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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清平自得-第23部分

小说: 清平自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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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袖一脸平淡的听着润福的意思,应承“主子知道了,您什么意思,奴婢照搬就是,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的,我们不希望你委屈了”

    “嗯”润福抬脚出了门。

    润福不知胤禛心里如何思虑,但照现在的样子看,他果然遵守了两人的承诺,虽然偶有过来,但也只是坐下来喝杯茶,问问她那几个府第的情况如何,在他私下授权的情况下,润福这几年也在不违反祖制的情况下,常回尚书府省亲。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这样,在这平静中,迎来了康熙四十六年。

    晌午饭后无事,润福倚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春雨淅沥沥的下着,旁边的案几上堆着账册,这些年她对这些东西的处理的越发娴熟了。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桌子上的《临江仙》被风吹的哗啦乱响。

    润福想着这么些年她一步步在贝勒府站稳了脚跟,人前人后京城皆知四贝勒府除了有一个贤惠的福晋那拉氏,还有一个聪慧能干的侧福晋钮钴禄氏,虽然一直无出,但德妃极其爱她,人前人后皆说是个有福的主。

    “哈,我就知道钮钴禄额娘就是在这呆着,看我说的没错吧”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挑了门帘进来了,那个个子稍高的男孩子一进屋就大声的说话,正在变声期的他一开口就惹得屋里的人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笑什么,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这声音不粗不细的,一张嘴就被人笑,尤其是眼前这两个姐弟最过分,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润福抬眼笑着看着他们,她知道她到现在都不会后悔她当初做的决定。

    “姐,这几日你可折腾出什么好玩的不?”润福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眼前还闪过那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瞳孔是澄明的黑;脸颊是水嫩的粉红;浓密纤长的睫毛遮去眼睛的一半;清风徐来能闻到乳香的男孩子,扯着袖子不让自己走的小男孩,坚定的说姐姐我保护你的模样。

    如今小男孩已经长大了,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润福随手摸摸他的头发,没有回他的话,转头问那高个子的男孩子,

    “弘辉,听说你又被老师罚了啊,今儿个是什么原因?你阿玛要知道非得收拾你。到时候别又跑我这来搬救兵了”润福似笑非笑的调侃着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子,尽管他私下总是说她不过比她大两岁而已,但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叛逆的小孩子。

    不错,就是弘辉。当初润福隐约记得历史上记载弘晖是在四十三年的六月间因为偷溜出去“王孙纵犬伤书生”,引得胤禛大怒重罚后发现得了天花,两利病并袭引得身亡,润福没办法告诉那拉氏让他注意,她自己也就额外留神,因为具体不知道什么时间的事儿,那段时间她一直草木皆兵的,对弘晖的事儿额外上心,引得绿袖她们暗自焦虑,生怕她想不开犯什么事儿。

    润福那时候也哭笑不得,有些话是没办法说的,就索性当作不知道。六月初六,胤禛从朝上回来后极为愤怒,润福听了他把弘晖喊了去,非要跟着那拉氏去看弘晖。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始举了棒子准备打了,那拉氏当时就哭了,但见胤禛一脸黑色的站在旁边,怒极也不敢劝,弘晖自小贪玩好动,总喜欢偷溜出去,为此胤禛也不知教训了多少次。

    润福一见状,不管他们的表情,上就夺了行刑的人棒子,不顾胤禛的怒气,镇定的说“贝勒爷,这胤禛得了天花,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话一出满屋子人吸了口气,怎么可能,胤禛更是气急“休得胡说,他不痛不痒的,就知道调皮捣蛋,哪里像是得那冤孽病的样子?”,样子就是以为润福受那拉氏的指使给弘晖求情,但润福坚持,两厢坚持不下,最后还是请来了太医,还好发现的早,在满府几天几夜紧张下,弘晖到底活了过来。

    “钮钴禄额娘,你从哪儿听的啊,我最近特别的乖啊”弘晖转开了眼睛,心里觉得无奈,她

    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一定是祁逸告的密。弘晖瞪了他一眼,祁逸状似无辜的看着他。

    弘晖觉得自己这眼睛一定眼神不好,以为这姐弟两个是个温顺的主,结果,统统都被骗了,姐弟两个人没都以调侃他为兴趣的。

    “哎,别说我啦,不是祁逸你找钮钴禄额娘拿那个刨冰的方子么?”他也不明白祁逸这么小怎么就对那白闪闪黄灿灿的银子金子感兴趣,现在竟然还开始自己开了酒楼铺子,这个钮钴禄额娘竟然还赞助他!看着钮钴禄额娘对着祁逸那么好,弘晖觉得自己吃醋,自己还叫她额娘呢,嗯,虽然钮钴禄额娘对自己也不差,但,谁嫌好多啊。

