而三心二意。你困惑,不知道自己该忠于什么。所有这些我都能原谅你。也许这是个错误,也许我太善良了。可事实是,贾丝汀,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曾经在一起分享的远远超过了过去几个月中发生的一切。今晚过后,未来将属于我。那将是一个有可能发生伟大事件的时代,也是一个伟人重塑历史的时代,而你是一个能和我分享这一切的女人。”
谢尔曼拿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紧得让她感到疼。他的拇指嵌进她的手背。“我要知道我是不是能依靠你,依靠你的爱和你的忠心。”
第54节
当扎克开车出了城,快要驶上95号州际公路时,他被旁边座位上的移动电话的铃声吓了一跳。冲动之下,他猛地将它拿起来。经过在他寓所发生的冲突后,赖利的声音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扎克试着模仿它。
“喂,我是赖利。”
当扎克听到福斯滕的声音时,感到一阵胆寒。“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大叫,“你抓到他了吗?”
“还没有。”
“那好,不要让他溜掉,妈的。如果让他溜了,就有你好看的。”
“您那儿有什么问题吗?”扎克问。
“没有,各系统工作正常。你只管给我逮住那个狗娘养的。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把整个街区都烧了。”
扎克正准备挂掉,可他改变了主意。没必要装模作样。他变回了自己正常的声音。
“赖利上校死了,将军。”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接着福斯滕咆哮起来:“特津,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个狗娘养的小贱货。你在哪?”
“我在哪儿没多大关系,杂种。重要的是我正穿着你手下的茄克,拿着他的电话讲话。”
福斯滕的声音变成了低低的吼叫。“现在你给我听着,特津。今晚以后我们会像打猎一样地来逮你。这个国家将是我们的。你不会有机会。”
“停止进攻,将军。不值得。”
“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福斯滕怒火中烧,差点儿尖叫起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现任总统对我们的安危置之不顾。他妈的置之不顾。难道你认为‘同盟’的间谍得到核武器后不会用它来对付我们吗?啊?啊?他们会马上行动的,马上,妈的。纽约,华盛顿。”扎克听到福斯滕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的声音,“没有警告,什么都没有。我在阻止那种事发生,扎克,难道你没看到吗?难道你没看到是我在拯救这个国家?当华盛顿的官僚们使我们在越南战败时,我坐在一边没吭声,可这次,这次……”
扎克按下取消键,愤怒地将电话朝仪表板上敲。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电话,发现它背面一块可移动的塑料皮下有一张划着线的小小备忘卡。卡上写着赖利编入电话程序的号码。“DS”是2。“JF”是3。扎克打开电话,听到拨号音,松了口气。他按下记忆键和数字2。
铃声响第二下时,艾尔德里治的男管家接了电话。“这里是谢尔曼先生家。”
扎克没想到他这么幸运,结结巴巴地对着电话说。“噢,嗨,唔,我想跟贾丝汀·阿莱奇说话。”
“对不起,先生,阿莱奇小姐在用餐。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没容他思考,谎话就到了嘴边。“我是他弟弟罗伯特。”扎克说,尽管他记起贾丝汀只有一个弟弟——已经死了。他默默地咒骂自己太蠢了。“麻烦你了,我必须跟她说话。这事很急。我们的母亲病了。”
“我明白了。天哪。等一会儿,先生。”
管家轻轻地敲敲餐厅门,拿着无绳电话走进去。谢尔曼和贾丝汀握着手,一言不发地坐着。管家向谢尔曼一再道歉,把电话递给贾丝汀。“小姐的紧急电话。”
当贾丝汀抽出手拿电话时,谢尔曼继续盯着她。管家弯下腰,一边同情地看着贾丝汀,一边对谢尔曼耳语了几声。
“喂?”贾丝汀说。
扎克说话速度很快。“谢谢老天总算找到你了。我没有多少时问。我需要你帮助。”
