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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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个钱就是公然得罪人呢。
“别担心,有我呢。”他可能困极了,哈欠一个接一个,很快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我看看窗外,天色已发亮,他跑了一夜。
爱是什么(2)
早晨到学校,夏晨曦把打印好的调研报告送过来,絮叨着说自己整理到半夜。我嫌他烦,一把推开,“给我干吗?你不会交去?”
这孩子有股不屈不挠的劲,挨了多少白眼都不减笑脸,“我去交。那家证券公司的经理说了,以后有调研报告欢迎咱们随时过去。当然了,是在我参与的情况下,他有求我爸,我爸……”
我喝住他的絮叨,“夏晨曦,让我清静会。”
他闭紧嘴巴,使劲点点头,做个告退的手势。
我翻个白眼,这孩子真讨厌,找机会我毒哑了他,不知道他受了惊吓会不会失语,要是那样,我送凶手一面锦旗去。
下午的课不重要,我打算翘了。在食堂吃饭时,夏晨曦阴魂不散的又坐到眼前,“林晓蕾,我想好了,以后就在你们小组了,我可以发挥能力给大家找社会资源。”
我看着他,不眨眼的看,他有点毛了,“你这是干吗?我求了你多少日子要加入你们小组,你不同意,这一说对你们有用你立刻看我了,我就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吧,不对,是我爸说的。”
我伸出手,堪堪戳到他眼睛的位置,“你,离我远点。”
我爸的病情比较严重,右半个身子彻底没知觉,大夫用了中西医结合的方法,点滴注射、针灸、按摩全上。我妈搬来医院,二十四小时照顾他。他们的情绪都好了些,尤其我妈,恢复如初,对乔大新同志软语温存,全然不是昨天气得指着鼻子吼的样了。
看我过来,她说要回家给我爸多拿些换洗衣服,急匆匆走了。
我爸倚在床上,只能固定一个姿势靠着,翻身这事也要借助别人,我看了真心酸。
“闺女,爸对不起你们。”
他还是记着这事,我装作很烦的样子,“有完没完?”
“你妈说了这买卖不做了,我也不敢跟她呛着说,不干哪行呀?你让江佑去找我那几个朋友,跟他们借点钱把这事平了,那店不能舍了,你让江佑借钱去。”
我没法说,江佑为了借钱已经奔波了一夜,我爸哪知道这里面的事,不过,为了安慰他,我抄下那几个人的联系电话,说马上去借。幸亏我多个心眼没在他面前办这事,去了楼道。人家果然一堆借口,说得那叫一个惨,似乎今天晚饭都没着落呢。我想,江佑昨晚不知听了多少废话呢。
回到房间,我爸催着说,快去打电话,等会你妈来了不方便。他很有把握,说那几个人是多铁的关系,平日里称兄道弟,他这会有了困难一定出手相助。
他想得好着呢,还怕人家要连夜送钱过来,我苦笑了一下,连夜送钱,要说这事按到孙玥脑袋上我信,别人,做梦吧。江佑说得没错,孙玥这样的朋友一个顶一千个。中午我跟她汇报了这事,她马上翻家里存折,数清楚了说留下生孩子的钱,剩下的都给我救急,明天一早回她爸妈家再诈些来。我说,别,江佑去借了,看他那边能筹来多少,剩下的咱们再凑吧。
我妈很快回来了,乔大新同志轰着我回家,冲我使劲眨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借口说回去看看,从医院离开了。
这个时间是下班的高峰,街上行人车子汇到一起,嘈杂混乱。我心也乱,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半天,不知道下面要去哪。我这人混得很失败,要本事没本事要交际没交际,除了孙玥这个朋友没有第二个能借钱的地方。唯一能豁上的这个人还不能算计,一个月后要嫁给人家了,总不能跟他说,没有三百五十万我不嫁,况且我也不值那个数呀,只有江佑这个傻子才把我当个宝。要不数数自己的肝脾肾,找个买主,也不行,江佑肯定不干,外面好人一个里面空了,他一准急了要退货。
想了半天,我的头又开始疼了,不行就按我妈说的办吧,把新店卖了他们养老,我还能顺当把学读完了。这么着吧,我的智商只能到这了,再多想脑子过热该报废了。
回到家,屋里有点乱,江佑爱干净,东西的摆放井井有条,每天上班前他总要整理好了才走,今天明显是顾不上了,吃过饭的碗还摆着。我很少做家务,被他惯得跟寄生虫差不多,心情好时洗碗洗衣服,不好就任它们摆在那。我搬过来时,母亲大人还叮嘱过,不要懒,要分担家务,江佑事情多要体贴他。我振振有词说他干家务正好是放松脑子,不然满脑子店里的事。我想,要是到了征婚市场,林晓蕾这样的老婆没人愿意娶,谁家缺花瓶呀,长得再好看再会学习,不如会烧菜洗衣服实用呢。
这天,我又是睡着了他才回来,睡梦中听他在耳边唠叨,“怎么又在沙发睡,这天凉了小心感冒,要睡去床上盖好了,让我省点心,感冒了又往我身上蹭鼻涕。”
我攀住他脖子,“几点了?”
