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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浅漫墨芳华-第24部分

小说: 浅漫墨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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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有人在乎,包括我自己。

  番外之景冉(下)

  ……》
  没过多久我又有一个回国的机会,公司派我到分公司那边去视察,同时要和大客户签订一个非常重要的合同。
  这一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母。就算我的伪装再好,也始终是逃不过家人的眼睛,所以这几年,我甚少回家,也免得他们担心。
  回国几天后,我要等一个重要客人,所以出现在一幢办公大楼的大厅里。
  闲得无聊,我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半侧着身子拿着当天的报纸,心不在焉地乱翻。
  突然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有些冷沉地响起:“季微浅,你去哪儿?”
  我循声望去,果然是他。一如既往的帅气逼人,这些年在商场上的磨砺,让他身上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的气质。
  没回来前时常会想起他,可是当他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又觉得恍如做梦般不真切。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坐的位置刚好被前面的几个人挡住,所以我能看得见他们,听得到他们的对话,而他们却看不到我这里来。也好,我并不想前去打招呼,也许是依然害怕面对,也许只是想静静看一下他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她回过头来,微怔了一下,看到是他,好似蓦地回过神来,快步走了过去。
  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要说漂亮,这个女孩确实不错,可是和我比起来,却并不比我好看。
  漂亮的女人也是分等级的,有一般的,还不错的和非常出众的。她充其量就算是还不错,并没有好看到令我望尘莫及。
  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些小小的畅快,也许是觉得他喜欢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喔,你也在这里啊?我刚要去和一个客户签合同呢。”
  “嗯,那一会儿一起吃饭。”
  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冰,连神色都有几分我不熟悉的冷峻,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极少会显露出负面的情绪。
  “你不生气啦?”她有些试探性地问。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
  “喔,那就好,我就说嘛,象你这么有度量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生气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干笑。
  他刚刚略微缓和的神情一瞬间又恢复了冰冷,眼睛里面甚至有些怒气在慢慢凝聚。
  “无缘无故?”
  “啊?”女子很不在状况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钟,她的眼神突然鲜活起来,连忙说,“不是无缘无故,是我的错,我的错。”
  哪有眼神这么 (炫)丰(书)富(网) 的人?看她的时候,基本上不用听她说话,光看她的眼神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又在敷衍,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他脸色冷沉道。
  我有些震惊,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会象教育小孩一样。他从来都是简洁明了,把要表达的意思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后,就不喜欢多说其他。充其量就是听别人说,然后礼貌地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女子的神情从开始的微怔变得有些恼怒了,刚要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女声响起,“裴总,真巧啊。”
  我望过去,是一个身穿职业装的美女很是热情地边打招呼边走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
  女子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笑着说,“你忙啊,我先走一步了。”
  他拉了一下她的手,脸色更寒了。
  美女走过来看到两人,有些诧异地望着他,“裴总,这位是?”
  女子主动介绍说,“我是他朋友,今天碰巧遇见了,现在正好要去拜访客户呢,那个,你们慢慢聊啊。”
  说罢,疾步如风般往里面走。
  我甚至看到了她转身的瞬间,有些如释重负的暗喜。
  我微微发神,这世界上居然有女人视他如无物,看他们的关系,并不是……
  等我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望着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有些苦涩的眼神一闪而逝,喃喃自语,“又开溜?你要溜到什么时候?”
  从花开到花谢,不过一季的时间,而种在我我心田上的花,却还不到一瞬,就已经凋零了。
  再次回去,我已经决定终生不踏进国内半步了。
  我尝试着打开自己和不同的人交往,一年下来,最后一个男朋友不无遗憾地告诉我,sunny,如果你无法放下,你永远都接受不了下一段感情。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不如尝试去争取。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只要你争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抗拒你的。
  他离开餐厅以后,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默默沉思。
  我不是没想到争取,我甚至很恶毒地想过用金钱,用手段去逼那个女孩离开。
  可是又能怎么样?两人之间,用情至深的那个人,是他。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还剩的便是身上这点自尊。要是我连这点尊严都舍弃了,就能争取得回来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最后我决定这一次要孤注一掷。
  再回到这个城市,我发现我并非自己想象得那么无所谓,这里有我少年时期的许多美好回忆,只是这回忆里,每一点每一滴都有他的身影,如何能放下?
  于是我坐着环城公交绕着整个城市转了一圈,直到快要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决定到他公司去找他。
  刚到他公司楼下,就看到他们彼此双手紧扣着从大楼里面走出来,她的神情里已经有着淡淡的坚定。
  奇怪的是,看到他们一起的瞬间,我的心突然不再纠结,反而刹那间平静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一直跟着他们,从火锅店出来,到他们一起散步,再到他给她买冰淇淋。
  从他们的神情,我就清楚地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可是我必须给自己一个无比清楚的结果,然后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着画上一个即便是永远不可能圆满的句点。
  所以我还是约了他出来。
  景冉,我已经结婚了。
  我可以等你,如果你离婚。
  不可能的。
  可是我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我真的比不上她吗?
  你很好。只是她对我来说,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握在手中不放的人。而其他人,都不是。
  我坐在回家的公车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夜幕下的霓虹灯,耳边上一直反复地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而其他人,都不是。
  我的人生超过十三年的漫长等待,最终换来的不过是这一句“其他人,都不是”。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哭,因为我的眼睛很干,已经再流不出一滴泪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星空,我挤出一个笑容,心里默默地想我还有多少个十三年可以让我就这样执着地等待一个人。
  所以我应该笑。
  我依然每天过着属于我自己的简单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果还有什么遗憾,只是除了他,其他人都不是而已。

