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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当痞子爱上痞子-第32部分

小说: 当痞子爱上痞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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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的目光落在那盘炒鸡蛋上,也扬了扬眉毛,正要说什么,我赶紧拉了他的手道:“尘香说你疗伤要持续到午夜的,快回楼上休息去。二师兄也累了,吃完不用收拾,只管去歇息。”
    他甩脱了我的手,脸色更青,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我有些挂不住,沉下脸吼了一声:“萧无尘你什么意思!”提起裙裾便追了上去。临去时扭头望了楚玄一眼,这家伙正美美地把那块炒鸡蛋放到嘴里,低头贼笑。
    一路上尽是呯呯砰砰的关门声,某些喜欢八卦的房客们见了我这副气势,恐惧战胜了好奇心,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我暗暗记下那些门牌号,明儿个非得让宁掌柜涨他们的房租不可!
    三少的门在我的脚踏进门槛前呯然砸上。如果把先前过道上一连串的关门声比作鼓点,那么这一声直是交响乐《雷电波尔卡》中的响锣。
    我虽然很心疼那扇门,很心疼被震得嘎吱作响的楼板,但客栈虽值钱,尊严价更高!于是老娘深呼吸三次,决定做一件十分违背作为一名高调淑女所应遵循的礼仪的事情…抄起身边一把碗口粗的笤帚向那扇门桶去。
    “门没锁,不必这么大阵仗。”楚玄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从楼下传来。
    我忙放下笤帚,亏得这一帚没捅出去,要不得损失多少银子!
    楼下的那位索性放声大笑起来,令我觉得某几处地方因温度过高而开始冒烟。原来他一直在“偷窥”,凭着自己有特异功能,就可以把快乐建筑在他人的暴躁上么?
    于是我集中精神,用生平所知最恶毒最肮脏的语言,把楚玄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直到楼下传来碗筷打翻的声音,才满意地拍了拍手,高喊一声:“宁掌柜!瓷碗一钱银子一只,明儿个别忘了问楚大夫收钱!”说完轻轻抬脚,啵的一声踹开了门。
正文 看不清!疑云重重了
    用脚踹门,绝对是个决策性的错误。如果我象个淑女那样轻轻推门,那么我至少可以先透过门缝了解一下里面的状况,再决定究竟是端庄大方地走进去,还是轻描淡写地甩袖子离开。但是现在,由于重力和惯性的作用,我的腿只能向前落下,并且在四肢能够对大脑的指令作出反应之前,蹬蹬蹬地冲了进去。
    在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后我还愣了愣神,甚至流了几滴口水。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这个错误决定了我再没有跑掉的可能。当我意识到眼前的形势不仅仅让人产生极美好的食欲,而且还散发着极度危险的讯号时候,我心慌意乱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脚还没迈开,门已经砰然合上。
    门当然是被某人遥遥一指给点上的。你当《兵器谱》排名第一的乾坤指剑是潜规则潜出来的么?虽然夫君不可思议的身手时刻提醒我,未来的武林第一高手非他莫属,但我还是经常、时常、非比寻常地忘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后,是一颗霸道的心……
    于是,在沮丧、懊恼、后悔等等负面情绪作用下,我犯了第三个错误。这个愚蠢的错误,诱使某个醋意大发的狂躁青年的压抑情绪提前迸发了。
    我转过身眨着眼问:“你脱光了……准备干啥?!”
    说到“脱光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耳边劲风大作,手臂一紧,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因此“准备干啥”这两个字实际上是在空中尖叫着喊出来的。一句话说完,人正好砸在床板上,要不是不知从那儿飞过来的一只枕头垫底,这一跌肯定会疼得我龇牙咧嘴。
    也是因为这只枕头,令我重心不稳头下脚上倒翻出去。客栈的床不大,我的脚才高举着伸过头顶就顶到了墙面,而此时后翻的劲力还没被完全抵消,于是这个叉腿式半倒立的姿势便被保持了很久,很久……至少我觉得是很久……人已经够难看了,这个姿势简直是……此时的我啥也不指望了,就指望楼下那位有点职业道德,别“看”到这悲催的一幕就行。
    当我无奈地坐起身来的时候,某人脸上又想生气又想笑的扭曲表情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脱光了当然是睡觉!都几更天了!”
