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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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摇摇头,可眼皮子却直打架,她想着自己眯一会,一会儿就好,却不觉很快睡去了。秦远看着火堆旁边的她,睡得甚是安详,嘴角泛起了淡淡笑意,他闭上眼睛,心里却想到另一个人。
蓦地,耳边有些异响,秦远睁眼一瞧,安宁似乎是想翻个身,却往谷下滑去,他快速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安宁经这么一吓,睁开了眼睛,可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什么事。
秦远笑道,“睡觉还这么不老实,你等等。”他又砍了些大树枝回来,钉在地下,如篱笆一般,再让安宁躺下,安宁可是真困了,躺下没多会儿,又睡着了。
秦远添了些柴,听见上面也没什么动静了,知道他们也要休息了,守在安宁旁边,一手撑着头,不觉竟也睡着了。
习武之人睡得极是警觉,忽地,秦远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危 3ǔωω。cōm险的气息,好似有什么东西窥伺着他。他猛然睁开眼睛,安宁依然缩在地上睡着,火堆只剩下中间一点点猩红,热力已经消退,天色幽蓝幽蓝,启明星已经亮了,黎明即将到来。秦远握紧了拳头,右手一直握着那把刀,他鼻端嗅到一股腥臭之气,应该是什么野兽来了,听动静,好象在自己背后,他不敢妄动,只暗暗运起全身内力,那野兽似是查觉到了他的异样,突然间带着风,就扑了过来,秦远左手拉着安宁猛地跃起转身,右手看也不看就向后挥出。那野兽狡猾得很,一扭身避开了,秦远只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已被那猛兽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勉强立住身形,对面不知是豺还是狼的什么东西,绿莹莹的眼睛死盯着他,秦远心中一跳,莫非是昨晚在林中遇见的那只,想不到这畜生竟好耐性,一路跟着他们,想来是守到火堆灭了,方才敢靠前。
正对峙着,安宁睁开了眼,迷迷糊糊问道,“干吗?”
那畜生一声嚎叫,又冲了上来,秦远不知它还有没有帮手,心想必须要快些结果它的性命,他身子伏低,一对着那畜生的肚腹中划去,等那畜生快落下时,刀过之处才冒出血花,秦远心中大喜,转身飞起一脚,对着那畜生腰部踢去,那畜生收势不及,斜斜摔进潭中,惨叫着在河水中扑腾着,想爬回岸上,但似被水里什么东西拖着,强拉着沉了下去,咕嘟咕嘟冒起了几个泡,就重归平静。
安宁终于吓醒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秦远也累得够呛,喘着粗气,四周打量了一番,确定再没有猛兽,方松开搂着安宁的手,她却兀自紧紧攥着不放。
秦远勉强笑了笑,“没事了。”
安宁嘴角往下一扯,忽地大哭了起来,秦远轻拍她的背,“不怕,真没事了。”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上的那几道抓痕,又长又深,很快就泛起黑气,他觉得有些头晕眼花,恶心欲哎,心知那畜生爪子上有毒,心想不好,赶紧坐了下来。
安宁听到他的抽气声,倒止了哭声,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哭了,眼泪可治不好这伤。”秦远怕她担心,笑了笑,抬头望着山谷忧道,“今天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上去了,我受了伤,万一再来个什么东西,可怎么办?”
安宁忽道,“这伤口要用什么药?”
秦远道,“那畜生爪子上有毒,要解毒的伤药,可谁随身带着这个。”
“我有带!”安宁也顾不得避嫌了,背过身取出她那百宝香袋,从里面掏出好几个小盒小瓶摆在地上,“你瞧哪个能用?”
秦远看的眼都直了,那些小盒小瓶那儿还贴着标签,写着“伤药”、“解毒”、“补药”等等,“你整天带着这些做什么?”
安宁道,“我娘给我预备的,防着哪天用得上。”
秦远道,“你娘干嘛给你弄这些,好似成天准备着逃命似的。”
安宁怔了怔道,“这会子不就用上了吗?”
秦远给逗乐了,“那倒也是。”
安宁道,“你快看看,这个是解毒的,能用么?”她打开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黄色的药丸托到秦远面前。
秦远闻那药丸芳香扑鼻,心知必是珍品,现也顾不得对不对症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咬了半颗服下,只觉入喉清凉、神清气爽,他把剩下的半颗揉碎,抹在血痕上,片刻工夫,只觉抹药处冰爽宜人,甚是舒服,黑气也开始淡了,知道有用,心下大安,盘腿运了会儿气,之前那股不适已烟消云散。
安宁问他还要不要吃补药,秦远摇头,“你这些药倒是珍品,别浪费了,赶紧收着吧,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安宁关切的问道。
“真的没事。”秦远怕她担心,换了个话题,“你头发乱了。”
安宁耳朵微微红了,她转过身,从怀里掏出小梳子开始梳头。她的发质极好,光亮柔滑,如黑瀑一般,她梳头的动作也极其优雅,似是身后也有面镜子照着一般,秦远看得入神,这女孩明明样貌普通,为何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异样的美丽。没有镜子,安宁只粗粗地挽了个髻,把银簪别上,转头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你瞧现在弄好了没?”
