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 by 朱颜易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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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路倾乔这次因为梅炎载了多大的跟头,可仅从萧思危的只言片语中,我也能猜到他下手有多狠。
我曾看到李嫂偷偷摸摸藏起的各种报纸,英文的中文的,醒目的大标题全是刺目的黑字,梅氏突然撤资导致路氏股票一路狂跌,梅氏将大刀阔斧的侵吞路氏,专家预言路氏股票将一蹶不振……
我闭上眼都能想到这铺天盖地的新闻会给路倾乔多大的压力。
路倾乔的性子虽然温和有度,可我却知道,他骨子里是多么的高傲和自尊,不过当初的路倾乔,不也一样放下自尊和梅炎交换了彼此需要的条件吗
只不过现在的梅炎,怎么可能再帮助路倾乔。
路倾乔摆摆手:“没关系,有他在更好,霜霜,去请梅先生来咱们家吃饭吧,有丰盛的大餐等着他呢。他想做成王吗?我未必就是败寇。”
我看着路倾乔,他微微眯起眼,手中一直把玩的一支烟,瞬间被折成了两半。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电话,该怎么给梅炎说呢。该说什么呢。
会不会一张口,就兵败如山倒?叶霜,你要挺住。
梅炎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以前能那样用心的对过我,也算很难得了。从来都是梅少爷让别人泪眼磅礴芳心欲碎,我希望我不会。要求一个花心成性的人专一痴情,难度不亚于让水底的鱼和天上的鸟齐飞吧?
电话那头的梅炎对我冷冷的说:“叶霜,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必须去?”
我心里还是好像被山西老陈醋泡了一样,酸酸的难受。
我是谁?很久以前,我是叶霜,和梅炎毫无瓜葛活的自由自在的叶霜,后来,我是被路倾乔拒绝推开之后向梅炎寻求港湾心碎欲绝的叶霜,再后来,我是被梅炎宠到天上脾气坏到爆的小公主叶霜,现在呢,我是谁?被梅炎从高高的天上拽下来茫然失措的叶霜?
我不知道。
我抽了抽鼻子说:“是路伯伯请你的,梅炎,就算咱们分手了,也还是朋友吧。你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我了么?”
梅炎声音一滞:“我们……分手了?好……很好。”
我心里还是残留着那么一点希望,飞蛾扑火似的希望梅炎能让我浴火重生,我慢慢的问:“不是么?”
身旁的路倾乔问我:“霜霜,要不要吃苹果?”
我冲路倾乔比比食指,示意我还在和梅炎通话,梅炎在那面很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说:“是,叶霜,我们分手了。”
一瞬间的天昏地暗。原来,真的是这样。梅炎那样的决绝不假思索,怕是想了很久了吧。
“梅炎,你怎么咳嗽了?”
梅炎声音沙哑:“这重要吗?”
他已经和我分手,我自然没有资格和权力去关心他。
“梅炎,究竟为什么……你要那样对路倾乔?”
“和你有关系吗?”梅炎嘲讽的嗤笑。
“和我没关系吗?”我不是傻到彻底,我不相信这件事发生的这么突然和我没有关系。
“叶霜。有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好好记着。”梅炎顿了顿:“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在我这里,你……什么也不是。”
如果有刀子,将我的心划一个大口子,我觉得也不会再流出血来。世界一瞬间远去,我眼前一黑,扶住沙发稳住自己,我慢慢睁开眼: “那梅炎,你到底来不来呢?”
梅炎冷笑了一声:“去,为什么不去,好好等着吧。”
项羽和刘邦的鸿门宴不知道有谁去参加过,我很想去请教一下,当初楚霸王和汉高祖四目相对举杯畅饮时,气氛究竟是怎样的,有没有现在这样剑拔弩张。路伯伯坐在餐桌尽头,正襟危坐,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全梳到后面,虽然他和蔼的让大家随意些,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但我还是觉得所有人都觉得不是自己家。就像路倾乔,他在自己的家里,却非(…提供下载…)常的不随意。他坐在左边,背挺的直直的,穿很正式的西装,打了一款巧克力色镂空白点的领带,这是我十八岁那年拿着第一份打工挣来的钱给他买的,川久保玲的沉稳儒雅很适合路倾乔的气质。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见过路倾乔戴,他说他舍不得,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天气太冷了,以至于让路倾乔翻出压箱底的衣物全套上了。
萧思危坐在路倾乔左手边,不时赞赏几句李嫂的手艺。梅炎坐在右边,要说谁此时最像主人,那真是非梅炎莫属了,他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穿休闲的银灰色衬衣,没打领带,扣子很随意的散开了几颗,吃的津津有味。并且在萧思危赞赏李嫂时附和几句。
我坐在梅炎右手边,对面便是路倾乔和萧思危,路倾乔脸色一直铁青,看出来梅炎的好胃口肯定让他很是不爽。
我对梅炎这种戴着罪魁祸首的帽子竟然还能吃得满口生香的人也很是不满,我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他连头都没抬。
“梅炎,思科公司这次主动给我们伸出橄榄枝,你怎么想?”
