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拴成宅女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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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触他的底线,我格外善解人意坐到他对面合作表态:“我明白了。你是来找我统一口径的对吧?”按照小茹给我打探的,明儿个纪夫人会给我送珠宝,然后说些为人婆婆对儿媳妇的教导,相信男人此刻定是担心我乱说话找我,一进门就把门窗关得严实,帘子拉得密不透风,我看他巴不得把我拖到床底去窃窃私语才安心,怎么弄得像两个犯罪分子对口供一样见不得人?
“恩,你这女人脑子很好。”一件事归一件事,眼下他有比对我兴师问罪更为重要的话要说,他挑挑眉继续,“待会我说的你都要记心上,不要明天娘亲问起来你答非所问给我捅篓子。”
“我觉得你最好用请、拜托这些词语,而不是威胁。说难听点,我是在配合你,不是吗,二少爷?我到现在连自己为什么会被娶进门都一知半解,不要到后来我被你骗了卖了还替你数钱。”既然是有求于人,他应该有个求人的低姿态,而不是习惯了命令人,以为什么东西只要他开口别人就得照做。
“笑话,你觉得我能图你什么?”饶有兴趣身子前倾,单手撑住下巴,使坏地唇角上扬。
感觉又要被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吸得走神,我只好移开视线,对着桌上他用过的杯子:“使我能想出这样笑话的无非是你的所作所为,你想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这个要问你自己了,二少爷。”
“过了明日,你得管我喊夫君!”颐指气使用鼻尖看人,“我跟娘说了,你叫小梅,几年一十八,家道中落无依无靠被我收留,十六岁就跟我了,算是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记住了?”
微微鼓起腮帮子,什么态度,什么狗血故事,还有,我干嘛要叫小梅!
“你脑子不是很好使吗,这么几句话背不出?”见我不反应,他站起身,两手撑着桌面改用激将法,虽然我们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但发自他周身的威严感自上而下压着我。
迫于压力,我点头。
“对了,因为要合八字,我随便编了你的生辰,你是正月初五生的,那年深冬白梅浓烈,所以小梅就是你爹娘应景给你的乳名,至于你的全名,那时候我敷衍掉了,你叫纪晴是吧,明天娘要是问起你就直说吧,不过我交代的你一概不能出纰漏。”
真是的,跟老师盯学生不许忘记做作业一样烦人。还什么小梅是爹给我的乳名,他这不是把他自己提拔到了我家长一样的高度?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哪敢给他乱说话,再说了,我明天拿了他老娘的礼物就准备走人了,自然没有蠢到答非所问让自己该拿的珠宝泡汤,不给他捅篓子是应该的,应该的。但是之前我对他从不轻易买账,若是突然乖乖听话怕他会起疑,是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二少爷,我累了,麻烦你说完了就请回。”
“……那你到底记住了没?”事关他会不会露馅被他娘骂死,他再三确认着,语气中透着不满和压抑的火。
“记住了!”心底为自己故作倔强的演技喝彩无数遍,怎么样,二少爷,你现在眼中的小梅是不是对你非常不满但又不敢违抗,那种想反抗却苦于没有办法的无奈是不是很逼真啊~~~
二少爷离去,我栓上房门,掏出龙爪手再三检查,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安心。
接下来,该是好好观察的时候了。待到晚膳用毕,我吹熄屋子里的灯,我躲到窗子边移开一条缝,眯眼打量屋外。
今夜月色幽暗,黑暗笼罩下的纪府一片寂静,远处星星点点依稀的灯光正是巡逻的守卫,小茹说的没错,马上就到了两个时辰交替的时刻,也就是每个时辰的后半段,也正是他们巡逻完主院来偏院履行职务的时候。
仔细盯梢了一会,我坐回屋中央,趴桌上小睡片刻。待到下一个时辰,我又猫回窗边,偷窥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如此周而复始重复了几次,我确定巡逻操作同小茹所言如出一辙,这才揉着酸涩的双眼爬上床榻。
一个繁忙的晚上过去,我迎来了命中的大日子。今天是我嫁纪承旭的前一日,按照婚俗规定,结婚当日的前一天,新郎新娘是不宜见面的。而贵为嫡子的纪家二少又是住面向东面的主院,看样子我这住西院的一整天都不会受到他的骚扰了。只不过,有件比应付纪承旭更令人紧张的事情,那就是纪夫人来看我了。
当然,大大方方应对长辈我不是不会,可问题是,她造访我这里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而我还窝被子里没起床!昨天默默守候巡逻队值夜班太HIGH了……
“还没起来?”中年大妈不友好的声音自被窝外响起,敢情我给夫人的初次印象坏透了。
“王妈,孕妇往往都容易倦怠,我当年怀旭儿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另一个平稳和蔼的声音,原来她才是夫人,那么之前那个是替夫人教训我的王妈是跟班的?
