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梅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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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啊先生,”我说,“现在让我们把那忘记吧!”威廉斯先生听他这样说,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于是主人说,“我的意思并不是想使你紧张起来,威廉斯先生。我前面还有其他一些地点,在帕梅拉所经历的危险中,这些比您过去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更使我担心,这些也应当使您有理由担心。”“先生,’他说,“您真是非常宽厚。”
主人与威廉斯先生后来在一起走了一刻钟,谈论一般事情和一些学术上的话题,然后走到我们中间来,他们对彼此的谈话都感到十分高业
主人在我身边时,琼斯夫人走到我的另一边,说,“请问,先生,那幸福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我们希望早日把这件事办了,这样我们以后可以请你们到我们那里去,你们能待多久就跟我们一起待多久。”“如果帕梅拉同意,”主人说,“我愿意就在明天,或最迟在后天;因为我已派人去取结婚证书了;我希望我派去的人今天夜间或明天上午就会回来。不过,我的好女孩子,请允许我要求你不要定在星期四以后。”“当然,夫人,”琼斯夫人对我说,“你不要把婚礼推迟了。”“琼斯夫人,”主人说,“现在您站在我这一边。我请您去跟她把日子定下来。我希望,她不要因为害羞,让那些细枝末节的想法成为她重要的考虑。”然后他就走去跟两位达恩福德小姐在一起。
琼斯夫人对我说,如果我不必要地延误一刻钟,那她就要不客气地说,我应当受到责备;因为她知道,戴弗斯夫人担心会发生这件事,心中十分不安。如果竟会出什么事,那将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夫人,”我答道,“当我主人最初高兴地向我提出这件事时,他说,它应当在十四天之内举行;后来他问我,我愿意在第一个七天之内还是第二个七天之内。我回答说,在第二个七天(因为我怎么能不这样回答呢?);他要求不要在第二个七天当中的最后一天。现在,夫人,因为他当时高兴地把他的想法说出来,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显得似乎太性急了。”
“唔,”她说,“不过既然他现在以这样无可指摘的态度催促您走一个较近的日子,我想,如果我是您,那我就同意他的意见。”我答道,“如果我发现他很当真,那我想我应当答应他的要求。”
我们走到两位达恩福德小姐那里,跟她们一起走;她们两人都请求能参加婚礼,并请求举办一个舞会。她们还恳求我支持她们的请求。“小姐,”我说,“说真的,我不能答应这件事。”“为什么这样?”她们问道。“人们可能会高高兴兴地庆祝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我答道,“但是结婚这一天——小姐,说真的,我认为这是一件很庄严的事情,我们女性为这举行一个十分欢快热闹的舞会是不合适的!我想,如果你们自己结婚。那你们的想法也会跟我一样。”“如果这是一件这样庄严的事情,”达恩福德小姐说,“人们就更需要尽量让心情轻松轻松、快活快活了。”
“我刚才告诉你们,”主人说,“你们从帕梅拉那里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那位年轻一些的小姐说,她这一辈子从没有听说过,在这种场合会有这样严肃的人们!“嗯,先生,”她说,“我希望你们那时将会唱赞美诗,你的新娘将整天斋戒和祈祷。我从没听说举行婚礼时要身穿麻衣、头上撒灰的!①”我认为她说这些话稍稍有些恶意;我没有回答她。如果我要回答每一位对我心怀妒忌的人,那么我想不久我就会忙得不可开交了。
①古代以色列人为了表示哀悼或忏悔,身穿麻衣,头上撒灰。
我们进屋子喝茶;这些女士们所能说服主人的是,在他离开这个郡之前要跳一次舞;但是达恩福德小姐说,那时舞会应当在她们家里举行;因为如果不请她参加婚礼,她就会不高兴,所以在我们到她家去之前,她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她们走后,主人想要父亲留下住到婚礼举行之后再走;但是父亲请求第二天黎明时就动身回去;因为他说,他留在这里,母亲将会倍感不安;他则心情激动,急不可耐地要让她知道降临到她女儿身上所有幸福的消息。主人看到他这样盼望离开,就把托马斯先生喊来,嘱咐他明天早上把马按时准备好,还要准备好一个旅行皮包,在父亲回家时陪他走一天路程。这是多么好啊!
