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安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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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算浪漫的表白，甚至称不上是表白，却引起安然的心里一阵阵涟漪。或许她之前想的都错了，对他一味的逃避，希望自己能在完全忘记陈嘉阳之后才考虑和他的关系，对他来说，是不是更不公平。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唐奕凡的声音拉回安然的沉思，安然不禁心里失笑，想不到他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这时，恰巧门铃响起，安然起身开门，维卡斯和他女朋友便前后走了进来。
由于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维卡斯已经作了简单的处理，现在唐奕凡的手臂已经没有出血，维卡斯只是重新帮他消毒包扎。
维卡斯叮嘱唐奕凡这几天不能碰水，要注意饮食，唐奕凡都一一应了下来。维卡斯见时间不早了，也便告辞了。安然自然是坐他的车回家。
唐奕凡将他们送到门口，然后拉住了安然，“安然……”他依然再等她的答案。
安然很少看到他如此焦急紧张的表情。她挣扎够久了，或许是时候放过自己、放过那些往事，不再追寻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不让自己的心太累。安然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明天再来看你。”
唐奕凡闻言，笑了，笑得灿若明星的。
Chapter 29
【有时候在你身边的人不一定要多，但是只要是关心你的，一个人已经比得上十个了。】
维卡斯那天说，虽然伤得不严重，但是伤口割得挺深的，还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安然连续几天都在下午下课到晚上上班前到唐奕凡的公寓做饭给他。
唐奕凡最近不能送安然回家，不免担心她的安全。安然却说，她跟老板沟通过了，老板答应每晚十点钟就可以让她离开。理所当然地，她的工钱自然又少了。
安然倒不介意工钱少一些，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的确吓到她了，导致她最近经过那几家酒吧都胆战心惊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
唐奕凡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安然把特意多做的菜一一包好放进冰箱，然后开始洗碗。他心里失笑，觉得安然过于紧张，甚至有点小题大做。他只是伤了左手，还没至于不能动。可是她却执意地每天晚上都把第二天的午餐也做好，那么他就只需要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完全不需要大动作。
当然，唐奕凡心里是乐滋滋的，念着盼着安然来照顾他。只是他也不想安然太过劳累，上课、打工，又要照顾他。所以权衡了一下，这几天他都听从安然的一切安排，只希望能早点好康复。
虽然说安然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然而两人的相处却没有多大的改变，是一如既往的自然。这一点倒让安然觉得有几分轻松自在，如果一开始就改变太多，她恐怕接受不了。
唐奕凡其实也猜到安然心里的顾虑与犹疑。他赞同安俊彦说安然过于被动，他一定要主动出击，所以那天晚上他让她避无可避，甚至耍赖般地说她答应。可是，当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之后，他反而要慢慢地让安然放宽心接受他，不能太多急进。如果对方是安然的话，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等着她爱上他。
过了几天，安然打完工从餐馆出来之后，惊讶地看到唐奕凡已经等在餐馆外面，“你怎么来了？”
唐奕凡笑着帮安然打开车门，等她上了车，自己才坐到驾驶位上，“我的手已经好了，就来接你。”
“真的吗？”安然抓过他的手，拉高袖子，看到伤口已经结疤，便放心下来了。
唐奕凡顺手抓住她的手，语气是说不出的愉悦，“我都说已经好了，别太担心了。”看到安然担忧的表情，唐奕凡觉得这次受伤太值得了。
安然看着唐奕凡满是笑意的侧脸，感受着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暖意从手心传到心底。这是两人多日来，最亲密的动作了。
唐奕凡的手与陈嘉阳的有太大的区别了。或许是因为陈嘉阳身体偏寒，一到冬天，他的手会冰冷冰冷的。而安然则相反，一年四季，她的手都是温热的。所以，在以前，一到冬天，安然就习惯性地用自己的两只小手紧紧地包裹着陈嘉阳的，希望能把温暖传到他那里。以前的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做起来觉得甘之如饴。
安然转头望向窗外的霓虹夜景，心里苦涩难明。她现在还会时不时地想起陈嘉阳这个人，她还会将陈嘉阳和唐奕凡作比较。是不是她还不够努力？是不是等到她不再将他们俩做比较就说明了，她最终忘记他了。
