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漫墨芳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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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侧了侧身,右手一拉,她就跌进他怀里,低沉慵懒的声音在她耳际你响起,“别动。”
她也就乖乖坐在他身上不再乱动。
最近他老是喜欢抱着她,只要她不乱动,他就仅仅是抱着她。要是她稍微有点挣扎,他一定会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总是顺着他的意,再也不敢造次。
“裴墨阳,我是不是变胖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味,微浅调整了个最'炫'舒'书'服'网'的坐姿窝在他怀里。
“嗯?”他左手轻轻拂过她的长发,眼神里闪动着宠溺的笑意:“谁说的?你太瘦了,要是能长胖点更好。”
“咦?”微浅顿时来了兴致:“我以为你喜欢骨感的呢。”
他不以为然,挑眉问说:“何以见得?”
微浅义正言辞地说:“裴墨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某次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跑进来的那位美女就是这种类型的。”
他的眼睛闪动着笑意,“嗯,所以?”
微浅微微一愣:“所以什么……”这和因为所以的因果关系有联系吗?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笑的极是风流倜傥,“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呃……”转移话题是她惯用的招数,尤其是在她黔驴技穷的时候,“对了,忙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弄得差不多了吧?”
“嗯,国外的发行部分已经谈好了,国内的收购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处理就可以了。”
“喔,那就好。”她懒懒地应了一声。
“微浅?”
“嗯?”她闭上眼睛,好想睡觉啊。
他如丝般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手腕,微微停顿:“睁开眼睛看看。”
“嗯?……”手腕凉凉的,她低头一看,一条银色的细镯赫然出现在眼前。
镯身呈水波状,边沿是锁链式的流苏细链一扣连着一扣,镯身刻着很多暗纹,沿着细细纹路蜿蜒的点缀着很多小碎钻,细看做工很是复杂,但是远观也极为婉约细致,不过最为亮眼的是,镯子中央以流苏细链连着一个晶莹透亮的玉戒。
饶是外行人,也是知道这个镯子价值不菲。
只是那个玉戒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想着想着,她抬眼问,“是你以前给我的那个玉戒?”
他薄唇微勾:“嗯。”
“你是怎么找到的?”
“车上。”
“喔,我就说怎么会不在呢,原来是掉在你车里了。呃……如果,要是我……?”
“嗯?”他很有耐心地等待下文。
“要是我再弄丢怎么办?”根据微浅的逻辑,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上次就单单是一个戒子,这次要是再丢了,那她岂不是万死不辞其咎了。
他浅眸一抬,长长的眼睫毛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光,“你说呢?”
她讪笑着说,“嗯,我觉得……肯定不会有下次。”
他神色微舒,很是满意,“这个扣很特别,轻易取不下来的。”
“喔。”那就放心了。
“不要再弄丢了。”
镯子不重要,关键是那枚玉戒。要是真丢了,老爷子就不仅仅是发发脾气这么简单的了。他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
“嗯。”
微浅想起裴墨阳以前送她那个玉戒的时候,好像正好是六年前他们注册登记的那天早上,那时他们才认识不久。
有一天,姑姑突然大驾光临她的住所,说的话还声声在耳:
你真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顾祁南的人生根本就没有出丝毫差错的权利。
你以为他父亲外面的女人是个简单货色吗?
你继父亏空的那笔公款足够他坐一辈子牢,不要怪我没警告你。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一个肯定的保证,我只要结果
……
于是,隔天早上,天还未亮,裴墨阳就开车一路驶到民政局的门外。
已是初冬,说话都能看到渺渺的呵气,车窗外的景物随着时间的流转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微浅怔怔地盯着路边的那盏路灯想了半天,终是不安,还是决定要问出来,“你确定你想好了吗?要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车内霎时回荡着一阵低沉的笑声,他慵懒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揶揄:“季微浅,你就这么喜欢抢男人的话吗?”
“我……我只是问一下。”她敛了敛眸,眼中的光亮顿时黯了下来,说:“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那你想说吗?”
她的嘴唇微微翕了一下,却没发出一个音,她默默垂下头,终是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不要说,我也不想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些漠然的清冷。
“嗯。”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快,但还是很识时务的转移话题,“那个……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么早?”