“小……小梅——”说着那白痴给自己取的俗名字,顿觉恶心无比。我忙不迭从被中腾出脑袋光子,同亮光一起印入我视线的,还有一张四十岁上下妇人的脸,气质高雅,相貌出众,虽已半老徐娘,但皮肤保养得当,气色颇佳。她穿着一件深紫色长衫,发间只插一支剔透的玉簪子,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素雅韵味。
我瞥了眼她身后衣着也算体面的中年妇女,想必那个妇女便是方才替主子训诫我的王妈,而这位眉宇间透着慈爱之色的漂亮妈咪,应该就是待会要送我好东西的婆婆大人。
“小梅见过夫人——”慌忙要行礼,却被她止住,动作轻柔将我按回被子里,“小心着凉。你有孕在身,动作不宜太大。”
她说话不紧不慢,让人很安心的那种,突然的,我对她萌生了非常大的好感,不同于纪承旭,他的母亲是多么友善的一个人啊。
“这孩子,长得水灵招人怜爱,难怪旭儿会喜欢成这样!”她带着欣赏,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个遍。
我长得好看?突然想到什么,右手抚上自己的脸蛋,滑溜溜的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看样子一个晚上下来,疹子自己退了。
纪夫人让下人搬了张凳子到床边,牵过我的手,问长问短,虽然有点像调查户口,但却不令人反感。
“晴儿啊,好名字!”当闻及我的姓名,她回头朝身后毕恭毕敬伺候着的王妈相视一笑,“这名字我听了就喜欢,和旭儿一样,有个日字,而且给人感觉很温暖很贴心。”
经她这么一提点,我才发现我和纪承旭名字的惊人相似,那就是都有个“日”字。那么我和纪承旭若真成了亲,不就是“一日复一日”的夫妻组合?
“没想到我这三个儿子,成家立业中竟是旭儿抢了先。”说到自家儿子,夫人的脸上尽是喜色。
听她这话,好像这家伙应该是最晚在这方面开窍的。虽然很好奇,纪承旭在他母亲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话由我这跟了纪承旭两三年对他了解万分的人问出就太傻了。
“晴儿能跟二少爷,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以后晴儿定做好本分相夫教子。”细声细气,一般为人婆婆的,应该最喜欢这套表决心的话。
“那我便安心了,我对小梅你还真是越看越喜欢。”纪夫人乐呵呵地让王妈将准备好的一盒子珠宝呈递给我:“小梅啊,旭儿说你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所以聘礼这些个礼数我就用赠送些首饰给你代替了。”
“谢夫人。”王妈手捧的是一打磨光滑透着幽幽木香的方型首饰盒,做工精良,雕花逼真。我从容接过珠宝盒子,沉甸甸的,里面的珠宝怎么也该是上等货色,心里乐开了花,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纳妾都可以出手那么大方。
“以后都是自家人,你大可以将我当做你的生母看待,若是旭儿欺负了你,我定替你做主。”
气氛独好,和乐融融,我配合着两位长辈惬意地笑着,但这客套话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她是纪承旭的母亲,怎么都是向着自己儿子的,信她这话便是真傻了。
“我这三个儿子中,旭儿虽然不如他大哥学富五车,也不像他弟弟早年就显露出做生意的天赋,但却刚胆正直,是真性情,女人嫁夫婿,什么优秀,什么才能,和男方为人相较,就成了次要考虑的,没什么比嫁个可靠好相处的更重要了。”
妈呀,人家说知子莫若母,可纪夫人了解纪承旭吗?明明就是一别扭又神秘主义的暴露狂!尴尬地朝她笑,冷不丁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响。
她轻笑,拍拍我的手背,“你还没用早膳吧,我让王妈给你张罗些,对了,安胎药吃了几副,我看你气色也挺好的。”
安胎药,莫非是纪夫人命人给我煎的?
