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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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路人一愣,连忙改口:“哦,臭小子现在变成女娃娃了……咦,花帮主,那位公子呢?!”
花琼哪里顾得上别人在说什么,此刻她浑身都使不上劲,身体软绵绵的就像一堆棉花,嘴里恨恨地嘀咕:“敢谋害你花爷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很明显,她的身份虽然从男人变回了女人,思维却没有跟着及时变回去,因而没料到那张陈二人对她一早就起了色心,竟事先在酒里下软筋散,意图对她不轨。
幸好那二人太没用,被她瞅了个空一人扇了一巴掌,然后用身体撞开窗子,闭着眼睛用最后一丝力气直接跳了下来。
花琼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着地,不由奇(…提供下载…)怪道:“咦,怎么一点都不痛?”正纳闷呢,不经意低头一看,见一白衣公子四肢张开、口吐白沫地趴在地上。而她,不偏不倚正好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花琼顿时目瞪口呆。
她身下,白衣公子虚弱地挣扎:“救……”
路人又是一愣,终于明白过来似地,指着他痛心疾首道:“我当是终于来了个高手,原来是个面子光鲜的白王八!”
正文 拜师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锤。当初四海帮盛极之时,别说是借五千两银子,就是五万两、五十万两,也多的是人争抢着送上门来,如今却处处碰壁。
花琼很痛恨,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四海帮如今的窘况几乎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小虎子,去把本座珍藏的‘日不落’圣水取来,派人偷偷放进张陈两家人的饭食里。”刚吃下软筋散解药的花琼,身体还有些虚弱无力,心里却已经是磨刀霍霍。
小虎子闻言吸了口凉气:“帮主,这也太缺德了吧。”
花琼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我当初可是花了五百两才买来那么一小瓶,不是谁都吃得起的,便宜这两个小气鬼了。”
“帮主说得有理。”小虎子点头,这五百两的确不是谁都能吃的。
‘日不落’圣水的功效,文雅一点来说,就是让阴盛阳衰。流氓一点来说,就是让女人发春,男人不举。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绿帽子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看到小虎子领命而去,花琼才觉得舒坦了一些,眯起眼睛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便有人通报说一位自称柳下白的白衣公子求见。
“柳下惠是他什么人?”花琼好奇,便应允了,让他在大堂等着。
她稍稍(:。。)整 理一下衣冠,慢悠悠地往大堂走去,路上遇见走路同样慢悠悠的刘叔。
刘叔得知她要去见柳下白,便嘱咐道:“那位柳下公子据说是老帮主故人之子,方才软筋散的解药还是他送的,帮主尽量对他客气一些。”
“再说吧。”花琼不耐烦地挥手径直走了。
跨进大堂,花琼只觉眼前一亮。
堂中那人白衣墨发,五官俊朗,此刻他眼睑低垂,薄唇轻抿,更添几抹清悠远寂之感。
“柳公子好。”一阵穿堂风扑面,柳下白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眼尾略微上挑的好看杏眼。
“我叫花琼,四海帮现任帮主,敢问柳公子贵姓啊?”花琼眼神热切,一双手在柳下白腰间佩着的华美长剑上摸来摸去。
柳下白一愣,默默起身,行礼道:“在下复姓柳下,柳下白见过花帮主。”
“不必多礼。”花琼热情地扶起他,一手摸上那长剑上硕大的宝石,一手抠上他衣领上织就的金丝,啧啧称赞,“年轻人有钱途!”
柳下白觉得,不能再放任她抠下去了,不然这好好的一身衣裳可就报废了。于是退后一步,道:“柳下白奉家父之命来四海帮拜师学艺,花帮主你看……”
“好说好说。”花琼恋恋不舍地收手,终于把目光移到柳下白脸上,“我四海帮一向秉承四海一家的原则广纳门徒,柳公子你又是天人之姿,蒙柳公子看重,我四海帮断没有不收你的道理……来,学费五千两白银,咱们一手交钱一手收人。”
“……”
“什么?你没钱!”任一脸窘迫的柳下白声音再小,花琼还是清晰地捕捉到这几个令她无比敏感的字眼,当下大怒,“没钱你还敢穿这么好的衣裳,佩这么好的剑!”