他的微微怔忪,凝视她的目光有些出神,良久才说:“不早。有时候只是迟了一步,但是却晚了很多,这次,我想要排第一个。”他调过目光,话锋顿时一转,眉目微挑,“或者,你喜欢连结婚登记都要排队?”
微浅想想也是,但是天才刚转亮,离上班时间应该也还有好一会儿吧?
“你先睡一会吧,一会儿我叫你。”裴墨阳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衣服很大,刚好把微浅的身体全部包裹住。
她本能地要推却,又听到裴墨阳说:“我不想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到可以和大熊猫媲美的新娘,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眼睛,倏地传来阵阵酸疼感,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大大的黑眼圈。
“嗯,那你记得叫我,我们一定要排第一个。”不然他们就亏大了,这么早就来排队,哪里有比他们更勤劳的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裴墨阳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她睁眼一看,天都大亮了。
他们走进民政局,果不出所料,他们真的是最早的。
工作人员极其熟练的处理一连串流程,待到该裴墨阳签名的时候,微浅突然握住他的笔,然后极其认真的看着裴墨阳:“你真的不要再想一下?”
“你想反悔?”裴墨阳的脸色开始变差,英挺的侧面显得愈加清冷。
“或者你觉得我一大早开车到这里等着很好玩?”他的语调已有些瑟瑟的阴冷。
她摇摇头,松开手,喃喃道:“我只是怕你后悔,其实你不必帮我的。”
工作人员充满探究的眼神开始变得意味深长:“两位,要不要再商量一下?反正你们是今天的第一对,后面暂时没人。我觉得你们还是……呃……再协调一下比较好。”
裴墨阳头都没抬,修长的指尖在纸上滑过,龙飞凤舞的几个隶书大字跃然纸上。
签完,他放下笔,望着她,面无表情地说,“签不签随便你。”
从民政局出来,裴墨阳从口袋了摸出一个玉戒,套在她的手上,说:“就当是纪念吧。”
“嗯,好。“微浅随意地点点头,“离婚协议书过段时间,我会签字给你。无论如何,谢谢你。”
“随便。”裴墨阳依然冷着脸。
微浅一直走在裴墨阳身后,默默的往前走,饶是如此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也一直看不见裴墨阳的表情。在之后的六年中,他的面容一直都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每次到快要真切时,如此之近的距离,她却始终不愿再往前跨一步。
数年之后,当西璧和宁景慎终于修成正果,一天偶然听宁景慎说起现在这个被世人广泛使用的软件,就是当年被她三哥几乎以微乎其微的价格卖给现在的B公司,然后结束掉所有业务匆匆回国,顿时感叹,“世界上唯一能打破三哥那个万年不变的淡定神情,做出出人意表的傻事之人,除了我们季微浅同学,再无他人。”
第二十五章
……》
微浅和裴墨阳正在吃饭,他蓦地开口:“你搬到我那边住吧。”
一口汤顿时噎在她喉咙里,呛得她连连咳嗽。
裴墨阳放下筷子,递了杯水给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就这么可怕?”
她连喝了两口,顺了顺气后说:“不是。我……只是觉得……很突然。”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问:“所以呢?你想怎么回答我?”
“所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怎么回答呢?
裴墨阳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所以即便事隔六年,你还是想继续置若罔闻,只想呆在你的壳里面,永远不前进就觉得是对的,是吗?”
“我没有……”她诺诺地说。
她知道自己的辩解又是那么苍白无力,在裴墨阳面前她永远是最底气不足的那个。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就象是个洋葱,一片一片的被他剥开,然后轻而易举地看透她的心,同时逼得她也必须面对。
他见她低头不语,便缓缓开口,“王传福最近有些动静,你搬过来,我也放心点。”
“喔。”她还以为……“那我下班后/炫/书/网/整理下东西,再过来。”
裴墨阳看了看表,思索片刻说:“我晚上要飞日本,有场重要的会议。我派人过去帮你拿东西吧。”
微浅摆摆手,“不用了,你的事情比较重要,你不用管我。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你确定你自己能行吗?”