    他几步跨到床边随手一挥,我便觉得臀部轻了轻,整个人竟然移到床里。他也不理会大呼小叫的我,大剌剌坐下开始脱靴子。
    “睡觉……也没必要脱得精光。”我缩在里侧嘟囔。
    他扭头瞪了我一眼,缓缓站起身面对我,居然开始解裤带,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逐渐泛起那种一贯的讥嘲。
    我尖叫了一声:“萧无尘你这个流氓!”一边捂住脸,一边猥琐、兴奋地从指缝里偷看美男的完美身材。
    “彼此彼此。”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还得继续运功,运功的时候会发热流汗,没法穿太多衣服。”边说边脱的只剩下一条薄薄的亵裤,斜靠在我身侧。
    “呃?只是运功疗伤啊。”我干咳了一声,“那我不打搅你了。”
    刚直起身跨过他想走,他一把将我拉倒,懊恼道:“你就那么喜欢和他手拉手,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倒不是因为他恼怒的神色,而是因为我倒下的时候,头正好枕在他的双腿上,嗯,他家那位“兄弟”正跟他一样激动亢奋,隔着亵裤在我脸侧张牙舞爪地叫嚣着。
    他见我不说话,正要发作,突然意识到两人危险暧昧的姿势,脸顿时胀得通红,一把扯过被子捂在关键部位,别过脸咕哝了一句:“走开。”
    啥?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我忿忿地抢过被子,一脚踩在那个高高的隆起上,跨回里床蒙头大睡起来。他凄楚的惨叫声和明媚的烛光一起被拦在了被子外面。
    正躲在被子里暗自偷笑,一条滚烫的手臂钻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揽在我腰间。我吓得全身一跳,象只受了刺激的虾一般缩成一团。糟糕糟糕,暴躁男准备报复了。
    耳边却只传来温润低沉的声音:“不碰你,看看你就好。”
    眼前一亮,他拉掉了我盖在头上的锦被,双眸清澈如水,却说不出的忧郁,象宁静傍晚的深蓝海面。
    “如果有一天这双眼睛看不到你,我情愿……”他轻声自语,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住口。
    强烈的不安在我心里扩散,令我惶恐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是怔怔地瞧着他。
    他突然笑了笑,讥嘲道:“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既难看又刁蛮的丫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地搂紧了我,似乎想要将我揉进身体里去一般,在我耳边低语,“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
    他缠着厚厚纱布的前胸紧贴着我的脊背,纱布后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却好像忘了痛觉一般,将我越搂越紧。我心里的那口气再也发泄不出来,因为心在此时已经融化了。
    然而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在他越来越热切的拥抱中加重,到最后竟然真的无法呼吸,连喉咙也象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身体会变得如此虚弱,竟连一个拥抱都经受不住?我来不及想来不及挣扎,眼前已经渐渐发黑,身体仿佛跨进了一个深渊,无法阻挡地向下坠去……坠去……
    不知坠了多久,身边渐渐明亮起来。我发现自己竟停留在半空中,白色云雾象仙女的轻纱,在我身边缭绕。这是到了天堂吗?
    天边传来轻细的说话声。初时还带着点回音,听不真切。慢慢的越来越清晰,就好象在我耳边说话一般。
    “你真的决定去见那个龟兹法师?”
    “嗯。”
    “……她会恨你。”
    “这件事迟早要决定的。”
    “我想去一趟杭州,也许……她还有救。”
    我认出那是楚玄和三少的声音。三少为什么要去龟兹?那可是文怡的地盘。楚玄又为什么要去杭州?他说的“也许还有救”的那人是谁?我拨开云端,寻觅着那声音的来处,亮光却骤然消失了,一切又恢复成无尽的黑暗,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
    “小姐!小姐!你总算醒了!”
    我被一连串焦急的声音吵醒,奶娘憔悴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虽然我已嫁人,她还是习惯叫我“小姐”。难得今天她没有化妆,满面泪痕,眼窝儿都陷了下去,一条小手绢已被泪水沁湿。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副模样了?”我捏了捏她的手,吃了一惊,“一天功夫怎么瘦成这样?”
    “一天?小姐你都睡了七天了!”
    “七天?!”我一骨碌爬起来,揪住奶娘的衣领问道,“三少呢?是不是去了龟兹?”
    “没有啊。”奶娘错愕地看着我,“听尘香说是去沐雨轩的各个分舵安排事务,好像是皇上又下了什么诏。”
    我愣了愣,又问:“那楚玄呢?是不是去了杭州?”
    奶娘摸了摸我的额头,嘀咕了一句:“没有发烧啊。”一边往怀里掏着什么,一边说,“楚神医就在客栈,要不是有他在,小姐这样昏迷不醒,我还真六神无主了。喏,这是三少让我给你的,说是先前跟小姐讲好的要给小姐的。 ”说着递给我一个锦囊。
    我打开锦囊一看,差点没从床上栽下去!里面是五张房契,都是豪宅,豪宅!还有总数十万两的银票!那是他“邀请”我一起流亡时,我随口说的条件。想不到这个痞子还真提前兑现了。
    语言已经失去作用。我只知道冲奶娘挥着手中的房契银票,声嘶力竭地尖叫。奶娘急忙抢过我手里那叠纸,只瞟了一眼,咚的一声栽倒晕了过去!