满腹狐疑,送走了两位大人物,我急不可耐地打开珠宝盒,跟穷鬼没开过眼界一样,将里面的财宝悉数研究了个遍,上好的翡翠玉镯子,雕着翱翔展翅凤凰金光闪闪的桌子,璀璨夺目的宝石发簪,还有几副由碧玉和珍珠组合打造的精巧耳坠子,虽然没耳洞,但能卖个好价钱,我还真是每件都喜欢呢。
两手珠光宝气舍不得放,脑袋开始东张西望,昨天一直在忙翻墙逃跑,都忘记了找个袋子什么的装这些好东西。四下打量,这屋子因为我住进来没多久,除了必备的家具外,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歪脑子动到手肘下的桌布,将东西一股脑倒在桌布上,掀起方布的四个角,三下两下打包完毕。
接下来,就是吃饱喝足,外带睡个午觉补补眠,等天黑了就可以行动了。( )
插翅难飞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最快更新 )这是宋代大文豪欧阳修描写元宵夜情侣相会的词句,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受古代礼教约束的古代情侣约会大多偷偷摸摸,于是乎,就有个观念在
心底根深蒂固了,那就是:但凡偷偷摸摸,都得黄昏后干。
假借明日大婚需要早早休息,我用完晚膳就打发小茹回下人房休息去了。酉时的时候,这天还挺亮的,透着窗缝,我能看到巡逻队长第一次绕纪府开始工作,他带领着手下从东院大摇大摆威武神气,人中处那一抹小胡子让我想到了扑克牌里的J。戌时,外面已经彻底伸手不见五指了,又是一个月阴的夜晚。遥望远处排场长队的一袭火光,我估算着时间,和昨天差不多,都是临近时辰交替之时,家丁才会兜到西院,而且昨晚我观察了好几圈,轮到有些时辰交替的当口,他们还真如小茹说的偷工减料没有出现,今夜也定不例外。
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这个时间段,习惯了早睡早起的古人应是呵欠连天了,不过因为我在现代就是个夜猫子,外加睡眠充足,所以根本就不困。
亥时刚过,家丁们应该在东院主子们的聚居地“恪尽职守”着吧,我背上包袱,空闲的那只手拽着轻便的攀爬工具踏上了我追求自由的道路。
凭着昨日白天的记忆,很轻松就找到了离我房间不远的那处假山,清风拂面,夹杂着牡丹的浓郁芳香。
一脚踏入花丛,心中对脚下的花儿们默念了N遍对不住,踩上假山,稍微将站立点调高了一两步,随即对着外墙使劲一甩,家伙出手,钩子勾住墙头,绳子那段我使劲拽了拽确定稳妥,这才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
翻墙进行的非常顺利,一气呵成,当我双脚再度着地,已然立在纪府之外。
“你是何人?”近距离地,身后响起机警的男音,虽然透着敌意,但男人的声音却很好听,仿佛三月清泉,沁人心脾。
“我——”慢慢转身,我见着两人,一个是身姿挺拔年轻俊美的男子,还有一个是男子身后替他打灯笼的下人。借着灯笼的光亮,依稀能分辨出,这是个相貌非常不错的男人,眉间的沉稳气度让我觉得他应该比那无良的二少爷要年长几岁,看起来二十四、二十五的样子,额头圆润饱满,眉毛修长双目神采奕奕,秀美但不娘,是非常俊逸的那种。这种男人,给我的感觉平日应该是儒雅的公子哥,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知出他对我颇具鄙夷的敌意。
“我……”虽然是一张面向很和善的俊脸,但严肃起来的样子让人有些无法招架,更何况我本就心虚,无奈撒谎的时候视线下移不敢看他,“睡不着出来溜达。”
“不从正门,改旁门左道?”他逼得我很紧,丝毫不给人台阶下,“你是这府里的人?”
对上男人隐隐透着寒意的亮泽眸子,我不知所措,心狂跳着,顿觉说话声都比人家低了一等。本以为落跑计划天衣无缝,怎料遇到个好管闲事的还问长问短。
“你究竟是何人?”
天,又是这句话,从穿越到这里开始,三五天内,接二连三有人问我这个令人抓狂的问题,腹诽着自己的不走运,同时又转念一想,这人从一开始就不停追问我的身份,把我当可疑人士盘查,但他有这个权力吗?纠正回自己有问必答的思路,我突然有了拽起来的本钱,学着纪承旭不可一世的样子用鼻子看他:“你又是何人?天色已晚,在纪府外围转悠。”
“混账!”玉树临风男子身后的奴才忍不住端出他家主子的名号,“我家大人可是……”
话没说完男人伸出掌示意他多说无益。
大人?莫非是官差?也只有当差的才会狗拿耗子喜欢管这管那。其实我本来是一心想找官差寻求庇护的,但得知纪家的背景后立马心灰意冷了,更何况现在这位官拜几品未知的年轻人正阻挡在我获得自由的道路上,有必要快点摆脱他走人。
“这位大人——”气势上不输人,我保持着矜持面不改色,“我是纪府的少奶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了下,声调减低喃喃自语起来:“纪府的少奶奶?”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刚入官场,料想也不是什么压死人的大官,即便心系天下想做个好官也犯不着开罪名望响当当的纪家,见他声音一软,我肯定他非常不愿意惹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