吃晚饭时,他说了许多亲切的话,并把他手中所有我写的信件都交给了父亲;但是他要求父亲和母亲读过以后,让他重新得到它们。“你们父女间的感情十分深厚,”他又说,“因此你们也许高兴在一起待一两个钟头。请向您善良的妻子致意,安德鲁斯先生,并请告诉她,我希望不久就能看到你们一起来看你们的女儿。所以我现在祝您晚安;如果在我看到您之前您已出发,那么我现在就祝您一路顺风。”然后他握了父亲的手,离开了;亲爱的父亲对他的恩惠与善良十分感动,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
亲爱的母亲,你可以相信,我是多么不愿意跟父亲离别,父亲也不愿意跟我离别;但是他是那么急如星火地想要去见到你,并把他心中洋溢着的幸福消息告诉你,所以我几乎就无法再把他挽留下来了。
朱克斯太太拿来两瓶加那利酒、两瓶肉桂水和一些糕饼;它们和主人新赠送给父亲的衣服一起装在旅行皮包中;因为父亲说,在人人都知道我将要结婚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左邻右舍的人们看到他穿上这套新衣服。他也不愿意在那时之前把那二十个基尼用掉一些,因为他怕人们会说三道四。“亲爱的父亲,”我说,“所有这些事情全都请你随意决定。现在我希望我们今后将高高兴兴地互通音讯,用不着采取什么计谋或对策了。”
他说,他将立刻去上床睡觉,以便明天拂晓时就可以起床;于是他就跟我告别,并说他不喜欢我明天早上起来给他送行,因为那样只会使我们更加依依不舍,并使我们两人整天都感到悲伤。
托马斯先生给他拿来一双靴子,对他说,明天黎明时他将来把他喊醒;一切东西都在头天晚上打包好了;于是我就接受父亲的祝福和祈祷;亲爱的母亲,他还许诺要为我从你那里得到同样的祝福和祈祷,所以我也接受了他的这个许诺;然后我怀着一颗沉重、但又夹杂着喜悦的心(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上楼到我的内室中,因为他是前往世界上一位最好的妻子那里去,而且是带着最好的消息去的(他说他一定要走)。但是我请求他别像过去那样艰苦地工作了,因为我相信,主人如果没有打算为父亲再做一些别的事情,那他是不会给他二十个基尼买衣服的。父亲从主人那里得到恩惠时更不要有什么顾虑,因为主人在他巨大的产业中雇佣了很多人,他会让父亲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得到一个跟他所得利益相当的职务,而却不会损害任何人。
他恳切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亲爱的母亲,请你务必要他切实执行。我希望主人将不会看到这封信,因为在我能把最好的消息捎给你之前,我现在将不把这封信寄给你;特别是因为父亲已把我过去所写的极大部分信件带给你了,他可以告诉你许多消息,因此,亲爱的母亲,我在这里祝你晚安,愿上帝保佑父亲一路平安,并祝你们两人幸福地会见!
星期一
科尔布兰德先生回来了;主人上楼到我的内室里来,把结婚证书拿给我。我看到它时,心是多么急促地跳个不停啊!“帕梅拉,”他说,“请告诉我,你是不是能答应我的请求,把日子定下来。现在唯一想要得到的就是你的一句话了。”我大胆地吻了他拿着证书的那只手,说,“先生,您对我的这一切盛情厚意,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的感激!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您会相信我能随随便便地接受您给我的这个光荣,不把它当一回事,因为如果我能长命百岁,在一生中恭恭敬敬地格尽职责,那也不足以使我对您给予的光荣受之无愧。凡是我可以或能够做到的各种事情,我都应当绝对听从您的意愿。不过——”“不过什么?”他亲切而又性急地问道。“唔,先生,”我说,“当您提到从上星期四算起的十四天时,我有理由认为那就是您所选择的期限,我的心完完全全属于您,因此我只担心现在要听从你,把日期提前,那样我就会显得似乎太性急冒失,不够稳重老练,不像您所希望的那样,除此之外我就不再担心别的了。”“不可能那样,我亲爱的人儿!”他说,并把我抱到他的怀中,“不可能那样!如果仅仅是由于这个缘故,那么今天就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立刻派人去请牧师来,”这位亲爱的先生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说,“不,先生请,先生请听我说!确实不能在今天!”“不能!”他说。“确实是不能,先生,”我看到他那豁达大度而又急不可耐的神情,都快要昏倒了。“那么你为什么提出一个可能的希望,来讨我这颗爱你的心喜欢呢!”他答道。“先生,”我说,“如果您肯费神听一听,我将把我的一些想法告诉您。”“那就说吧,’他说。