“……”
“你说我爹当年跟你爹讲好了,拜师不收学费?”花琼忍不住连骂了几声“阴魂不散的老家伙”,认命地找了个椅子瘫坐下来。
见她如此失落,柳下白也有些不忍,便道:“是我疏忽了,就算不用交学费,给帮主送上见面礼也是应该,只不过这次千里跋涉,盘缠差不多用尽了,日后我一定补上。”
“日后日后,日后还要银子有个屁用。”明天就是她嫁到慕容家的日子了,花琼叹气。
不过,花琼也不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既然借不到银子退不了婚,那就再想别的方法好了,只要这亲成不了就行。
花琼调整好心情,看看柳下白,突然道:“柳公子有些眼熟啊,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柳下白脸红了红,道:“上午在摘星楼下有幸见过帮主一面。”
花琼拍着桌子大笑:“哈哈,就是那个白王八?”她早就想这么笑了,只不过当时中了软筋散,没力气。
“见笑了。”
柳下白赧然一笑,俊中带俏的模样,看得大笑中的花琼也有些发傻。
花琼觉得不可思议,身穿锦衣佩着长剑的柳下白,往风中那么潇洒一站,那模样,那气质,简直活脱脱一个江湖年轻高手才俊。但据他自己说,柳下是医药世家,他从来没有学过武功。在佩上那把长剑之前,它的位置属于一个巨大的药葫芦。
据说当年柳下白的爹救过花琼的爹一命,于是二人成了莫逆之交,约定……幸亏花老爹没那么狗血,没有约定将来成为儿女亲家,而是说让柳下的儿子在弱冠之后来四海帮找他,他必定倾囊相授。否则,花琼此刻就真的是祸不单行了。
花琼叹:“其实柳公子是我的贵人啊!”
这话不假,才见面不到一天就帮了她两次。一是舍身当了她的肉垫,二是给了她软筋散的解药,不然她估计还得在床上躺上好些天,毕竟她的全部家当只剩十两银子,连好一点的蒙汗药都买不到。
“只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爹已经睡棺材去了,你要拜师只能去地下找他了。”花琼无奈地耸肩,“我倒是想教,就怕你不想学。”
话音刚落,就见白影一闪,柳下白拜倒在她身前,连磕了三个响头,兴奋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砰。”
椅子倒地,花琼吓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柳下白年纪貌似比她还大吧,可这头,咋就磕得这么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呢?
花琼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便被刘叔领来的一群婆子拉着开始试嫁衣。看着镜子里的人被打扮得红彤彤,活似特大号的红公鸡,花琼这下是真的慌了。
花琼让人喊柳下白过来,哭丧着脸:“柳公子啊……”
柳下白已经放弃向她强调自己复姓柳下,只得道:“师父还是叫我小白吧。”
花琼干嚎:“小白白啊……”
柳下白默然,花琼又道:“小白白你好可怜啊,你还这么年轻,就要当寡妇,的徒弟了啊……”
柳下白被她嚎得有点头疼,却仍旧无可奈何地摊手道:“即便如此我也没办法啊,只有听天由命了。”
“你说什么?!”花琼杏眼凌厉地眯起,也不再跟他兜圈子,“想想你刚才拜师时是怎么说的!”
柳下白歪着头回忆道:“我当时只说了一句‘师父在上,请受……’。”
“对,就是‘师父在上’。”花琼打断他的话,微笑道,“所以,从今以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正文 真假抢亲
啥?你说逃婚?当然不行!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她可是四海帮的帮主,她要是逃了,四海帮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么,而且她再想在青州立足,估计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
这点花琼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从来没往逃婚这方面想。
啥?你说不逃婚能怎么办?山人自有妙计。
花琼抱着个木盒,一颠一颠地坐在花轿里。她天还没亮就被人从床上揪起来,梳妆打扮到日上三竿,早饭也没吃就被人盖上红盖头,推上慕容家前来接亲的轿子里。
据刘叔说是病歪歪的慕容三公子亲自来接的亲,足以见慕容家对这场婚事的重视。当然,病歪歪这三个字是花琼自行加上去的,刘叔的原话是“三公子比我还老当益壮嘛”。
从青州到南县,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这样一路吹吹打打过去,大概要两三个时辰吧,花琼在心里盘算着。
事到临头,她反倒不着急了,花轿颠得她有些无聊,便扯下盖头,打开怀里的小木盒。这木盒是临上轿时刘叔交给她的,说里面的东西是花老爹为她准备好的嫁妆。
花琼用手一掂,盒子轻飘飘的,显然不是真金白银。银票就更不可能了,那老家伙特意把银子都散光了才舍得死,又怎么可能突发善心,送银票让她逍遥。
果然,打开盒子一看,就见里面零落散着一个破旧的锦囊,一串发黄的灵珠手链,一本破烂的古籍,古籍上书“向日宝典”四个字。
看来看去,也就这本看着像是武功秘籍的“向日宝典”最有价值了,花琼拿起秘籍翻了翻,里面都是文字,没有招式和图样,看起来像是一本内功心法。
想必是老家伙要借着自己的手,把它送去慕容家吧,花琼冷冷一笑,撩开轿帘朝外面的喜娘道:“有没有笔墨?”