“真的没问题。”
“那好吧。”他又补充了一句,“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嗯。我知道。”
刚要下班就被老总一个电话告知,下班后有个饭局她必须参加,主要是答谢重要客户的商务晚宴,原本这些应酬之事,她向来不甚在行,经理也是明白她不喜交际应酬,所以除了避不了的场合,也极少叫她去。
今日老总好不容易开了回口,她自是推脱不了的。
在饭局上看到顾祁南的那刻,她才【炫】恍【书】然【网】有点明白老总的意图。
老总脸上的笑容依然和善无比,果然是老狐狸啊,微浅在心里叹息。
她挑了一个离顾祁南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除了必要的时候,也极少主动说话,反正席间自是不乏活跃气氛之人。
但是有时候事与愿违,突然有人提到华宇新楼盘的策划方案很是成功,老总一高兴,马上向众人大力介绍她。席间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岂会不通透?立马见风使舵开始对她问长问短,轮番敬酒。
她肯定是不能喝酒的,往顾祁南瞥了一眼,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老总也是笑眯眯的不答腔,摆明想让她壮烈牺牲。
她推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几杯,便装醉上洗手间。
看着镜中脸色微红的自己,有几分发怔。蓦地想起要是裴墨阳知道她喝了酒,估计又要冷脸了。
幸好他今天出差。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敷了下脸,便走了出去。
顾祁南后背靠在走廊边上的墙壁上,橘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衬着欧式怀旧色调的壁纸,浮光掠影间,微浅竟有片刻的【炫】恍【书】然【网】。
他笑,“季微浅,你一点也没变。”
没变?她微微一怔,看着他深刻的轮廓,略显疲惫的眼神,分明已是一别经年。
她低垂着头,默默地想,时光荏苒,流年似水,又岂会没变?
“我送你回去吧。”
也许她应该划下个真正的句点了,她颔首:“嗯,好。”
众人看到两人同回酒席,目光中已有几分暧昧地了然,于是他们很轻易地就从酒席中脱身而出。
车内一片静默,顾祁南突然把车子停到一旁的车道上,下车,走到桥边的铁栏旁。
夜色璀璨,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顾祁南先打破沉默:“季微浅,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微浅以前幻想过要是他们有一天碰面,可以微笑着问一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可是现实终究不是电影,他们之前的几次碰面都是不欢而散,真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到了现在。
“我很好。你呢?”
他默然,突然轻笑出声,“按照你的剧本,我是不是应该说,我也很好,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过你的生活?”
“不是,”她怔了怔,“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真的……”
他打断她:“我已经知道你当年为什么离开。”
她低下头,轻柔的声音仿佛听不出什么情绪:“有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是什么理由,过去的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面临着当时的情况,你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决定吗?”他问。
“对,我们注定是永远都没有结果的。”既然已经知道了,便索性彻彻底底好了。“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我们就不应该开始。到最后都弄得筋疲力尽,依然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惜我们都不能预知结果,否则……”
他熄灭手中的烟头,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季微浅,你真够狠的,连以前所有的一切你都想抹杀掉吗?甚至连我们的曾经,你都想完全否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甚至连骗一下我都不肯?”
她抬头,眼神有些寂然:“你希望我骗你吗?”
他睇了她一眼,苦笑说:“你不是已经骗我很多次了吗?可是当我真正希望你可以再骗我一次的时候,你却怎么也不肯再说出来。”
“因为我们都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他沉默,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复杂,“可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突然她被用力一推,顾祁南一下挡在了她的身前,大吼道:“快跑进车里,快!”她一抬眼,便看到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铁棒和刀往这边冲过来。
她顿时明白过来,立即往前跑,两个大汉立刻追上来,顾祁南一边应付着那伙人,一边护着她往前跑。
他的拳脚工夫本也是不错的,但是这伙人都是亡命之徒,各个手上都拿着武器,而且明显是针对她来的。他又要顾着她,明显得要支撑不住了,后背和胸前都淌着血。
她心急如焚,拼命往前跑。一进车内,她快速发动车子,打开右侧车门,顾祁南一个闪身,便进了车内,身上都是血。
微浅心一慌,使劲踩了下油门,声音已有些发抖:“顾祁南,你撑着,一定要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