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记-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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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身后小厮上前,拿了一张银票,塞到知府大人手中。
知府瞄了一眼,笑呵呵的收进了广袖之中,并不忌惮,堂内都是自己的人,倒是无妨。
“夫人放心,我自会与那福宝园的人解释清楚,此时并不怪罪于您,却是误会一场。”
“如此,谢谢大人。”梁煜雪淡淡一笑。
“不谢!不谢!“知府也是跟着赔笑。
☆、第二百十八章 败露
这边梁煜雪刚走,知府就派人送信去福宝园。没过多时,一群人浩浩荡荡自东街而来,引得人纷纷侧目。
最是为首白衣女子,气质超然,模样娇俏,肌肤胜雪,阳光下白的晃眼,叫人觉得不真实。
一行近十人,只兴高采烈跟在那淡然女子身后,拥戴着,充满敬意。
有人眼尖,认出了那便是福宝园的主子时,众人一致震惊,怎是个这么小年纪的姑娘!这姑娘又是哪家人户的,模样俊俏不说,还有一身的好本领。
直到此刻,宝儿才真正站在在世人面前,而之后,也不会躲在背后。
“王宝儿”这三个字,即将在以后的一年中响彻整个瑾元,就像镇国大将军亓炎晟的名字一般,响彻瑾元。
那时自己将与她站在同一高度,高声宣告,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夫人。
宝儿望了望高挂空中的暖阳,微觉有些刺眼,却不愿挪开,仿佛能驱赶周身的寒气。
踏进县衙府的大门时,知府携一众衙役已在大堂恭候。
“您???您就是福宝园的主子?”知府望着来人,一脸震惊。转向宝儿身边的胡章,露出询问的眼神。
且说她是一个大商铺的主子,竟能自由出入将军府与亓老将军下棋!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丞相府的二少奶奶甘拜下风,亲自上门赔罪,究竟是何方神圣!
胡章满是自豪的点点头,知府张着的嘴,久久没有闭上。
宝儿暗笑,这知府果真是一副财迷样,为了银子,竟也不怕得罪丞相府和将军府,该说他财迷心窍呢?还是聪明!
不管怎样,他这般态度,总还是送去的银子起了效果。
“大人。正是!”宝儿微微拂身,态度甚是恭敬,“我那伙计给您添麻烦了!”
知府忙合上嘴,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却是丞相府的二少奶奶弄错了,才有了这么一场闹剧,还望姑娘不要怪罪才是。”
说到这儿,跟着来看热闹的人哗然,原来是冤枉人家福宝园了。那什么二夫人也真是够胡闹的,把人给打了,还绑到官府来,合着一句‘弄错了’就能算了。也难怪人家不追究,丞相府的人哪能随便惹啊!
一时间。谩骂福宝园的人纷纷倒戈相向,开始抱不平。
耳边全是人们的议论声,宝儿只听着心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那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好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能还我那几个伙计公道,就甚好,相信他们也不会有多的怨言。”
知府拱手,“姑娘好胸襟,本官佩服。您且随我来。这就放你那几个伙计出来。”
当一直盼望的人儿出现眼前时,雷七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除了欣喜还是欣喜,身上的疼痛竟一点没有了。
当人生重获光明,踏在这坚实的土地上,不用再为守着一个发酸的馒头,而小心翼翼防着与自己同为落魄关在一起的人。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
给他第二次生命的,就是眼前这个纤瘦的白衣少女,面带淡淡笑意,像一个居高不下的王者,看着匍匐在地的自己。尽管如此。雷七不在意,她能出现,便表示没有放弃自己。
咧开发干的嘴,撕扯着嘴角凝固的血液,生疼。
“功夫真差,竟被伤成这个样子,这下丢面子了吧!回去后,好好练习武艺。”宝儿责备的语气,又带着调笑,叫人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雷七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展开了,竟嘿嘿笑出声来。
姑娘没怪他!姑娘没怪他!
四人轻轻松松被接走,直径回了福宝园茶点站,得到了众人的欢呼拥戴。又是跨火盆,又是洒柚子水,还吃了一碗用料很足的猪脚面,叫四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福宝园不避讳的做得隆重,人们纷纷称赞,竟然这般仁厚。伙计被冤入狱,主子亲自去接人,还得到铺子人的关怀。放眼整个京城,竟再没有人能做到这样。
短短数日,福宝园被推向刀剑,又在众人的欢呼之下,去到更高的拥护浪潮。
奔波了一天,待夜幕降临时,一切总算是趋于平静了。
当福气拿着厚厚一叠本子去找宝儿时,云清正从房门里出来,后者恭敬的俯身行礼,二人相视一笑,便离开了。
福气进门,将本子放在桌案上。
宝儿正站在窗边,动动脖子,挥挥手。
“姑娘,你在做什么呢?”福气笑呵呵的看着她。
“颓废了几日,身子骨儿都僵硬了,动一动,松松筋骨。”宝儿一副轻松的口吻,却也停下动作,走到桌案出来。拿过一本,坐下,翻阅起来。
“姑娘,这些都是我和胡掌柜做的,你瞧瞧,可有什么要改的。”福气说着有些兴奋,满心期待。
这里边儿写的是福宝园开业的策划书,自己跟着宝儿开过两次店了,加上合盛的,该是有三次了。再次开业,自然是手到擒来,顺手的很。可到宝儿面前,竟又觉得有些紧张。
“行,我先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再与你说。今儿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歇息吧!”宝儿点点头。
“嗳!”福气一口答应,却有些犹豫着没离开。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宝儿低着头,专心致志低头看书,淡淡开口道:“可是想问我,为何梁煜雪会罢手?”
