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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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一次像波浪鼓似的点头。
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你别装可爱了行不行?我肚子疼,你别让我笑了行不行?”
“啊?装……装什么?”,看来他不是装的。
“行行行,算我没说,快扶我起来,地下脏死了。”
我借着胤祥的手劲,靠着柜子坐在地上。
胤祥蹲在我面前,一次次抬起手,想抚摸我的淤青与伤口,但又一次次的放下了手。上一次为我包扎手心的伤,他用大吵掩盖了心痛。这次选择了又一次的沉默,我知道,因为这次的心,更痛。其实,他一定不知道,此刻,我对他的心疼胜过了他对我的。如果此刻他问我要那个答案,我真不敢想自己会说什么。
算了,还是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答了,先逗他笑吧,不然我身上疼,心里还得疼。
“你老哭丧个脸干球啊,我还没死呢,信不信,现在单挑还是能把你撂翻?妈的,两个兔崽子,太不尊敬老人了,老娘都奔四张儿的人了,手下一点儿不留情啊!幸亏没打脸,不然,我……”,我说不下去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感觉自己好像流泪了,“你别看我了行不行啊,是人家把我打了一顿,又不是我打了你一顿,你老盯着我看啥呀?”,这招也没效果,他还是那么看着我。
眼泪好像变多了,“我跟你保证,疼是疼了点儿,不过没大碍,真的,他们手下还是有准儿的,毕竟真把我打出个三长两短,他们就死定了,谁跟自己的脑袋有仇啊?放心,回去找个好太医给我看看就成了。”
胤祥知道,再那样看着我,只会令我更难过。他点了点头,为了我。
“福晋不愧是福晋,总是那么知人心。”,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来。
胤祥站起了身,怒视着门口。
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听了很多年。
一个听了四年,却不常再我耳边响起的声音。
是她。
那天晚上,我对自己说:“她总是‘平静’,我不管她的‘平静’是不是真的,既然选择了‘平静’,就最好给我‘平静’到底。”
她没做到。
到底是什么打破了她的平静?
得暗示半信半疑 忆过往万念碎心(上)
从那女人的声音结束的一刻开始……我和胤祥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等待门被推开,看到那个没有疑问的身影进来,因为那个声音对于我们来说都太过熟悉了。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没有人来,也再没响起一点儿声音。
“哎,怎么没动静儿了?是她吧?你也听出是她了,对不对?她……也是被抓来的吧?”,虽然话是真么说,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听刚才那轻蔑的语气,哪有一丝被人胁迫的惊慌。
“你明知不是,干嘛还要这么问。”
“那她为什么抓我?为什么还要把你也牵扯进来,她就真没考虑过给自己留条后路?再说,我和她远日无愁今日无怨的,她对我哪儿来的这么大恨啊,在府里,唯一一个没和我犯过冲的就是她了。还有,她……她抓弘昌干什么,这一切……我想不通,这真的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造化弄人啊。”
“得了吧你,甭跟我这儿装‘半仙儿’了啊。想说你就由头到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不想说,你接着喝你的茶去。”
他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你还真坐回去喝茶了?你倒是想想法子怎么逃出去啊?”
“逃?怎么逃?刚才从那两个人身上你还没看出来,这里布置的相当严密,如果我们轻举妄动,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到时候就不会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不然以我的功夫,对付那两个人又有何难,还不是怕他们对你……”,他又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能让胤祥如此顾及,这个人到底是势力太大,还是和我们有着复杂的关系。显然后者更可怕,但后者却可能性更大,毕竟,能比皇子势力还大的能有几个人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纵?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她?
“哎,我们既然出不去就只有等着外面的人来救我们了吧,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这我怎么知道?”
“少来这套,为什么不让韩龙啸跟着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但,那家伙……他行吗?他不会蛮干吧,别再让咱把命搭进去。”
“你被人打傻了?这种事有这么大声说的吗,你知不知道门外会有多少人在听我们说话。”
“你怕什么呀,要杀也是杀我,谁敢动你啊,你爹你哥还不弄死他。”
他忍不住“噗”的一声差点儿把茶喷出来,“你给我老实点儿。她不进来,就代表这事没完。”
“还打?你别乌鸦嘴了行不行?”
