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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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路边一个古朴的木色指示牌:咱家老豆腐院。
江佑笑起来,“去看看,好象是个农家乐,这几年燕都周边开发旅游,很多人搞起了特色饭店,没准这个也是。”
顺着木牌没走几步,一个象山间茅庐的小院门横在眼前,我也笑起来,“太有意境了,这里面一定有仙风道骨的老板,你看这招牌上的字,比我的墨宝不差。”
江佑瞥我一眼,“吹牛,还墨宝。”
我挽上他胳膊,得瑟道:“就是咱的墨宝把你从茫茫人海里招来的。”
疏落有致的竹篱笆做了院墙,跨过用茅草堆砌出的门楣,宽敞的院落让人眼前一亮,我惊喜的拉着他,“快看,还有石磨呢。”
笨拙的石磨盘桓在院子一侧,几个食客在嬉笑着拍照,我凑过去看看,“江佑快来,这里还能磨东西呢。”
磨盘上几朵韭菜花被某个食客推着碾啊碾,不一会化成了韭菜花泥,穿着兰花布衣服的服务员用铲子麻利的盛起来,我问:“这是做什么?”
“吃蒸豆腐的调料。”
我兴奋极了,“我也推。”
江佑在旁边悠闲的点起烟,“我看你推最合适,孙玥那时总说你是驴啊驴的。”
石磨推起来不费力,纯粹的石头滚子看上去很沉,推起来却很轻巧,我转得飞快,没一会有点晕,江佑扔下烟把我抢救到旁边,“傻啊,转这么③üww。сōm快,真把自己当小毛驴了。”
我不知道该拍胸口还是揉脑袋,都难受,我是有点傻。
吃饭的地方是个更宽敞的天棚,一进来能看到几个砌好的大柴锅依次排开,里面炖煮着各式热菜,蒸腾的热气很有气势,我数数,全是与豆腐相关的。
服务员引着我们坐到一个同样是砖头砌成的小桌前,豪爽的留下句话:“想吃啥自己去端。”
我的妈呀,刚端了一盘菜就晕了,菜量大得惊人,凭我们俩的饭量能吃完就不易,这里适合大伙人过来吃,人少尝不了几个菜。江佑又挑了几样小菜,店家这里还有自酿的东北小烧,因为不用担心开车回去,他点了一壶请服务员温热了。
大空间的供暖跟不上,偌大的饭厅只靠着几个电暖气供热,着实不够,不少食客都点了白酒聊以取暖。江佑知道我穿的不厚,挑了靠近暖气的位置,结果烤得我背后热哄哄可手脚还是凉的。
菜的味道一般,也说不上精致,但胜在材料新鲜,尤其蒸豆腐,从制作到上桌一气呵成,有股难得的香气,蘸上调料味道鲜美,能嚼出肉味来。
江佑酒量不错,不过他说这小烧的劲道大,特别是后劲足,不能多喝。我端过来闻闻,很呛。
“从那次喝醉后又喝醉过没有?”
我把一笼蒸豆腐干掉大半,接着又卯上了青菜炒豆渣,他弹我脑袋一下,“问你话呢?没听见?”
“啊?”我没反应过来,“谁喝醉?以为你说自己呢。”
“你,你喝醉,不记得了?跟着孙玥去给姓汪的过生日那次。”
“有吗?我想不起来了。”
江佑笑起来,把豆渣挪到我眼前,伸手蹭下我嘴角,“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忘了?”
我拿过纸巾擦掉他手上的豆渣,想说是故意的,那次汪宇生日时见到谢飞,林晓蕾这个胖丫头没把持住,醉得一塌糊涂,有关谢飞的记忆总是带了些苦涩,大家都说初恋美好难忘,可我的初恋没留下几分值得回味的甜蜜,导致我至今不愿回忆,“真不记得了,太远的事了。”
他叹口气,端起酒盅一仰头,“那我可冤死了。”
“怎么在我面前你老是冤呢?”
江佑耸耸肩没再继续讲,我知道下面也问不出来了。他愿意讲的事不管你爱听与否,按着你脖子也得听他讲;要是不想说,怎么问也是没结果的。
我说:“江佑,给你提个意见吧,咱家的事你做主,生意的事你定夺,我也不想操那么多心,只是有些事你总瞒着不说,害我自己瞎想,时间长了我怕自己神经了。咱们能不能定个规矩,我想知道的,也不影响你做决定的,就跟我说说。”
他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动作很缓慢,似乎在思考我的意见,“不说是不希望你担心,不论家里的店里的,我能解决的都自己解决,不来烦你。没想到这样反而让你担心,我保证以后你问了就说。”
我说:“先试试这规矩好使吗,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总是冤呢?”
他伸手照我脑袋拍了一下,“小鬼头,就引我招认呢吧?”
我实在好奇,能有什么招认的,莫非是那天醉酒时发生了啥?
