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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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床边上,他的右手和她的左手十指轻扣在一起。
而本来应该被汗弄的很不舒服的身上,却没什么怪味,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画晚心想,应该是延歌传了真气给自己,让她抵御吧。
望着他沉睡的脸容,画晚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恬然,静旎望着他。然后画晚起身轻轻把他放在了床上,手轻轻滑过他的眉骨,他沉睡的脸真是帅。
“辛苦了。”画晚望着他轻轻的说。
画晚放轻了脚步走到里屋的东庭,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延歌可以用内息帮她御寒,总不能帮她换衣服,所以画晚现在穿的还是几天前的那一件。
宸阳宫里的衣服多是正装,虽说华丽的是少数,因为有些场合必定要穿,不得不配。但其余素雅简单的,也都是极难大步跑的,画晚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裙穿着,蚕丝上只是纹着暗影流动似地云纹,外面套上了受封那日的短袖长披的暗色紫流袍子。
待她换好衣服出来,外面有些骚动,画晚有些紧张的望了眼屋内的床,被软纱挡了视线,延歌应该是睡着了,并没有什么动静,画晚探身出去查看。
她还未走出宫殿,就有一行人跪在了她的面前,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公主。”
是乌衣骑,画晚微沉下了脸,乌衣骑道:“请公主同我们前去一趟。”
画晚轻轻笑了,“想来我是没法拒绝了。”
“不,皇上想见您一面,您可以拒绝。华云的主人并不是吾等的主人。”
画晚看了他一阵说:“好,走吧。”
画晚想,高欢回到了宫里,乌衣骑也找到了他,他应是能够自保了。
那么她也就放心了,乌衣骑是华云暗部的分支之一,她曾经召见过他们一次,所以认识,华云暗部在华云皇室开国以来就一直存在,一直由首朝执有华云玉牌的高家子弟统领,他们听命于持有玉牌的人,忠于皇室,绝不做出叛国之事,是历代皇帝身后隐藏的强大盾牌。
她知晓这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也是机缘。
当初见他们时,已经没想过会再见到华云暗部的任何一人,没想到……她还是回来了。
“画晚!你!你真的回来了!你可知道你这样一回来,就再也走不了了吗!”高欢看见画晚时穿的是登基那日的龙袍,他神请激动的看着画晚,他说着脸色却沉了下去,话音中带着痛苦。
但画晚见到他无恙,只是心急如今的状况,着急着便问:“皇上,你身边有多少兵力,撑得过吗?”
高欢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澄王爷的援军已在城外,截取晋阳指日可待了。”画晚劝解他。
“真的是你!画晚!真的是你!”高欢猛地一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激动的抓紧了画晚的手臂。
画晚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的,“什么真的是我?”
高欢不理会,只是拉了她低声说,“画晚,如今这宫中眼线众多,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一举一动都会牵扯良多,我是绝不能放你走的了。”
画晚轻轻垂下头,确是前所未有的安静:“皇上,你让我走吧,天下已定,就算还有动乱前有光亲王,后有萧夙的大军压阵,太和殿的动乱看来是要发起了,您快去吧。”
画晚想,帮高欢传递消息的那个,估计是延歌。
“我不能放你走,平阳,我答应过萧夙,不会让你走。”高欢的声音很沉重,眉宇间的为难让他不敢看画晚。
画晚皱着眉难受的质疑他,“可先皇也答应过,只要你能登基,就放我走不是吗?”
高欢拉住画晚的手缓缓松了下来,画晚心里正高兴,他却忽然猛地一睁眼,眼眸无限坚定的拉紧了她,“画晚,对不起。”
画晚紧紧咬着下唇,他终是为了帝位无法放手……
高欢一挥手,他身后的乌衣骑一簇而上。
画晚一惊,心想,好你个高欢啊,我让乌衣骑来为你护驾,你却让他们来拦我?
画晚拉着缰绳,绝地腾然而出,她立刻翻身上马,忽然那几个暗影挥出铁钩,勾住了绝地身上的皮垫,后面连接的绳索绷得紧紧的,那几个暗影拉着绳索,绝地无法奔走,只能在原地兜圈,画晚有些着急了。
高欢的身后走出一人来,让画晚的脸色一沉。那是萧潜,“皇上,臣说过臣必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高欢的脸色并不好看,有些愧疚的望着画晚。
画晚轻咬了牙,萧家人果然厉害,此刻知道形式,倒戈相向。
“我看公主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臣可不想伤了凤体。”
画晚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了高欢说:“皇兄,此人,你还是莫要轻信的好。”
高欢为难的看着画晚,而萧潜在他身旁诡异的一笑,眼眸中满是得意,可忽然,他的得意消失在他自信的脸上,萧乾恐慌的看着画晚的身后。
身后的寒光一凛,有人斩断了牵绊住绝地绳索,搂住了她的腰,拉住缰绳策马疾行而去。
画晚匆忙间回眸一瞥,是延歌!
强劲的风吹过他们的脸庞,发丝凌乱的吹散在画晚的脸上,延歌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风太大了,你靠着我,抱住我的腰别放手。”
画晚听到头顶传来延歌熟悉的语音,此刻如此平静内敛,恩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衣襟上,伸出左手环住他的腰。
马蹄声不断的响彻着,簌簌的风声紧切的在他们的身边的响起,“怎么了?”画晚觉得有点奇(提供下载…)怪。
“没事。”
他把马赶得更急,风中这种凌厉的声音极其奇(提供下载…)怪,画晚猛地抬起头来,竟看见铺天盖地的箭雨从他们身边划过,而延歌正砍断朝他们射来的铁剑,画晚睁了大眼睛,听见延歌暗骂了一声:“该死,不是叫你别抬头吗!”
城墙之上,所有的弓箭手对准了他们,又一次蓄势待发,延歌望着那城墙上的高空,握紧了她的手:“跟紧我,我们要弃马了。”
画晚恩了一声,回握住他的手,身体却忽然腾空了。
画晚轻呼了一声,延歌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闪躲看从身边恻然而来的箭,借力踏步朝那城墙而去。他要徒手登上!?画晚一愣。
延歌的速度极快,飞斩掉射向他们的飞箭,忽然其中有一支箭刺向画晚的身上,延歌抱着她一侧身,画晚紧紧抱住了他,飞快的箭穿透过画晚的外套。
刺中外袍的那一刻,城墙下一声大喊,所有的弓箭手忽然全停止了射击。
腾腾的空气随着头顶的骄阳窜入内里的白色罗裙,把衣摆腾然吹高。
那紫凤流彩的外衫被风吹走,画晚蓦然的回过头去,那高贵无极的公主袍,从城楼上缓缓掉落……
延歌和画晚站在城墙之上,他的黑衣和她的白衣在风中飞扬,狂风吹乱了他们的发。画晚朝那层层叠嶂的宫中望去,高欢的身影已经变得看不清楚,渐渐模糊在她的眼前。
皇上,我该做的,都做了。
狂风下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越来越远,别了,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