***** *****
复活节放假前，学校把之前根据毕业论文论题所分配的导师公布出来了。让安然惊讶的是，她的导师竟然是史密夫教授。
史密夫教授是英国营销界有名的学者，能跟着他做论题肯定是大有所获的。然而，史密夫教授在几年前就定下了规矩，不管在哪所大学任教，他只带一名硕士研究生和两名博士研究生，他必须把他大部分的时间放在自己的研究上。
安然班上几十人，她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论题哪里吸引到史密夫教授。所以，她不得不去考虑另外一个原因，那个史密夫教授的得意门徒。
当这份名单出来的时候，班上的人都不停的恭喜安然，说她能分配到一个好导师。然而，安然听得出，他们的恭贺里面，更多的是疑惑和不甘。
几个月前的邮件事件，再次被有心人大肆渲染，安然一时间再次成为留学圈里的讨论对象。大家无非说她是为了争取到好的导师，轻松地写出好的论文，然后顺利毕业，甚至还可以凭借着这篇论文得到个优秀毕业生的头衔，所以当初勾引上教授的学生。
安然无力去反驳，只是觉得身心疲惫。她并不想引人注意，可偏偏大家都咬着她不放。之后听几个比较相熟的同学说，有一部分的同学不满这个结果，上诉到商学院的领导那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保持不变，学校给出的官方回答是导师只是辅助性质，最主要的是靠个人努力把论文完成好。大家虽然依然有微词，然而到了这个地步，也知道没办法改变，只能忍气吞声的。
知道安然和唐奕凡关系的朴璟恩看不过安然的郁郁不欢，有一次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了那几个嚼舌的人几句，“你们与其在这里说人是非，倒不如想想为什么你们的论题没被教授看上，倒不如想想之后要如何写好你们的论文。”
那几个人一时也答不上话，只能嘀咕了几句，没再说话。朴璟恩气呼呼地坐下，安然心里感动，把朴璟恩的咖啡递到她手上，说，“谢谢你。”
朴璟恩笑笑，大口地喝着咖啡。
意大利男孩保罗自从上学期和安然在同一个小组认识之后，是班上难得能聊上天的。只是他们外国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缘由，纯粹以为大家是心里不平衡，他倒是会安慰安然，说，“安，你不要介意。大家都希望史密夫教授做导师，但是史密夫教授只有一个，大家难免觉得不甘心。”
安然知道保罗既在安慰她，也在维护着大家，不免对这个男子多了几分好感，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谣言的传播速度惊人，不过两天，连陆文昊也打电话来询问此事，问安然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后捣鬼，是不是又是杨梦雅做的好事。
安然失笑，说，“她现在怕我还来不及了。大家就是茶余饭后说两句，没关系的。你不要告诉俊彦。” 万一被安俊彦知道了，他只会把事情闹大。
陆文昊应了下来，最后只是跟安然说，有什么状况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他答应了安俊彦要好好照顾她的。
安然突然觉得，有时候在你身边的人不一定要多，但是只要是关心你的，一个人已经比得上十个了。
Chapter 30
【“我想有一个人会明白我，即使我什么也没说……”】
这天晚上难得安然不用打工，唐奕凡就约了安然一起去吃日本料理。这家算得上比较正宗的日本料理店，在纽卡十分受欢迎，不管留学生和当地人，都很喜欢去那里吃。
本来安然并不想到这么人多的地方，但是唐奕凡说和老板相熟，早就让他留了一个小卡座给他们，有了相对的隐私。
一坐下，唐奕凡就点了几个安然喜欢吃的寿司。唐奕凡见安然这两天表情都淡淡的，就知道她是有心事了，“安然，我听说，史密夫老头是你毕业论文的导师，你不高兴吗？”
安然抬头，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然而却什么也没找到，“高兴啊。”
“但是，你脸上并不是高兴的表情，”唐奕凡伸手抓住安然放在桌上的手，温柔地说道，“受委屈了吧？”
安然没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着他怎么知道。
唐奕凡叹息着摇摇头，说，“你还是不肯第一时间把这些告诉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史密夫老头绝对不会徇私的，如果你的论题不好，他绝对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选择你。”
“只是，世上就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好你的论题，就是史密夫老头这一年里最感兴趣的课题。我们这一年，都在做着这方面的研究，所以他选了你，是因为你的论题。当然了，他也有私心的，如果你的论文做得好，他作为你的导师，你的论文就是他研究课题的一大有利参考资料。”
唐奕凡见安然半信半疑的样子，不免失笑，心想这个小妞还真的这般固执，“还有，你跟着史密夫老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可是十分会折磨人的，我被他折磨了几年，现在轮到你了，你就小心被他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安然听到唐奕凡这样讲，不禁失声笑了出来，说，“史密夫教授哪有你说得那么恐怖。”只是仅仅过了两三个月，安然就完全认同唐奕凡的话，让她一度后悔为什么会被史密夫教授选上。
