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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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脸轰得一下烫了。她才20岁,刚来这边工作不久,正是做梦的时候。在外面看到叶文彰奢华的气派本就春心萌动了,不料进来还有机会跟男人“亲密接触”,一时慌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竟舌头打结着冒出一句:“一共……一共十四元。”
“十四?”叶文彰略微一愣,随即便明白结婚也是有个手续费的,对女孩微微点头道,“等下我叫底下人拿进来。”
“不用不用!”那个领导却慌神了,连忙摆手,头上都冒汗,“今年……今年是我们民政分局建立二十周年,结婚免费,免费哈……”说着话,还怒瞪了眼那不识相女职工。
拆台吧她?!找叶文彰要十四块钱?!
民政局居然也有店庆促销啊?而且不是打折,直接免费哎!连惜强忍着笑没说话,却听到旁边徐伯对叶文彰小声提醒道,“先生,按规矩该给他们喜糖的……”
“喜糖?”叶文彰偏头,看脸上的神色便知道没有准备了,“你现在出去买吧。”他没怎么迟疑便吩咐道。
毕竟是一辈子一次的事,他不想马虎过去。
谁想到民政局那人竟立刻出来阻止了,“不用不用的。”
他从桌下拿出一盒包装极为精美的礼品糖果,双手呈递过来,谄笑道,“啊,今年是我们民政分局建立二十周年,喜糖免费,免费的……”
叶文彰神情有些淡泊,似乎也对这人过于露骨的巴结有些反感,可看着那大红色的糖盒又感觉挺吉利的,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那男人又慌得赶紧说不敢,直到看出叶文彰不耐烦了,才赶紧进行下个环节。
“下面,两位可以交换戒指了。”
戒指?
连惜忍不住去看叶文彰,他好像没有准备吧?
果然,叶文彰脸上露出了难色。糖果可以叫徐伯临时去买,戒指总不好叫管家挑。
真够讨厌的,这都谁订的破规矩?戒指不该是在婚礼现场戴吗?怎么民政局也要?
他心中不悦,表现在脸上便是一片冷霜,谁想那民政局的官员真是个活宝,竟嘿嘿着又冒了出来。
“怎么?两位没准备钻戒吗?没关系啊,今年是我们民政分局建立二十周年……”
50洞房花烛夜
“我说你总不会想告诉我们,连钻戒也有的送吧?”连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民政局的主任有些惊讶的愣了愣,随即带着几分讨好连连答应道,“叶太太真是冰雪聪明,没错,今年是我们广安民政分局建立20周年,特意准备了一对戒指赠送新人……”
说着话,他从桌下拿出一对浅紫色的盒子,边角的地方有闪闪发亮的施华洛世奇logo。
叶文彰暗暗关注着连惜的反应,看她似乎对戒指有兴趣,便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女款的盒子,入眼便是黑色的天鹅绒衬布,柔软的质地托着紫色与灰色完美搭配的水晶戒指,大胆的鸡尾酒式设计令人眼前一亮。原来是SWAROVSKI 今年新推出的Appolon Amethyst Ring。
他在心中略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对戒指的市值大概在8000元左右。如果有人想趁着这个机会通他的路子,那应该不会送这么“寒酸”的礼物。
“来,我给你戴上。”没了后顾之忧,叶文彰马上对着连惜露出浅浅的一笑。他轻轻托起她的手,正想给她戴上戒指,突然,手却一顿。只因发觉连惜的右手已完全被绷带给缠住了,相反左手的情况倒还好些。
连惜注意到他的动作,视线也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白色纱布有些刺眼,让她出现了短暂的怔忪,很快鼻尖也莫名地有点酸了。
她低下头,很用力地要把自己的手从叶文彰那里抽回来。不料,叶文彰这次抓得居然一点也不紧,她很轻松地就将自己的右手拿回来了。
印象中,在她被接回来之后,叶文彰还是第一次这样轻易的“放手”。
连惜的心咻地一沉,不敢想象这一现象背后代表的含义。
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瞬,她的左手却被叶文彰紧紧握住了!