福气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姑娘真是了解自己。
只听得宝儿继续道:“我只是让云清派人查了她近日在做些什么罢了,将那些事列举出来,写了封信给她,顺便搜集证据一道儿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这般轻易妥协,竟是有把柄在手。”福气一阵惊讶,“可是,您就这般笃定那雷七是清白的?”
“我亲自挑的人,自然是信得过。”
这句话让福气有些恍惚,自己也是姑娘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把自己当作心腹,或者有些妄想的说是弟弟。就是放任自己去合盛做掌柜,也从未问过自己是否还会回来,只因为信任。
“姑娘,我这就回去了,您早些歇息,莫要看得太晚了。”
“去吧!”宝儿点头应道,望着福气出去的背影,狡黠一笑。
送去梁煜雪手中的信,只是备份,而原件,此时应该已经送达丞相府,大夫人手上了吧!
丞相府。
司徒丞相的大夫人正坐高堂,身侧站的是啜泣抹泪的大少奶奶上官婉儿,而梁煜雪则一脸不桀的跪在地上,旁站着一众丫鬟、婆子。
“大夫人,雪儿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竟要您如此惩罚。”
执着丝锦绸帕的大夫人狠狠在桌上拍了两下,“梁煜雪,枉我不计你的出身,容你进门,还抬做侧室。你竟然不知进退,兴风作浪,搞得家宅不宁。事到如今,还不认错!我问你,婉儿的孩子怎么回事?”
梁煜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封信的内容被泄露了?自己明明撕烂了,还叫人烧的干干净净,连灰都随风飘散了,怎么会???难道是那王家臭丫头?
忙辩解,“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若是没有别的事儿,雪儿就先行告退了,等夫君回来,您找他问话吧!”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众人哪里会任由她离开,两个粗壮的婆子拦住去路。
“混账东西!来人,给我押下,今日不把事情说清楚,休想要离开!”大夫人恼怒不已,气得身子发抖。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梁煜雪忽然变了脸色,楚楚可怜,转向身旁的上官婉儿道:“姐姐,若是您因相公处处流连我处,我自去与他说便是,您不用做出这般叫人心寒的事儿!我知你是失去孩儿心痛,却不能把什么都怪我头上来,若不然您把平儿接去住几日。”
“你???你???”上官婉儿不似梁煜雪般柔媚,是个清丽文弱的人儿。被她这么一说,一口气上不来,作势要扑上去撕扯。却被身旁丫鬟拦着,劝着。
“大夫人,您要为婉儿做主啊!”上官婉儿哭倒在地上,细心裂肺。自己那苦命的,还未看见世界光明的孩儿,就被这个毒妇害死了!
“婉儿,你放心,我管着内宅,自是会还你一个公道!”大夫人看着梁煜雪,厉声道。
“夫人,同为儿媳,您不能这般偏袒!”梁煜雪仍旧不死心,跪着往前行两步,拉住大夫人的裙摆。
却惹来大夫人的厌恶,一脚踢开,梁煜雪翻滚两圈,倒在地上。头发、衣衫散乱,甚是狼狈。
“大夫人,我是平儿的娘亲,若是他知道您这样待我,定会十分痛心。”梁煜雪无奈,只好搬出年幼的儿子做挡箭牌。
大夫人一惊,怎么就把孙儿给忘了。心中稍有不忍,看着倒在地上的梁煜雪满是厌恶。
“来人,将二少奶奶关进柴房!”
“大夫人!您不能这样!我是冤枉的!平儿,救救你娘亲???”