萧思危看着梅炎,终于谈到了这个大家都敏感的话题。路伯伯也抬起眼看着梅炎。
梅炎懒懒的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角,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立场,和我谈这个事情合适吗?”
路倾乔竟然一反刚才的铁青脸色,咧嘴一笑:“怎么不合适?竞争对手给出的建议,价值更高不是吗?”
梅炎头一歪,眼睛眯着:“路总能这样想,我很高兴,看来你确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心胸狭窄,平庸无才。但容我提醒一句,以你现在的身家,不配做我的竞争对手。”
路倾乔哈哈大笑:“心胸狭窄,梅总说的是你自己吧?”
梅炎将手里的刀叉一放,冷笑道:“就是我,有问题吗?”
萧思危举杯说:“梅炎,霜霜……咱们喝一杯,我们今天能聚在一起,就是很难得的缘分。”
我妈也说:“对,对,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瞧你们说话,还那么生分,来来,霜霜,你快给梅先生倒酒。”
我嗯了一声,手还没伸出去,梅炎便把我杯子里的红酒倒进了他杯子里,他说:“你不准喝酒。”
我瞪眼:“为什么?”
梅炎懒懒的瞥了我一眼:“不准就是不准,哪有为什么?”
我懊丧的坐回去,接过李嫂给我的果汁,狠狠的喝了一口:“不让喝拉到,我还不想喝呢。”
路倾乔却紧紧攥着杯子说:“梅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霜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选择自己喜(…提供下载)欢东西的权力,何况这不过是一杯红酒而已,你连这也要禁止吗?”
梅炎抬眼看他:“是啊,可是霜霜最后还是喝了果汁,不是吗?“
路倾乔拍桌子:“那是你逼她的!你逼的她只有这一个选择!”
娘嗳,你说就喝个酒,至于上升到这种高度么!
梅炎放下酒杯,双手扣住放在长腿上,笑的和个狐狸似的,他凑近我脸庞,温柔的说:“霜霜,我逼你了吗?”
我要是再把梅炎惹怒了,这个饭可真是没法吃了。
于是我吸着果汁摇头:“没有啊,我喜(…提供下载)欢喝果汁。”
路倾乔脸色苍白:“霜霜!”
路伯伯怒喝了一声:“倾乔!你胡闹什么!”
萧思危伸手去拍路倾乔的胳膊:“倾乔,霜霜喜(…提供下载)欢果汁,你就让她喝果汁吧,不是每个人和你一样喜(…提供下载)欢喝红酒。”
路倾乔甩开她的手,很不耐烦的冲她吼:“你懂什么?”
萧思危愣在那里,面上一阵白一阵红。路伯伯咳嗽了一声对李嫂说:“去把甜点端上来吧。”
李嫂做的蛋挞简直无敌,我吞了一大口,对萧思危和梅炎说:“李嫂做的甜点超级棒!肯定能让你把舌头都吞下去!”
可是梅炎和萧思危都没什么反应,我只好悻悻的偃旗息鼓,桌上的气氛太过诡异,我无所事事的转脸乱看,忽然瞧见窗外忽然绽放出大朵的烟花,在黑色的夜幕中开到极致,夺目绚烂。
如紫罗兰般,如曼妙樱花般,如碧波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朝我压来,忽然美的让人窒息。
我和梅炎,就像这漫天的烟花,璀璨过后,一无所有,可我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却依然存在,他依旧对我管东管西,我依旧习惯顺从他的指令和约束。
可终究木已成舟再无挽回。既然这样,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美景,留不住那一霎心情,总归要记住这一刹的风景。
我说:“快看!好美!”
我听到身后一群倒吸冷气声,我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是很美吧?”
可是我却愣住了。
路伯伯一副震怒的样子,我妈扶住他,也是一脸的吃惊。
萧思危脸色苍白的扶住椅背,咬着嘴唇,下巴抬得高高的。
只有梅炎一个人淡然的坐在那里,手里还攥着酒杯。
路倾乔单膝跪在我身旁,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那钻石的光芒刺的我眼睛发痛。
窗外的烟花不停的绽放,我只看见路倾乔的嘴一张一合,他如玉的面庞在烟花下忽明忽暗,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好像一下子回到5岁那年我们在那个教堂里,我笑的灿烂幸福,我等待着路倾乔向我求婚,等了这么久。
可是这一路的跋山涉水,我渴望的却已然是另一个怀抱。
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将世间的爱恨情仇掰碎了揉烂了再重新整合,当年日思夜想的洋娃娃早已过了时代。
第五十三章
我捂着嘴任眼泪流到满面,我看着路倾乔小心翼翼的将那枚纤细精致的戒指套进了我左手的无名指。
路伯伯气的浑身哆嗦:“孽子!你这个混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你疯了不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混账!混账!”