“先生,”我接着说道,“我有一个很大的愿望,就是不论定在哪一天,我都希望这一天是在星期四。我的爸爸、妈妈是在星期四结婚的,他们是一对幸福的夫妇;您可怜的帕梅拉是在星期四诞生的;亲爱、善良的老夫人是在星期四把我从我爸爸妈妈那里领出来,由她来保护我的;先生,您是在星期四让我离开贝德福德郡到这个地方来的;依赖上帝的仁慈和您的恩惠,我现在所有的前程都是由这次事件而产生的;而且您在星期四那天对我说,从那天算起的十四天由您把我的幸福正式确定下来。现在,先生,如果您愿意纵容我这迷信的傻念头,那您就大大地成全我的心愿了。先生,由于这个原因,我感到很遗憾,因为您曾嘱咐我不要推迟到十四天当中的最后一天,而下个星期中的星期四正好就是那最后一天。”
“帕梅拉,这确实是迷信;我认为您应当从现在开始,让一个星期中的另一天成为一个幸福的日子;比方,你可以说,我的父亲与母亲是在星期一决定在接着来到的星期四结婚的;在好多年以前,我的母亲在星期一做好准备,在接着来到的星期四生孩子;几个星期以前,你在星期一还只能在林肯郡再住两天,直到星期四才被马车拉走。我记得很清楚,”他说,“我在星期一给你写那封信,劝你善心好意地回到我身边来,而在那同一天你确实回到我这边的宅第中来了。我的女孩子,我希望这个日子将会跟你所说的任何日子同样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最后,更使人高兴的是,你将来会说,我是在星期一结婚的。好了,好了,亲爱的,”他又说,“星期四称王道霸的时间够长久了,现在让我们用星期一来代替它,至少跟它不分高低;因为你看,它有很好的资格来充当好日子,当我们从一个星期当中挑选日子时,它还要求享有优先权呢。以后,我希望,我们将让星期二,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六和星期日都成为像星期一和星期四一样幸福的日子;这样,依赖上帝保佑,随着幸福日子的轮流转动,这些幸福的日子就转动成为一个可爱的周期,到头来我们将不知道该喜爱哪个日子更好了。”
这些话说得多么有趣!而且令人感到多么愉快、亲切!
“先生,”我说,“您对我的傻念头令人愉快地进行了嘲笑;不过既然您在更大的事情上十分宽宏大度地满足我的要求,使我感到万分感激,那就请别让一件区区小事来阻挡我吧。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确实最喜欢星期四。”
“好吧,”他说,“如果你能说出一个比这更好的理由,那么我将答应你的要求;否则我现在就派人去请牧师来。”
于是我声明反对,他则走了!“站住,站住,先生,”我说,“我们首先有好多话要说;我有好多傻话想请您费神听一听!”“那就在一分钟内说出来吧,”他答道,“只说最重要的,因为我们所有要说的话都可以在牧师到这里来的这段时间中说!”“啊不过说真的,说真的,”我说,“不能在今天。”“那么,就定在明天怎么样?”“唔,先生,如果不能在星期四,而您又提出星期一有那么多有趣的优点,那就定在下星期一吧!”“什么!还要再过一个星期!”他说。“先生,”我答道,“如果您愿意的话,那就这样定;因为就像您曾嘱咐过的那样,那是在第二个七天之内的日子。”“我亲爱的女孩子,”他说,“从现在到下星期一简直就像七个月一样长。”他说,“如果不能在明天,那就定在星期三吧。我声明,我再也不能多等了。”
“那么,先生,”我答道,“请无论如何再推迟一天吧,那将是我所喜爱的星期四。”“如果我同意推迟到那个时候,”他说,“那么,我的帕梅拉,我希望就要来到的这个星期四将肯定是那幸福的日子了?”“是的,先生,”我说。我想,我那时看上去一定很傻里傻气。
可是谁叫我跟这样优秀可爱的一位先生在一起呢?我是这么深深地爱着他,而他又使我感到这么光荣!不过,虽然前程十分令人称心满意,但生活状态这样改变以后就再也不能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了,在那神圣庄严的环境中总有一种十分令人敬畏的什么东西压在我的心上。我不能不感到奇怪,大多数年轻人是那么缺乏考虑、仓仓促促地就进入了发生如此重大变化的新生活状态之中。
亲爱的父母亲,我就这样经过劝导,把即将来到的星期四这个很近的日子定下来了,而今天已是星期一了。哎呀!一想到这件事我几乎气都喘不过来了。原先还有十天时间,现在提前了一个星期;不过时间虽然已大大地提前了,我希望我并不太唐突冒失,我相信,如果这样做使亲爱的主人感到满意,那我就做对了。
在这之后,他骑马出去了,直到夜间才回来。一个人的思想感情是怎样逐步悄悄地发生变化的啊!他跟我不在一起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我甚至对这样一点时间也感到沉闷乏味,特别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