祈祷的时候可能神仙正好出门,可你乌鸦嘴的时候神仙一般都值班。
有人推门进来了,从衣着上看,还是刚才那两名蒙面男子。
“还打?让我歇会儿行不行,你们也歇会儿行不行?”,我可能真是被打怕了,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
“福晋放心,我们,不打你。”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想死,最好马上打死我,不然等我出去了,我绝对不会只是把你们打死那么简单的,你们最好相信。”,本来说不打我,应该烧高香了,可他们那种蔑视的语气和轻挑的双眉实在让人来气。可能是被人伺候惯了,突然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我们是谁就不劳福晋挂心了。”
“有种,你们真是临危不惧啊。好,就冲你们这股不怕死的劲儿,我保证给你们留全尸。”
“谢福晋。”
“你们……”,淡定,淡定,我一遍遍的给自己顺气。一,我还没活够。二,还得救儿子。今儿不跟你们计较,我怕再说下去,我会爆血管。
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不会熟悉我,自然也就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我。看来他们身后一定有一个非(http://。。)常了解我的人,那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福晋委屈您了。”,刚才打我的时候,怕“不顺手”,给我松了绑,这会儿又重新把我绑在了柜子上。
为了不受气,我不再同他们说话。一个男子起身向胤祥走去,剩下一个“伺候”我和柜子。绑的不算紧,可当他绑完之后却没有马上起身,盯着我的双眼,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的冲我做了个口型。我看的很清楚,是“放心”二字。但我却没敢给他回应,这事太蹊跷了,他为什么要对我说放心,是谁让他来对我手这句放心。现在应该只有两种解释:一,刚才我和胤祥的话让他怕了,想借此机会“弃暗投明”,给自己留条后路。另一种解释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安□去的眼线,那,又是谁的安排呢,胤祥?
那人没有等待我的回应,绑好了我就和同伴一起站在胤祥面前。“十三爷,小人得罪了。”说着也把胤祥绑了起来。这个幕后的人到底还想干什么,难道比刚才的毒打更过分,连胤祥也非要绑起来不可? 绑好了胤祥,刚才那个向我“发暗号”的男子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主子怕福晋寂寞,特命小的给福晋念点儿东西,给福晋解闷儿。”
如果是刚才,我一定又会说难听的话了。可因他刚才给我发了暗号,我实在不知该不该相信,现在反倒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他把纸打开,“丁辰年七月,皇上派大内侍卫搜查书房,福晋暗示李公公从砚台下搜出三张信函。”,一瞬间,我仿佛挨了五雷轰顶。是谁?谁知道的如此清楚,当时,在场的只有李德全,众侍卫,岚愁还有我。岚愁已死,难道是其他人?是谁要念这个给我听?是谁?要如此的揭开我的疮疤来享受这个“过程”,是谁?
“丁辰年十月,福晋随十三爷伴驾出巡,亲眼目睹十八阿哥遇刺。并同张廷玉里应外合,表面上是告发了十三爷,实是帮助十三爷保住了四爷。”,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害怕,害怕面对自己,害怕面对过去,害怕,害怕……
“丁辰年十二月,侧福晋岚愁于普助茶馆儿遇刺。”
“别念了!不许再念了,不许再念了。”
“丁辰年十二月,小德于破庙被火烧死。”
“丁巳年一月,藏春阁头牌姑娘青杨翠柳也就是小德的姐姐于城郊一废屋中遇刺。福晋,小人刚才说的都对吗?”
一张张面孔在我脑海中浮现,一滴滴鲜血在我眼前弥漫。每一张画面都是一声哀怨,每一双眼睛都是一滴清泪。我以为你们已经原谅了我,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过去。可残红败去盛红开,新愁只会叠旧愁。我还是我,他们也还是他们。是我抛弃了他们选择了自己,现在他们又回来找我了。
“丁辰年十二月,大阿哥弘昌被送往蒙古乌兰察布。”
“闭嘴!”,我不知为什么,别的我可以忍,可以受,因为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的错。但对于弘昌,我的感情总是那样的复杂,他几乎已经成为了除了胤祥以外,第二个我不愿和别人说起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在我心中的最深处。
“我警告你,我不管刚才你偷偷地对我说了些什么,也不管你是谁的人,”,说到这儿,胤祥突然抬起头盯着我,是啊,这种话怎么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可我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再敢提到昌儿一个字,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如果想让家人也为你陪葬就继往下念。”
“回福晋,已经全部念完了,是不是关于大阿哥,我们还有什么遗漏的,请福晋指点。”
“不许再提起我儿子,不许再提起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门外再次传来了她的声音,这次还伴随着一个推门而入的身影。
果然是她。
“主子。”,两名男子很规矩的向她行礼。
“下去吧。”
“是。”
房间再次恢复了宁静,好像屋里根本没有人,大家的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她在屋里踱了一圈又一圈,我和胤祥都没有被堵住嘴,却都没有说话,是不敢吗,那我们又在怕什么?
