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的噩梦人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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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不由得想到,原著里本主对神仙姐姐王语嫣可是拼尽了全力,甚至以性命相博,最终才抱得美人归。而自己……
一想到要自己也学那人对王语嫣瞻前顾后的讨好,段誉不禁有些头疼。
这样一个神仙妃子般的绝色美人,并不是自己不愿娶他,而是那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真不是他碗里的那根菜。
就在段誉靠着门胡思乱想之际,包不同已将无崖子的“珍珑棋局”之事一一告知慕容复,并转告了苏星河对南慕容前去一解棋局的邀请。
慕容复自然知道这珍珑棋局背后所包含的巨大含义,不禁砰然心动,稍作思忖后很快便决定前去解开棋局。
当慕容复将这个决定告诉段誉时,门边那人略显无聊的随口应道,“你想去就去吧!”并在心中暗自惊讶,这货做什么事或是要去何处之前,几时有询问过自己来着?今天是怎么呢?难道太阳打从南边出来,打了一辈子鸣的公鸡改行下蛋了不成?!
当然,这些话段誉放在心里偷笑一下也就罢了,面上还是表现的神色懒懒且漠不关心。
“怎么了?”慕容复也不顾包不同和王语嫣在场,一手撑上门板将段誉困在臂弯里,一手捏上他的下颚微微使力令他抬头与自己视线交缠,淡笑道,“有何心事?”
段誉脸一下涨得通红,目光瞟向旁边站着的包不同和王语嫣,心里既感羞愧又觉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才好。
王语嫣倒没看出慕容复和段誉之间流动的暧昧,还以为那二人只是兄弟感情,过于亲密了些。包不同却从其中瞧出了些端倪,但当着王语嫣和段誉的面,又不好去问自家主子,只得面带不悦的出去准备马匹。
王语嫣见包不同沉着脸走出房间,纳闷地回头瞅向正靠在门边对段誉低声轻语的慕容复,几步上前朝那俊雅的男子笑道,“表哥,不是说要去破珍珑棋局吗?咱们现在就走罢。”
慕容复正在段誉耳边说着开始的交换条件,猛地王语嫣走来打断他的话,段誉松了一口气的急忙从他怀中逃出,僵着一脸的笑容往外边走边道,“王姑娘,你不在的这几日里,你表哥可想着你了。又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又怕你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着了凉,你看你表哥多把你挂在心上啊!”说完,无视慕容复瞬间沉淀的黑眸,笑嘻嘻的朝楼下蹭蹭跑去。
王语嫣面颊飞起两抹嫣红,虽有些恼怒段誉说话太过露骨,但偏头偷偷去瞧慕容复时,见他正一脸窘迫的侧过头不敢与自己直视,当下误以为段誉所言是真非假,心中不免雀跃万分,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处迸出。
“表哥,”王语嫣眉眼低垂,满是羞涩的开口轻唤,话语刚到嘴边,身旁那人低声道,“表妹,走吧!”
王语嫣心中微感失望,但段誉临走前的那话到底影响力太大,喜悦依旧多过落寞。
等慕容复和王语嫣下楼后,包不同已准备好了几匹马在门外等候,风波恶也已抓好药并将之煎好后倒在罐中带回。
慕容复走过去接过风波恶手中的药罐,喊了段誉随同一起回到客栈,向跑堂的借来一只大碗后将药水倒上,道,“喝了。”
段誉探头瞅了一眼桌上那黑黝黝的药汁,在心中衡量再三后,摇头道,“其实我经过一番调息后,已经好很多了,胸口也没开始那么痛了,所以这药还是算了吧!”
慕容复面无表情的将碗端起递过去,淡然的语气下隐着无形的压迫,“你早说不喝,我也不叫风四哥去抓这药了。现在既已熬上,你不喝也得喝。”
浓郁的苦涩在空气中弥漫散开,段誉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溢满了难以言喻的苦味。
伸出食指抵着碗沿将之轻轻推了回去,段誉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打着商量,“这个,我去跟风四哥道个歉,再多谢他替我辛苦抓来这药,总行了吧?!”
见段誉似有逃走之意,慕容复一步上前点住他的穴道,双指捏着他的脸颊迫他开口,将药全数灌了进去,“你敢吐出来,我再熬十副给你。”
威胁的话语还在耳边悬宕,段誉被迫艰难吞下药汁,酸苦的涩味从喉间一路下滑至胃里,在他心里渗开成黏稠的一片。未来得及咽下的药水顺着段誉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渲染成墨的颜色。
碗已见底,慕容复解开段誉穴道,扶着咳嗽不已的他坐下,却被他一手拍开,“您老积个德,离我远一点行不?”说完,不免又感叹了下,“这中药要是能浓缩成西药的颗粒状就好了。”
慕容复随手搁下瓷碗,伸手从袖袋里掏出手帕替段誉轻拭去嘴角的药渍。
段誉骤然抬头瞪向慕容复,惊得半晌未曾回神,“你在干嘛?”