他把被子掀开,放下我,“四点。睡,我去洗澡。”
我闻着他身上还是那么呛,连头发上都呛,忙捂紧了鼻子,“快去。”
他的身体再贴过来时,我已经睡意全无,他搂上我,咕哝几声马上进入了梦乡。我借着灯光看向他,才两天的时间过去竟憔悴了许多,原先平展的眉心添了两道竖纹,大概皱眉的次数太多了吧。我用手揉着那里,他觉察到,拉住我手,唔哝一句:“睡,宝贝。”
我蜷到他怀里,害怕的时候我喜欢蜷到他腋下,后来换了姿势,蜷到他下巴到肚子间这个位置,他个子高,正好给我留了空间。我常说,自己象个鸡蛋,是他孵的蛋,他是我的安全屋、安全窝。
第一次袭击过后,我睡觉不能关灯,我们住到一起后他不适应。他习惯在黑黑的环境里休息,我把灯调到最暗的那档,他还是受影响,第二天总说迷糊。我很内疚,尝试着灭了灯,可夜里会突然坐起来,吓得他以为家里进了贼。他说,还是我来调整吧,要不你这么吓人,我再失手伤了你。想起来都是他在迁就我。
早晨起来,我没去上学,为他准备早餐。熬粥我不行,也别再试验了,直接做了我拿手的三明治。这是跟小卷毛学的,他吃时手舞足蹈的,夸我太能干了。我想老美对女人的要求真低,会做这个就能干了,要是娶个川菜厨娘怎么夸。
床上他还在睡,睡着的江佑很恬静,稍暗的卧室里,他修长的身体也是黝黑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闪出微微的光泽。休息日时,我若比他醒的早,见到这副让人流口水的样子,不用说,要上牙啃,啃醒了他。他总是以牙还牙的报复,啃得我喊了救命为止。
我退出卧室,把课本翻出来边看边等。讨厌的电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走到卧室门口,听他嗯了几声,说知道了。放下电话,他蹦出一句国骂,我知道那是又一个不知道今天晚饭在哪的人。
推开门,我跳上床,装作欢快的钻到他怀里拱啊拱,仿佛今天是平常周末。
他情绪不高,有点敷衍,随我乱动并不上手。
“今天别出门了,我也翘课,咱俩在家做饭吃吧?”我把腿跟他缠上,蹭啊蹭。
他明显没心情,每次这样时早敬礼了,“别逃课,好好上学去,我今天有事。”
睡了不过几个小时,他的困倦还在脸上挂着,我心疼的揉着他眉间那两条竖道,“就这样吧,江佑,听妈的,结束了不做了,她和爸退休。”
我也转变了想法,这么难借,怎么能任着他四处碰壁。江佑骄傲,不喜欢受制于人也很少对人低声下气。昨天我打借钱电话时,觉得自己矮到桌子腿了,隔着一条电话线没看到对方脸色,已经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他跑了这么久,看的脸色还能少了。
“不行。”他果然急了,身上变得硬梆梆的。
“妈说了,听她的吧,”我强迫着把他皱成一团的眉毛推开,“以后咱们多孝敬他们,你把麻辣烫的生意做好了也一样的。”
“不一样!”他拿开我的手,眼里带了怒气,“餐馆是林家的是你的,谁都不能夺走,我要是摆不平这些事由着他们算计你,不如直接弄死我。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江佑的女人不能惦记,我的生意也别想染指。”
他的声音有点高,真吵,我揉揉耳朵,“知道知道,可咱们要看清现实对吧?你也说了,大家都在这圈子里,以后还要打交道,谁都不愿意得罪人。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你们男人间的事也不想掺和,我只是心疼你,不愿意你四处求人。”
江佑软了下来,把我搂在怀里不说话了。
“起来吃早饭吗还是想再睡会,要是再睡我陪着,不睡就起来吃早饭,我做了三明治,很美国。”
江佑很捧场,把我做的三明治都吃了,吃完他开始换衣服,说还要出门看看。
“我陪你?”我给他拿来外套。
“不用,你去上课,我去新店那看看。”
我为他系上扣子,吻吻他的喉结,“就按妈说的办吧,别再去求人了。”
坐在课堂里,我不能专心,总是怀疑那小子又去到处借钱了,江佑什么都好,就是这股拧劲上来,让人头疼。从骨子里,我是有些怵他的,太强势的男人不好驾驭,他总说我是菩萨派来镇着管着他的,可我明白,能管他的人绝不是我,是谁,不知道。
心神不定的坚持到下学,我拨通了他的电话,背景音里很安静,不象新店装修现场的环境,我故作好奇的问道:“在哪个温柔乡呢?”