喜娘“哎哟”一声,忙用帕子遮住她露出来的脸:“新娘子现在要笔墨干什么?”
花琼道:“你别管,去给本座弄来!”
喜娘早从别人口中得知,这新娘子不是个省事的主儿,生怕她半路发飙,连忙命人去找笔墨。
花琼得了笔墨,便打开古籍在第一页上添了一行字:“欲练此功,必先……恩,必先自宫好了!”听说慕容家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小时夭折了,这三公子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如今正好看看他们舍不舍得断子绝孙。
写好之后,花琼把笔墨扔出花轿之外,然后将秘籍重新收回木盒里。正兀自诡笑,花轿忽地颠簸了一下,喜娘慌张地大叫:“不好了,有人抢亲了!”
花琼心中一喜,看来柳下白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她昨天晚上把仅剩的十两银子都给了柳下白,让他多雇些人手,然后带着他们来演一场山贼抢亲的戏码。因为说好不需要他们动手,所以十两银子应该能请到不少人,到时候只要他们制造混乱,她就会趁乱偷走,假装被山贼掳走了。
人是在慕容家手上弄丢的,谅他们也没脸大肆宣扬,等事情平息,她再随便找个借口回来,这婚就能拒得底气十足了。
花琼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正要故作惊慌地往外逃,却被喜娘一把抓住了手:“新娘子,你要去哪里?”
花琼道:“你不是说有人抢亲吗,人家害怕嘛。”
喜娘安慰道:“别怕别怕,人家抢的不是新娘,是新郎!”
“啥?!”
花琼怒,这柳下白搞什么鬼?!虽然她也想过新郎被抢,能更好的推卸责任,但如今她条件有限,万一抢不成穿帮了怎么办?!
“哎呀!好一个女中豪杰!”轿外一片混乱,喜娘一边看戏一边解说,“你看她三拳两腿就解决了一个八尺大汉,啊,又一个,那双板斧舞得虎虎生风,真是虎父无犬女啊……早听说赵家小姐痴恋慕容三公子,看来真有其事!”
“事”字音未落,喜娘就见一团火红的身影从花轿中冲了出来,瞬间飘出一丈之外,远远望去,好似燃烧着的火焰。
“你丫的,花爷爷的亲你也敢抢!”花琼不由分说,一掌打向人群中舞着双板斧的娇小少女,少女见她来势汹汹,也不闪避,迎上去和她缠斗在一起。
多亏了那还兼职说书的喜娘,花琼总算在第一时间知道,来抢亲的不是她安排好的柳下白,而是半路杀出来抢新郎的女程咬金。
没想到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病秧子,却有人用抢的也要得手,花琼心理很不平衡!心想,你丫就算抢,也得等我和他断干净了再去抢,现在出手,分明是故意来拆台的!要让你得手了,本座哪还有脸见江东父老?
花琼武功虽不怎么样,轻功却是一流,直戏耍得那少女团团转。少女见一时半刻解决不了她,便掷出一把铁斧逼开花琼,然后转身便朝不远处,马背上一身新郎服的慕容三公子奔去。
花琼哪会让她得逞,当下气运涌泉,足下生风,正要飞身而起,忽听一阵大喊大叫之音传来,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从草丛里有气无力地杀将出来。
花琼一呆,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白衣的柳下白,夹在乞丐堆里大喊:“抢新娘啦……唉哟,痛,麻烦大哥拉我一把。”
喜娘还在继续解说:“说时迟那时快,路边的草丛里杀出一群,呃,乞丐……咦,新娘竟然也有人抢!不过,好歹是个丐帮头头,虽不中用,倒还中看,也算般配……”
花琼一个趔趄,再看向那少女,却见她已经拉着三公子跑出老远。众人见已经无法追回,都纷纷放弃,转头同情地看向花琼。
此时,柳下白也被人搀扶起来,一边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边朝花琼跑过来,奇(…提供下载…)怪道:“师父,不是说好我捣乱,你逃走的么,你怎么不走啊?”
声音不大也不小,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柳下白身上。
“……”花琼顿时有股杀人灭口的冲动。
一场抢亲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开头很平常,过程顺理成章,结局却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那喜娘叹道:“多情总被雨打风吹去,更那堪,门前冷落鞍马稀!”
正文 窝里斗
喜娘真有先见之明,今时今日的四海帮,的确是“门前冷落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