香烟在他修长的指尖腾起缭绕的白线,“前半段咱们就别说了,反正是让我不痛快的事,光说你喝多了那段,我带你去屋里歇着,想让你睡一觉醒醒酒,你这小疯子拉着人胳膊不松手,没办法我强按着让你躺下,你醉起来没个样,哪听话呀,往我身上贴,推开又贴过来,推开又贴,外面一堆人坐着我也不能冲你嚷,稀里糊涂的就被你占了便宜。”
我有点不信,林晓蕾这么生猛呢,“不可能,我占了你便宜?摸你了?”
他哈哈笑起来,复又低头凑到我耳边,“不是下面,往上想。”
我看看他,上面?是哪?“你提个醒。”
他点点我的嘴唇。
啊!这次轮到我大吃一惊了,难道那个春梦是真的,“不是吧?真的?我那啥你了?”
他哼了一声,“你这丫头跟疯子似的,把我嘴唇撞破了,气得我没手软,结结实实吻了一回。”
天,我们俩还有这出戏哪!可笑我那时还美滋滋的说是谢飞。我说:“对不起,真不是设计好了要这么做,完全是醉了不能控制自己。”
江佑把最后一点酒斟上,喝尽后招呼服务员结账,他掏出钱包似乎犹疑该拿哪张钞票,低埋着头半天没动静。
我有些奇怪正要问,他的声音响起来,“你那会是把我当成他了吧?”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慌着指向院里,“江佑,你还记咱们家的院子吗?我老是怀念那里,怀念咱们五个人在院子里烤肉串的时候,要是能穿越回去多好。”
爱是什么(5)
年底时林记新店开业,饮食一条街上我家的店面积大装修准备最是繁琐,开业时间上来说属于偏晚的,有的店已经营业个把月了。江佑憋了一口气,要把开业声势做到最大。以前我妈总压制着他,说不能张扬要保持低调,可我爸那件事过后,江佑说,没人在意你低调与否,越低调越显得底气不足,对手也认为你实力不强,与其这样不如高调示人,在气势上使人不敢小觑。他说,宝贝,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江佑打不倒,林家这事业也打不倒。
我爸妈还在省城治病,他们对开业之事很淡然,说按江佑的想法办吧,他们年岁大了,有些事想管也力不从心就放手了。
我想,江佑从幕后走到前面要掌舵林家这艘船了。从前,他跟在我爸或者我妈身后,在众人面前扮演辅助者的角色,现在开始位置变了。
我说,江佑,这片舞台都是你的,想怎么跳怎么蹦随你便,即使哪天散摊了我也不心疼,就是有一条要记得。
他说,你放心,我不干沾花惹草的事。
我说,不是,你要记得不做违背道德底线的事。咱们做一切事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这个好不单包括了物质上的富足还有心态上的满足,做到这个就是跟着你去卖麻辣烫,我也不委屈。
江佑说,宝贝,我还得让你读书,这话说得太好了。
到开业典礼那天,我作为林家人必须出席,孙玥鼓动我穿雍容些,她说你得习惯这类场合,咱爸咱妈没有精力参与了,以后你要代表林家与各类人物打交道。
我有些紧张,问江佑是不是这样,有需要林家出面的活动就踩着高跟鞋站出去。
他问,你想去吗。
我说,不想,累,笑得脸蛋抽筋,脚也抽筋。
他说,那就不去,什么人非要你去应酬,你想干吗就干吗。
我说,要是人家非要携太太呢,你别找个冒牌太太代劳吧。
他说,贫死你,什么了不起的活动非去捧场,有那功夫我携太太跑步去。
我知道这小子并非敷衍人。我爸病了之后,有人撺掇江佑去竞选个体饮食协会副会长的职位,他回来对我说,扯蛋,有时间想着开发几个新菜式添些盈利高的项目,干那事图啥。
江佑瞧不上整天练嘴皮子不干正事的人。我爸当副会长时,他背后说,其实那差事不过是个玩具,想不到咱爸认真了,动不动开会讨论说废话玩。
他参加应酬结交什么人、达到何种目的非常明确,仅仅闲聊喝酒的事从不参加,他说,敷衍别人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他的时间宝贵着呢。
我欣赏江佑沉稳务实的办事风格,在他眼里,任何事情不能与生意相提并论,他说林家餐馆要站到燕都数一数二的位置,实力和根基牢固最关键,根基牢固才不怕人撼动也没人憾得动。
开业典礼这天早晨,江佑比平时起的更早,忙活了早饭后交代我,不用着急,他先去料理前面的事,我只需在剪彩前半小时到就可以。
我还没睡醒,迷糊着问他穿什么衣服。
“西服,怎么?”
“跟你配好颜色,免得不搭配。”
他依旧没系领带,选了浅麻色的衬衫、同色西服,拱到我眼前,“快看,今天穿这个颜色。”
我趁机用脚缠住他,他坏笑着,“又捣乱,今天一分钟不能耽搁,晚上回来再闹。走了,我让人开车来接你,是小项,记得他吧?”