江佑平日免不了去夜总会洗浴中心应酬,开始我总揪着心,回来反复审。他说,宝贝,你不用问,我江佑这辈子什么错误都有可能犯,唯有生活作风这条不可能,要是犯了对不起我死去的妈。
我不信自己的魅力,可信婆婆她老人家的威力,温柔乡这事就成了我取笑他的代名词。
“你打车过来找我,东江边。”他的语调很平稳,可稳得我心慌,他对着底下人吩咐事情时才会这个语气,不容质疑的。
看的出来,他在这个位置坐很久了,地上一圈烟蒂,粗略数数也有几十个,我坐过去,他还在看着眼前的东江水,人有些发愣。{炫}我拿不准这小子想什么,{书}别是气疯了要投江吧,{网}想完马上骂了自己一句缺心眼,我这林家传人还没怎么样,他更犯不上了。
秋日的江水带了些寒意,小风吹来凉嗖嗖的。我竖起领口,找了个话题,“今天影楼打来电话,让咱们去取照片,你看几时有空陪我去吧?”
江佑收回目光,看我一眼,“蕾蕾,你相信我爱你吗?”
我后脊梁有点冒凉气,这话听着怪呀,于是咽咽唾沫,“你说什么呢,我从没怀疑过,我妈要说我不是她亲生的,你说我信吗?我信她也信你。”
“这就对了,”他掐掐我脸蛋,“记住了,我爱你,永远记着这句话,永远记着。”
“江佑,你什么意思?”
他忽然把我搂得紧紧的,差点勒死我,低声呢喃,“宝贝,记着我爱你,一定记着。”
这小子太反常了,简直不象他了,他的沉稳他的猴急他的嬉皮笑脸我全部熟悉,唯有今天的软弱,我全然陌生。
我费老大劲才挣开他,“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实话,出什么事了?”
此刻的江佑恢复了常态,站起身拍拍,“陪我吃饭去,饿了。”
我知道下面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看着他风卷残云的干掉一大碗面,我笑着递上纸巾,“几天没吃饭了?”
他不挑食,可很少胃口这么好,少年时的江佑一人能吃全家的饭,现在做了餐饮整天吃喝,对食物的兴趣倒不如我了。
“蕾蕾,咱俩的婚礼先取消吧。”他低头擦着嘴角突兀的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你不娶我啦?”
他狠白了一眼,“刚才怎么跟你说的?瞎想什么?我借到钱了,不过还差些,算算咱们办婚礼要花的十几万也能凑上,这婚宴先欠着,到时候还你一个更风光的,我说了要大张旗鼓的娶你,绝对算数。”
我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反悔呢,行,摆不摆酒都行,反正我认准你了,要是敢不娶,拿刀剁你去。”
臭小子吃饱饭,有了底气,“剁吧,不过剁了我你也得抹脖子陪着,咱俩到了阴间接着当夫妻。”
没见过我们这样无聊的人,好好的人世不呆,去阎王爷手底下混日子。
把我送回家,江佑说去医院看爸妈。我在家把管的帐都拿了出来,他说所有的钱都收回来赎那张借条。我想自己也要出些力,可怎么找也没有能贡献出来的,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镇店之宝上。我给孙玥打电话问她认识有钱人吗,把这包帮着出了手,换不回原价亏点也行。她说,那包太奢侈,能接下来的人得有实力,让我别急,多问些人寻个高价。
我说,别高价,有人要,八折就卖。
看见夏晨曦时,我想起他那个宝马小跑,主动问他认识富婆吗,我有个包想卖。
夏晨曦对我的托付很重视,他说,拿来我看看,要是不错,我收了送我妈。
中午我特意跑回家取了一趟,请他过目,“这包没用过,是全新的。”
这包真没见过人,太贵了,找不到配它的场合,给孙玥用时她严词拒绝,说太大牌了,放她手里人家也说是A货,倒不如她现在用的正品达芙妮。
夏晨曦看看一应小票,“跟我转账去吧。”
我差点热泪盈眶,这孩子太有钱了,太雷锋了,我决定以后不用有色眼镜看他,拿他当正常人对待,一个单纯热心叼着奶嘴的小男孩。
去医院时,我对爸妈说,这回不用担心了,他们女婿筹到钱了,家里的危机过去了。我妈倒不是很开心,她说难为江佑了。我说,妈,咱们是一家人,他帮助分担是应当的。我爸开心,他说,闺女,以后好好对江佑。我说,当然了,还用说吗。
对于不摆酒席的事,他们无所谓,说现在家里多事之秋,避开了也好,只要我们俩好好的,他们没意见。我说,我也没意见。
江佑筹到钱了,可比筹钱时更忙,我觉得他的忙有些异乎寻常,医院里很少露面,我在家也见不到,回来的时候常是后半夜了。我想与他谈谈,可看着他眼睛熬得红红的满脸倦容不好张口,只能催他抓紧时间休息。
我爸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