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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庭长夫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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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位夫人。”

“哪两位?”

“一位我估计是唐娜·比西塔辛,虽说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我听出她的声音了……另一位嘛……我不知道。”

“太好了,”巴科回过头来对梅西亚说,“肯定是她们俩了,因为这些天比西塔辛和安娜总是形影不离。”

梅西亚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听我说,”梅西亚说,“你先带我上你的房间,我希望你将真实的情况告诉我,你应该像进行临终忏悔一样对我说真话。你究竟从她身上发现了什么对我有利的东西。”

“行,我们上楼吧。”

巴科有些为难了。从她身上发现的真实情况嘛,那只是一些蛛丝马迹……咳,再发挥点想像力吧,反正梅西亚这时候特别激动……

小侯爵的卧室在三楼。他们刚走到二楼的门厅,就听见一阵哈哈大笑……是从厨房里传来的,那是比西塔辛的没完没了的笑声。

“她们在厨房里呢!”梅西亚吃惊地说,他这时想起了往事。

“听我说,”巴科说,“比西塔辛不是在家里等奥布杜利娅去做馅饼和别的什么吃的吗?”

“是的,这是她自己说的。”

“那么,比西塔辛怎么会上这儿来呢?”

“再说,她们在厨房里干什么呢?”

侯爵府中有个庭院,从开向庭院一旁的一个窗口露出一个漂亮女人的脑袋。她头戴一顶式样与众不同的白帽子,白帽子下翻起迷人的浓密黑发。她咧着红润的嘴唇愉快地笑着,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正在挤眉弄眼。两只丰满的圆润结实的胳膊举着一只正待拔毛的小公鸡,一直举到了头顶。那只鸡嘴里还在滴着血,身躯在抽搐。

奥布杜利娅朝着两位目瞪口呆的绅士做了一个拧断鸡脖子的动作,以胜利者的口吻大声地说:

“是我宰的,是我!我要这样宰了所有的男人!”

原来是奥布杜利娅,那么,庭长夫人就不在那里了。

第08章

尽管贝加亚纳侯爵是斐都斯塔各个保皇党中最保守的那个党的党魁,但他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他的存在只是一种装饰而已。他总有一个自己宠信的人,此人才是真正的头儿。他眼下宠信的人正是保皇的自由党首领堂阿尔瓦罗·梅西亚。侯爵这个党的首领以为自己在处理党的事务,实际上却秉承了梅西亚的旨意。不过,梅西亚并不滥用他暗中操纵的这个权力。他就像自己跟自己下棋,黑子和白子全由一个人支配的棋手一样,对保守党和自由党的事务都得同时兼顾。对他来说,那是两块面包。如果侯爵的那些人掌了权,堂阿尔瓦罗就将专卖权、代销权、行猎许可权以及其他油水更大的权力分配给自己党里的人,好像掌大权的是他手下的人。如果自由党人掌了权,靠梅西亚帮忙,贝加亚纳侯爵在选举中照样能发号施令,并由他来分配专卖权和工作岗位,甚至由他来决定教士的薪俸。斐都斯塔的党派尽管从表面上看,争吵得十分激烈,但实际上就是在这样进行和平的轮流执政。各个党派第一线的战士(他们是这么称呼其党徒的)尽管在各个村子里斗得你死我活,各党的首领们却和睦相处,情同手足。有些头脑比较灵光的人从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但从不提出异议,他们利用其中的奥秘从双方得到好处。

贝加亚纳最大的嗜好是“吞下几里土地”,具体地说,是喜欢出去散步,一走就是好几公里。

他对政界中的尔虞我诈已感到厌倦。

侯爵只是个名誉首领,而真正掌权的首领是他的得力助手梅西亚。堂阿尔瓦罗是政治上的侯爵,对小巴科来说,他又是情场上的门托尔①和埃赫里亚仙女②。侯爵父子俩没有他们这个皮托尼莎③的帮助,自以为什么事都办不成。这就是鲜为人知的贝加亚纳的政治秘密。

①希腊神话中的人物,门托尔是专门给人出主意的人的代名词。

②古罗马神话中专门给人出主意的仙女。

③太阳神的女祭司。

在侯爵家摆满古玩的客厅里参加聚谈会的人,一出门大多会发出这样的赞叹声:

“侯爵的脑袋真管用!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操纵选举,为了统治老百姓似的。”

现在年龄大了,但他并不服老,还是跟过去一样。

其实,人们赞扬他的这些事全都是梅西亚帮他干的。

梅西亚如果想惩罚自己党内的某人,就让他和保守党的某一候选人去进行竞争,这个候选人一定能获胜。侯爵非常感谢堂阿尔瓦罗为自己做出牺牲,为了报答他,说:

“请听我说,本党的某某人想参加竞选,可我很讨厌他,就请您让自由党的那个与他竞争的候选人获胜吧。”于是,梅西亚便将这个官位奖给他手下某个最忠实的奴仆。

谁能告诉隆萨尔,他就是通过这种途径当上议员的?

