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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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雨叫了我们几个女生把“会标”的字别上,学校又要搞活动了。大家不会别,庄雨说,就把字按顺序用大头针别了就行了。
这容易,大家说。七下五除二,两分钟搞定了。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班级。
没多久,安铭推门进来,(安铭是负责学校的宣传活动的)他一进门便冷着脸问,“你们那也叫别字,歪歪扭扭的。叫她们重别!
庄雨表情很难看,没有吭声。
怎么,我支使不动你呀。安铭火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么支使动不动的,那她们不是第一次别吗。庄雨说
你不会教她们啊,我说你不对呀,重别!
庄雨不吭声。教室里静了下来。
你去是不去,我说你不好使啊,你这团支书怎么当的?!安铭吼了起来。
你能当你当!庄雨也火了,两人在讲台前吵了起来。
有人突然轻笑了一下,安铭脸上青筋暴跳,你笑什么,你笑谁呢,笑个屁!
陈军站了起来,一脸的阶级斗争,我笑你的,干你屁事!
安铭吼道,滚!滚出去笑去!陈军突然走过去,你装啥呀装,伸手给了安铭一个耳光。安铭抓起一张椅子猛得向陈军砸了过去,光的一声,砸在讲台上,椅子的腿折了。接着男生全都围了上去,女生全都闪在一旁,大家推推搡搡把两人拉开了。
平静了好长时间,无人应声。
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安铭把陈军叫了出去,大家没有抬头,始终默默关注着。
这里走廊里传来异常激烈打斗声,许多人冲了出去……
寝室里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只有张波不参予。英爱说安铭脾气可真爆,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刘菁说,陈军也够爆的了,是他先动手的。江思莹说,真没看出安铭是这样的人,难道他叫陈军出去就是为了和他单独打斗?庄雨听到这里,推门走了出去,看得出她的心很乱。
英爱笑着说,她这样子好像他们是为她打的架似的。
我在五楼的楼梯拐角看到了庄雨,庄雨在哭。庄雨说以前她和安铭一起忙学校的工作时挺快乐的,自从那件事以后,他似乎一见她就烦得不得了。我似懂非懂的说,可能你们之间有误会吧。不是误会,庄雨说,我承认我喜欢他,我跟他说也不代表他一定就得跟我在一起,他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他不能总躲瘟神似的躲着我,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连话也不能说了……
你跟安铭?我惊异。
庄雨点头,又猛的抬头,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张信哲吗……
第二天早自习,大家低头看书,安铭走上了讲台,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一点时间,昨天的事大概大家也看到了,谁是谁非我现在也不想讲那么了,我只说一点,昨天临下课我把陈军叫出去,其实我是想跟他道歉,跟他和好。结果我刚走到走廊的时候,陈军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子。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澄清什么,我只想说,我安铭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个胆小怯懦的人,我不会无缘无故找谁麻烦,但是我也绝不会让人平白无故的欺负!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安铭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抽出一把长刀来,照着自己的胳膊猛刮了一刀,一层皮被生生的切了下来,血流了出来,连陈军也为之动容。
前排的英爱喊了起来,安铭镇定的回到座位用力将桌布扯下包住了胳膊,血立刻浸湿了整个桌布,在安铭经过的地方,血漓漓拉拉流了一地,最后林枫硬拉着安铭去了卫生所,庄雨把头埋得更低……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十九章 空前绝后的经济危机
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连续两个月没有接到家里的汇款,我便有种不祥的预感。终于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终于迟疑了片刻告诉我,她下岗了,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父亲下岗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父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终日酗酒,与麻将做伴,这一年来我们靠着母亲微薄的工资艰难度日,现在母亲也下岗了,这标志着我们连一个月三百元钱的生活费也没有了。母亲说她很快就会找到工作的,叫我先从同学那借点。她马上就给我寄来,我说我这里还有钱,只是担心家里有事才打的电话,母亲突然哽咽的说了一句,你长大了。我不忍听下去便匆匆的挂了电话。
英语的听力考试我答得一塌糊涂,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像犯了罪似的内疚,下课的铃声响过很久了,教室里只有我一个呆呆地坐在那里,现在我只想哭。过了很久,江思莹回来取钥匙,看见了一旁发呆的我。
怎么了,心情不好。江思莹问我。
我点点头。
因为笔友没回信?我摇头,
还是因为有感情方面的困惑?我摇头。
那又能为了什么,江思莹不理解。
她是不能理解,她说的这些事情现在正渐渐地离我远去。
我初步统计一下,这周的伙食费比以往节约了十一块钱,我还要再接再厉。我决定拿出其中的五块用来剪头,这样洗头时洗发水可以少用一些,还是划算的。我跑到学校门口的理发店,理发师对我说,你这么长的头发要剪怎么也得八块钱,五块可不行。我说,怎么不行,我是本校的学生有优惠嘛,再说我这长头发也不费事,我要剪最短的那种。理发师说,来这剪头可不都是学校的学生,怎么优惠呀,我也是每月都交房租的。我见他不答应只好辩解道,可是你看我的头发这么长,你剪下来,你还可以卖钱呢,你赚了你,要是你不干,还有别的人家等着要呢。理发师注视着我的头发,眼睛果然亮了一下,算了,碰到你们这些穷学生真没办法,五块就五块吧。
想剪什么样的,理发师问,
短一些,有点就行。我答。
扑哧,理发师笑了,什么叫有点就行。
我说,你看着办吧。
理发师梳了一下头发,问,这头发剪了真可惜了,不后悔?