  番外之挣扎

  ……》
  “夜色”是这个城市颇负盛名的酒吧,里面各式各样的男女进进出出,为这个孤独的夜增添无数遐想。
  今晚里面最亮眼的,莫过于坐在吧台边的这两位男子。
  “我说裴三,你今晚是来玩忧郁的么?那边几个妹妹给你抛媚眼也抛了半晌儿了,你压根连头都懒得抬,你这不是浪费人家小妹妹表情嘛。” 叶家老二唧唧歪歪地数落他。
  他难得搭理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半晌才藐视地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的多年珍藏?喝了半天,连一点要醉的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喝水呢。”
  叶轶峰这下来劲了,开始嚷嚷起来:“kao,你一喝就喝掉了我三瓶珍藏,整整六位数知道嘛!喝完了还开始嫌弃我的酒不好,有你这样儿的吗?”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眉毛微挑,横了他一眼。
  “MD,得了得了,你这小子别对我放电,一双桃花眼特招人恨。” 叶轶峰有些嫉妒地说,“你这小子也忒不知足了吧?你说老天造你那天是不是打瞌睡了啊。身份,地位,金钱,脑子,样貌,什么好挑什么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还在这儿跟本少爷玩失意买醉?”
  他摇晃酒杯的手突然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脖颈一仰,杯子里的液体被他一饮而尽。
  叶轶峰看着他的酒被这样糟蹋,心疼不已,看他又要倒酒的动作,立马快一步一手抢过瓶子,“我说裴三,你到底想怎样啊。不就是一个季微浅,你犯得着这样么?”
  初听到这三个字时,他眉头一蹙,脸色瞬间有些难看,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说:“我有说和她有关吗?”
  叶轶峰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切,你那点事我会不知道嘛。多少年了能让你上心的除了她,还能是谁?我特不懂,你说你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用得着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再说……”
  刚说着,他突然瞄到门口,微一挥手,大喊,“这儿。”
  高大冷峻的男子往这边一坐,拿过杯子就倒了满满大半杯,看得叶轶峰又是一阵痛心疾首,暗自嘀咕:“MD,这年头都喜欢玩忧郁,全都拿酒当水喝。”
  武玺斌脸色依然冷酷,也难得理他,直接盯着裴墨阳说,“你这是为了哪出?”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啊,无非就是感情上的事呗。”
  武玺斌也不多说,立即叫酒保取出他放在这儿的几瓶酒,一满上就和他们碰杯,“甭多说了,不醉不归。”
  最后他们两人都喝高了,独独他一个人始终清醒。
  还得找人送他们回去,裴墨阳苦笑,他这不是自找麻烦?
  一路顶棚大打开,他以两百码的时速疾驰在高速上。冷冽的寒风象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骤然的疼痛感反而比酒精更能麻醉他的神经。
  他瞄了一眼路标,在旁边那条岔道上微微一晃神,已经习惯性地左转到这条道上了。
  习惯,又是习惯,只因为这是有她的方向么?他苦笑了一声,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太阳穴,瞬间减慢了车速驶进市区。
  眼前已是华灯初上,可惜那些光亮再璀璨,也只是一片冰冷。
  不一会儿,车子拐进一幢老式的楼房下面,他熄火停下。
  周围的房子已是黑漆漆的一片,就着昏暗的路灯,他微抬起腕表,已是凌晨三点过。
  缓缓点燃一根烟,他猛地吸了两口,又突然蹙眉,好似厌弃这种味道,瞬间掐灭了它。
  车内一片寂然,他就这样坐在车里,片刻后拿出手机,从相册里面找到一张照片,怔怔地看着,只是看着。
  半晌后,他抬起头往黑洞洞的方向瞥去,怔怔地望了一会儿,又敛下眸光,说不出的失望顿时涌上心头。
  他打开车门走下去,背倚靠在车旁,又点燃了一支烟。在黑暗中这橘红色的一点显得越发明亮,他并没有抽,只是夹在指缝中,微微出神地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燃烧。