唐奕凡的一番话，算是打消了心里本来的那分怀疑，开始认真地想着之后该如何好好完成论文。
***** *****
过了几天，史密夫教授约了安然到他办公室讨论毕业论文。她早早就等在了办公室外，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她惊讶地看到唐奕凡连同几个人同史密夫教授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唐奕凡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离开时还在她耳边轻声地鼓励，“别紧张，就像那次在他家里聊天就行。他虽然严厉，可是毕竟不会吃人。”
安然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就敲门进去了。史密夫教授在电脑后抬起头让她在沙发上坐着等几分钟。安然环顾了一下办公室，比起其他老师，明显大得多，而且设备十分齐全，看得出学校对史密夫教授的重视。
过了几分钟，史密夫教授终于忙完。他坐到安然对面，一开口就问，“我们都知道，这几年新式的营销方式不断涌现，例如口碑传播、社交网络传播、病毒式营销等等，为什么你单单选择客户体验这一并不为人熟知的方向来做你的毕业论文。”
安然没想到他一开始就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愣了几秒之后，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将心里所想都一一说了出来。直到最后看到史密夫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才暗自松了口气。
“很好！”史密夫教授手里拿着一些资料，“我看过你上学期的成绩，总体来说虽然不是特别好，可是我发现你在营销方面的课程上是十分拔尖的，我相信你是可以在这个课题上提出你独特的见解。”
突然被他带了这么一顶高帽，让安然心里惶恐，只能一直说着会好好尽力，不会让他失望之类的话。
两人又就毕业论文的设计讨论了很久，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安然提出自己的见解，而史密夫教授时不时地更正一下。越到后面，安然越感觉轻松，不再感到局促。
“如果你有什么不明，也可以咨询一下丹尼的意见。他最近跟着我在做同一个主题的课题研究，或多或少可以给你些参考。更重要的是，你毕业论文里需要收集的很多数据，都必须是出自大企业。丹尼在这方面认识很多这些人，他会帮到你的。当然，他可以协助你，但是，一定不可以是他帮你完成，我会看得出的。”
安然都一一点头应了下来，态度恭敬诚恳，让史密夫教授再次满意地点头，说，“丹尼好运气啊。”最后，安然只能尴尬地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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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欧洲？为什么？”安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去散散心的，不好吗？”
“可是，我要写论文，而且，你不是还在做课题吗？”
唐奕凡抢过安然手中正在洗的碗，说，“我就是看你这几天准备论文准备到整个人都瘦了下来，才想让你休息一下。而且，我也需要放松放松。”
“可是……”安然还想反驳，却被唐奕凡打断，“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现在才四月，论文九月份才交，只是去两个星期，你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了。”
唐奕凡见安然迟疑，知道要出绝招了，笑着说，“我告诉你，我机票酒店已经订好了，如果你不去，就是浪费。”安然没好气看了他一眼，算是答应下来了，反正欧洲她是一直想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唐奕凡忙着上网订酒店计划行程，而安然也不见轻松，整天窝在宿舍你写论文。
安然已经辞掉餐馆的工作了，她想把多点时间花在论文上。自从那天和史密夫教授讨论过之后，她发现自己原来的很多想法根本就不可行，需要她重新收集资料整（。。）理一次。
之前，安然一直疑惑唐奕凡是怎么养活他自己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去工作。她知道他跟着史密夫教授做课题，听他说，由于史密夫教授的地位比较高，不管是国家还是学校赞助他做课题的资金都很充足，而他从来也不会亏待他的学生，唐奕凡一部分的生活费就是来自史密夫教授。
而更多他的情况，安然则是听史密夫教授说起。史密夫教授说，唐奕凡算是行内一个小有名声的人。从他大四开始，几乎每年都会在著名的期刊杂志发表论文，有几篇还获过奖，因此也算获得行内的认同。而且，他在做这些研究的过程中认识了很多大企业集团的领导者，所以，唐奕凡会接一些私活。所谓的私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