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情路,总裁妻子很暖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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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我自己想要和您一起生活的。从前十五年,我只有妈妈,现在我也很想试试,一个有爸爸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那些猜忌和考验,她看穿了,却不肯说破。
即便心中不满,言辞间依旧顾虑着爸爸的感受。
言暖有着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仿佛刚从水里捞出的墨玉,清亮得令人心惊,说话的时候,总会诚恳凝视着对方,波澜不惊,使人读不出深邃眸子里隐藏的情绪与心思。
正因为读不懂,才让人一望之下,越发想要去探究个清楚明白。
纵然无法完全接受这个孩子,慕泽深才会在之前依旧昭告天下、大肆宣扬着,将她收入了族谱。
南城慕家盘踞多年,靠黑=道起家。
如今涉足正行,愈发势力庞大、举足轻重。无论财力、名望、人脉,都当得起这南城的第一家族。让无数人羡慕的成功背后,自然少不了白骨铺路,刀头饮血。
而这个时候出现的言暖,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毕竟不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谈不上有什么情分。
更何况,还是那个女人所出。
只是,细细观察之下,和慕琛,慕珂,慕琪相比,言婼养出来的这个女儿好像比他养的儿子女儿更加成功。
言暖这个人,不像慕琛那样粗心大意,也不像慕珂那样对他唯唯诺诺,更不像慕琪那样刁蛮任性。
她总是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靠自己的观察和思考,了解应对周围的一切,虽然父女两个很少交谈,言暖却精确地洞悉了慕泽深的一切喜好。
她泡的茶,总是甘香微烫,端在手中刚好入口;她穿的衣服,总是灰色偏白,看在眼里宁静怡人;她身上的味道,是自然的松香,似有若无,恬淡质朴。
更神奇的是,某些时刻,慕泽深从繁重的文件堆中抬起眼,召唤书架旁专注阅读的言暖说:“暖暖,帮我把那本……”
话没说完,脑海中想着的书已经递到了手上。
慕泽深连连摇头不敢置信:“你如何知道我要这本?”
言暖不答反问:“怎么,爸爸要的不是这个?”
言暖到了慕家,一直安安分分,拼命地从慕泽深这个男人身上汲取她曾经渴望的父爱。
言暖来到慕家的第三年,是个多事之秋。
时值政府换届,几方力量明争暗斗,局势动荡,云诡波谲。
慕家所支持的派系在大选中惜败,对手打击异己,死死咬住慕家的黑历史大做文章,致使当下几个投资项目接连受挫。
与此同时,家族内部也有人借机兴风作浪,趁火打劫,意欲铲倒慕泽深这个当家人,取而代之。
攘外,必先安内。
6。诱饵(二)
诱饵(二)
攘外,必先安内。
为了敲山震虎,以儆效尤,慕泽深着手处置了一批包藏祸心的佞臣贼子,却也因此开罪了几房远近本家,直闹到反目成仇。
更甚者,江湖传闻,有人暗地掷下了重金,要买他的命。
风口浪尖上的慕泽深,并未因此大加戒备,依旧泰然自若地进进出出,行走坐卧。
想让敌人亮出刀子,自己先要主动暴露最薄弱的环节。
这样才能在袭击迫近之时,使出致命的一击,擒住那只持刀的手,再顺藤摸瓜,揪出隐身其后的人。
慕琛早早假借休养之名,带着慕琪躲去了夏威夷,慕珂去了国外留学。
至于言暖,则留在了慕家,既然最初将其领进家门的目的是充当“箭靶”,索性就恶人做到底吧。
毫无情分可言的女儿,无论如何比不上倾注半生心血的事业来得重要。
更何况,走到这一步,成败荣辱早已不是一个人的了,还牵扯着许多鞠躬尽瘁辅佐自己打天下的生死弟兄。
那是个普通的周末。
慕泽深带着言暖去欢度两天**的短小假期。
远离都市喧嚣,吹吹海风,钓钓鱼,优哉游哉好不快活。
日程安排是严格保密的,因此轻装简行,只有寥寥数人随侍。
上午,慕泽深带着言暖去海边礁钓。
言暖许多事情做得得心应手,对于钓鱼却一窍不通。
眼见慕泽深已经钓起了好几条鱼,她却连线都还没有抛出去。
“爸爸!”言暖的小手被覆盖上,她低低的,不解的轻叫了一声。
慕泽深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手臂要稳,抛的时候要划出一个弧度,这样甩,才能远。”
慕泽深握着言暖的手示范了一遍。
很快,鱼线抛了出去,鱼吃铒,言暖钓上来了第一条鱼。