连惜一惊,刷得张开眸子,抬起头问道,“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叶文彰理所当然道,“给你戴戒指了。”
“可是……可是这是我的左手啊。”她磕磕巴巴道。
叶文彰笑了,“我只管面前的人对不对。至于手如何,是哪只手,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他将戒指一点一点推上连惜的中指,低沉的声音好像带着魔力,略微的沙哑如同一枝狗尾巴草,在连惜的心尖不期然扫过,带来痒痒的触感。
连惜呆呆地看着他,又看看中指上的戒指,一时间,竟忘了再挣扎。
死生契阔。
连惜的沉默里好似透着顺从,让叶文彰眉眼间的笑意顿时深了。他用手指抚摸着女孩指骨上的戒指,柔滑的感觉令他流连忘返。
而这边,那陌生的紧箍感袭来,却叫连惜无意识地垂下头。她这才发现到自己根本找错了重点。哪只手不是问题,男戒女戒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根本不该嫁给叶文彰!
但是……她望着眼前神色淡然,但眼眸中却难掩喜悦光彩的叶文彰,一下子居然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她就这么安静地任由叶文彰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去,身后还有那个主任谄媚的笑声:“叶太太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这签字才多久啊?他改口倒是快。连惜在心里鄙夷了一下。
就在走下楼梯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那主任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所有人便笔直地站成了一排,中间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甚至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小红旗举着。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连惜疑惑,随即便听到一声震天似的鼓掌欢送!
“叶先生叶太太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啊!”
“……”连惜差点当场笑出声来,同一时刻,还清晰地感觉到了叶文彰抱着她的手抖了抖。
男人脚步一停,咻地转回了头,好像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连惜痛苦憋笑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主任一眼。
下次?下次来干嘛?离婚吗?
真是马屁都不会拍!蠢货!
婚后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叶文彰依旧和以前一样,忙完了工作就尽快赶回家里,有时候甚至会带着工作守着她做。
连惜在经过无数次的热战冷战通通无效过后,只能“勉强”接受了多个枕边人的事实。不过两个人的相处却分外特别。
通常家庭中,都是丈夫在书房里办公,妻子进进出出惹男人烦。而叶家倒好,总是叶文彰被从卧室里赶出来,手里还抱着公文夹。卧房里隐隐传出电视的声音,还有连惜不耐烦地喊着:“出去做啦,你这样很影响我看片子的心情……”
叶文彰经常好脾气的笑笑,拿着东西转身就走进了书房。佣人看到也只是见怪不怪的问候一声“先生”,然后便各做各的去了。
其实,开始叶文彰被佣人在这种情况下撞到的时候,还有些尴尬下不来台,而佣人们也都不敢露面,生怕老板觉得难堪便砸了他们的饭碗。
但是久而久之,大家好像都麻木了。
叶文彰早已练就了一张铜墙铁壁般的脸,而下人也习惯了连惜才是这座宅子的“老大”。
就这样,相安无事,和乐度日,仿佛可以过上千年。
岁月如水,一晃便到了三个月后。枝桠上的树叶已见了枯萎,伴着徐徐的晚风,不时有几片落叶打着转飘落在青色的石子路上。
叶文彰说连惜喜欢看山林夜景,于是便不许园林杂役清理落叶,小路上渐渐被枯叶覆盖,踩上去嘎吱作响。
每当夕阳朝着地平线降落,总能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推着一名衣着严密的少女,在路上悠悠行过。两人偶尔眼神交汇,相视而笑,都能叫人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氛。
那种香味,叫做幸福。
然而,这一天的傍晚,小夫妻俩却没有出去散步。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华丽欧式大套间中,两层薄纱的窗帘全部落下,伴着徐徐吹进的微风,柔柔地舞动着。舒缓情绪的法国进口kinlinzh香氛夹杂着丝丝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沙发的一角,一个身姿笔挺、气势迫人的男人,正沉默地盯着医生拆卸纱布的手,眼神幽暗,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叶修泽当初劫走连惜总算还做了点好事。他在第一时间为连惜找了全韩国最权威的整形医生给连惜做了一个面部颊骨修复手术,并且还满成功的。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手术已然有了骨架支撑,只要往上填血肉就行。
其实对于叶文彰来说,连惜长什么样,长得好看不好看真的不大重要了。比如结婚二十余年的老夫老妻,还会在意那些皮相身材之类的事情吗?