不后悔。
“喀嚓”一剪子,留了六年的长发散落一地……
推门,英爱首先失声叫了起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从上铺跳了下来,摸着我的脑袋,心疼地喊,“哎呀,头发呢?”
江思莹和钟慧庄雨全都怔怔地望着我。
剪了,太热。我不屑地回答。
太、太热?这大冬天的,你就不怕受风?庄雨问。
受什么风,职业女性都这样。
你怎么不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呢,江思莹问,我最喜欢你的长头发了,我再也不能给你辫小辫了。
我剪我的头还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可是,你现在,现在,江思莹急道。
现在,怎么了。我问。
现在,江思莹用极痛苦的表情回答,现在,现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真是有个性,林枫看着我,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在夸我吧,我勉强笑笑。心想终于有一天咱的风头也胜过徐芳宁了。
挺好,不算太难看。刘伟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过我想没有人会知道,为了给自己庆祝,我用饭卡里仅有三毛钱买了个鸡蛋,想到自己过十九岁的生日了,竟然还从没有吃过生日蛋糕,心里便说不出的失落。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坐下来,一边扒着鸡蛋,一边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在众多的亲人和朋友簇拥下,在五彩缤纷的烛光的辉映下,忘情地唱着生日快乐歌,然后许个心愿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在我的旁边应该还有我很倾心的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是杨滨也可能是别人吧,而我许的心愿自然也应该与他有关。
我哑然失笑了,有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走过寝室楼,徐姨叫住我,“沈姝,有你一封信。”
我的信?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徐姨递给我一个大黄色的信封,我迟疑地接了过来,邮戳上印着上海99。12。18。
上海?难道,一种喜悦之情袭上我的心头,难道是苏旭?
谢谢你,徐姨。我冲徐姨点了点头,飞快的跑上楼。寝室里没人。
“沈姝:
你好,你的信我已经收到,由于去年七月我已经毕业,现在已分到上海一家杂志社工作,不巧又刚刚去了南京出了趟差,所以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非常的抱歉,你的来信我仔细看过,不知什么原因让我觉得你是那么的忧郁和不自信,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帮助你,常来信,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吧,对了,你的字写得很不错。以下是我的通讯地址。”
苏旭,我差点兴奋得晕过去。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学生竟真的给我回了信而且还说得那么客气,他把地址告诉了我还说愿意跟我交朋友,我高兴极了,真想不到,似乎在阅览室看他的文章的情景还在昨天。
我现在就要给他回信,可是我应该写什么呢,又要伤脑筋了,不过这是我乐意伤脑筋的事,一会儿,庄雨她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在她们面前炫耀一翻,免得她们一天到晚老说我生活空虚。
沈姝,生日快乐。钟慧推门进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钟慧面无表情的递给我一个精致包装的礼品盒。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我说。钟慧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上次你不是也记得我的生日吗,这回我们扯平了。钟慧像吃了火药似的,你快点拿着,我还有事呢。我迟疑地接了过来,钟慧便像一阵风似的转身走了,只听见门咣的一声关得很响。我丝毫没有喜悦之情,这倒是像钟慧在了结一笔债务似的。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相架,没有照片,空空的。
我们一定这样下去吗。
钟慧的事没有让我不愉快。
整个晚自习,我捧着苏旭给我的信反复推敲斟酌,激动的心情似乎还是无法平静,刘菁打量着我说你怎么笑得像个狐狸,我不作答,就是给苏旭的信让我伤透脑筋。(奇书网 。Qisuu。)
