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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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安静了多久，脸上的泪已经彻底凉透了，我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着，他像是在哄孩子睡觉。我平静了下来，淡淡的道：“你不能怀疑我，真的不能。如果连你也怀疑，那我所做的一切就真的没意义了，我这二十年的心就真的全白费了。那群来了又走的人，我也舍不得，可我拦不住。我承认是我和他们的缘分浅，这辈子做不完母子的，下辈子。这辈子做不成朋友的，下辈子。可对你，我几时放开过手？每次离开，我都对自己说是我要报复你，可我知道是我怕自己会让你烦，会妨碍到你才躲开的。所以，他们能怪我，因为我的确做过对不起他们事。可你不能怪我，因为我从未对不起你。”。他的手在我的发髻轻轻划过，好像在说，这些我都知道。
过了很久，他像是也准备了很久：“我没有怀疑你，也从未质疑过你。每次你离开，你生气，我都知道是为了什么，真的，我全都知道。可我很难回应你，你知道的，不是我不想，我……我做不了主。”
我用无声去回答他。我懂，你是谁，你身边的人是谁，二十年了，难道还没看透？
他把我的身体往怀里紧了紧：“我一直以为我是你的纸鸢，你也是我的。我们从未在彼此身边，但却从未担心过彼此会飞，因为手中有连着对方的线。娴儿，我甚至认为我手中从未有过牵着你的线，因为你绝不会离我而去，因为你的线已经系在了我的心上。”，说着握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我的环境，我的身份，我的周围你都不喜http：//。345wx。欢，孩子们的事让你的心痛变成了心死，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却依然坚定你还是当初那个你，因为我的心连着你的线。”，他从未对我说过这种话，从未。但不得不承认这话的力量，我已经无心去分析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他突然变得很紧张，不停的喘气却只字不语，握住我的手也越来越紧，甚至开始了颤抖。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深呼吸了一下，才敢开口。
“娴儿，原谅我，你的坚守……我做不到。”，他用双臂紧紧的锢住我，用极快的语速说话，好像生怕我打断他：“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而且今后我还会做出更多让你无法想象的事，我会去伤害更多的人，包括你要保护的人，我甚至会直接去伤害你。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我没办法，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知道，这样你会恨我，可如果我不这么做，甚至连见到你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无助，就连当年被皇阿玛……你懂我的意思吗？我……”
我怎么不懂，也就是说在我与你的世界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我慢慢地坐起身，轻轻挣开他的手：“这就是你的决定？”，他低下头，望着我的双眼，没有点灯的屋内，那双眼有着别样的情韵。我也深望着他：“与我一起去面对这一切，不行是吗？一定要把我从你身边推开，是吗？”
“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我没办法。”
我点头，不停的点头；“男子汉说一不二，你千万不要抱恨终生。”
“娴儿……你能理解我的，对吗？你会在我身边的，对吗？一直陪我走下去，对吗？”，他的眼中不是渴望，是一种渴求。我第一次在胤祥的眼中见到这样的神情，无论面对何人。
对着这样的双眸，我说出了我的答案：“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僵在那里，当我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他怀抱时，他突然抓紧我的双肩：“为什么！你依然是留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为什么！那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为什么今天却……你告诉我，为什么！”
“那么多年能忍过来，是一直在等你的答案。现在知道答案了，于是，不用再忍了。是，如果我选择留在你身边可能会更安稳。可你知道吗，如果面对着那样的你，我还留在你身边的话，我们系在对方那一头的线，就断了。你在你的世界，我在我的世界，咫尺天涯，心隔万里，让我这样和你过一辈子？”
