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格,你的一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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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的样子，努力给她介绍，一脸希冀，她回头望他，“昆彦，你觉得怎样？”趁老板不注意，努力朝他挤眉弄眼。
“走吧。”他拉起她，摸摸她的头发，走远了才笑着教训她，“就知道调皮！”
走了一段，她踩着地上的青石板，欢乐地数着格子。有店铺里传出低沉婉转的埙乐，她便跟着拍子合上一段，然后扭头看着他傻笑。
“昆彥，你听过这曲子吗？”她问他。
“没有。”他皱着眉回答。
“这是《大明宫词》里面的曲儿，用埙吹出来，更加伤感啊。”她细细听了一段，皱皱眉头，低声感慨。
他后来特意上网搜了搜《大明宫词》，终于明白了许陌心里的长安的模样，也终于体会了她那深切的失落。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啊！宽敞简单却又不失华贵的宫殿，低调沉默的青石板长街，略带哀伤的诗一般美丽的城市，或许，更适合放在心里。
书院门小街的尽头的北边有条不起眼的小巷。那时许陌好奇，顺着巷子一直走到底，看到了坐落在繁华深处的寻常人家。简单的石桌摆在院落深处，周围摘种了各式的花草。许陌撑着伞，弯腰摆弄落在花瓣上的露珠，蓦然回首，她朝他微微一笑，昆彥，等我老了，我也要找这个这样的地方住着。喝喝茶，散散步，养养花，多好。
一样的石凳，一样的花草。有老人围着石桌聊着天，脸上挂着简单的幸福，那陌生的乡语，他听起来也觉得格外亲切。
陌，如果你在这里，是不是会觉得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在西安的生活简单也充实。昆彥每天来回于工地、公司、酒店，直到工程步入正轨，他才空闲下来。
离开西安的前一晚，分公司的几个高层给他践行。地点选在了大雁塔附近的斋菜馆。昆彦好奇这是谁的提议，很有创意。
饭后，几人相邀，请他去隔壁街的酒吧喝酒。婉拒之后，他一个人到对面的大雁塔散步。
不得不承认，西安在旅游业方面下足了功夫。夜晚的雁塔公园很漂亮，炫目的灯光映衬着潺潺流水，说不出的魅惑。林间、草地有人低语，有人欢笑，衬着他形单影只，有些落寞。南广场大片的人在跳舞 ，有人加入，有人离开，有大胆的女生邀他一起跳，他笑着拒绝，拐进东边的向北的街，晃到北广场。
没到音乐喷泉的时间，却已经围满了人。他不喜热闹，找了个稍偏僻的地方坐下，掏出烟盒。
天空中有声音响起。金色的烟火在夜空中散开，照亮了一方夜空，只几秒，亮色消散，什么都没留下。
陌，你曾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看见这么美的烟火。我看到了，你知道吗？
一个人的时间，总觉得过得漫长。等音乐响起，水花飞舞，周围热闹起来，他的周围已经满是烟蒂了。
寻了处人少的地方看喷泉。有张扬的男生女生嚷着闹着在水中穿梭，全身都湿了也不在乎。曾经，音乐喷泉的某个角落，也有过他跟她的身影。那晚他们在大雁塔附近的一家酒吧喝酒，虽然他看得紧，许陌还是喝多了。他带着她到雁塔广场散步解酒，正好喷泉起，有人在水中嬉闹。她拉着他的胳膊，醉眼迷蒙地看着他说：“昆彦，我们也去玩玩吧。”她步履不稳，力气却出奇的大。他被她一带，落入喷泉中央。水花四起，四处飞溅，很快他的衣服便都湿了。五月的天气，水打在身上，很凉。他护着她，尽量不让水洒到她身上。她仰头看他，猛地搂住他的腰，头抵住他的胸口。她身上温热的气息传过来，他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的酒香，那微微另他战栗的幸福，让他手足无措。
她抵着的地方被什么湿透了，他托住她的头，想看看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在他的衣服上用力蹭了几下，依旧不愿抬头。
“昆彦，我只求重生。”她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他轻轻搂住她，笑着说：“好！”
他以为她真的抛下过去了，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她的心里存的，依然是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
许陌。为什么即使不在一个城市，我能想到的，我所想到的，还是你。为什么即使知道你爱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依旧在想念你。
“昆彦，你在哪里？”刚坐上出租车，易匀就给他来了电话。
“在西安。”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梧桐，回答。