    看着润福一脸恬淡的笑意,弘晖觉得脸不自觉的烫了起来。

    祁逸见弘晖盯着姐姐看,好看的眉头扭了起来“别拿我打旗号,你自己和姐姐说”

    弘晖见祁逸叫自己,回了神,暗自唾了自己一口,定神也不含糊的说“这样的,钮钴禄额娘,我也想和祁逸一起做这个事儿,不过他是个狐狸,他负责经营管理,我想出去走走,谈生意,也同样不打贝勒府的旗号”

    “哦,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端不说你的学业还有半年没完成,就算完成了,你阿玛可能允了你?”润福靠在椅子上,看着弘晖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好笑的问。

    “我同意了”门外想起胤禛的声音,润福一时间有些傻眼,这胤禛最近过来的有些勤快吧。

    祁逸见到胤禛进来,说实话他对这个姐夫总生不起来好感,觉得他配不上姐姐,索性他就淡淡的请了安。

    弘晖倒是愣住了,明明听喜公公说阿玛这几天都陪在年福晋那儿,年福晋要生了呢。他忙请安“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胤禛打量了眼祁逸,这些年也偶有见过,不过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个小个子,竟是福满堂的真正老板。过了年,弘晖也不用进学了,跟着历练下也是好事,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出去走走转转。

    不过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心神,他淡淡的说“弘晖,你祁逸舅舅不经常过来,你带着他在王府里转转,好生招待”

    弘晖觉得要吐血了,他恨死祁逸这个辈分了,不过他也知道阿玛下了逐客令,示意祁逸走。

    润福开口“那个方子我回头让张公公给你送去”

    祁逸不置可否的点了头,他只是寻个由头进来见见姐姐就是,这人也见了,他索性跟着弘晖离开了。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九章 生意下

    昼闲人寂,听数声鸟语悠扬,不觉耳根尽彻,阶下几点飞翠落红,窗前一片浮青映白。满室清风满几月,坐中物物见天心,一溪流水一山云,行处时时观妙道。

    弘晖带着祈逸离开了,胤禛也不开口,踱到岸几旁,伸手翻看桌子上的书本账册,逐本翻下去,突然一行蝇头小楷入了眼“钟鼓体虚,为声闻而招击撞;麋鹿性逸,因豢养而受羁糜。可见名为招祸之本,欲乃散志之媒。”,于是他歇了手,似笑非笑的抬了眼,看着润福说“想不到钮钴禄福晋如此才学,可堪称女中诸葛了,好个钟鼓体虚,为声闻而招击撞”。

    润福用着明显的假惺惺的笑容也回应胤禛“贝勒爷谬赞,润福哪里当的起,年福晋才是难出的才女,润福只不过是借前人之话,闲来无事练笔而已”。

    润福坐在了小矮桌旁,桌子上汩汩的滚着开水,一色四只的青花瓷盏绕在了白色描蓝的茶壶旁,润福起手将水冲进壶里,茶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胤禛见状也弃了岸几边的椅子,拉过一个小凳子坐在了矮桌旁。

    “哦,那是什么书?爷怎么没有读过”虽然世上书无数,不能阅尽其中,不过短短几句就尽显禅机的好书,如此默默无闻也是少见。

    润福倒茶的手一僵,这话是来自《菜根谭》的,想必现在还未流传于世,于是含糊的说,“很小的时候读到的一个孤本,寥寥记得几句,也不知尽对与否”。

    胤禛也不追究她话中是否有漏洞,“钮钴禄福晋的记性倒是很好”端起润福放在他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和你泡的茶一样的出众”。

    润福不置可否,她知道胤禛来找她不可能是过来和喝茶拉家常这么简单,这么几年过来,从最初的对峙,到后来两人的相安无事,再到后来的合作,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互相利用信任,找到了属于彼此的相处之道。润福偶尔也会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贝勒爷有什么事儿要润福去效劳的么?”润福打趣的问。