“极好极好。”秦远心道,这梳头的动作真是好看之极,也不知跟谁学的。
安宁浅笑了下,“也不知上面的人想出办法没有?”
“应该是在想吧。”秦远他掏出笛子,又吹了两个音试试,此时天已大亮,霞光隐现,太阳应该出来了。
很快,山上也吹了几声竹哨,然后便听得山上似有东西隆隆滚下来的声音。
秦远忙拉着安宁往旁边避让,可安宁却眉头一蹙,跌坐在地。
“怎么啦?”秦远问道。
安宁不作声,左脚往后缩了缩。
秦远俯身蹲下,“是左脚?”
安宁轻轻嗯了一声。
“让我看看。”秦远掀起她左边裤脚,看到她左脚踝肿得跟猪蹄似的,他眉头一皱道,“是不是昨日就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说着,托起她的左脚,轻轻活动了下,“骨节仍好,只是崴到了。”
安宁道,“昨日也不怎么疼来着,谁知今日成了这样。”
秦远道,“你那兜里好药不少,但这跌打药却是没有的,对吗?”
安宁点了点头。
“这可没法子,只能等上去再治了。”秦远扶她坐在一旁。
山上的东西已经滚了下来,大多直接滚进潭里,有一个却挂在昨晚钉的那篱笆上,是个圆圆的竹篓,秦远过去把那竹篓拿过来,拆开一瞧,上面有一大包热乎乎的馒头包子,还有些卤菜和水袋。
秦远大喜,“咱们有吃的了。”他把食物递给安宁,再往下翻,里面还放了火折子、攀山的爪钩、匕首和绳索,在最下面还有封信。
秦远连忙拆开,上面写着:“我等已知你们在下面,奈何山谷太深,无路下来,唯今之计,三弟若没受伤,请带小六尽力向上爬,我在上面接应。若能如此,请吹笛一长两短,若三弟也受了伤,请吹二长一短,你们就在下面耐心等候,至多两天,我定会下来营救。周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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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出谷
“二哥真是太聪明了。”秦远拿出笛子依信中吩咐吹了一长两短,不一时,谷上传来两声尖锐的竹哨声,听那声音,似乎离他们近了些。应是有人在往下爬了,二人不觉精神大振,拿出食物分吃了。秦远盘腿运气将体力调整至最佳,准备往谷上爬。
这山谷虽陡,但中间也有些山石灌木可以借力停歇,秦远看好地形,把多余的东西全装在篓子里给安宁拿着,再拿绳子把安宁捆在背上,然后手持爪钩,便往上爬。
幸好安宁身子甚轻,背着并不是太费劲。只是两人紧贴在一起,彼此的每一分热气,每一缕气味都感受得异常清楚,青年男女未免有些尴尬不安。还好爬上一会儿,大家的注意力便都被这陡峭的山谷分去了,生死攸关,再无心思去想其他。
寻到一处踏脚,秦远停下略歇歇脚,安宁使劲吹几声笛子。很快,上面也传来竹哨呼应。
就这么爬爬停停,一个多时辰后,不觉爬了好长一段路。再往下瞧,看得人是头晕眼花,胆战心惊。秦远工夫虽好,但昨晚没休息好,清晨又与猛兽搏斗了一番,体力比平时差了一大截,又背着个人,早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忽地,后面伸出一只小手,拿着丝帕给他拭去额上汗珠,很自然的,又顺手把他额前的乱发拨到后面。
“谢谢。”秦远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此情此景,两人都不觉得有甚暧mei不妥。
“真是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安宁甚感愧疚。
秦远低笑了起来,刚想开口逗逗她,没想到气一松,手竟有些松动。他吓了一跳,忙往谷壁上又钉紧几分,方道,“你可千万别说这话了,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现在已经爬到这儿来了,若是一个抓不稳,咱俩又掉下去,可不知今晚又要跟什么东西打架呢。”
安宁轻笑起来,不再作声,只在后面给他不住擦着汗。
又爬了好长一段,好不容易找了丛灌木落脚停靠,日至中天,天气渐热,秦远全身几乎都汗透了,连带着把安宁的衣襟也打湿不少。
“喝点水吧。”安宁掏出水袋喂他喝了些水,又把剩下的干粮拿他吃了。
“你自己吃没?可别都给我吃了啊。”秦远道。
“我留了的。”安宁含笑道。
这一回,他们多歇了一阵,再往上看,已经看得到上面的人形了。秦远道,“你瞧,是二哥下来了。”
安宁抬头望去,她不会武功,目力平常,只看得到有人,却看不清是谁,“是二当家的?我瞧不清。”
“寨子里除了二哥,就数魏大叔有这身手,但二哥不会让魏大叔下来的。我瞧那身手,来的定是他了。”秦远道。
“你们都好有本事的,小桔也是,我本来还说要小桔教我工夫的,可小桔说我资质太差,年纪太老,学不成了。”安宁道。
秦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笑身子又晃了起来,他使劲憋住,才道,“小六,你要是再怎么逗我,我们要是掉下去,我非打你屁股不可!”