    她栽倒的刹那,两声巨响同时从窗、门传来。
    君醉一个鹞子翻身破窗而入,爆喝了一声:“什么人赶闯同福客栈?”
    尘香提着那把碗口粗的笤帚冲进门来,娇喝了一声:“少夫人莫怕,尘香来救你!”
    我看了看逐渐回过神来的奶娘,又看了看已经拉开架势的两人,吞了口口水,讪讪地说:“没事,没事。我……吊吊嗓子而已。”
    两人抹了抹头上的汗,仍然不放心地四处查看。
    宁掌柜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一眼瞅到满屋子的人和紧张气氛,忙颤巍巍地扑倒在地上,开始极其艰难缓慢地……作地滚翻状,退到了门背后。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在诗涵飘然而至后,瞬间消失换上了英勇无畏。
    他一个箭步从门口闪出,拦在诗涵跟前叫道:“诗诗莫入,此间危险!”闭眼撇头,五官都痛苦地挤到了一起,仿佛已被无数暗器击中胸口一般。
    诗涵环视屋内,深深吸气,又呼气……终于忍不住在宁掌柜头上狠狠一敲:“都让你别看这么多书了!什么眼神儿这是!”
    屋内众人全都愣住,这还是诗涵么?端庄文雅高贵的诗涵?
    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尴尬,问奶娘道:“怎么没见黎秀才?”
    众人忙低下了头,扫地的扫地,修窗户的修窗户,咬手指的咬手指,/炫/书/网/整理(。。)头发的/炫/书/网/整理(。。)头发……我差异地盯着奶娘发白的脸色,意识到昏睡的这七日里,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他……他走了。走之前说了些古怪的话。”奶娘搅着手绢轻声道,“说什么“剧情需要”,‘是该走的时候了’……‘剧情’是什么意思?哎,我想他是被菩萨点化,那些话……大概是佛经里的吧?”
    我揉了揉耳朵,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走之前把公厕的账本和一应事务都交给我和诗涵了。”宁掌柜递过一叠本子,“只是他写的这是什么?在下才疏学浅,实在看不懂。”
    熟悉的字体跳入我眼帘。我身心俱震,是现代简体字!黎秀才居然是现代人,和我一样,穿越到古代的现代人!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奶娘跟前,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他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奶娘似乎被我急切的神情吓到,支吾了半天才道:“好像……好像说去杭州看看。”
    杭州?那是老娘本尊的老家,也是真正的韦小宝的老家。这么说,穿越回去的秘密,很可能就在杭州!我正要拉住奶娘细问,楼下传来男女的吵闹声。
正文 太震撼!差点崩溃了
    那清脆得象嗑瓜子般的声音正是昭雪的:“你一来这里就发生许多古怪,如今想一走了之么?”
    楚玄的声音礼貌而平静:“因在下而发生的古怪似乎都是好事,比如姑娘您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那小宝妹妹呢?”
    “这……少夫人晕厥好像不关楚某的事。”楚玄干咳了一声,“如今少夫人已醒,楚某也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我急忙推开奶娘冲奔到长廊上,扶着围栏提高了声音问:“你要走?”
    他抬头望着我,面色平静如同身上干净平整的青布长袍一般不带一丝波澜,淡淡问道:“你醒了?”
    我小跑着奔下楼,裙摆打在楼梯一侧的围栏上,发出有节律的轻响。当我喘息未平站在他面前时,一丝微笑在他脸上悄然绽开。那微笑如同他的人一样清风云淡。
    “好好的为什么要走?不等三少回来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慢慢/炫/书/网/整理(。。)着那个干净背包上的结,自嘲地笑了笑:“楚玄本就是一介游医,生来就是这闲不住的性子。少夫人既然已经无恙,楚玄留在这里也只是叨扰少夫人而已。”
    “无恙?”我苦笑了一声,对众人道,“你们暂且回避一下,我有些事要问楚神医。”
    昭雪一脸喜色,朝楚玄扬了扬头“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门口把门给插上了。诗涵哭笑不得地抚了抚她的发,摇了摇头,不知在她耳边嘀咕了句什么,她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顿时倒挂了下来。
    大厅里只剩下我和楚玄,还有那些比我们两个人的年龄加在一起还老的桌椅。六张大桌,三张小台。每一张桌子,每一只凳脚,我都亲手擦洗过。那些桌椅的漆早就被岁月消磨殆尽,棱角被无数次的触摸打磨得浑圆光洁,就连面上的每一道裂痕也已和桌椅本身融为一体,每一道裂痕都记录着人们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故事。
    楚玄仍低着头面无表情。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那扇被昭雪插上的门上,那道门栓横在中间,仿佛一张咧着的嘴,在嘲笑世人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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