侯爵常常说,他参加保守党是命中注定的,这和他的出身和本阶级的义务有关。凭他的性格他应该参加自由党。他在各个村庄都有私交很深的朋友,他常常去几西班牙里①远的地方探亲访友。在选举中,大伙儿几乎都认为他在利用自己的影响操纵选举。其实,他只是起了个选举代理人的作用。他从梅西亚那儿要来一大把选票,然后像飘泊不定的犹太人那样在选区内到处奔走,将选票分发下去。

①一西班牙里约合55公里。

每当出去散步走的是一条生路时,侯爵总要数一数走的步数,即使这条道的距离已经官方测定,他也要这么办,因为他不相信政府测量的里程。他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每数到一千步就在外衣口袋里装一枚小石子。回到家里,他便将口袋里的小石子倒在桌上,怀着满意的心情数一数代表一千步的小石子有多少粒。

当天夜里聚谈会上第一个话题便是侯爵的散步。

“侯爵,您上哪儿去?”一个在旷野里遇到他的朋友问道。

“我去卡尔多纳,刚才路过卡瓦耶塔……一千一百零一,一千一百零二、一千一百零三、一千一百零四……”他继续数着步子,手里拄着一根乡下人常用的被烟熏黑的满是节疤的木棍。

这根木棍,还有那件朴素的上衣和那顶圆顶宽边帽子是他在村镇里赢得民众拥戴的保证。他具有斐都斯塔贵族具有的一切傲慢和偏见,但他却装做平易近人的样子,以此赢得纯朴民众的喜爱。

他还有一个癖好,这和他数步子有关:他喜欢什么东西都称一称,量一量。他知道欧洲各剧院、国会大厦、教堂、交易所和其他著名建筑物能容纳多少人(以十为单位)。他知道“科文特花园”长几米、宽几米、高几米,转瞬间他就计算出它的容积。皇家剧院比大歌剧院的容积少多少立方米,他也一清二楚。他有时也乱说一通,弄得人们糊里糊涂;但他只要一认真起来,就说得非常精确,精确得让人吃惊。“我就相信事实、数据和数字,”他说,“其他方面的事……那是德国的哲学。”

他特别注意建筑物的比例。他认为,要使大教堂和前面那个小广场有合适的比例,就得让大教堂往后再退三四米。他如果早生若干年,准会将这个建议提出来。在历史纪念碑和公共建筑物的问题上,他天生是堂萨图尔诺·贝尔穆德斯的敌人。他希望所有建筑物都一样高低,整齐划一。他梦想斐都斯塔有纽约那样的街道,尽管他从来没有去过那儿。有人对他提出这样的意见:

“可是,贵族们从骨子里反对这样的平等。”

那他就会回答说:

“我的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请不要曲解我的语意,也不要扯得太远。真正的不平等表现在血统上,而建筑物必须整齐划一。美国就是这么做的,它比我们强大得多。”

斐都斯塔的新区拉科罗尼亚区的人受了侯爵的巨大影响,将房屋都造得一般高低。也就是说,没有一所房子比另一所高。

有些从美洲回来的人对他提出抗议,他们想造九层大楼,想从顶层瞭望大教堂的钟楼。然而,在侯爵的压力下,市政府还是将所有建筑物的高度拉平,正如侯爵在《御旗报》上发表的一篇未署名的文章中说的那样:“让我们现今社会的固有的种种不平等表现在其他方面吧。”

在侯爵夫人的眼里,自己的丈夫是天字第一号糊涂蛋,她认为男人大多是这路货色。她认为自己才是自由派。她是个虔诚的宗教信徒,却又酷爱自由,因为这两者并不矛盾。她主管不少教友会的事务;还用一枚五杜罗①的硬币敲打着托盘,不顾羞耻地站在教堂门口乞讨;她给神父们送去甜食,还请他们吃饭;派人给主教送闭鸡,给修女们送水果,让她们制成罐头;这都是她信仰虔诚的表现。侯爵夫人认为,自由主要是指第六诫的执行。在这方面,她是不好也不坏,或者说,她还不算太坏。她有宽宏大量的美德。她认为,当今贵族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是玩乐。他们学不到古代贵族的优点,那就仿效他们的坏习惯吧。对侯爵夫人来说,只有路易十五②和摄政期是好的。据装饰工人和建筑师说,她家那间黄色大客厅里的家具和小会客室里的壁炉全都是模仿凡尔赛宫的一个大厅制作的,但侯爵夫人喜欢在沙发或椅子上放几个软坐垫或枕头之类的东西,这样就使客厅的法国式样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①古代西班牙货币名。

②法兰西国王门710—1774),即王位初期,由菲力普,奥尔良斯摄政,这期间称摄政期。

著名的文物考古专家贝多亚上尉在谈到侯爵府的黄厅时说道:

“侯爵夫人硬要说那是摄政时期的风格,这话从何说起呢?这除非是埃斯帕特罗①摄政时期……”