他抽出一只手，重重的抹去脸上的泪痕，现在的胤祥简直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你不能抛开一切跟着我，是不是？你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跟着我，是不是？你最在乎的还是你自己，是不是！”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用心去爱的人。可你说对了，因为不是别的女人，所以我不会满足于只留在你身边，而你的世界里没有我。因为我只在乎自己，所以不会感激你的好意。”，说到此我再也无法故作冷静，像胤祥方才一般大吼出来：“你明知我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肯给我呢！我只是想走近你的心，只是想留在你的世界，我不要只做那个在家等你回来的人，我不要，我不要！与其那样，我宁愿选择离开！”，说完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脸上，刚才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现在仿佛虚脱一般抚摸着他的脸，用极小的声音道：“你不是不了解我，我有我的想法，我有我的人生，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去顺从你，让你迁就我一次，就真的那么难吗？一次都不行吗？只要能真正的留在你身边，只要能真正的活在你的世界里，无论结局怎样，我都不会后悔，这样也不行吗？”
“你不会后悔，我会。”，他说的格外坚定，不容质疑。
“胤祥……就这一次，让我留在你身边，最后一次任性，算我求你。”，现在变成了我在哀求。
“不！你在乎的不是留在我身边，而是你永不满足的虚荣。为了不在我身边做一个帮不上忙的‘废人’宁愿离开我，这样也叫□？你爱的究竟是我还是你自己！”
“你说我是只爱自己自私自利的人，我承认。可你的确也在我心里，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我有些急了，开始害怕。
“可在你心里，还是你自己最重要，你的虚荣最重要。把自己看的比我还重，哼，这种女人，我不需要！”
“胤祥！”，我企图抓他的袖子，他却早已走到了我碰不到的地方。
“那句话，我同意，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又一次痛的说不出话，不在是脚，是心。有人把我心上系的绳子扯断了。那人只知道我的绳子系在他的心上，却不知道他的绳子也在我的心上。而且，系的更深，更紧。
胤祥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要拉开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有些事早晚要说的，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你斗不过他，我也不行。但你放心，到时候我赔上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是因为想听懂才去逼他，结果却把他给逼走了。可笑，太过可笑。
“还有，”，他身子已经探出了门外，又传来了声音：“今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继续取名无能
不想再见到我。
他不可能离开京城，大清又是人家爱新觉罗的天下，只有我走。
“进来吧。”
门被推开，小草径直去点了灯。和他在一起灯亮或不亮我都不会说谎。
“我……我刚才……”
“我知道，你没有听我们说话，一定是见他出去了你才进来的，而且如果我不叫你就会在门口站一夜，是吗？”，我表现的很轻松：“我没听到你的声音，但我知道你一定在门口。”
他有点害羞，想低头但又没那么情愿。
我看着他一副简直称得上“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惨了。”
他抬起头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
我一脸痞子相儿的看着他坏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总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旦认定谁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好便会吃定他，那个人在我面前再无出头之日。害怕吗？”，我活脱就是从人贩子手中买了个媳妇儿正在做洗脑教育，中心思想就是你除了给我当媳妇儿生娃没第二个选择了。
小草依然不敢给我正脸儿，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汉语言该有的发音口型全做了一遍，就是一个音儿也发不出来，不过看他那张惨不忍睹的大红脸也就知道答案了。
