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重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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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这个名字，曾在上辈子离开前的最后一年轰动整个重庆市，不因为其他，只因为这个男人被那一年的打黑、打毒行动揪了出来，而且还是被自己人指证，多项罪名加在一起，被判了死缓，傲雪努力着不愿将眼前这个男人和记忆里模糊的报纸上那个剃了头发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但是，此刻的她，不得不承认，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
“小傲雪，在想什么呢？说来我听听。”莫言凑到傲雪旁边，一屁股坐在沙发的边沿，右手从傲雪的后颈横穿而过，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离得很近。
“…… 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把答应我的第二件事办好，在我的要求没有完成前，什么都是空谈。”傲雪微怒，连忙移开身子，却被莫言右手一勾，整个人因为还没站稳向后倒去，而后面，正巧是莫言的胸膛。
“别慌阿，我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你要的东西早就已经查到了，不过，还是让我先取点利息吧。”那个吻没有带任何有关爱情的色彩，就像是对待自己不听话的宠物般，重重的，傲雪紧闭着嘴唇，不让他如意。
“嘿，小傲雪还真烈，算了算了，和你开玩笑的。”莫言的身体直起，离开傲雪的身边，退回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两个人隔着一张玻璃茶几相望。
“哼。”恼怒的用袖子口使劲擦着嘴唇，傲雪狠狠瞪了莫言一眼，“莫言，你够狠。”
“嘿，别这么说嘛，好歹我也出了点力，虽然说还有一个要求没有做到，但是，也不远了，让我收点利息，你也不吃亏，对吧，小傲雪？”
“卑鄙！“傲雪深知，这个男人远没有表面上这般温和，她能够与他这样说话，依仗的也不过是他对她少得可怜的兴趣，这笔交易她不后悔。
“言哥。“二楼卧室出来的20出头的年轻人恭敬的对着莫言喊了声，然后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傲雪很清晰的看见莫言的唇角勾起了很大的弧度。
“恩，我知道了，让他直接过来吧，就在这里搞定。“
“知道了，那我先去接他们。“年轻人在莫言挥了挥手后起身离开，整个过程全然当傲雪如同空气般。
“小傲雪，现在不早了吧，你也该闪人了。“
“不用你说我也准备走了，记住你答应我的事。“傲雪起身抓起搁在一旁的手提包飞快的穿上鞋准备离开。
“当然，我可是很期待当这个要求完成后，小傲雪你，会不会如约履行你说的话。“莫言神色不明的看着傲雪的背，果不其然，看见她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收回，你不用那么担心，有时间来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哼，免得哪一天被人暗杀了都不知道。“傲雪是带着戏谑的语气说完整句话的，也没等莫言回嘴，就离开了莫家，拦了辆的士，甚至连头都未曾回。
莫言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口手里的香烟，“暗杀我？哼，那几个老家伙还不够格。”
傲雪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是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的妈妈，客厅很暗，只有34英寸的电视闪烁的光折射在沙发上，妈妈的头发已经是凌乱不堪，啜泣的声音小得可怜，傲雪脱了鞋坐到妈妈身边。
“妈，别哭了，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雪儿……雪儿……”
“在，我在呢。”傲雪仔细的整理着妈妈枯燥的头发，柔声回答道。
“你爸……你爸他不要这个家了……他不要这个家了……”拽着一根头发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傲雪看着回来不过10多天就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的妈妈，眼眶涩涩的疼。
“妈，不会的，爸爸不会不要这个家的，一定不会的。”
“……你外公去世了……你爸要跟着那个野女人跑了……我苦命的雪儿啊……你今后可怎么办啊……啊啊……”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妈妈趴在傲雪的怀里哭泣着。
“妈，放心吧，爸不会跟着那些个女人跑的，他一定不会，绝对！”如果傲雪的妈妈此刻不是已经哭得接近虚脱，她一定会发现的，傲雪脸上肆意流淌的眼泪，也一定会发现那双眸中闪动的近乎疯狂的恨。
医院，傲雪的爸爸正守在一间普通病房里，被揍得近乎毁容的女人吊着水，‘梨花带泪’地啜泣着，他们双手紧握，十指紧扣，男人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哪怕是对着已是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依然如故。
