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哪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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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叶宇住院后我很少的几次掉眼泪的其中之一。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哭,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再这样下去,我会撑不住的。
我的脸被叶宇打到很快就肿了,当时我站在叶宇的左边,所以左半边脸肿的像猪头,还火燎火燎的。
叶宇抽完了就直接晕过去了,没醒,我把他安置好了叶妈妈就拉着我去了护理站,跟小护士要了药膏。药膏挺清凉的,抹上就不那么疼了。
我怕叶宇醒了找不到人,就赶紧回了病房,叶妈妈去了医生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果真叶宇醒了就找我。现在的叶宇特没有安全感,我知道。他看到我的脸,眼神就不一样了,刚刚抽的时候他脑子是清醒的,就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这种感觉真不好,我想象着,就像灵魂抽离了**,浮在天上看**一样。
我问他,“小宇,你还好么?”
过去抱抱他,他现在躺着,我个头比他高,把他埋在我的胸前。
他想伸手摸我的脸,我一步让开,“真没事的,我不疼,就是显印子。”
叶宇心疼的皱眉,倔强的摩挲我的左脸。
斯,真疼,一碰,就像是有人拿了绣花针一点一点刺着。但我硬是咧嘴笑了,“没事,小宇,真的没事。”
他看起来很内疚,很无助,我还与他安慰的笑容,把他搂在怀里,但他推开了,他推开我的怀抱,按着我坐在他旁边,拿出了小本本,开始写字。
我们没有交流,叶宇在自责,他在拒绝我的靠近。
关于他身体的恢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直到叶妈妈出任务回来,叶宇都没能连贯的一次说上三个字,只能发出单音,长音,短音什么的,而且声音变得不同了,像是烟抽多了的嗓子。叶妈妈是医生,她具备这方面的知识,她很有耐心,她告诉我,家人的照顾和关怀,是最重要的一环。但在说话上,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叶宇真的很乖,没有不耐烦,没有发脾气,叶妈妈说他比小时候还要听话懂事,让人忍不住要夸他。
我知道他特爱漂亮,就给他准备了好看的小本本,还有裹着金葱的铅笔。叶宇以前写字就特别好看,飘逸,大气,跟他的长相完全不符,字体是很大男人的,长相是很狐媚人的。车祸后,看到叶宇第一次写的字,我的表情就僵掉了,该怎么说?就像刚上小学的孩子,一笔一划,歪歪扭扭。但,认真的,缓慢的,费力的。
第一次,他写的是我的名字,飒飒。
他也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又慢慢的写下,飒飒,我以后写字会很漂亮的。想不出来的字,还用了拼音。那个时候,我点头,我相信。
叶宇爱用铅笔,就像他特别喜(…提供下载)欢给我削铅笔。他的手本来就很漂亮的,铅笔的笔尖在有厚度的硬白纸上作出洒洒声,每个字的边缘自然的融入白色里,铅笔好看的颜色在日光下反光出温和的光泽。他说,飒飒,刚刚对不起。
正如他所保证的,他的字,变得很漂亮了。
后来我几天不敢回家,怕景元帅心疼。小小那个家伙来的时候看见就嘲笑我,“哈哈,飒飒,来来来,咱们合个影呗!”
我眯眼,对着丫朝空气挥拳。小小一下就巴住叶宇的肩膀,“哦哦,飒飒好可怕哦,小宇哥哥保护我。”
我朝叶宇扬起下巴,点了点。
叶宇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弹了小小的脑门一下。
哈哈,这回换我得意的笑。开玩笑,不看看这里谁说的算!
小小伤心了,作势拿了电话要打给亲亲老公告状。那个委屈的小样儿,还是没有长得的样子。
我笑了,叶宇也笑了。叶宇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开心了就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多数时候,丫笑的很含蓄,哦,在配上个白衬衫,那就是活脱脱的同桌的你了。
后来叶宇又被推去做了一次脑检查,确定了那天的抽搐行为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癫痫。那个主刀的半百医生朝我挥挥手,“小姑娘,你男朋友是缺钙嘛,要多补钙嘛。”我看看叶妈妈,她给了我一个放心的表情。我就真的放心了,拿了包,跟叶宇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等着哈,姑娘我回家给你熬骨头汤喝!”然后我拥抱叶妈妈,“妈,我走啦!”
叶宇的脸慢慢浮上好看红晕,乖巧的点点头。叶妈妈在我身后喊我,“飒飒,我叫个车带你啊。”
我挥挥手,“打的呗,叶小爷要补钙啦!”