  一幕幕过往就如同倒带的老影片一样从他脑海中一一划过,愈是痛,就愈清晰……
  九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仿佛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眼神清澈,笑容灿烂,有点无厘头的思维方式,让人忍俊不禁。
  第二次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是满目的苍夷,一身的寥落。
  他永远都记得她从酒吧走出来时眼眸中是无边无际的空洞和绝望,整个人仿佛只剩下空壳一般,单薄瘦弱得可怜。远远地注视着她,他的心底蓦地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一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心痛倏地蔓延开来。
  回到美国后,他常常在开会时会莫名其妙地走神,脑子稍微一空就会浮现出她空洞绝望的眼神,夜间突然醒来后会满脑子都在想她是不是还在夜半酗酒,一想到她可能夜晚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就会觉得没由来的害怕……他明白,有些事情已经不再受他控制。
  最终,他决定回国。
  景慎说他是疯了。
  他说得没错,他从来都是理智的,唯一的一次不理智就让他放弃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半壁江山,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不甘心,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反而有种久违的平静。
  景冉后来也惊讶地问过他原因。当时怎么回答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那时候他无比确定一件事,就是他必须回去,已经不能再迟了。
  第三次,其实他远远就看到了她,却只是站在那里,等着她走过来。
  她真的就这样直直地走到了他面前,却象是个迷路的小孩般茫然无措。眼神依然清澈明亮,只是眼底的哀伤如此显而易见。
  她显然已经彻底地忘记了他。
  他第一次发现,他的存在竟然这么微不足道。
  渐渐地,等待也变成一种习惯。
  看她吃到喜欢的食物时满足的笑容,偶尔耍赖时的小小眼神,微微囧迫时的尴尬神情,茫然无措时候的无辜表情……如此种种,已经变成一种习惯深入到他的骨髓。
  他在等待中慢慢习惯,也在习惯中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弥足深陷,却无能为力。
  叶轶峰说何必一定要是她,他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如此之大,只有一个季微浅而已。
  唯一的一个,而其他人,都不是。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之于她,顾祁南这三个字就象在她心里生了根,锄不平,也除不掉。
  她在他的等待和纵容中只想停留在原地,活在回忆的世界里,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是一辈子。
  即便是一个女跑到她的面前闹,她都可以毫不在乎的问他需不需要回避一下。那时他才觉得自己可悲得彻底,居然会听叶轶峰的话,在期待她哪怕有一点的在意或是难过,结果却是如此的可笑。
  六年的时间,他始终还是敌不过一个顾祁南。
  小时候,妈妈把所有的关怀都给了他。现在,他依然占据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心,这个世界会不会太可笑了点?
  很多人都觉得他几乎拥有别人羡慕的一切,他们却永远不知道从小到大,他想要的,没有一样真正属于他。
  他是否永远只能象这样远远地站着,既到不了边,也靠不了岸?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他低下头,从兜里摸出一枚玉戒,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挲着戒身,突然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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