不,不会。
因为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再有那种荷尔蒙式的冲动,有的只是亲情和时间留下的羁绊。
连惜与他,正是如此。
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一起面对过困境,又在命运的安排下再次走在一起。这样的情分,比之那些银婚金婚的夫妻也有过之而无所不及。
但是,他不介意面容,不代表连惜不介意。
在那个小丫头的别扭下,他还是重金聘请名医,给连惜筹备第二期的整容手术。
签字的时候他跟医生说得很清楚了。手术后的效果他可以不苛求,但如果连惜的身体状况出了一点岔子,那几个医生的全家就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给这样人家的媳妇做手术,说实话没哪个医生愿意的,可是叶文彰开口了,就没有他们拒绝的余地了。
于是,这一帮中国目前最优秀的整形科大夫和几个舶来品一起,用最稳妥的治疗方式和药物,为连惜进行了手术。
今天,便是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明显比叶文彰还要紧张,各个屏气凝神,眼里冒光地瞪着纱布后的脸,好像恨不得将眼珠子化为X光照射器,透过布料看到连惜的皮肤状况一样。
当纱布和药品被清理干净的一刻,大伙齐齐地松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连惜看着周围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恢复的不错,雀跃的心情里又夹杂着一些难以名状的害怕,突然竟不敢照镜子了。
叶文彰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
他伸手接过佣人拿着的镜子,高大的身体坐到连惜身后搂住她,故意逗她道,
“唉,不睁开眼看看吗?”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不看就不看吧。你脸上虽然没疤痕了,不过比以前的样子可难看多了……”
难看了?!
连惜吓了一跳,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里,用左手一把抢过了镜子。由于过于用力,指尖甚至都泛出了白色。
可是,一看到镜子里女孩的脸,她的心跳却一下子平复了些。
呼……哪有比她以前难看啊?
过去的她最多只能说是清秀有余,可是艳丽绝对不足。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是明艳照人,眉梢眼角好像都带着柔美的光。
她试着笑了笑,里面的女孩脸也跟着笑了笑,尽管笑容有点僵硬,不过还是很美。
连惜有些茫然,为什么叶文彰会说这张脸不好看呢?难道他不喜欢这个类型?
她有些忐忑的用余光去看叶文彰。
叶文彰知道此时的她最是缺乏自信的时候,不敢再闹,无奈地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扳着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一字一顿道,“骗你的,傻丫头,看你吓得。你现在的样子很漂亮,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看连惜下意识地咬住唇,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我喜欢的是小惜。所以就算是再美的脸,在我眼中也不如小惜的样子好看。”
说到样貌,叶文彰心里多少是有点遗憾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连惜能恢复原貌,但按照医生的说法,完全恢复从前的样子还需要从新磨骨,会给连惜带来更大的痛苦。
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采纳大夫的意见——重新做一张脸给连惜。
“去你的,什么时候也会这些油滑话了?”叶文彰脑海中的百转千回,连惜却全然不知。她脸上一红,呸了一声,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叶文彰这句话是把她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都夸奖了。
他说从前的她好看,是因为她是连惜,而她现在虽然变了样子,可她依然还是连惜,所以在他眼中还是最漂亮的。
这个男人啊……连惜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女孩的眼神中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看得叶文彰下腹忽起一阵燥热,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的眸底闪过一道色彩奇异的光,咽了口唾沫,发出咕噜一声,别过了头去。
“你……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出去跟医生谈谈。”他不大自在的站起身,以一种比较诡异的姿势旋身往外走,后面还响起连惜急促的追问:“你去哪里找医生啊?医生不都在屋里吗?”
“我去找健康医生,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叶文彰头都不敢回,步伐有些凌乱地迈了出去。
连惜不明所以,几个医生却都低着头,嘴角带笑。
叶文彰倒真不是信口雌黄。在拆纱布的时候,他的确有叫了几个负责调理连惜身子的医生在外待命,以备不测。不过这会儿,这些人却派上了别的用场。
“我问你们,小惜现在怎么样?”
他出来后就径自坐到了鸽血红的高背椅上。佣人无声地端过一个蓝彩釉纹底的托盘,轻手轻脚地放下几只青瓷茶盏,然后便又低头退了下去。叶文彰捧起一杯茶,视线落在水波纹上。
几个医生对视一眼,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主治医生拿捏着走过去回报:“叶先生,我看叶太太目前的生理和心理状况都不错,不用再特意进行什么药物调理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文彰不耐烦的打断了。
另一名骨科医生眼珠一转,赶紧上前,“噢,夫人的左手没什么大碍了,右手也可以开始尝试复健治疗……”
“我问得也不是手!”叶文彰的声音不算高,可眉头却皱得更紧。
那医生浑身一个激灵,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彼时,中厅的灯没有全部打开。略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脸色更显得晦涩不明。一时间,谁都不敢再上去答话了。
片刻过后,叶文彰注意到客厅里紧张的气氛,吐了口气,倾身将杯子放到身前的梨花木古董桌上,缓和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