“唔,我知道了,”贾丝汀打断他的话,“丹佛办公室乱成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非要凑到今天晚上。”
“你仔细听我说。这听起来很荒唐,可确实是真的。今晚他们计划将对‘国情咨文’演说现场进行一场袭击。福斯滕和谢尔曼在幕后指挥。我无法让任何人相信我,可你能。给特工处打电话。找联邦调查局的彭斯。给议会大厦警察打电话。不管什么。只要去做!我们得阻止这件事。”
“我马上处理这事,”贾丝汀回答,“今晚后我们会清理那儿的房子,我保证,”她关上电话,把它递给管家,不让扎克有说话的机会。管家急匆匆地走出门。
“对不起,道格,”贾丝汀说,一面把她的椅子从桌前推开,“我们的晚餐得结束了。我要处理丹佛的一件麻烦事。”
她站起身,就在那时,在停顿的那刻,她瞧了瞧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愤怒。
第55节
扎克现在已经行驶在了95号州际公路上,离安德鲁斯出口处不远的地方。他打开收音机,转动调音旋钮,直至找到了演说。车子上的钟显示着八点三十四分。总统刚刚开始发言。
“三年前,在我们当选时,我们发现了其他很多严重问题。这些年很不容易。如果没有付出牺牲,我们就造就不出这三年的辉煌。如果没有很多人付出的辛劳,就不会有这三年。这是一个重建的时代,一个重现和更新乐观精神的时代,这个时代把美国人造就成了我们现在这……”
扎克打开车灯,拿出赖利的皮夹,用一只手将它打开。他发现了一个弗吉尼亚的驾驶执照,下面是一张旧的军队身份证。扎克把照片举起来对着光。如果安德鲁斯门口的警卫看得仔细的话,他是不可能通过的。他得另想办法。他拿起电话,拨通信息台,要到了安德鲁斯的总机号码。然后他打电话找前门。接线员给他接了过去。
“安德鲁斯,正门。二等兵艾尔弗莱兹。”
扎克压低声音。“二等兵,我是五角大楼的福斯滕将军。”
“长官。是,长官。福斯滕将军,长官。”艾尔弗莱兹兴奋地说。他听上去刚从新兵训练营出来。扎克想象着他啪的一声立正。这是跟高官讲话的一种本能反应,即使是在电话里。
“二等兵,我手头有一件事虽然小,却非常紧急。你是前门的负责军官吗?”
“长官。是,长官。就我和另外一个二等兵,长官。可如果您愿意,长官,我可以给您接通安德鲁斯保卫处办公室的电话。”
“不,不,他们只会把我接回到你这里。我只要你们帮我一个小忙。”
“长官。是,长官。”
“我迫切想跟一个叫赖利的上校讲话,他刚才上那里去了。他可能还在基地,可如果……”
“长官,我不记得有个叫赖利的人今晚经过这儿,长官。”
“好,好。那么,他经过你们那儿时,我们就能找到他了。他可能随时会到。我想他会开一辆绿色的维多利亚皇冠轿车,穿着便服。”
“长官。是,长官。绿车,便服,长官。明白了,长官。”
扎克看到前面出口处有通向安德鲁斯的标牌,他把车开到右边的车道上,放慢车速。
“好,二等兵,赖利进去后,你叫他给我打电话,立刻,打到我五角大楼的办公室。他有号码。告诉他很紧急。如果他愿意,你让他用门房的电话。懂了吗?”
“长官。是,长官。”士兵大声喊。
扎克关上电话,把它塞到座位底下,同时在九号出口拐下了高速公路。很快,安德鲁斯的大门隐隐约约地出现在面前。基地边缘围了一圈高高的栅栏,顶上是一圈圈的铁丝网。运动探测器和探照灯增加了安全系数。如果扎克不能从正门进去,他就别想再进去了。
他把车子停在门房旁边的长条栅栏前。他的心跳加快了。当一个瘦长而笨手笨脚的西班牙裔二等兵走上来时,他摇下窗子,装出伸手拿身份证的样子。一个小家伙。扎克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皮制套子,似乎准备出示。
二等兵利落地敬了个礼。“晚上好,长官。您是赖利上校吗,长官?”
“是。可见鬼,你怎么会知道的?”
“长官,福斯滕将军几分钟前从五角大楼来过电话。他要马上跟您说话,长官。说是非常紧急。长官,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把车子停到前面用我们的电话,长官。”
扎克摇摇头笑了。“妈的,他有时候找我的样子,你会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快要爆发了。谢谢你,二等兵,可我相信将军可以再等几分钟。我会在基地上给他打电话。”
二等兵从车前走开,敬了个礼,开始转身,这时,他停住了,回头奇怪地看着车子。扎克僵住了。二等兵回到车窗前。“哇,长官。您的车子怎么了,长官?”