苏旭,就是上次写那个什么群英什么现的那个作者,江思莹问。我点头。江思莹撇撇嘴,你有两下子。庄雨说,本来应该是我的笔友,却让你占了先锋,只是后来我就忘了,当时不应该这么轻意让给你的。那他现在做什么的?刘菁问道。我说他应该是在杂志社工作。那他是记者吗。我说我不知道,人家又没说。应该是记者,刚毕业的难道还能是主编吗,庄雨说,对了,他刚毕业,你们年龄差得也不是很多。我推了庄雨一下,你想哪去了。我想哪去了,是你动机不纯吧,庄雨说,不过,你真的挺幸运。
寄出了信,我才意识到,这以后的开销又要大了。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二十章 我现了“原形”
“同学,存饭卡是有规定的,上面写得很清楚,你不要叫我为难。”机房里,于老师三十左右年纪,穿着白大褂,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我。
“老师,我只有二十块钱,你就让我存了吧。”我小声地说,生怕被同学看到。
“可是有规定,最低存五十,你看,学校里这么多学生,今天你存十块,明天他存二十,那我天天不是不用干别的了,专门给你们存款了。你又不是快毕业的学生,每天都得在这吃饭,你就多存点,不要给老师找麻烦。”于老师有些不耐烦得说。
“老师,我没有存心找麻烦,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你就帮我存了吧。”我把头低了低,为了避开同学,我特意选在了这个时间来存卡,我也不想耽误老师午休的时间。
“得了你,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生,个个说自己汇款没到,下馆子买衣服倒有钱,就你们这样的每天都得来几个,这个规定要是一破,每天这儿就得人挨人挤得满满的,全得来排队,我这工作还干不干了,你呀,别在这跟我磨,你要是真没钱,就跟别同学借去。”
我的脸红了,算了,不存就不存,晚上再说,这老师真可恶。
“等一等,”于老师迟疑了一下,“你是哪个班的,”
“三班。”
“三班,刘伟是你们班的吧,你们三班还尽能出这样的人才。他也总是这样没完没了,你们班最特殊。”于老师慢呑呑地说。
“不存就不存,说那么多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哟,你脾气还不小,”于老师一下子直了腰。“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想存了是不是。”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食堂,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也许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我只要再忍耐一会儿,没准那老师就能给我存,刚才她不是也说了吧,以前刘伟就是这样存的,可是,算了,难道就为了存张卡就得被她奚落吗,穷是谁是错。
下课后,我去水房打了一壶热水,冲方便面吧,反正也饿不死。一进水房,烧锅炉的大爷跑了出来,不行,锅炉坏了,得找人修,你们都回去吧。
倒霉。
回到食堂,江思莹正往外走,“江思莹,我卡落在寝室了,先借你的用用。”
食堂就快关门了,只剩下鸡肉顿土豆和白菜的锅底。我打了半份白菜和二两饭,用了六毛钱。打饭的师傅还算厚道,将剩下的白菜全都盛给了我。
又坐在了食堂的角落里,吃得也挺香。
“师傅,还有饭了吗。”有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今天太忙了。”
“只剩下鸡肉土豆了。”
“那来一份吧。”
我转过身,只希望他没有看见我,但是他的眼睛偏偏很尖,端着饭菜径直奔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真巧,你也才吃。”我勉强笑道。
杨滨不答话,看看我的饭菜,又看看涨红了脸的我。“你就吃这个?”
我说,“是啊,营养价值最高了。”
杨滨低着头,不讲话,把那碗鸡肉端在我的跟前,一起吃吧,一会儿还得上晚自习呢。我吃不下去了,尽管那鸡肉的味道很馋人。
多吃点吧,杨滨夹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的碗里。
我的脸更红了,不用,我不太爱吃。
杨滨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是在减肥吧。
我?我还用减肥,我很胖吗。说完这句话,我反而有些后悔了。
也,不太瘦。杨滨微笑着说。
可是我觉得自己挺瘦。我辩解道。
杨滨“扑哧”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这么说自己。
那是因为别人说的不对。
我开玩笑的。
哦。
吃完了,走到水池旁边,咦,没有水了。杨滨拧了另外几个水龙头,“可能是停水了。”这时,食堂打扫卫生的徐姨从厨房走了出来,杨滨哪,停水了,我这屋有水,进来刷吧。杨滨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杨滨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一把接过我手里的饭盆。这,我有些尴尬。里面传来哗啦洗碗的声音,不一会儿,杨滨走出来将我的饭盆递给我,笑着说,不知道有没有刷干净……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