“王勇，你说我这样子可怎么办阿。”
“别担心，别担心，我和那女人离了婚就和你结婚，我来照顾你。”
“那你女儿呢，你女儿怎么办？”
“她？你别想这么多，我会把她丢给她妈的，你不是还有个孩子吗？我们一起养那个孩子。”
“真好，真好，你别再骗我了。”
“不会了，这次绝对不会。”
第 62 章
一年前，我们并肩而行，十指紧扣；
一年后，我们相隔半步，那是另一个人插足的位置。
我站在你的半步外，看着你渐行渐远。
——题记
如果说知道自己会在陌生的地方遇见那些不愿见到的人，傲雪是怎样都不会答应报名在这个学校。
学校并不算很出名，落座在还没有开发完整的曲折小道的拐路口，从人来人往的大路通往学校唯一的途径只有三轮车，颠簸得让人有些受不了，因为爸爸连续的夜不归家，傲雪也没让妈妈陪着自己来报名，拿了身份证和银行卡一个人来到学校的报名处。
“我们虽然是职大，也必须要有正规的高中毕业证才能入读，你的情况只能读一年的预备班，准备参加明年的成人自考，通过了，才有资格读大学。”报名处的老师犀利的说道，伸手将桌子上的一份招生简章递给站在一旁的傲雪。
“……要一年？”
“恩，必须得要一年。”
“那学费以及相关的手续在哪里办？”傲雪没怎么仔细的看手中的招生简章，高中的知识她有学过，而且还学了两辈子，自然是记得清楚，答应读这个学校不过是为了要个名头，以这个学校的名义去参加成人自考罢了。
“这是相关的手续，这是收费表，这是资料单，你自己填吧。”
刷卡，填表，住宿，这样的流程简单得有些枯燥，傲雪抱着从仓库领出的棉被以及夏天的凉席跟在学姐的身后，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程杰，你小心一点好不好，等会饭洒了怎么办？”
“谁叫你自己跑得那么快。”
“你还怪起我来了。”
“不怪你怪谁。”
……
所以说，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不想遇见的人在哪里都碰得到，穿着简单的秋衣提着一瓶碳酸饮料的女子在看见傲雪的瞬间停了脚步，连身后紧随而来的男子撞上自己的背，滚烫的汤汁洒在衣服上都不知道。
傲雪淡然的移开目光，快步跟上师姐的脚步，身后，那道目光刺得人生疼，不用回头傲雪都猜得到，那人此刻必定是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嘴角轻轻咧开。
【呵，张未央，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阿。】
“宿舍老师，你看看哪个寝室还有空的床位，我们学校来了个新生。”
“唔，你等等。”窗口里面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摸索着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开始在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上翻找着，“6舍这边有两间空房，一个人都没有住脏得很，唯一剩下的一个空床位就只有4人间的301宿舍。”
“您带我们去看看吧。”师姐堆着笑跟在宿舍老师身后，301宿舍在3楼最偏也是最暗的角落，整个走廊的尽头就是那间宿舍，因为不通风宿舍费相对而言也比其他宿舍低了100。
“扣扣”
“等一下，等一下，我正在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几秒之后，傲雪清晰的听见从门缝里传来的走路声，“未央，买个饭你也买这么久，该不会是和程杰……”门还未全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就让傲雪皱紧了眉头，暗自想着自己是不是走了什么霉运，哪都能遇见这群人。
“厄，宿舍老师？ ”李秋实还未吐完的话卡在了喉咙的半中央，尴尬的看着宿舍老师，目光缓缓扫过一直站在后面没出声的傲雪身上，怎么形容呢，她的那副表情就像是吃苹果突然看见了虫子一样，惊讶、慌张、以及隐藏在深处的厌恶与反感，“傲雪，还真是好久不见。”
“呵，久违了。”傲雪皮笑肉不笑的回嘴道，虽然不知那厌恶究竟从何而来，面对李秋实不冷不热的话，她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师姐尴尬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宿舍老师也没管那么多，对着李秋实点了点头，带头走进了寝室。
“就只有这张上铺没有人住，你看下要不要住这个寝室，如果不愿意，就只有一个人住空寝室，等到有新生来再说。”
“傲雪，你也来这个学校了？”
“恩，以后可真得多多指教了。”
“呵呵，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不就是了，客气什么。”
“搞了半天你们俩认识？那你住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宿舍老师看着傲雪问道。
“我是无所谓，反正住哪里都行。”
“那就好，你自己收拾收拾床铺，等会有空下来登个记，我想下去了。”宿舍老师递了把寝室的钥匙给傲雪，师姐也急忙离开这算不上良好的房间，门‘碰’的一声关上，傲雪和李秋实相对无言。
默默的将床铺好，默默的爬上床，默默的掏出手机玩着无聊的游戏，整个过程都是默默的，傲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过秋实。
“我说，我们真的有必要弄成现在这样吗？以前不是那么好的朋友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成了这样，傲雪。” 秋实坐在床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心敷着整张脸，颇有种颓废的味道，傲雪拿着手机的手轻轻抖了下。