    胤禛看着面前这个聪慧的女子,这么些年,她在他面前一点点的长大,那副平凡的样貌在岁月的沉淀下逐渐显露出本质的灵动,不自觉间以一种静默的方式绽放在他的面前。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再到后面见到她偶尔会显露出来的睿智以及隐忍,胤禛会在偶尔想要找人交谈的时候,来到这里。只是单纯的喝喝茶,聊聊天,他会觉得那是一种理解。和福晋的全然信任不同,也和年氏的依赖和乐趣不同,更和其他女人的那种男人对女人情动的感觉也不同,他只是觉得和润福相处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她能听懂他的话,她能明白他在外面面对的是什么,有些和老十三老十六在一起的感觉类似,但又哪里不同,他也觉得一个花样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能够丝毫没有起冲动很意外,胤禛把这归为润福长得太普通了,但又觉得又不是这个理由。

    “贝勒爷?”润福见胤禛久久不开口,疑惑的问着。

    胤禛有丝狼狈,不过面上丝毫不显,清咳了下掩饰,“是这样的,那些船这个月底将在广州靠岸,事儿你都安排好了?”

    从大前年开始,胤禛和其幕僚在书房见了润福管的内帐,条条笔笔进出皆清晰而明了,哪里有问题,背后经营或许哪里有问题也用笔标注清晰,他们就当即决定让润福协助处理胤禛在外面的产业。润福见推脱不了,也就应承下来,自己倒是清楚,自己在这个棋局里,越陷越深了。

    润福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书桌旁,从暗格里抽出一本账册,任谁也想不到,胤禛的产业账册竟在一个不受宠的侧福晋这儿,想到这,润福又觉得胤禛这个人实在是老奸巨猾,而且又知人善用,善用致死啊,看她就知道了。

    “这儿是整个的这次货的账目和预期收入,是我们的保底估算,在广州一上岸,就进福昌隆洋行,再由祈逸那面出手将香料部分接下来再设法转手出去,只留少部分工艺品在自己的铺子里,这样一来价格将按照行家出售,其中盈余就是我们的利润部分,而再后期卖出的部分就是用来打点和做为流动资金使用”润福指着账册一一说。

    胤禛听了点了点头,润福又接着说,至于这些,润福指着账册上的书籍及工艺配方类,“我会将其中有用的部分挑选出来给您,不过这方面我会的实在有限,只知一二,你可以去询问下那些天主传教士”不过貌似天主教好像就快被禁了,润福心里想。

    说完了,润福见胤禛没开口,心思转了下,状似不在意的问“爷,润福听说妹妹有了身孕,想趁过几天七巧节去替她祈个福”

    胤禛抬起头凝视了她一下,那眼里的一抹深意让润福不自觉的瑟缩了下,她就是没胆的人,禁不得恐吓。但转念一想,她只不过想出府散散心,也没做什么坏事,干嘛那么怕他?这么一想她又抬眼看着胤禛。

    胤禛看着润福一会佯装害怕,一会又故作不怕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觉得这个润福越相处越觉得有趣。于是难得,他故意板着脸“有你这个福晋替她念叨,她还能没福么?”言下之意就是不允了。

    润福一听,耷拉个脸,垂头丧气的说“哦,知道了”

    胤禛略带无奈,“行了,我的财神爷,我要不允了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让我的生意赔的血本无归啊”

    润福一听,眼睛一亮,忙作揖“谢谢贝勒爷,我就知道贝勒爷最为体谅人了”

    胤禛摇了摇头“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冷血无情睚眦必报呢”。

    润福故意装作无辜的问“是谁啊,哪能这么说贝勒爷呢”

    茶渐渐见底,两人偶尔交谈一二,或论佛偈,或说说京城的趣事,也会意见不合各执一词,不过相视一笑,温情脉脉。绿袖进屋子里添水,见状,蹑手蹑脚的下去,生怕扰了这份安逸。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屋子,水添了三回,茶味都淡了,这时,喜公公在问外喊了胤禛“贝勒爷,年福晋的院子打发了人来,说是年福晋有喜了”

    一听这话,胤禛有些怔愣,接着就是脸上现出欣喜,他子息浅薄,再加上这些年也去了几个,如今这年氏有喜让他很是开心。

    润福开口说,“恭喜贝勒爷了”

    胤禛点头和润福示意后就离开了。

    杏儿将茶壶茶杯拿下去洗净了,见润福坐在那儿,脸上无悲无喜,也不多打扰。

    润福知道,自己听到这个事情,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不过随即她甩开心思,喊着绿袖打点些东西送过去,特意嘱咐不要吃的和补品,只送了些用的,这个风口浪尖她怕惹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载着润福和绿袖两个,驶向了京郊的弘法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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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十章 佛门遇见

    这弘法寺年复一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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