☆、第二百十九章 帮忙
“姑娘,沈公子等人已经到了。”一小厮来报。
宝儿正处后厨,与吴帆等人试菜。
“这儿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了。”宝儿放下筷子,对吴帆道,身旁青芽忙递来手帕,给宝儿擦擦手。
“是!”吴帆恭敬应道,接着忙碌手上的活儿。
自雷七被绑进监狱一事,已过去些日子了。福宝园的大门依旧紧闭,叫期盼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福宝园的管事、伙计们却不再有怨言。毫不费力救出了雷七,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家主子是用的什么方法。亲自去牢房将人接回来,就以收复了众人的心。
这个主子就是这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却又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叫人不得不服。
宽阔的大堂内,宽大松软的浅褐色云纹沙发,两个对面安放,四方其一是由檀木珠串成的珠帘作为隔断。其余三处,则是镂空高架子,上面或摆放着书籍,或瓷器,亦或是精致的盆栽。将大堂分割出了许多的小区域,每处各不同,每处各有其韵味。
桌子是梨花木质,上刻精致花纹,打磨得细致光滑。桌上搭着一层麻布,淡冷的颜色,粗制的纹理,正好与这大堂的风格相得映彰。
在往上看,是一盏琉璃灯。为木槿花样,每一花瓣晶莹剔透,似有水珠沾在上面,活灵活现。
整个大堂皆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十分舒适。
三位英俊少年正仔细观察着这个别致的酒楼,每一处都不愿放过。
白衣胜雪的沈自远一手背在后背,弓着身子,抚着架子上的花纹。满是认真,这些纹饰自己竟从未见过,饶是富丽堂皇的皇宫,也没有这等奇特却好看的纹饰。
“自远,你来看。这花灯甚是别致,却不知道是何种花,你认得吗?”许久未见的子墨一身枣红,正仰着头。乌发后垂着,白面粉唇,嫡仙般的人儿。
自远站直了身子,朝他走去,也是抬头张望着,摇摇头,“并不认得!”
“妙!妙!妙!”
二人正在迷蒙之际,听得千之一阵赞叹。转头,见他正站在一面素青色的半透屏风前,屏风上是几排醒目的黑色大字。二人忙走过去。正欲一探究竟,又听得千之缓缓吟诵:
“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犀箸餍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这是何种美味才能当此诗句的称赞。”子墨摇头,惊叹。
自远更是眉头紧锁,只一个酒楼,竟有着如此精致用心的建造。这人该是有何等高的文学造诣以及开阔的思维。
这三位俊才之后,同样有着不凡的才能,广博的见识,却因着一间酒楼发出如此赞叹。
“几位对我这福宝园可还满意?”宝儿自后堂出来,见三人站在屋子中间,品析着屏风上诗句。
三人齐齐转头,见来人一身素衣。巧笑盈盈。
“王姑娘,这诗能否让我抄录了回去!”千之是个爱诗之人,如此美句,怎会放过。
宝儿点点头,“自然!”
两字出口,千之立马雀跃起来。
另外两人也是走了过来。点头行礼,宝儿一一还礼。
“也是恰巧在子墨府上做客,听了你谴人请子墨去,我二人心生好奇。王姑娘不会怪罪我二人不请自来吧?”自远看看千之,转向宝儿。缓缓道来,却满是好奇。
“我是求之不得,哪里会怪罪!”宝儿摆手,言笑。
子墨前些日子出游拜师,学习唱戏,近段时间才回来。对于亓炎晟入狱之事,甚为关心,他与宝儿之间的恋情也有所了解。
当初还念想着这王玉公子能与朝阳成了,却是没想到她是个女子。感慨之余,又甚为敬佩。
若说到关系好坏,自己定然排最末,为何独请自己来?子墨百思不得其解,“王姑娘,你今日请我来,可不会只是欣赏你这别致的酒楼吧?若是如此,我子墨也不枉此行。”
“哈哈!”
子墨这番妙言惹得众人大笑出声,却是一群爽朗的人儿。
“三位且随我上楼,先是饱了眼福,接下来便是饱口福了。”宝儿狡黠一笑,转身,直往里去。
大门正中间往里,是一个楼梯。不同于一般的倾斜直上,而是盘旋而上,十分别致。
三人跟着宝儿往上走去,又是一番震惊,俯瞰楼下,十分壮阔。在这样的地方吃饭,该是赏心又悦目吧!
而到了楼上,又是别有洞天。
整个二楼呈现圆形,不似楼下敞开式的,为独立的厢房。只见各个房门之上,精致木棉花样内镶房名。由近往远了看,依次为:雅阁。雅月。雅至。雅苑;月亮。月丽。月影。月景;福星。福禄。福寿。福祥???
“天!王姑娘,你是想让京城所有的人都来你这儿吃饭吗?”千之赞叹道。
身旁二人也是同样震惊,就是香满楼也及不上福宝园的一半吧!
这王姑娘好大的魄力。
宝儿笑笑,指着“雅苑”厢房,道:“三位里边儿请!”
开了房门,与楼下风格一致,只是将敞开的格局密闭化。且更为用心,更为精致。
碍于宝儿与几位伙计在,自远三人没有似方才楼下般肆意打量,却仍是不住乱瞟。
四人刚落座,传菜的小厮鱼贯而入。不多时,桌上便摆好了餐具,还上了些小点心。竟是祥瑞斋的点心!如此闻名,三人自然识的。
宝儿没开口解释,三人也没开口询问。不管是因何事,今日来了,便是赚了。
这时,一伙计传来第一道菜,放置圆桌正中间。
只见青色、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