扎克朝窗外看,打量受损的地方,摇摇头。“你信吗?大概一小时前,我在环形中心广场跟一辆车擦边撞了一下。那家伙甚至都没停车。”
二等兵吹了声口哨,摇摇头。他又敬了个礼,走回门房。长条栅栏升起来,扎克将车子开进基地。
第56节
谢尔曼的第一拳是在他站起来时从桌子那边打过来的,这一拳擦过了贾丝汀的头。可他又结结实实地挥出了第二下,掴了她一记耳光。她疼痛之下向后打了个趔趄。谢尔曼紧接着又打了她一下。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子愤怒地蟋缩着。“婊子,”他嘶声叫道,“你这个说谎的婊子。”贾丝汀举起双手,想要格开下面的几拳。谢尔曼开始不加控制地打她。他的话语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喉音一样。他朝她的肚子重重地打了一拳,她倒在大壁炉前的地面上。
当谢尔曼开始踢她时,她感觉到熊熊的火焰将热气喷到她受伤的脸上。他走到壁炉前,以便给自己找到更好的位置,这时,一部分热气被他挡住了。他的黑皮鞋踢到她的肋骨上,接着是背上。疼痛涌遍她全身。她快要晕过去了。
谢尔曼又飞起一脚猛踢她的头。她一把抓住它,用一只胳膊将它紧紧抱住。她的另一只手伸到他的大腿中间,用尽全身力气挤压。他痛苦地尖叫一声,挣脱脚,想再踢她。贾丝汀把手从腹股沟间抽出。他的脚踢到了她的手上,很疼,可她抓住了这只脚。她拽住他的双腿拼命拉,谢尔曼失去了平衡,往后栽去。他伸出双手,希望能抓到些实物稳住自己,可是只有他身后敞开的壁炉。他继续倒下去。
当他先撞到壁炉的后壁上时,发出一声尖叫。他的小礼服和头发轰然烧着了。贾丝汀挣扎着跪起来,然后再站起身。她从壁炉旁的架子上拿了根拨火棒,出于害怕而站得远远的。谢尔曼双手伸进燃烧着的火里,想把自己撑起来,可当他从壁炉里出来时,又尖叫了一声。他狂乱地在地上打滚,用胳膊和手扑灭火焰。
贾丝汀呆呆地站着,对她所做的一切感到惊恐万分。当他慢慢地爬起来时,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脸黑黢黢的,他的头发差不多没了,他的衣服冒着烟,破烂不堪。她本能地朝前走去。她要帮助这家伙。当她这么做时,他站起来,沙哑地呻吟着向她扑去。她往后一跳。她用双手将拨火棒朝谢尔曼头上挥去。随着“扑”的轻轻一声,拨火棒击中了目标,钩子扎进了他的太阳穴。他一下跪倒在地,两只手去抓插进去的武器。接着他颓然向前倒了下去。
第57节
扎克开到了安德鲁斯的直升飞机航空站,将车停在离巨大的主飞机棚几百码远的地方,这个飞机棚是用来存放安德鲁斯的一小批“胡埃”和“黑鹰”直升机的。航空站周围没有栅栏,但是武装巡逻队开着吉普车定期往返于整个基地。
他拉上皮茄克的拉链,观察了一下停机坪。没有人。他在夜风中不灵活地小跑着,绕过主飞机棚。他听到里面有音乐声,夹杂着说话声和偶尔的敲打声。他在160师服役时就知道直升飞机的维修永远不会停止。有些修理工每天干十四小时,仅仅是为了让那些飞机飞起来。
飞机棚的门关着,以挡住严寒,而这个地区的其余地方则看起来空无一人。十架直升机停在飞机棚前灯火通明的停机坪上。扎克走过去,急切地扫视四周。这儿有两种“黑鹰”机。其中六架型号比较早,是没有武器装备的“野马”,扎克曾带贾丝汀开过这种飞机。其余四架是配备着火箭发射装置和二十毫米口径机枪的MH…60“黑鹰”。这些武装直升机不是用来击落喷气式飞机的,但它们能够做到。扎克清清楚楚地记得在莫哈维的一次射击训练时发挥出MH…60火力的事。
他仔细地检查一架武装“黑鹰”。当然,火箭发射装置的炮管是空的,就像飞机机头机关枪的弹药舱是空的一样。他看看表:二十一分钟。他拿出枪检查完毕,将它塞进腰带。他走到飞机棚出入口旁边的一个小门前,把它拉开,充满信心地大步走进去。棚子非常大,灯火通明。两个修理工仔细地看着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