坐上车我就给家里打电话,刚刚好就是玉嫂接的,我叽里呱啦的,“玉嫂,我是飒飒,家里有骨头吗?对,大骨!我要熬汤!恩,马上就到。”
车在大院门口停了下来,我走过警卫室,对站岗的人形立标敬了个礼。
回家一看,玉嫂已经把东西张罗好了,骨头洗干净泡了水,切了姜片去腥。嘴里还叨念着,“怎么回来了,打个电话说一声我给你送过去。”
我说,“就是想亲自做给他吃。”
玉嫂停了一下,说,“行。”
我做的挺多,留了一些在家里让玉嫂晚饭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尝尝我的手艺,又拿了个瓶子另外给叶妈妈装了一些,她最近可辛苦了,也得补补。还给小小也带点,那个小馋猫,如果知道没有自己的份,肯定是要生气的,到时候泪汪汪的看着你,我可受不了,噢,我怎么越来越像事儿妈了!
料想到的,反响非(提供下载…)常之好。在伦敦跟着咖啡店的师傅学的那点窍门这回用到了。景元帅夸好喝,姨妈夸好喝,玉嫂夸好喝,叶妈妈夸好喝,小小夸好喝,当然,叶小宇是怎么样都会说好喝的。哼,看下次乔木再得意,不是只有你丫才会煲汤,我贤惠着呢!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那个主刀医生在检查完叶宇脑后的刀口后,眯着眼告诉我,伤口长得很好的啦,可以出院啦。
一时间,我激动,高兴,有咚的一声,心中那杯快要溢满的水杯终于放下。
出院的那天,大家都来了,鉴于叶宇是个好孩子,大伙都疼着。
景元帅说,“小子,到老子那儿去。”
玉嫂说,“是啊,小宇啊,玉嫂给你做好吃的。”
小小蹦跶着,“小宇哥哥来我家吧,我老公玩赛车可厉害了,”大家瞪大眼看她,她瞬间缩小,“我是说的游戏啦,明明玩游戏可厉害啦。”
叶妈妈在收拾东西。叶宇看着我,抓着我不松手。
在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后,我都会想起这段时光,能够用来形容的词语,洁白,单纯,美好。小时候的我,也有这样不能说话的时候,是叶宇牵住了我的手,他给予了我怎样的一种爱,是不能一言两语讲清楚的。现在的他,安静,沉寂,优美的侧脸,完美的下颚线,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唇,笑起来没有坏坏的,只是像一阵迎面而来的微微徐风,令人舒爽。我的小宇,一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男子,虽然性格变得不太一样了,但在我的心里,他还是他,爱啊,就是一种没有任何原因,不能自己,无法言语的感情,抓不住摸不着,在茫茫人海里找寻到了那个人,爱就开始发酵,在有爱的人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我从来不相信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在分手后还能做朋友,这样,只能是他们爱的还不够深,不然,怎么能够谈笑风生,怎么能够平静的看着曾经过马路时牵着自己的手,在寒冷的冬天拥着自己的怀抱,此刻却抱住了另一个女孩,相视微笑,温暖美好。当时足够爱着的心,是不可能不会心痛的。
我和叶宇,在没有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爱上对方。
叶妈妈这次特意请了个阿姨来家里照顾,这里要说一下,本来叶宇家是没有请保姆的习惯的,我从小住他家,也是叶妈妈照顾我们,给我们做饭洗衣什么的,那个时候,她还没这样的忙,后来,她开始忙了,我们也长大了,吃饭什么的,也都好解决了。
那个阿姨,五十几的年龄,看面相挺好的,每天来家里做顿饭,打扫卫生。因为叶宇现在这身子不太方便出门,吃饭什么的,还是得有人照顾着,原本景元帅是想让叶宇上我们家去的,当时叶妈妈用眼瞟了瞟叶宇,“没事,景伯伯,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家好好反省反省,翻了天了他!”
叶宇只是很乖巧的坐在床沿,低着头。
我们都知道,叶妈妈能说这话也是因为事情过了,叶宇没什么大事,那会儿叶宇奄奄一息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叶妈妈有的都是心疼,念着的都是希望老天保佑让儿子快点儿好起来。现在,她回头想想都觉得后怕,生自个小子的气呢!
说话是门艺术,叶妈妈也对我说,“飒飒啊,你这段时间也操心了,好好休息休息。这”个意思就是,飒飒啊,你给丫一个人呆着,这孩子太不孝顺了。
这样,我们就都不好多嘴了,只是,现在的叶宇不是以前的那个了,现在他不再能揽着叶妈妈的腰,嘴上比抹了蜜还甜的撒娇,哎呀,美人啊,我知道错啦,你可别生气了,会长皱纹的,虽然说你现在看起来像我妹妹,可长条皱纹像我姐姐我是会心疼的。然后,叶妈妈一娇嗔,一切风轻云淡。
现在,叶宇只会乖乖坐着,头低低的。
叶宇回了家,在叶妈妈的镇压下乖乖呆在家里养伤。我也回了家,在家里长辈的镇压下乖乖呆在家里养肥。
姨妈说,“飒飒瘦的不成样了,”
玉嫂说,“丫头还是温润点儿好。”
我说,“不瘦不瘦,哪儿瘦了啊?哎呀,给我们走秀的模特个个都皮包骨了,一天就喝点咖啡,特修长。”
景元帅皱眉,“什么样儿,老子最看不惯那样的。”
因为叶妈妈的话在那儿放着,所以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当着叶妈妈在家的时候晃到她家去。我通常的行动时间都是过了中午,连做饭的阿姨也回去的时候,就是我登场的时候了,但是,
我这个人吧,心里没什么事了,睡得就特香了,有的时候睡过头了,到下午都起不来,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就一定会响,接起来,对方却不说话,只能听到呼吸声。我笑,“小宇,想我了吧!等着,马上起来。”
等着,小宇,我马上就来了。
叶宇现在不说话,只有在练习时间在我面前才会老实的发声。我说,“你这样不行啊,要多多练习,生活中就得练习!”