慕容复在对上段誉那满是惊遽的眼神后,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手帕胡乱塞入怀中,转身朝门外走去。
段誉出神的坐在原处望着慕容复离去的背影,直到风波恶进来喊他时,才算清醒。
起身跟着风波恶走出客栈,几人翻身上马,朝下一个目的地奔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RP爆发,双更。
话说,慕容复马上就要知道自己对柿子的心了。
第 45 章
五人策马沿着官道奔出几里地后,前方隐约着迎面行来两人,越渐走近,段誉眼尖的发现竟是段正淳手下的傅思归与朱丹臣,心中大喜,忙赶马上前喊道,“傅三哥,朱四哥。”
傅思归和朱丹臣在此已等候多时,见段誉跳下马几步跑了过来,慌忙迎上去拱手道,“小王爷。”
段誉面漾喜色,拉着傅思归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又和朱丹臣问道,“老爹最近还好吗?你们不是一直跟着他的,怎么会突然到这儿来了?”
朱丹臣淡淡一笑,答道,“王爷自收到慕容公子的飞鸽传书后,得知小王爷一切甚好,尤是安心。几日前收到消息,逍遥派聪辩先生邀请慕容公子前去破解珍珑棋局,王爷猜想若要前往,必定路经此地,便命属下二人在此等候小王爷。”
“太好了!”段誉笑着点头,无暇玉石般的脸上愠着遮掩不住的高兴,“你们能来我真开心,我最近走霉运,被慕容复……”
才刚说出那人的名字,突然想起自己这事算来也有些丢脸,总不好让段正淳的人跟着一起看笑话——失了颜面事小,若是传入段正淳或刀白凤耳中,只怕他们袒护慕容复的心思会更重一些。
思索至此,段誉将那话在舌尖硬生生转了个弯,改成,“我准备跟慕容复一起去看看那传说中的棋局,傅三哥和朱四哥也一起去吧!”
傅思归和朱丹臣还未说话,慕容复已笑着走了过来朝他二人拱手道,“两位,好久不见。”
傅思归二人本就对慕容复印象甚佳,而自家小主子又几番蒙他照顾,如今见他居然这般谦逊有礼,脾性温和,当下对他敬爱三分,纷纷拱手回礼。
段誉顿感一阵头皮发麻,想着慕容复已经虏获了段正淳和刀白凤的心,如今难道连傅思归和朱丹臣也要向着他不成?
忙不迭拽过傅、朱二人走到一旁,段誉压低了嗓门警告道,“两位哥哥,不要被慕容复的假象所骗,他是个厚颜无耻脸皮堪比城墙的家伙,你们用不着……”还没说完,便在傅、朱二人惊异的目光下愕然停止。
“小王爷,你怎么这般评价慕容公子?”朱丹臣看着段誉长大,素来将他捧在手心如珠似宝般珍爱,自然是舍不得重话喝他,笑道,“慕容公子几次三番救你性命,这份恩情,你即便是不记在心里,也不该如此诋毁他。不然人家还只道大理镇南王府的小王爷,是个知恩不图报的忘义小人。”
朱丹臣一席话落,语气轻柔温和,却说得段誉瞬间红了脸。
明知道慕容复外表正经内心腐烂,但又不好跟朱丹臣当面说清个中缘由曲折,只得长叹一声,摇头感慨,“也不知他们究竟是谁的爸妈,谁的属下。”
慕容复站得不远,仗着内力深厚,将朱丹臣的话和段誉的自言自语清楚收入耳中。嘴角扬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朝段誉道,“段世子,走吧!”
段誉见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便来气,心中怒骂了一句“闷骚”后,转首朝朱丹臣道,“那傅三哥和朱四哥,一起走吧!”
于是,五人增添到七人。原本一撮的队伍被分开成两拨。
慕容复走在最前面,王语嫣自然是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包不同和风波恶则左右随行。
段誉策马跟在后面,傅思归与朱丹臣紧追其后,和自家少主子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一步之遥。
七人折西北方向而行,一路上,段誉眼瞧着王语嫣时不时偏过头和慕容复交谈,两人笑声随风飘入耳中,只觉心窝刺得很。
“废话真多,”段誉没好气的低声嘀咕着,“怎么也不见老天爷来个雷劈死他,真是天不长眼。”
慕容复心不在焉的听着王语嫣说话,微微侧头转向后方去看那张冷眉怒目的容颜,嘴角笑意逐渐扩大,也不知怎的,心情莫名大好。
“表哥,”王语嫣不知慕容复心中所想,还以为是他同意了自己的话,不禁心花怒放,娇笑道,“表哥是不是也同意我的话?”
慕容复这才回神,一脸茫然的问道,“表妹刚才说了什么?”
王语嫣羞涩低头,眉间眼角笑意微波粼粼,“我是说,等表哥破了珍珑棋局,咱们就回燕子坞去,再也不出来过问江湖世事,好吗?”
