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梦-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足饭饱之后,教官有点飘飘然了,竟然哼哼叽叽地唱起来,我心中厌烦,想站起来就走,当然知道不能那么做,饭店的老板娘眼光独到,见此情形,忙上来结帐。教官在自己口袋里摸了半天,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说没有。这让我吃惊不小,老板娘在一旁陪笑,说别开玩笑了。教官又开始在身上摸,裤兜,上衣兜,好一番周折,结果只掏出了二十几块零钱。老板娘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用眼角瞟了我几眼。我这才有点紧张,讨好地笑着说,放心,差不了,这钱我回去取过来给你。
扑哧,教官听到这里笑了,说啥时候吃饭让别人付过钱啊,可别逗了。接着突然把鞋脱了下来,一把摔在饭桌上,那黄绿的胶鞋里,放着几张百元的纸币,只是颜色有点呈黄黑……
老板娘拉长了一张脸,说了一声,有病!
刘伟从窗前经过时,我感到我看到了救星。于是我像见到恩人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冲到了他的面前,刘伟正低着头走路,见到是我吃了一惊,但是很快眼里闪过一丝无法捕捉的喜悦的神采。
教官在里面喝醉了,交给你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走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早有人把教官单独和我在一起吃饭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寝室里的人也像侦察员破案似的盘问我,我不理采,除了觉得她们没这个资格外,当然更不愿提那件让人肠子悔青的事。
这天晚上教官来寝室检查内务,他似乎早忘了白天的失态,心情很好的教我们如何将被褥叠得更快更整齐,快十点的时候才离去,在教官走后,大家第一次对我表现出了不满,齐雪还算客气,只是指责教官那么大的人了,就是那么不懂事。丁佳却毫不掩示的把矛头指向我,说都是因为我教官才这么晚走,害得别人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我气极,回敬丁佳一句,“是我让他这么晚走的吗。”丁佳哼了一声,“反正要是没人跟他说说笑笑,他早识趣的走了。”我轻声说,“反正要不是某人的被子天天东倒西斜,天天上内务的白榜,教官似乎也不会热心的跑到这来。”
丁佳拉长了声音,“我愿意,我愿意上白榜,不就是叠不好被吗,只能说明我不细心,起码我品质没问题。”
我不再说话,再跟她吵下去,我不知道我会说出什么话来。楼道里突然漆黑一片,熄灯了。齐雪说,“呀,熄灯了,我还没洗脸呢。”
军训生活很苦,偶尔休息一会儿,教官也会坐在我跟前聊这聊那的,他并没意识到此时的我在这个班级成了怎样的一个角色,他每跟我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后背直冒凉风。教官说,刚才开会,团长让把每个班级里表现最好的学生报上去,他报了我的名字。教官说到这儿时,表情有些得意,他大概以为我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激动,而且会很感激他。我说,为什么是我,很多人都比我优秀的,像钟慧,刘伟,林枫。教官咧嘴笑道,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当不当优秀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样下来更有人会借题发挥了。教官又说,听说可能会发奖品。我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难道学校会发什么像样的东西。教官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什么像样不像样的,这是荣誉。我低着头,我宁愿不要这个荣誉。
我隐隐感到刘伟总用一种很怪的眼神看我,这是我的直觉,也让我第一次感到有点不安……
请关注下一章:意见分歧与排挤
第二卷 风光背后 第六章 意见分歧与排挤
直到现在为止,班里的同学相互之间还不算熟识,所以休息时间,基本上都是同寝的人聚在一起,我们寝室也一样,丁佳、邱妍、齐雪她们有说有笑的,只是唯独把我晾在一边。
正如教官所说,我得了一个优秀个人奖,这个奖项更激化了我与班里其他同学之间的矛盾。
教官离校的那一天,只有我一个人送他,当时别的班级都是生离死别的场面,而教官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教官忍不住掉了泪,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既难过又尴尬的心情。别的班级的教官走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又是吃的又是礼物的一大堆东西,而他却是两手空空,除了我竟没有其他的人送他,他还是来的时候背的那个军用书包,轻便简单,再就是他手上那块手表,我告诉他是大家凑钱送的。他只是苦笑了一声没说话。他不知道那块手表其实是我送给他的,本来想发动班里的同学,结果大家都不响应。这块手表虽是便宜的地摊货,值不了几个钱,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教官最后走出校门的那一刻,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为他的凄凉离去,也为我所在的班级里人的冷酷麻木而流,就算钱是我逼着大家凑的,可是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与此毫不相干的人如此的遗憾,而且他还是一位教过大家的教官,就算他没有太多的文化,就算他只是一个穷当兵的,就算他连一个排长都不是,难道在这个特别的日子,连起码的尊严都不给他吗,只是简简单单的握个手,只是虚张声势地露个脸,只是恭恭敬敬的道声谢,只是假装难过的说声再见,就这么简单就可以让人快乐和感动的事,大家却不做,我抬起头,班级的窗户开着,是朴英爱和沈姝,她们在干什么,在看笑话?真是冷漠。
