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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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先微笑道,“举手之劳,不客气。”
虎子推着车子准备走了,那老婆子突然想起来道,“。虎子,你今日的菜都卖了么?”
“是啊!”虎子道,“我送你们来了,便去城里卖菜了,都卖。完了。”他一手从怀里掏出个钱袋道,“奶奶,钱都在这里。”
老婆子道,“快,你去把钱送到那功德箱去,一个子。儿也不许留!”
“哎!”虎子正准备。离开,可手里的车又丢不开,朱景先忙过来帮他扶住了车。虎子冲他一笑,快步跑回药铺。
那老婆子瞧着朱景先,却对着安宁道,“你这小子倒是个知冷着热会疼人的。”
安宁听得脸微微一红。
很快,就听见后面小小喧哗,虎子面红耳赤的被伙计推了出来,他跑回车旁道,“奶奶,他们死活不要我投,扯了半天,只让我投了一半!”
老婆子抹抹眼角道,“好人哪,都是好人哪!算了,咱回去,赶明儿地里的新鲜菜长出来,虎子你送一车来!”
虎子应了,推着车走了。
此时,忽听得赵顶天大叫道,“大哥,快来!”
二人忙赶了进去,却见赵顶天脸挣得通红道,“大哥,这里也太贵了!”
朱景先道,“怎么了?”
赵顶天道,“罗大夫前面还有二十三个人,可他说,若是要插队,却要收咱们六十三两银子!”
桌子前的那名伙计道,“你们可别误会,我算给你们听啊,在你们前面,一两银子排队的有七位,这是七两,三两银子排队却有十二位,这是三十六两,另有四位是重病号,你们瞧起来没什么大病,插他们的队得要五两银子一位,又是二十两,合计便是六十三两。”
朱景先微微一笑,轻轻按着赵顶天的肩膀,怀里又拿出五两金子,从赵顶天手上拿过十三两银子递上前道,“这就请带路吧。”
伙计瞧了朱景先一眼,写了个字条给他道,“行!那你们去吧,出后门到院子里,左边挂青色门帘的那屋就是。事先可说好,你们这插队的,只有一盏茶功夫,动作快点!”
朱景先点头道了谢,带着他二人一起往后面走去。
院子里晒着不少草药,还有不少伙计在忙着捣药、研磨、分类、熬药什么的,忙得了不得。安宁一闻见那药味,不觉皱了皱眉。
左边只有一间屋子挂着青色的门帘,门口摆张桌子,有位扎着蓝色花布头巾的姑娘在那儿守着,拿着纸笔,除了维持秩序,还留神听着里面的吩咐做着笔记。两旁长凳上已坐着不少病人。
朱景先走上前去,把伙计给她的纸条递给那姑娘,那姑娘瞧了没抬头,先皱了皱眉,手不停歇地做着笔记。朱景先见她正留神听里面人说话,也不打扰。
约摸一柱香的工夫,才听得里面有个疲惫的声音传来,“下一个!”
那姑娘这才抬头,瞧着朱景先淡淡地道,“你进去吧。”
朱景先瞧这女子生得虽不是美艳动人,却也眉目娟秀,兼之不施半点脂粉,如清水芙蓉般素洁雅致。心下倒生出几分好感,微一颔首,便走了进去。安宁和赵顶天存了好奇,也要跟进去。
那姑娘忙道,“规定可只瞧一人的。”
朱景先回头笑道,“姑娘放心,不坏你们的规矩,我们只要片刻即好。”
三人进了房,瞧见一个衣着华丽,身材臃肿之人正欲离开,朱景先瞧他并无病容。
书案后,坐着一位面目清?的中年人,眼窝微陷,似疲倦已极。他瞧见朱景先几人,略皱眉道,“你们谁要看病?”
朱景先走上,从怀中取出信件书册,双手奉上施礼道,“在下朱景先,受拾回镇莫淮风大夫所托,将此包物件交给罗大夫。”
罗春霖微怔了下,接过书信,拆开看过,又翻翻下面厚厚的册子,才道,“你跟莫大夫很熟?”
朱景先道,“在下前些日子路过拾回镇,因为妹子有恙,多亏莫大夫妙手回春,医治痊愈。因得知我们要来晋国,莫大夫便托我送此书信。”
罗春霖上下打量着朱景先道,“看来你倒是个信人。”
朱景先道,“受人之托,不敢不忠人之事。”
罗春霖道,“多谢公子了。你是插队来的吧?花了多少银子?”