“呵。”他听到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明天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应该是早晨7点，你还要去接么？”
“我考虑考虑。还有事，挂了。”
车在南门外便停了。堵车，他找了地方下车步行回酒店。
西安的主干道上种的都是梧桐，地上散落着泛黄的树叶，一脚踩上去，便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入了秋的西安，温差很大。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在踱着。城内比城外热闹很多，入城墙便能看到钟楼上五彩的灯光，与周围的景致连成一片。不夜城啊，可惜他没有与繁华为伍的兴致。
要回去了，终于。不论走多远，最后，还是要回到那个有她的城市。
早晨的机场一样热闹。看到接机的易匀，他不是不惊讶。这个喜欢睡到八点起的人，居然会开一个半小时的车过来接他。
“不要感动啊，我四点被吵醒了睡不着，没有事做才给自己找点事做的。”易匀帅气地露出一个笑容，掩盖住眼底的丝丝倦意。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吵你易少爷。”不知为什么，踏上这片他熟悉的土地，他心情很好。
“我昨天被苏秦威胁陪他守夜，今天四点的时候有病人急救，把我也吵醒了。”他无奈地叹了声气，“这笔账我一定要跟苏秦记着，下次跟他讨回来。”
居然有人敢威胁易匀，这个人，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易匀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里。
应该，是他很在意的事。
“听说……”易匀轻轻咳了声，半天才又开口，“最近赵启徽追小陌追得很紧。”
“是吗？挺好。”
“昆彦！算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搅和去吧。”易匀敲敲方向盘，“反正小陌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
“到前面拐角停车。”命令的口吻。易匀奇怪，他为什么如此能忍受这样的他。
“干什么？”
“找许陌。”言简意赅。看来他刚刚的刺激很有效。
下车时，易匀听到另外三个字，“谈离婚。”
原来起了反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更文~~~
16
16、第十六章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码得极痛苦~~三天的东西，鼠标一点就都删了~~
那么烂的东西，幸好删了~~
以上两句，仅作留念~~
我杯具的三天~~~
天已大亮。昆彦仰头，眼前没入云霄的黑色高楼，是许陌工作的地方。
阳光被街对面的高楼堵住，他只能透过窗户的反射，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浅浅淡淡，有些许温暖。街边的法国梧桐也开始落叶了，大片大片的黄色树叶随风而下，给繁忙的街道增添了许多色彩。
街角有人在扫马路，扫帚带动枯黄的树叶，与柏油街道谱出美妙的乐章。他靠着树干，抽出一根烟，烟雾缭绕的世界，看不清真实。这样，更美。
许陌，我回来了。他踩灭脚底的烟头，深深呼出一口气。
除非毁灭，否则，即使用绑的，我也要将你留着身边。
手表的指针停留在八点三刻，昆彦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传来清亮的女声，“喂？”略带迟疑。
“喂。”他回答，表明这个电话并非他错拨。
“您好，这里是博明律师事务所，如果您有事要咨询，请到事务所面谈，按小时计费。如果您是要委托律师，请带好材料到事务所详谈。”那边有翻书的声音传来，混杂在她的话中。
“呵，小陌，你的职业素养提高得很快啊。”他无奈地答，一心两用地这样协调，一般人很难做到吧。
“谁让你不说话！”她说得极快，“有什么事快说，我这里忙着呢。”
“你在律所？”他看着大厦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问。
“是啊是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些不耐。
“没事，就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不知道她在那边是否能过听出来。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而后突兀的一声传来，电话被挂断了。
昆彦不在乎地笑笑，抬头看了看天，似乎，今天天气不错。
许陌今天是真的很忙。早上法院打电话通知她过一星期有两个案子要开庭，偏她还没准备好，原本已经有一大堆东西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都是因为昆彦！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被老头子弄回家思过，也不会跟老头子吵架，也不会郁闷过度跑到酒吧买醉，也不会遇到赵启徽，也不会听到他乱七八糟的表白，也不会因为他的表白多喝了几瓶，也不会醉了一天，落下了一天的工作。恶性循环，连续几天各方面的干扰，造成了她现在的混乱。