“小姑娘，别怕啊，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来，过来坐。”，我拍拍旁边的床，示意小草坐下，他紧握双拳的深呼吸了几次，又抓的衣摆竟是褶子，才艰难的迈出了他“卖身”的一地步。在他刚坐在我身边的一刹那，我满脑子便开始胡思乱想。下一步，我该勾起他的下巴强逼他望着我，用秋波秒杀他之后，借着天时地利直接把小姑娘扑倒在床，然后就是我最喜http：//。345wx。欢的桥段：第二天天亮，帮他擦干躲在被窝里偷撒的泪痕，把他搂进怀里很爷们儿的说道：我会负责的。哈哈哈……
“你笑什么……”，草姑娘唯唯诺诺的问道，估计是被我的流氓样吓到了。
“没有没有，少儿不宜，少儿不宜。”，闹归闹，胡思乱想之后，生计不能不考虑。“小姑娘，”，刚一开口，草姑娘悄悄的撇了一下嘴以示不满。可没办法，我天生就是那种能把雍老四打小培育出的杀人工具当娃娃调戏的主儿。“小姑娘，今后只剩我们俩了，愿意跟哥哥去四海为家吗？”，其实就是想问我被胤祥扫地出门了，而且啥也不会，你愿不愿意养我，但巧夺天工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我这种不知廉耻之徒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想是刚给小草办完赎身手续，我是他恩人似的。
讨厌，又咬嘴唇，同意就说出来吗，又做娇羞状勾引人。
“那就是默认了？好，既然愿意跟着爷，咱们就得把话说明白了，爷舍不得看见你今后后悔啊。”
“你……你说吧，我尽量做到。”，小样儿，我就知道你巴不得赖着老子不走，这可是你自愿的啊，别说我逼良为娼。
“首先，我无任何一技之长，尤其是谋生之长，所以，今后的进账问题，你负责。进一步阐述，就是：你负责把银子带回家，我负责帮你把银子换成别的东西。然后我负责选择把银子换成什么东西，你再负责把我选的东西弄到家里来。”
“把东西弄来倒是不难，不过，换个方法行不？”
“嗯？这问题有点儿超逻辑，说下去。”
“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来就行了吧，咱别再费事用钱换了行不？我……我只会让别人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可从来不会给自己找下顿儿吃啊。”
“换言之……你只会用偷的抢的就是不会走正道儿？”
“你打我吧。”，某草垂首做默哀状。
我大手一伸，他吓得直缩脖子。打你？老子才舍不得呢，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在怀里仔细把玩：“好小子，有你的！能直接弄东西咱还挣钱干啥，老子就烦脱裤子放屁。不过话说回来，你回回出任务都没算计着捞点儿外快，总能学点儿挣钱的本事吧。”，心说和着你比我还笨，老子除了吃饭好歹还会找茬儿耍赖，你这孩子就只有杀人这一门儿手艺啊。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啊，老子今儿栽了。
“每次出任务都是带足了盘缠的，每回还能剩下很多，回去复命的时候上头一般不会再把经费收回来，所以这么些年，我也存了点儿钱，要不咱们先啃两年老本儿，趁着这段时间学门儿手艺？”
一听此言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双眼放出的绿光（纯属放屁之言 ，要都能看见自己眼睛里的东西，谁出门还挂着眼屎啊。）：“还没过门儿就上交小金库儿了，要不说我不是一般人儿呢，跟我在一起，思想觉悟进步就是快。诶呀，我的小可人儿啊，来来来，先亲一个以作奖赏。”，小草瞬间把自己发射出去半米远：“至于的吗，也没多少钱。”，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打子银票，跟递卫生纸似的扔我眼前，心想：雍老四污染出来的娃就是不一样，扔票子的气度都是这般的不凡。这不叫视金钱如粪土，这完全是一种不知金钱为何物的完犊子败家行径。不过眼前骗钱第一，发泄不满在金钱面前简直一文不值。于是，我忍了。但还是慈眉善目的来了一句：“和着这年头当杀手比当王妃有前途。”
草姑娘很自豪的笑了笑，同志们，这就是敬业的力量。
低头一数银票，我模仿者普贤菩萨的经典笑容，转身对草姑娘笑道：“草姑奶奶，这就是您所谓的‘小钱儿’？”
“这……很多吗？”
“不多，不多，去过蓬莱阁吗？”
草姑娘点头。
“知道它别名叫‘灵魂的清道夫’吗？”
草姑娘摇头。
“就是说一般只有特级小康才能进去喝杯茶，一杯茶下肚……就由特级小康变成五保特困了。钱没了，腐败就去他妈地了，于是灵魂终于洁净了，是谓灵魂的清道夫也。”
草姑娘歪脖儿示意我：这和我有毛儿关系？
我晃晃手中的银票：“您这打子，够咱们在三环以内开仨蓬莱阁。我这个比喻你有概念吗？”
草姑奶奶点点头，“也还好啦。”
我瞬间变银票为凶器：“我让你‘还好啦’！”，草姑娘前面跑，我后面追，自己也感叹，精神力量就是比钙片有用，追杀小草这会儿腿咋就不疼呢？“败家媳妇儿！胤祥当了王爷，老子管账也没使过这么多钱，他落难那会儿给下人放了月钱，老子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