“…… ”没有回话，只有手机听筒里传出的游戏音效。
“我们以前不是什么都说的吗？我们曾经不也是亲密不间的吗？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未央已经不生气了，我们完全还有回到以前的机会，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非得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我说哈，这种文艺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你能不能少讲？我和你、张未央之间早在很久以前就什么都不是了，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如果知道你们也在这个学校，我是打死都不会来的。”傲雪合上手机，双手一衬，从上铺跳了下来，也没去管李秋实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打开寝室的门走了出去，她觉得，再这么待下去估计她就得变傻子了，还是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傲雪离开寝室过后直接出了学校，去了莫言那里，天色有些暗了，过去前她也没有打一通电话知会莫言一声，等到进了莫言家的大门，她才发现，原来屋里的人还不少。
桌子上散乱摆放着的矿泉水瓶，锡纸，彩管，以及那些白色半透明的小颗粒，引得傲雪频频皱眉，傲雪的突然到来，让这群本来还在醉生梦死的男人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莫言更是在看见傲雪不满的目光后笑出了声，指了指旁边的客房，示意傲雪进去等他。
现在傲雪终于有些恼怒于自己的莽撞，耳边是从门缝里传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脑海里却是张未央、李秋实的面孔，那时连她自己都未曾想过，为什么心情烦躁的自己会来莫言的住所，甚至连犹豫都不曾有。
第 63 章
自从你离开过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你曾经对我那般对我，
人都是贪心的，我曾在幸福的时刻去想那些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以至于到了最后，连原本紧握的幸福也消失无踪。
——题记
莫言没让傲雪久等，在客厅简单得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在自家兄弟的倜傥的目光中敲响了客房的门。
“进来。”傲雪整了整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背对着门坐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里正在播放TVB的经典巨著，莫言勾着笑靠着傲雪坐下。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手递过一支烟，傲雪也没矫情，接过之后熟练的点燃，吐了一大口烟子。
“我怎么知道你在做这种事。”语气有些暧昧，或者应该说是气氛有些暧昧不清，傲雪可以明显感觉到身旁人逐渐加深的呼吸声，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夹着烟的双指轻微的颤抖。
“你指的是哪种事？小傲雪。”莫言轻靠在傲雪肩膀上，几乎算是咬着耳垂亲昵的对傲雪说着话，喝出的热气引得傲雪耳根赤红。
“你给我死远点，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完。”傲雪深怕晚了，莫言会做出更越线的举动连忙从沙发上跳起后退几步，手里的烟掉落在地上。
“嘿，你还真是……算了算，现在被你搞得也没什么情调了，说说吧，小傲雪，你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莫言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斜睨着傲雪问道，当然，语气仍旧是以往的漫不经心。
是阿，有什么事呢，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来这里呢，来告诉莫言今天自己遇见了曾经最好的朋友？来告诉莫言自己的心情烦躁不堪？来告诉莫言这几天家里的事快要让自己发疯？一丝苦笑划过嘴角，傲雪闭上了眼走到窗口，深深吸了口烟，半响才开口。
“我只是来问问你答应我的第二件事怎么样了。”
“哦？”莫言挑眉，竟有些意外的看着傲雪，显然对这样的说词并不相信，嘴上却也没松懈，起身走到卧室的办公桌上取了被压在桌灯下的纸，再返回来递给傲雪。
那上面是破坏自己家庭，破坏自己父母关系的小三的资料，以及她老家的联系电话，甚至连她的老公、女儿的住址也记录得一清二楚，傲雪的指尖有些颤抖，看着上面关于那个小三的资料，不过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不过是个连婚都没离就和爸爸纠缠不清的女人，不过是个抛家弃女没有担当的母亲，可就是这样的女人让自己的妈妈，让自己在想通后极力想要保护这个家的时候出来搞破坏，就是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事太过平常，或者说，这种事早已不能震撼莫言丝毫，她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