“好厉害啊爸爸。”言暖双颊红扑扑的,显得十分高兴。
“暖暖觉得开心?”慕泽深问。
他虽然养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他们无论继不继承家业,以后都得为慕家奉献出一辈子。
除了言暖,一开始,她就是要被放弃的。
“开心啊。”言暖唇角微微翘起,扬了扬手里刚钓起来的鱼。
“我以前小的时候常常在想,如果我有爸爸该多好。”
她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陷入回忆,“以前读书的时候啊,每次期末考完老师都要开家长会,别的同学有的是爸爸去,有的是妈妈去,还有是爸爸妈妈一起去的,可是我好几年都是只有妈妈去,我好想要爸爸能去参加我的家长会啊。”
“可是没有办法啊,我的爸爸不在我身边,后来,不知道同学从哪里知道我的爸爸不在身边,就开始嘲笑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跟他们打架,然后跟他们说,我是有爸爸的。”
7。诱饵(三)
诱饵(三)
“打架?你一个女孩子和他们打架?”慕泽深听了心里有些微疼,脸上没有表露出来。
“是啊,一个人和四个小男孩打,那个时候太生气了,反而把他们都揍哭了。”言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的,那个时候,因为太生气,太委屈,所以那种不要命的打法,真的把他们几个人都揍了个落花流水。
“也就是那一次,妈妈才把我爸爸是谁告诉我。”言暖笑眯起了眼睛,用爸爸刚才教的姿势,稳稳当当地把线抛了出去,“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噗通……
水花溅起。
慕泽深心里咯噔一声,眼神幽暗:“怎么个不一样?”
“嗯,怎么说呢。”言暖嘟起嘴巴,认真想了一下,“我曾经想过我的爸爸可能会是个大明星,这样才够帅气,也可能是个老师,够博学,还可能像隔壁邻居的章叔叔那样,够慈祥,但是那天妈妈告诉我是你的时候,我真的吃了一惊。”
“吃惊?”慕泽深挑挑眉,“我不像个爸爸吗?”
“不,只是觉得,原来我的爸爸就是大名鼎鼎的慕泽深啊。”
“你在美国也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言暖笑开了眉眼,亮晶晶地盯着慕泽深的脸,“我们住的地方华人多,也是有卖中文的报纸杂志,爸爸经常出现在上面。上面的照片,爸爸很帅气,就算周围有很多的明星,但是只要爸爸在,他们就只是陪衬,被爸爸的光芒所掩盖了。”
慕泽深身为慕家的当家,赞美之词听过无数。但来自自己儿女的赞美却是第一次。
和其他人的赞美不同。
这种赞美,好像真的被人所肯定了,填补了其他人苍白虚伪的恭维所出现的漏洞。
“爸爸,我刚来慕家的时候还蛮怕您的,因为您太严厉了,不过后来我就不怕了。”
“哦?那后来是怎么不怕的?”慕泽深来了兴趣。
严厉,冷峻,漠然,残忍,这些词一直都是他的代名词。
就连一手养大的另外三个儿女也未必不怕他。
现在言暖居然说不怕他了。
“我私底下问过凌姨,她说你从小就这样,只是不擅长把自己的心思和想法表现出来。”
言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所以我就想,爸爸其实不可怕,我只要多和爸爸呆一段时间,多多观察,就能知道爸爸是怎么样的人了,后来我就了解爸爸了,真的就觉得爸爸不可怕了。”
这孩子总是能在最恰当地拿捏住他的喜好。
总能在最正确的时候明白他需要的东西。
原来,都是一点一滴观察来的。
这样把父亲放在心上的女儿,平心而论,就连其他三个也比不上。
慕泽深心里一紧,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原来爸爸早就被你看穿了啊。”
8。诱饵(四)
诱饵(四)
“是啊。”言暖调皮地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爸爸,下个礼拜六,您有空吗?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海洋公园吗,和哥哥妹妹一起。”
“下个礼拜爸爸有事。”慕泽深带着些歉意说。
言暖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失望,很快又笑了起来:“那没关系,我和哥哥他们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不是不知道在慕家没人喜欢自己,只是,如果可以,她想努力地融入这个家庭。
下午四点,夕阳斜斜扫过光影斑斓的院落,空气清新潮湿,漂浮着淡淡的海藻腥。