自从林晓蕾上错面包车后,江佑把警戒度升级了。他提醒我,遇到任何熟人陌生人来接都要跟他通气,核实后再上,说即使他的别克过来接,如果不是他提前招呼过的,也不能上。我看黑社会老大也没林晓蕾这么谨慎呢。
小项是江佑新招的店面经理,他现在新店老店同时看顾,精力难免跟不上,培养得力助手迫在眉睫。这个小项主要负责新店的管理,第一次见他时,我差点笑出来,这人长得太有特点了,小鼻子小眼小脑袋,四肢的比例严重失调,长胳膊小短腿。趁着他去接电话的功夫,我趴江佑肩上笑得肚子疼,说你从哪挖来的小怪物呀,人家服务业的人都讲究体健貌端,不是仪表堂堂也得顺眼吧,你看他能演魔戒了。他说,宝贝,这你就不懂了,这人有本事,别看他眼睛小,看人极有眼色,让他瞅一眼就能估摸出对方的背景和身家。他最厉害的是记人名,过目不忘,咱家的店就得这样的人来打理。
江佑的想法与常人不同,他不喜欢老实巴交的人,认为那样的人没大发展,对与他一样刺头的人更有好感,说这类人驾驭好了回报才大。我对他的很多看法都新奇,这小子象本大英百科,够我琢磨几十年的。
小项穿了件中式的对襟唐衫,见到我毕恭毕敬的称呼,“林老板。”
吓的我差点坐地上,我说,“那个,项经理,林老板在省城呢,还是叫我林晓蕾吧。”
小项果然很有眼色,马上道:“我口误了,小林老板。”
算了,别纠正他了,我坐上车,他马上递过一枝花束,“江老板安排好了,您到了之后先去楼上包间休息,那里安静没人打扰。到时间我接您下来参加剪彩。”
我笑笑,将花束别上领襟。他继续一板一眼的,“今天由我负责跟着您,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邀请您一律不必管。”
我觉得这事有点过了,好象来宾里潜伏了坏人,借着今天开业大吉的机会再绑一次。江佑紧张我情有可原,加上这么个外人感觉怪怪的。
“项经理,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这样。”
他的小眼睛看不出情绪变化,我甚至分不清他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江老板是这么交代的。”
行,很有马仔的风格,回头一定把这人领到孙玥眼前去,让她也见识见识。
新店装修后,这是首次得以进入,江佑为它忙碌了几个月的确不辱使命。我想乔大新同志看到也会挑大拇指的。
与老店古色古香的风格不同,三层高的酒楼外墙被装饰成船帆状,林家餐馆真的是一艘劈浪前行的巨轮了。这条街上其它店的外装饰大多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唯有林家旗舰店最夺人眼球,在一片高低错落中傲然伫立。门口两侧密密匝匝排满了祝贺花篮,蜿蜒到了街道中央,穿着中式旗袍的迎宾小姐依次列开,排场不小啊。
我说:“今天的照片洗了给我几张,给我爸妈看看。”
“您放心,江老板已经吩咐过了。摄像师和拍照的人已经就位,我也提醒过他们,要着重围绕小林老板和江老板。”小项引导我上楼梯,一只手谦恭的半伸在空中做出虚拟的搀扶手势,我有点恍惚,怎么觉得他象穿越过来的,古代小厮吧?
古代小厮将我安顿在包房里,说出去看看。没几分钟,孙玥骂人的电话就来了,“马上给我滚出来。”
我说,滚哪去。
“开门。”她大吼了一句。
我连忙打开包间的门,孙玥和毕老师站在门口,古代小厮拦在他们面前,我明白了,“项经理,让他们进来,他们是我好朋友。”
古代小厮很客气的躬躬身做个请的手势,我哭笑不得,孙老师要发火了。
“这谁呀?哪来的小妖,拦着门口不让进,跟他解释半天,费了半车皮的话。”
孙玥的身形已经很显了,成了彻头彻尾的小皮球,小毕帮她解开孕妇装的外套,又依次拿出毛巾、水杯孝敬到眼前,我也殷勤的搬过凳子请她坐好。
孙球球喝口水,小毕迅速用毛巾擦其嘴角,然后递上蜜桔,我怎么看他也象小厮。
我说,门口的小妖是江佑不知从哪找到的楼面经理,今天负责看着我。
孙球球说:“要不是现在身子不方便,我踢飞了他。”
我赶紧给她捶腿,“就是呢,身子不方便别来了,乱哄哄的,一会放炮再吓着。”
“哪那么娇气,在家闲着没事正好过来看看热闹。我让我爸也来捧场,我家老爷子说,早跟江佑说妥了。对了,你知道我刚才上来时看见谁了吗?”
“谁?”
“江佑他爸。”
什么,他爸也来了,不用说,一准是自作主张过来的,我立马抱住她的大腿,“你说我是不是要通知江佑一声?”
“甭管,让他们父子自己过招去。”
我脑子飞速转,等会见到他爸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