她终于停了下来,果然,不是在胤祥面前,而是我。蹲下身,平视着我。
“你说他是你儿子?”,我不懂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刚才也是因为我说到了这一句她才无法平静的。难道那个令她无法“平静”的原因是弘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答我,你说,他是你儿子?”
“是。”
“啪”,一个几乎和刚才的男子一样轻重的耳光落在我脸上。胤祥没有阻止,因为这次连我都清楚,她现在是在一个绝对危险的状态,哪怕只是做错了一个动作,说错了一个字,我都会有性命之忧。
“再说,他是你的儿子?”
“是。”
“啪”,这次落在另一半脸上。
“两边儿脸都打过了,再打就不会有第一次打那个疼了,怎么办呢?对了,换这个。”她从胸前拿出一把匕首。
“铃珑!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胤祥还是叫出了这个名字,我们早就听出了是她,可谁也没有提起这个名字,因为我们不愿相信,我们期待意外。
她根本没有理会胤祥,“既然打不疼了,划还是会有感觉到吧?”
不会吧?她不是想杀我,是要给我破相?我现在真的很想对她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看在这么多年,你对他也算尽心的份儿上,再给你次机会,他是你儿子?”
“是。”,妈的,你本事你就划,今儿我还就真烈士一把,怎么着吧?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别怪我啊。”
妈呀,来真的,匕首真的被举起来了。胤祥,我破相了也别嫌弃我,我也不想啊。
“昌儿难道会信你?”,在铃珑手中的匕首就要落下的一瞬,胤祥大喊了一声。
我,没听懂。
铃珑的手,果然停了,这句我听不懂的话,对她竟有这么大的作用。她不再理会我,拿着匕首,转身朝胤祥走去。我刚放下的心,又一次被悬起,难道她要对胤祥……
“你说什么?”,铃珑的语气没有丝毫余地。
胤祥,你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见好就收,别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了,她现在不正常,小心他把你划了。
“你以为,你对昌儿说出真相他就会信你?只要没有我的‘承认’,你做再多也是徒劳。”,胤祥继续以身犯险。我的心跳又乱了频率,已经顾不得他们说的“相信”“承认”是什么意思了,一颗心全在胤祥身上。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昌儿应该知道真相,这样对我公平吗?”
“可你这样对昌儿公平吗?你这不是爱,是自私。你只想到自己的名分,难道你就不为昌儿考虑?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样,你会毁了他的你知不知道?”
“名分?我在乎名分?哈……”,铃珑发出了绝望了笑声,比哭更让人恐惧,心疼。“我在乎名分?如果我真的在乎,当初就不会把昌儿给你,就不会只站在一旁看着他,一看就看了十几年!”
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个所谓的真相了,但我不敢说,更不敢去想。
“当初就是因为你,和你那个了不起的四哥”她用匕首指着胤祥,“让我怀着身孕还东躲西藏,四处流浪。这些,我不怪你。我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下来,过了整整一年,你都没有来看过我和孩子一眼。就算是最无情的负心汉也会为了孩子给我们母子送些吃的用的,可你呢?什么都没有。这些我都不怪你,真的,我一点儿都不怪你,谁让我是真心爱你。”,不觉中,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名看客,在听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在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对于铃珑,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了。
胤祥愣在那里,好像看到了当日的种种,眼神里的东西,我仍是读不懂。
铃珑没有擦泪,“我天天等啊,盼啊。我知道,自己出身低贱,又是汉人,不肯能会被皇上承认做你的福晋,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盼着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