恭候许久的不速之客终于上门,慕泽深下令,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等对方全部进ru包围圈后,再关门打狗,并务求留下活口。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可以顺势追查幕后黑手;
二来,可以谎称遇袭受伤,闭门谢客,韬光养晦;
三来,也可藉此观察各方反应,甄别敌友。
院外是连绵数十公里的纯净沙滩,岩石峭壁泛着点点银辉。
院内是一丛丛翠绿欲滴的热带植物,枝繁叶茂、层层叠叠,其间埋伏着慕家早已布置好的重重护卫。
慕泽深站在窗帘的阴影里,透过双层防弹玻璃,向杀机四伏的后院望去。
看似平静祥和的画面,却让人心里陡然一惊。
秋风微凉。
言暖在白色T恤外面罩了件浅红色的粗纹毛衣,领子松垮垮垂在肩头,人被包裹在柔软与温暖之中。
书摊在并拢的膝头,双耳套着副厚实硕大的耳麦,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
紧急关头,慕泽深产生了想提醒女儿留神的冲动。
步子轻移出两寸,又收住了。
经验判断,这样的形势下,只要言暖有所动作,就会立即成为被攻击狙杀的目标。
况且……将她留在那,可以更好地诱敌深入……
十几米外,仅仅隔着一小片树丛,杀手们正潜行突进,枪口闪耀着乌黑的金属光泽。
终于,枪膛迸射出的火光划破了午后宁静,包围圈收拢,伏兵四起……
激战中,一条漏网之鱼鬼鬼祟祟摸向秋千架,意欲劫持慕家小姐以求保命。
他弯着腰,借助浓密枝叶的掩映,快步跑向那个浅淡身影。
因子弹耗尽,奔袭间抽出了锃亮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骇人的寒光。
锋利而凛冽,晃过隐蔽于防弹窗后的慕泽深,令他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几乎有种被浸透杀机的刀锋剖割灼烧的错觉。
庆幸的是,很快有一发子弹从暗处斜射过来,削断半条脖颈,血液从断裂处喷薄而出,染红了一侧的草地。持刀人身体疯狂抽搐了一阵,栽倒在地。
慕泽深循着弹迹望去,贴身保镖张武身影一晃,消失在树荫深处。
从始至终,言暖都置身在自己的恬静世界里,那副耳麦足够严密,尽职地阻隔掉了外界一切声响,令她没机会目睹背后暴虐而残忍的一幕。
9。被抛弃的痛苦
被抛弃的痛苦
忽然,心有灵犀般,这个少女毫无征兆地抬起头,迎着慕泽深一瞬不瞬注视的目光,凝望过来,微微迟疑之后,淡然一笑。
笑容亦如这秋日午后的阳光,明亮洁白,无声无息,又像傍晚的湖水一般,仿佛一瞬间就倒映了满潭的彩霞。
人的情感十足玄妙——
喜欢,讨厌,往往只是一瞬间的心绪变迁。
或许一个眼神,或许一个动作,或许一句话语,莫名其妙地,就这样印在了记忆深处,擦不净,洗不去,割不掉,历久弥新。
在那个瞬间里,两拨人马搏命厮杀,缠斗一处,哀嚎声、撞击声、子弹穿透躯体沉闷的噗噗声不绝于耳,咆哮的火舌汹涌袭来,噬咬着脆弱的皮肉,猩红血雾喷洒四溅,铺天盖地……
在那个瞬间里,言暖斜倚于黄昏的浅金色天空下,稳坐在流弹与鲜血交织的残酷背景之中。
海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乌黑的发丝飘摇,浮光流转,遥遥一望之下,双眸深邃清澈,仿佛一池潭水,隐匿在密林深处,雾气袅袅深不见底,触手莹润却冰凉刺骨……
在那个瞬间里,慕泽深无法自持地沉溺在了言暖波澜不惊的潭水中。
他所见过的笑容成千上万,单纯的,妩媚的,朴素的,优雅的……
却从没哪一个笑容,似这般惊心动魄,却又平和岑寂,混杂着雨后蒿草的清新香气,令人飘然微醺,如沐春风,恍然间此地何地,今夕何夕……
慕家的人个个身手不凡,短短十多分钟光景,入侵者被逐一控制,生擒活捉。
眼见大局已定,慕泽深走出了防护森严的房间,挥手遣走紧密围拢在身边的保镖,独自一人向言暖走去。
影子为主人开路,率先跃入了少女眼帘,遮盖了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言暖抬起头,见来人是爸爸,面带微笑地试图抬手摘掉耳麦。
谁知慕泽深半蹲下来,温和地截停了她的动作,反而将耳麦扶正拢紧。
一手横过女儿肩膀,摘掉挂在上头的一小片枯叶,就这样紧紧揽着她,向别墅走去。
一路将言暖送回房间。
隔着门,慕泽深没有立即离开,沉吟片刻,艰难地吐出了“对不起”三个字,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言暖不明所以,眨巴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满是疑惑。
慕泽深安慰似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