偏在她最失落最混乱的时候，罪魁祸首却失踪了。她不敢打他电话，只能旁敲侧击地向易匀打听。可易少爷却突然口风紧了起来，任她多次侧面询问，不透一点风声。
在她以为他就此消失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接到昆彥的电话时，她犹豫了片刻。她想到他离开那天他说的话，有些头疼。这些天家里、赵启徽逼得她已经没有在多余的细胞去想昆彥的事了，他的出现，那些在医院发生的事，却像电影一般，在她眼前浮现。
棘手的问题，为什么都来找到她。
好在他们很久之前就如约好一般，不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后绝对不会摆台面上提起。所以通话还算顺利。
以为就此逃过一劫的许陌，丢掉手机，继续埋头眼前的案卷。
不起眼的大门，金色的事务所招牌，看不见人的前台，门口两盆翠绿的盆栽。从外面看，这个有名的事务所与去年他来时并没有什么差别。
“您好，请问是要咨询还是想聘请律师？”前台的接待换了人，青涩的面孔，应该是刚从大学走出来的孩子。
“您好，我找许陌许律师。”他淡淡一笑，礼貌地说。
女孩的面色透出一层粉，“请问您有预约么？”
“没有。我是她丈夫，我姓昆。”
女孩愣了半晌，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许律师，这里有位先生找您……嗯，他说他姓昆……是您丈夫。”
“我知道了……好的。”女孩方下电话，朝他微微一笑，有些羞涩，“昆先生，许律师请您进去。609室。”
“谢谢。”他微微点头，算是感谢。
所里的格局有些混乱，周边都是房间，中间空着的大厅以小隔间的形式错落开来。打量的资料堆在每个隔间的书桌上，显得极凌乱。四周的房间都有牌号，不过是不规则的，昆彦看了几个都没有看到609。正想找个人问问，他身后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唤：“姐夫！”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昆彦扭头，看到小李。姐夫，这个称呼，他很喜欢。
律师居然也会八卦，听到小李的呼声，人一拥而上，围住了他们。“小李，这位是？”有大胆的人眼睛直直地盯着昆彦，问的却是小李。
“许姐的老公。”小李好脾气地介绍。
“许陌结婚了？瞒得真紧啊，我们居然都不知道。”从一房间走出来的中年妇女将昆彦仔细打量了一番，还不忘评价，“这样帅气的老公确实藏在家里比较保险。”
有目光射过来，昆彦觉得那道光冷得可以将他冰冻。他看向那道目光的主人，略带笑意。
“许姐，许姐，姐夫来啦。”注意到不远处的许陌的，不止一个人。
“进来。”她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两个字，便进了她的办公室，也不管昆彦到底是什么处境。
“你怎么过来了？”昆彦走进办公室时，许陌已经坐回了办公椅，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看起来，真的很忙。她没有看一眼自己，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这样一心两用的功夫，让他由衷地佩服。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他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问，口气里是散不开的抑郁。抑郁，他真是越来越有说谎的天分了。
“我认识的昆彦从来不干没有目的的事。”许陌的眼神从电脑屏幕上抽离了一秒，看了他一眼，而后，很快又将目光又撤回到电脑屏幕上，不再离开。
“那你觉得我娶你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冷静极了，许陌抬头，惊讶这次昆彦居然没有发怒。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许陌轻咳了声，有些尴尬地移开眼。
“谈正事。”昆彦站起来，双手撑桌，“离婚协议呢，你不会连备份都没有吧。”
“你……决定了？”昆彦的态度让许陌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半个月，他想通了？这么好脾气地找她签字离婚？
“嗯，想通了。离婚协议呢？拿来！”他靠着她的办公桌，懒懒散散地答。
从抽屉里掏出一叠资料，许陌抽出最底下的几张递给昆彦。“你先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我们可以商量。”
大掌一拍，昆彦的手盖住了协议，“我看过了，除了一个地方，其他我都满意。”
“哪里？”职业地挑眉，抽过协议，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