路倾乔和我并肩站着,他声音沉稳的如九月平静的蓝色湖面:“爸,我很清醒,从未这样清醒过。”
路伯伯脸色发白,语气颤抖:“你给我收回来!霜霜是你妹妹!思危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昏了头不成!你给我将那个戒指拿下来!”
路倾乔摇头:“爸,我和思危早就解除婚约了,我喜(…提供下载)欢霜霜,我想给她幸福,不可以吗?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能再失去她。”
路伯伯指着路倾乔,手指在发抖,我妈在一旁只顾得给路伯伯顺气,不停的说着:“老路,老路,你平静一下,医生说你不能激动的!”
路倾乔转脸看着我,他眼里有阳春三月江南温柔的风拂过我的脸庞,他轻轻的说:“霜霜,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转脸去看梅炎,他并没在看我,只是默默的拿着酒杯,嘴角好像有一抹笑。
路倾乔扳住我的肩膀,凑近了,我感受的到他温柔的呼吸近在咫尺,是梦吗?
我妈突然惊叫了一声,有椅子倒地的声音:“倾乔,你爸昏过去了!快送医院!”
屋里一下子慌乱起来,路倾乔扶起路伯伯走过梅炎身旁时轻笑了一声。
梅炎手里的玻璃酒杯一下子碎了,有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流下来,我捂住眼,不知道是血还是酒。
细碎的光火洒了一地,透着风雪的凛冽。
我去拽他:“梅炎,你的手……”
他抬眼看着我,轻轻拂掉我的手:“离我……远点。”
“你给我出去,滚出去!”路伯伯半躺在床上,顺手便将手边的一个茶杯扔飞了出去。杯子被狠狠的掼在路倾乔胸前,咚的一声闷响,茶水泼溅在他整洁光鲜的西服上,湿了襟前一大片,茶叶沾在衣服上,颇为狼狈。
路倾乔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他那身衣服来的光鲜,眉头紧皱,满脸胡茬,一双眼睛毫无光彩。他不说话,只任路伯伯大声的咒骂着他。我一手给路伯伯顺着气,一边给路倾乔使眼色,让他快走。
可路倾乔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路伯伯骂的累了,闭着眼躺在那里,沉默。
我轻轻的打开了门,给路倾乔做了个请的姿势,路倾乔苦笑了一声,转身终是跟我出了病房。
“路倾乔。”我摆弄着手里的纸巾,叹了口气:“现在路伯伯病成这样,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路倾乔斜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淡淡的:“是啊,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不要想这么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稳住路伯伯的病情,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路倾乔垂着眼,双手插在裤袋里:“我知道。”
如果不是我和他相处这些年,我不会相信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温润儒雅的路倾乔,那个成功优秀的路倾乔,那个只能拿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来与之相配的路倾乔。
这是一身的落寞和寂寥,和深深的无助。
我慢慢走过去,搂住他:“倾乔,不要太自责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让我们来努力让它慢慢变好,对不对而且你也知道,路伯伯心里还是爱你的,我们……也爱你。”
他身子僵硬,我慢慢拍着他的后背,一句一字的讲着这些话,他便也渐渐软了臂膀,缓缓的搂住了我,他声音沙哑:“霜霜,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我垂了眼,嘴角却抑制不住的苦笑:“倾乔,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路倾乔紧了紧他的手臂:“霜霜,谢谢你。”
我摇头:“倾乔,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如果在我5岁那年我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路倾乔一震,慢慢放开我,神情苦涩:“霜霜,我真的让你后悔到这种程度吗?”
他眼里的那束淡淡的光,不是失望,是绝望。可我眼里的,亦是。
我拉起他的手,双手合十:“路倾乔,我没有后悔,因为命运不能重来,所以我们既然相遇了,就是上天的眷顾,我并没有后悔过与你相遇,能和你遇见,是我今生……最开心的事情。”
路倾乔还想说什么,我摇了摇头,止他:“倾乔,你听我说完,好吗。”
“倾乔,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青春,可我从未后悔,因为你值得我爱,从5岁那年你牵起我的手,我便决定这一生与你相随,你那么好,对我那么宽容,疼爱,你几乎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对我而言,你既是父亲,亦是哥哥,我从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