朱景先微微一笑道,“六十三两。”
罗春霖道,“你们去前面,就说是我说的,把银子退了吧。”
朱景先道,“这却不好,伙计们都忙得很,就不要再生事了。这份钱在下出得也是心甘情愿。”
罗春霖想了想道,“既然你花了银子进来,可不能坏了我这里的规矩,我也不能白让你走。这样,你们当中谁身子不好,让我瞧瞧。”
朱景先和赵顶天都望着安宁,安宁却把手藏在袖中,瑟缩着眼神望向朱景先。
朱景先会意的一笑,转头对罗大夫道,“在下既已完成所托之事,自当告退,不必麻烦罗大夫了,外面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您瞧呢。”他们便要告退。
罗春霖忽道,“请留步!”他起身走到朱景先跟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景先道,“朱景先。”
罗春霖对门口姑娘吩咐道,“记下他的名字,把那条子写上我的名字还给他。”转头他又对朱景先道,“你把那条子收着,若是日后有人要看病,便拿那条子来寻我就成。不过,你的诊金,我却打算按最贵的收,你明白么?”
朱景先点头道,“在下明白了。”
罗春霖微露出丝笑意道,“你们去吧。”
朱景先退到门口,那姑娘起身把写好的条子递给了他。朱景先接了谢过,带着安宁和赵顶天出去了。
直至出了门,安宁才偷偷舒了口气。
赵顶天问道,“六姐,你方才为何不愿让那大夫瞧?”
安宁不好意思的笑了,只望着朱景先。
朱景先笑道,“小弟,难道你忘了你六姐最怕什么了?”他拿出那条子给赵顶天道,“小弟你帮我收好。”
赵顶天道,“这东西大哥真要留下么?难道改天还真来瞧这大夫?他可说了,要收你最贵呢。”
安宁道,“小弟,你就小心收好吧。若是有机缘,能让这位罗大夫瞧一瞧,也是件好事呢!”
朱景先笑道,“六妹此言,甚合吾心。”
赵顶天挠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六姐你不怕生病了么?”
安宁和朱景先相视一笑。
回了住处已是晌午,饭后不一会儿,朱景明就奉了他爹之命急匆匆来请朱景先,两人去了铺子里。
朱兆稔见他们来了,让儿子关上门,才笑道,“景先,你今儿出门了?”
朱景先道,“四叔,我来的路上遇见一位大夫,他托我给无病堂的罗大夫送封信,今日我出门便是去寻他。”
朱兆稔的笑容里多了层玩味,“路上还遇上了人吧?”
朱景先心下明白了几分,点头称是,却又摇了摇头。
朱兆稔微微皱眉道,“这丫头倒不是寻常人家,她就是齐府的大小姐,齐雪儿。对了,你爹交待过你要去齐府拜访的,你还没去吧?”
朱景先道,“四叔既已安排下接风,我想着单独先去拜访谁都不好。故此这些日子就先把爹交待的几件正经事情处理了吧。”
朱兆稔颔首道,“你这么做是对的。只没想到今儿竟遇上齐家那丫头!这齐雪儿在西北一带也是出名的美人,齐家跟咱家交情匪浅,比不得寻常的大家闺秀。她好象还有个绰号,叫什么来着?”
朱景明笑着接道,“叫‘赤雪仙子’!就是说她表面看着象火一样热,性子却象冰一样冷。”
朱兆稔笑道,“你瞧,你弟弟别的不会,这些事情倒打听得清楚。”
朱景明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朱景先忍住笑意,默不作声。
朱兆稔瞧着大侄子的神色道,“你就一点也没看上?”
朱景明插言道,“别说是哥了,就是我也不喜欢!那丫头小时还挺可爱的,现在漂亮是漂亮,可也太傲气了!”
朱兆稔面色一沉道,“你胡说什么!”转而又道,“这齐家有胡人血统,对女儿甚是娇纵,雪儿这孩子本质不错,只是家中宠得厉害些,有些任性也是难免的。”
朱景先道,“景明跟她很熟么?”
朱兆稔道,“他跟齐家那几个混小子一块儿长大的,都熟得很。”
朱景先道,“这个再说吧。四叔,那会客的日子定了么?”
朱兆稔道,“叫你来,也是要告诉你这个呢。定了,就在后日晚上,在曲溪风苑,是四叔弄着玩的一点小生意,这几年都是景明在学着打理。”
朱景先道,“四叔费心了,那天晚上我想带六姑娘和顶天小弟同去,不知可否?”
朱兆稔道,“这个随你。”
朱景先道,“那天,可能会让有些人失望,还请四叔莫怪!”
朱兆稔沉吟片刻道,“行!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他也想看下,大侄子处理这些场面的能力。
回了住处,朱景先对安宁和赵顶天道,“后日,大哥要去参加一个酒局,但要你们帮忙。”
安宁道,“大哥若有吩咐,尽管说就是了,我们能帮什么?”
朱景先道,“请你们同去啊。”
赵顶天奇道,“这算什么帮忙?”
朱景先笑道,“那天人会很多,你们陪我同去,也不用应酬谁,跟在我身旁,一句话也不用多说。小弟,若我走开了,你便照顾着你六姐,别让人上来问东问西的。即使问了,你们也不答。”
安宁怔道,“有这么做客的么?”