等了半晌,未曾听见慕容复的回答,王语嫣疑惑抬头,这才见身旁那人不知何时已策马行到前面去了。
王语嫣眸光一黯,浓郁的失落和委屈如深海般将她的身心瞬间吞噬。撇着嘴郁闷许久后,想着自己说那话到底也过不切实际,惹来表哥生气也是情理之中,一番自我劝慰后,心情这才微微好转。
走了不多远,山路开始崎岖,蜿蜒而上的小道两旁杂草丛生,碎石布满道路,远远望去,整个山谷成螺旋状向远处延伸而去。
马匹再难行走,七人只得弃马步行,沿道西去。
段誉边走边问着身边的朱丹臣,“朱四哥,擂鼓山离这儿还有多远?”
朱丹臣看了一眼地形,思忖片刻后才道,“擂鼓山在嵩县以南,此去还需百里。”
“还有百里啊!”段誉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引来前面的人侧目后,忙降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要是有飞机,估计也就几分钟的事。”
七人顺着小路前行,包不同见慕容复独自行走也不搭理王语嫣,便上前时不时的和她搭几句话,以免她倍受冷落心中尴尬。
约莫着走了两个时辰后,一座凉亭屹立前方。慕容复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段誉后,漫不经心道,“歇息少时,再走。”
话音刚落,段誉也不等人劝让,急忙走上前寻了处纳凉的好地方坐下,摇着袖摆以作扇风之用。
剩余几人都各自坐了,慕容复摘了片叶子在亭中的水缸内舀了些许清水,转身之际见傅思归正取出一只小金盏盛了水递给段誉,便将手中装了水的叶子朝王语嫣伸去。
王语嫣惊喜的接过叶子喝了,那水从口中缓缓流下,清凉中带着无限沁甜,分明是热天里,却感觉意外的凉爽舒适。
包不同自方才和王语嫣聊天时,得知段誉曾假扮慕容复败坏公子名声,对他嫌恶的心不禁又重了几分。如今看他不过走了少许山路便脸红气又喘的,遂上前冷冷道,“段世子若是吃不得这苦,还是趁早打道回府的好。这山路不好走,可别磕坏了世子金贵的脚。”
段誉正喝着水,听包不同突然冒来这不冷不热暗含讥讽的一句话,正要驳他,朱丹臣笑吟吟的开口,“我家世子乃皇室贵胄,金贵一些也是自然的。当然比不上武林世家长大之人,铜墙铁壁般的身骨。”
“非也,非也。”包不同嘴角掠着讥笑,摇头晃脑道,“我家公子爷万金之躯,与段世子比起来,却是天上地下两级之差。”
“非也,非也。”段誉不等朱丹臣说话,便已学着包不同的模样讽刺道,“我这个金贵,是货真价实的。你家公子爷的那个金贵,却是过了气候的。”
无视包不同铁青的脸色,段誉一阵拍腿大笑后,突然见小路上走来一僧人,看似二十五六的年纪,浓眉大眼,容貌甚是普通,一身灰青色的僧袍却是干净。段誉眼眸一亮,心中已第一时间喊出了来人的名字:虚竹!!
只见虚竹走进凉亭后,先朝在座之人合掌行礼,然后才摘了一片叶子盛了些水喝了,口中犹自恭敬的念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道完又低声念了一句经文后,才将叶子小心放入草丛中。
段誉将金盏递给朱丹臣,一步跃上前一拍虚竹的肩膀,笑嘻嘻的问道,“小师父,你在念什么呢?”
虚竹朝段誉诚惶诚恐行礼,道,“小僧念得是饮水咒。佛说每一碗水中,有八万四千条小虫,出家人戒杀,因此要念了饮水咒,这才喝得。”
段誉见他说的尤其虔诚,虽对佛学没有多少研究与兴趣,但为了能顺利结交到虚竹,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拜了拜后,笑道,“恩,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知道小师父你的法号是什么?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呢?”
最后一句,是佛家常用语,也是段誉总结出用来搭讪的最好问句。
见虚竹礼多不嫌愁的再度行礼,段誉在脑中脑补了一下他接下来可能的回答,“我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
不过想象终归是想象,虚竹的回答出乎段誉意料的老实,“小僧虚竹,随几位师叔前往擂鼓山观摩聪辩施主的棋局,途中不慎走散,小僧几番寻人不得,只好先行前往,再到地方与几位师叔们会合。”
段誉听他说的头是头,尾是尾,条理清楚,口齿利索,倒也不像原著里那般无知憨傻。
段誉正在心中想着,该跟他说些什么才能套好两人关系,包不同已沉着一张脸走上来,嗤笑道,“你说这水中有八万四千条小虫,那你念了饮水咒后将虫喝入肚中,那些虫子岂不是要死在你的肚里?还是小师父要每喝一口水,便去渡化这八万四千条小虫?”
虚竹一愣,不想竟会有人问他这般刁钻的问题,自己也是闻所未闻,当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天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