①西班牙公爵。一八三三年西班牙国王费尔南多七世去世,幼女伊莎贝尔继位,先由其母摄政,后由埃斯帕特罗公爵摄政。

那些家具虽很豪华,但已糟蹋得不成样子,更糟糕的是从考古学的观点看,它们已变成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东西。

她曾对这些家具进行过几次改头换面,尽管每次均以黄色作为基础。开始时,她让人在家具外面包上一层锦缎;接着,又改用织有金银丝线浮花的丝绸进行装饰;后来,她又在家具上做了许多丝绸小软垫(这些玩意儿堂萨图尔尼诺认为非常低级庸俗)。装饰工对此也表示异议,认为在大客厅里放上这些小软垫不合适,但侯爵夫人却对这些不同意见一笑置之。大客厅里诸如镜子、茶几、帷幔等物也都是按照侯爵夫人的喜好进行布置的,其式样早已和摄政期的风格大相径庭,成了让人见了讨厌的杂烩。谁要是对她说那种式样俗气,她就会回答说,当代流行的式样就是舒适和自由。那些作为家族纪念物的森塞组画派的古画她早已让人搬到了三楼,让出来的位置就挂上了色调活泼明快的水彩画,画上都是些斗牛t:、年轻女子和修道士之类的人物;使贝多亚和贝尔穆德斯感到震惊的是她居然让人将有点儿黄色的毫无艺术价值的石印彩色画也挂到了墙上。隔壁的那间小客厅是侯爵夫人日常起居的地方,那儿的家具摆得更是杂乱无章,不过,使用起来倒还方便,差不多都是她用来进行休息的用具,有长椅、摇椅、扶手椅、双人沙发和凳子等。这些玩意儿都在引诱人们变懒,一进去就想舒舒服服地躺下。那张长沙发中间的肚子鼓了起来,隐埋在缎子沙发面下面的扣子像黄玫瑰的雌蕊。它和侯爵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种刺鼻的芳香揉合在一起,犹如一首无声的轻松愉快的诗。

尊贵的唐娜·鲁菲纳·德·罗夫莱多·贝加亚纳侯爵夫人每天中午十二点起床,然后吃午饭。午后直到晚饭前,她总是坐在椅子上或躺卧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读小说或钩织点什么。从十月到次年的五月,大壁炉内一直炉火熊熊。戏院里只要有演出,唐娜·鲁菲纳夜里就上剧院看戏,即使下雪打雷也去,反正她有马车。如果没有演出(这种情况在斐都斯塔是常有的)她就待在小客厅里接待那些男女朋友,他们各自谈着自己的事,她则看讽刺画报、杂志和小说。大祭司是她的好朋友,有时她也会引用大祭司的诗句来参与朋友们的谈话。她的话一般不多,但显示了唐娜·鲁菲纳对周围世界知道得很多,也表现了她在女子贞操问题上的悲观主义。她认为,虚伪是最大的罪孽。对那些心里爱好声色(有的也可能并不爱好)但嘴里却不讲出来的人,她一概称为伪君子。当然,她是不承认有人不爱声色的。有人为某女人的贞操进行辩护时,侯爵夫人眼睛不离画报,摇晃着脑袋,从满口假牙的牙缝里发出嘟哝声,仿佛对此表示异议。

有时,她也会清楚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些女人……我都清楚。”

她不一定全都明白,但她的意思是说,她过去是从来不违背摄政时期的风俗习惯的。她有时也谈及恩里克八世和路易十四的那些情妇。

如果来参加聚谈会的人不多,旁边黄厅里的灯光则比较暗淡。来的人多了,才点上一盏雕花玻璃灯罩的灯,挂在黄厅的中间。灯挂得高高的,只有美男子梅西亚够得着瓦斯灯的开关。其他的人觉得这样不合理,抱怨灯挂得太高。

“为什么要挂得这么高呢?”有几个人有些不太高兴地说。

唐娜·鲁菲纳耸了耸肩膀。

“这是他的事儿。”她指的是自己的丈夫。

在个人道德问题上,侯爵并不多疑。但一天夜里,黄厅的灯灭了,他摸着墙根走过黄厅来到小客厅,小客厅的门虚掩着。在黑暗中他的手碰到一个人的鼻子,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这点他可以肯定),随后,又听到椅子的碰撞声和走在地毯上轻微的脚步声。由于谨慎,他没有声张,只是让用人往后将那盏灯挂得更高些,这样,谁也不会将灯取下,或将它关灭。谁知这样一来,反而引起一些人的抱怨,说这样不公平,因为梅西亚踮起脚尖,还能够得着灯的开关。

侯爵伉俪有三个女儿,毕拉尔和洛拉已经出嫁,现在住在马德里。次女埃玛早年死于肺痨。当年女儿们住在家里时,侯爵夫人还得注意她们的行动。女儿一出嫁,便什么也不用操心了。家里虽冷清点,但也省心多了。

唐娜·鲁菲纳在本省各个村镇里有不少侄女。每当城里有集市,她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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