朱景先道,“你们别管,照我的吩咐去做,那场面累得很,你们坐一会儿,小弟找个时机,就带着你六姐先回来吧,我派辆马车跟着你们。”
赵顶天道,“那不如我赶辆马车去吧。”
朱景先笑道,“去时可不用你赶车,回来时,你若喜欢,可以自己赶车。”
安宁和赵顶天听这话古古怪怪,也不解何意。
朱景先但笑不语,心中已有盘算。
到了后日,朱景先上午仍在处理公务,倒是赵顶天有些沉不住气,一时到楼上安宁处说说话,一时到楼下把黄花和雪额又涮洗了一遍。
用过午饭后,朱景先仍在那儿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还让他们都去睡个午觉。安宁回楼上午休了,赵顶天年纪小,正是好动的时候,心里搁着事情,哪里睡得着。朱景先便给他讲了讲兵书,见他有些静不下心来,便布置了一段文章让他抄写练字。自己袖手也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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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开了个小调查,亲们有空点点哦!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艳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艳
待安宁午睡醒来,晴云捧着个包袱进来,请她沐浴更衣的。安宁想着今晚这饭局定是要紧的很,也不敢怠慢。
沐浴后,安宁展开那包袱,却见是套雪白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白色,便如天上的白云一般柔软,还带着淡淡的芬芳。指尖拂过,光滑细腻的就象少女的皮肤,提起来,又轻薄得如同蝉翼一般。饶是在宫中,都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衣裳剪裁精良,并无过多装饰,只裙摆用银线绣了大朵的流云,若隐若现,华美之极。
晴云帮安宁换上新衣裳,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位妇人,一位手里捧着脂粉盒,一位手里捧着首饰盒。
晴云先把那首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白玉雕成的首饰,首饰不多,只有两样,一朵只比真牡丹花稍小的头簪和一对白玉长耳环,耳环的坠头也雕成小小的牡丹花,整套首饰雕琢得栩栩如生,花芯里不知嵌着无色透明的宝石,在烛光的折射上,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安宁惊道,“这么贵重的首饰,也是大哥送来的么?”
晴云道,“正是,这玉牡丹可真漂亮,也不知大少爷从哪儿找来的?”
一个妇人上前,也不多话,便。把安宁的头发高高的挽了个宫髻。小心的拿起这牡丹,帮她牢牢别在发髻正中,又拈起耳环帮她戴上。
安宁望着铜镜,有些惊诧道,“这,这。也太华丽了吧?大哥不喜欢我挽这样的。”
晴云笑道,“姑娘别担心,这两位。大娘可是城中最会打扮的巧手了,她们说怎样好看,定是有道理的。大少爷说了,今晚都听她们的。”
此时,另一个妇人笑道,“姑娘,现在我来为您上妆。”她。打开手中的脂粉匣子,里面层层叠叠,竟分了许多个小格子,装着各色脂粉,看得安宁是大开眼戒。
闭上眼睛,任由那妇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许久,那。妇人才道,“好了。”
安宁睁开眼来,却见她们瞧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羡慕与惊叹。她转头照着铜镜,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的脸很美,可她从不知道,在精心打扮之下,她那张戴着人皮面具的清秀平常的脸竟然也能美得如此让人惊叹。
晴云抿嘴笑道,“。姑娘这样子,总该能入大少爷的眼了吧。”她先送那俩妇人下去,不一时,又回来请安宁下去。
此时,天已黑了,楼上挂起了灯笼,安宁犹豫了一下,才走进房门。刚站在栏杆上,她便听见下面的惊呼声,是赵顶天,在楼下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朱景先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眼里多了些淡淡的笑意。趁安宁下楼的工夫,他悄声问向赵顶天道,“小弟,这和你那仙子比起来如何?”
赵顶天想了想道,“仙子还是更美些。不过六姐这样,已经很象仙子了。”
朱景先有些遗憾,“原来还是差些。”心下不禁也有些期待何时能真正一睹安宁的芳容,孰料到真的相见时,却已物是人非。
穿着这么隆重的衣裳,安宁举止间无意中就恢复了公主应有的仪态,更显相得益彰。
赵顶天赞道,“六姐,你这么穿,可真象月里的嫦娥。”
安宁望向朱景先,略有些羞涩道,“大哥,这么打扮会不会太华丽了?”
朱景先笑道,“就是要这样才好!你们俩记得,今晚赴宴时,显得越高傲越好。有个决窍,就是看人只看头顶,对人爱理不理。”
赵顶天扑哧笑道,“不理人倒简单,若是走路只看人头顶,脚底下可怎么办?”
朱景先道,“头昂着,眼光适当往下瞟一眼就成。”
赵顶天笑道,“行,那我试试!”他今日里面也是着白衣,外罩着紫色的长袍,长袍略显透明,质地飘逸。高高束起的头发上,系着镶着一块紫玉银冠,也是俊美之极。
安宁赞道,“小弟今天可也真好看,比王孙公子都不差了!”
赵顶天习惯性地想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