安宁耳朵又红了,低下了头。
“三弟!”上面那人忽传来一声长啸,真真切切传到耳边。
再抬头,上面那人离他们又近了些,这次连安宁也看出来是周复兴了。
“二哥!”秦远也想长啸一声,奈何中气不足,声音传不出去。他振奋了精神,鼓足劲又往上爬。但真是力不从心了,爬不上十步,便要停下来趴着歇气,胳膊酸软无力,两腿重如千钧,直打哆嗦。
这山谷越往高处越陡,半天都找不到可以借力歇脚的地方。秦远心想,这样下去可要糟糕,万一滚下去,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爬上来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掉下去倒没事,小六这小丫头掉下去可真麻烦。算了,就当做件好事,把她送出去吧。就算,就算为当年的那件事做些弥补吧。他下定决心,咬紧牙关,心想无论如何要把小六交到二哥手上,就这么拼着一口气,又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和周复兴只剩下百十米的距离,都可以看得清彼此的脸了。
周复兴往下一望,见秦远的脸色雪白,狼狈不堪,浑身发颤,知他体力透支,坚持不了多久,急吼道,“三弟,坚持住,到我这儿就好了!”
秦远提了口气,勉力又往上爬了一段,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尽力挂在谷壁上,眼睛紧盯着周复兴,一言不发。
周复兴瞧他情形不对,估算一下距离,赶紧从腰畔的竹筐掏出什么,钉在谷壁上,套上绳索,然后飞速的抓住绳索纵身就跃了下来。
秦远看着他近在咫尺,心神一松,突然间两眼一片血红,手一软,竟往下滑去!
“三弟!”周复兴吓得心神惧碎,一手抓着绳索,一手紧紧抓着秦远的胳膊。
安宁吓得叫都不会了,还好本能的伸出手去,也握住了周复兴的手,她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秦远的脖子里,“三当家的,你快醒醒!”
“三弟!快醒醒!”周复兴怒吼道。
秦远终于又睁开了眼睛,他好不容易又抓住谷壁,虚弱的道,“二哥,你快,快把小六拉上去。”
安宁垂泪道,“不!要上去,就一起上去!”
“三弟,你振作一点,别说傻话。再往上,我一路钉了绳索,你抓着绳子就能上去了。”周复兴急道。
忽地,只听周复兴厉声道,“住手!小六你住手!”
秦远回不了头,但听得到匕首与绳子相磨擦的声音,他侧头颤声道,“小六,你敢!”
安宁哭道,“对不起,三当家的,是我不好,我不能连累你们。”她拿匕首继续割绑在身上的绳索,决意自己一死也不愿连累旁人。
“好,你要割便割,你若再滚下去,看我不下去揍你!”秦远冰冷的道。
周复兴脸色煞白,“小六,你敢割了绳子,我也立时下去。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再爬上这么一遭?”
安宁不敢再割了,趴在秦远背上大哭。
周复兴道,“三弟,你撑着口气,再往上这几步就抓到绳子了。快呀!”
秦远眉头紧锁,拼尽全力又上了几步,好歹抓住了绳索。周复兴这才舒了口气,慢慢放开紧抓他的手。
可秦远喘了口气摇头道,“二哥,我真的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周复兴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你胡说什么?”他见秦远脸色开始发灰,确实体力不支,忽地,他似想起了什么,腾出只手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递给安宁,“这个,可以给他服下么?”
安宁接过一看,是自己当初送给他的香囊,顿时就明白了,赶紧从里面掏出雪参丸,捏破蜡丸,把丸药塞进秦远嘴里,“快服下。”
秦远依言嚼了嚼,只觉满口生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秦远道,“有没有水?”
安宁拿出一个水袋摇了摇,空了,又拿了一个摇了摇,可喜尚存一点,她忙拔开水塞喂给秦远,秦远一口饮尽。等了片刻,他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周复兴道,“小六,你那篓子里若无要紧东西,全部扔掉!”
除了秦远那把刀,并无什么要紧东西,安宁依言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