叶宇特纯洁的笑,晃着我的手,然后把脑袋隔着我的肩膀上。好吧,丫撒娇了。行,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就算不能再讲话了,我都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但是我心里又想,你丫要是能在你母上大人面前也这么娇羞一把,不是什么都好说了么,还用得着我这么偷偷摸摸的每天像偷渡似的过来陪你吗?可转念又一想,这小子应该是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太坏了,都伤到老人家的心了吧!
☆、乔木领证
天气慢慢的热了,我通常套件薄薄的T恤拎着玉嫂给盛的汤就跑上了叶宇家的小三楼,我通常都不用按门铃,我通常人还没有到门口,门就已经敞开迎接我了,我通常可以看到叶宇站在那儿,身上穿着棉质的休闲衫,朝我微笑。这样真好,你还等着我,你还能认得我的脚步声,你还能给我开门,你还能朝我微笑。
我捧着汤,让叶宇趁热喝,跟他唠叨这汤里放了什么好东西,可补身体了。叶宇伸了汤勺过来要喂我一起喝,我说,我在家里喝过了,这些都是你的份儿,喝光!
叶宇点头,把头埋进保温壶里,喝的香喷喷滋滋响。
我和叶宇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是少了一个唐小小。我们把画室的窗户打开透气,把画框一个一个的擦干净,把颜料盒里的旧颜料喷上水,用刮刀搅拌均匀,调到适合的稀度,一个个格子都被填满,边缘都被收拾的很干净,我习惯让白色和柠黄色占满两个方格,各个色阶按饱和度排列,没有黑色的存在,不需要,色彩是有生命的,黑色太强硬死板,可以用其他的颜色混合替代,更有深度,更通透。这是个细致活,要保证颜料满格并且在搅拌的同时不能混入隔壁的色彩。
忙完了这个,我们就用几乎一样的姿势蹲坐在小板凳上削铅笔,画室里有很多没有开封过的深浅软硬不同的铅笔,是我最喜(…提供下载)欢的牌子,只是简单的用木头包裹着铅柱,没有花哨的外表,用起来很顺手,质量也特别好,不容易断芯,削铅笔,在整个过程中最让人感到郁闷的就是,当你小心翼翼的把表面那层木头削薄,削的漂亮,露出圆圆的黑黑的笔芯的部分,再小心翼翼的稳着手按着笔尖把那脆弱的铅芯削的扁平锋利自己很满意的时候,再往后,就发现原来里面早就断了,刚好断在铅芯和木头接洽的地方,好好的一截就浪费了。这个时候,通常会很无力的,因为这是你不能预料到的,看着满意的作品报废了,想咆哮又得忍着,只能埋头继续下一次的重复动作,这个时候,真的看人品的,有的人可以一根铅笔削到最后全部都报废,抬头45度角,那叫一个明媚的忧伤。
做这些,看似单调无聊,但,可以给人还原一片平静。以前,身边还会有小小和叶宇吵吵闹闹的声音,现在,某人深沉了,在这里可以呆的比我都久。
有的时候,颜料会弄的我一身都是,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在叶宇的浴室洗澡,用他的浴液,穿上他宽大的棉质衫。
我们会躺在床上聊天,当然,都是我说的多,他听着,有时,他会写给我。这样完全跟当年调换了。在我不能说话的那一年,我跟叶宇共同生活的那一年,小小的叶宇半夜抱着喜爱的玩具挤在我的床上,外面打着雷下着雨,我紧紧抓着棉被,是他说,飒飒,不怕,我来陪你,给你玩我的新玩具。两个人的害怕,变成了紧紧的依靠,我们脑袋挨着脑袋,穿着一样的印着小白兔叶宇闹着要跟我一模一样的新睡衣,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紧紧牵在了一起。
现在,这个男孩依然睡在我的身边,呼吸平稳,眉飞入鬓,略长的刘海盖住了眼。
我说,小宇,你的味道真好闻。
他点点脑袋,微微笑。
我说,小宇,我刚刚用你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