那位同学,你怎么了。远处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矮胖的男老师走了过来,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出什么事了。
我擦了擦眼泪。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走我上学生科说清楚。他说着一指教学楼,示意我进去。
我说,真没什么,是教官走了我心里难过。
他听了,笑了一下,是这样吗,哦,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是新生吧,还不认识我,有事记得来学生科,我是学生科科长,姓张。他笑了一下,又回过头,对了,你的裙子太短了,学校对这方面有规定,女生的裙子一定要过膝盖,知道吗。
科长,你的电话,楼上四楼的一个人探出头来,科长答应了一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军训生活的结束,也宣布了寝室里她们五个人同进同出的日子结束。五个人在这期间磕磕绊绊的事越来越多,也最终激化了彼此的矛盾。先是邱妍和阮晓晴冷战了几天,起因很简单,邱妍是个特喜欢开玩笑的人,而阮晓晴比较保守,她不喜欢别人拿她开玩笑,也不愿意别人用她的东西,如香皂、洗发水之类的,更不想去解释“贷款帐户”这个名词,所以她没有办法满足邱妍的好奇心,至于齐雪和张春夏,说来有些可笑,有一次齐雪和张春夏去打热水,正好赶上锅炉坏了,结果齐雪的壶里接了水,而张春夏没有接到水,齐雪很大方的说,没事,分给你一壶用。回来上楼的途中,齐雪便半开玩笑的说,你拿一壶吧,我拎着太沉。张春夏说,你拿着吧,都快到了。齐雪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平衡,本来是闹着玩,但现在觉得张春夏很不“仁义”,齐雪坚持让张春夏拿,张春夏说,你就拿着得了,罗嗦什么。齐雪大概在想,你差不多比我大十岁还好意思这么跟我斤斤计较。齐雪便不高兴了,将其中一个暧瓶放在地上,那时她们正上到三楼,然后飞快的跑上了楼。她进了寝室坐在床上时,张春夏也随后进来了,可手里竟真的没拿那壶水,齐雪故意不做声,等了一会儿,后来沉不住气了,问张春夏,没想到张春夏竟真的没拿,齐雪赶紧跑下楼,只看到三楼楼梯上暖瓶的碎片,一片狼籍。不知是谁不小心踢碎了,没人收拾。齐雪火冒三丈,跑上楼一脚把寝室门踹开,跟张春夏理论,不想张春夏原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将事情的原委说完后又将齐雪嘲笑了一翻,还笑着说,齐雪想欺负老实人不成把自己给吭了,还得赔壶。齐雪说不过她,干脆一句话也不说,便扑到床上嚎啕大哭,张春夏坐在一旁,既不劝她也不感内疚,还不住的叹气,现在的孩子啊。邱妍也冷冷得说,耍大小姐脾气也得有点节制,以为人家农村来的好欺负啊。
这次事件之后,她们自动分成了两伙,阮晓晴和齐雪一伙,张春夏和邱妍一伙,至于丁佳,跟谁都马马虎虎,一会儿夹在阮晓晴她们这边,一会又跟在邱妍后面,心思不对的时候跟齐雪也绊嘴,跟张春夏也不对付,当然,她最看不上的那个人还是我。
请关注下一章:第二回合
第二卷 风光背后 第七章 第二回合
寝室里常常有自发式的老乡聚会,在与高年级的同学几次碰面后,我很轻易的打听出第一天在校园门口见到的那个帮我拿行李的男生名叫杨滨,他是负责学生会宣传工作的,广播站归他管,而且有个老乡还无意当中提到广播站最近很缺有关国庆节的稿件,广播室里的几个人正在自己熬夜撰稿呢。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在当天晚上趴在被窝里赶制了几篇,决定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的再会一下这个男生。这样,我第二次见到了杨滨。
那天天气很晴朗,我的心情也很好,因为我收到了王栋第十二封情书,王栋是六班的一个男生,在学校组织的一次舞会上认识的,是个富家子弟,人长得也很精神,我对他印象还不错,但是没有心动的感觉,仅仅是满足了一个女孩的虚荣心而已。看到寝室其他人妒嫉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丁佳一直故意往我床上张望,目光总是离不开这封信,出门的时候,我也故意将那封信带在身上。
在去广播室的路上,我还在仔细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他会不会记得我呢,说来奇怪,从那天起,我竟然一次也没有碰见过他。他在广播室吗,如果不在,我可能白走这一趟了。
快走至门口,我故意拐进了旁边的洗手间,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照,确信没有任何差错后,才又重新走到广播室门口。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真是天赐良缘,屋里面竟只有杨滨一个人在低头忙碌着,他听到声音头也不抬说,“北洋,你等一等,我马上就过去。”显然,他把我当成了别人。我没有说话,故意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抬起头,略有些诧异,“是你,你有什么事吗。”
我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你记性不错,看来你还记得我。”
“你有事吗?。”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很冷淡,我多少有些不悦,“我知道你忙,我也不是很闲的,”然后把我写的文稿放在桌面上,“这些是我自荐的,你看看行不行。”他放下手中的宣传报,接了过来,翻了几页,道,“这些都是你写的?”
我说,“是啊,不知道符不符合要求。”
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写了这么多,真看不出来啊,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看,过两天我通知你吧。你是哪个班的。”
“我是,”我想了想,“没关系,你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还是我过来吧。”
“那也行。你过两天再来吧。”他又继续做他的事了,头也不抬一下。
“还有,我叫徐芳宁。”我说。
他依然没抬头,只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我有些扫兴的走出了广播室,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王栋的信不见了。刚才从寝室出来的时候,我是用手拿着来着,可是现在手里却空了。是掉在广播室里了,还是夹在我的那几页稿子里了。我飞快跑上楼,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话里还带着我的名字。
“徐…芳…宁,杨滨,你认识徐芳宁吗。”一个男生说道。
杨滨说,“新生入学那天,见过她一次。”
“那你说,她长得漂不漂亮,昨晚老三还夸她呢。”那男生说。
杨滨说,“还行吧,就是,”声音小了许多,我把耳朵凑到跟前,“说不好,反正不太讨人喜欢。”杨滨说。
“为什么。”那男生语气有些奇怪。她可是今年新生里最炸眼的,连上届的文艺部长都没她这么出风头,你记得那天开会吧,说道对新生的管理,当时就有人提到徐芳宁的穿着有点太前卫,科长当时的那表情,说话那口气,他要是年轻几岁,没准还得跟咱们一较高下呢。
杨滨没有说话。
“那你说是不是,科长当时说,”那男生憋细了嗓子,“前卫是前卫了点,可是也是校园的一道美景啊。我站在旁边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你说他那么大岁数了,怎么那么失态,他没看别的同学都像中了子弹似的,特别是那些女干部……”
“你是谁呀,站在这儿干嘛。”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生尖而细的质问。“你在听别人说话吗?”那女生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细眉小眼,本是个耐看的人,只是长了张阔嘴,与这张脸十分不协调。
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当然不是,我是刚才送稿子的,落了点东西。”
“那你还不进去。”那女生冷冷的说。
门开了,里面的人大概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开门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生,戴着副黑框眼镜,见到我时,嘴张得老大,杨滨坐在那转过身,屋里仅有他们两个人,我猜这个小个子男生就是刚才对我大肆赞扬的人了,没想到声音那么好听,竟长得如此寒酸,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落什么了,说吧。”那女生趾高气扬的走进屋里坐在杨滨对面的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向屋里四处环望,并没见到那封信,至于杨滨他们的桌子,全是稿子这类的东西,重重叠叠,实在太乱,也看不清楚。
“徐同学,请坐。”那小个子男生讨好地拿过一把椅子放在我身后,那女生冷笑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我说谢谢,不用了。
“你掉了什么东西?”杨滨问。
“一,一封信。”我说。
“是不是夹在刚才你给我的这些稿子里了。”杨滨说着站起来,拿起对面桌子上的稿子,那是我刚才放在上面的,还没有动。
那女生问,“干什么,拿我桌上的东西干什么。“
“这是她刚才放的,是来投稿的。”杨滨说。
“那正好,让她拿回去吧。”女生一脸的不高兴。
“还没看呢,怎么让人拿回去。”杨滨说着,递给我,“都在这儿,没动,你自己找找看,有没有。”。我伸手去接,稿子递到我的手里,也碰到了杨滨的手,我的心一颤,在那女生凌利的目光的注视下,随便翻了翻,没有。“算了,可能是我落在别处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还给杨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