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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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打我?知不知道那个戴斗笠的是谁?连草赛花都敢得罪,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等等。”,果然有用,但说这话的不是那个老爷,而是师爷。衙役们停了手,我的心跳速率却是彻底停不下来了。只见那师爷走到老爷身边,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老爷突然把头一扭,“她衣服不一般又有什么,老爷我的衣服比她的贵多了,难道一身衣服还能吓住老爷我?”,看来师爷开始动脑筋了,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有些不一般,开始劝老爷慎重,别得罪了贵人。幸亏听了胤祥的,没着急把衣服换了。
师爷又爬上去,跟老爷继续说着。
“哎呀,她那是给自己壮胆儿呢,老爷我打的就是她‘敢这么说话’。”,这师爷还是有点儿小脑筋的,看我刚才说话的气势,不像是打肿脸充胖子唬人的。
师爷见老爷不听,又继续说着,这一次不知他说了什么,老爷的脸色有些不对了。师爷说完了,又站回了远处,老爷可能开始顾虑了些什么,没再催手下把我拖出去,低头想着什么。
既然,刚才我发火儿的态度已经让他们心有余悸,不如再加把火儿。“想什么呢?要打就打,别晾着了,我是无所谓,二十板子,养两个月就好了,只要你不后悔就行。”,此话一出,老爷的脸更扭曲了。师爷见老爷拿不定注意,又对老爷耳语了半天。
老爷看来是彻底“认命”了:“把她押下去,改日再审。”
“晚了,别以为你不打我就没事儿了,赶快去给你家祖宗烧几枝高香,跟他们说,祖坟被刨的时候,别受了惊!”
老爷好像真被什么事儿吓到了,我话说成这样,连抬眼看我的胆子都没,一直紧皱着眉。
不管他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反正一顿板子是不用挨了,而且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心情好多了,想到要去蹲大狱,也没那么郁闷了。还是刚才的路线,刚和草赛花一起从这儿走过,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等一下,等一下。”,后面又追上了一个衙役,看来这丰台大狱还真是和我没缘分,这次,又进不去了。可这次追上了的衙役没有像第一个那样,上来就说明了原因,而是在押我的一个衙役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们就押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来是不用去监狱了,那要去哪儿呢?越走越往里,环境也越来越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越来越多。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谁要见我,而且,还是个有身份的,是那个老爷吗?想将功补过?应该不会,那又会是谁呢?
一共往里走了三个院子,到第四间时,停了下来,走到正屋门口,衙役为我解开了锁。连锁都要解开,看来真的是有人对我“另眼相看”了。
一个还算不错的屋子,虽说不能跟府上比,但就是因为不比府上差太多所以才让我略觉奇http://。345wx。怪。一个小小的知县府衙,怎么会有如此雅致的屋子,而且还这么靠里。桌上摆好了果盘儿点心盘,为我准备的?这事没那么简单,怎么一个师爷简单说了几句话,我的待遇就从阶下囚变为上宾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一会儿不管谁来,都要多当心了。
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四十多岁,衣着虽不奢华却很有分寸的男子,看那长相,倒是觉得挺顺眼,起码正派,但也没什么特色,大众脸。主要是刚才见了一个“脱俗超群”的,现在再见正常的,心灵不会起太大的激荡了。
“有礼。”,他冲我半弯腰的行了一礼貌,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倒是新奇,但也能看出,这人不愿告之真实身份。
说不说也无所谓了,我冲他点头一笑
“请。”,我和他一起坐下,此人说话,异常的简洁,感觉没那么容易对付。要上点儿心才行。
不如来个先发制人:“这位先生,有事还望直言,我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圈子绕多了,原本想说的话,绕到最后也不愿说了。”
“如此甚好。我是丰台知县裘大人的挚友,刚才裘大人来找我,说是公堂之上得罪了夫人,特让我来向夫人道歉,万望夫人见谅。”,他只是个说客?不可能,看裘大人在公堂上的态度,哪有怕得罪我的样子。那这个人,有何企图?
“不敢,他是官,我是民,哪有官审民,还向民赔不是的道理呢?”
“夫人果然有气量,在下……”
“我何时说过我有气量?我刚才只是说,他没必要跟我道歉,可没说过我不生气。”
他很不自然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裘大人刚刚对在下说,夫人刚才在公堂之上提到了‘草赛花’,此人神出鬼没,心狠手辣,夫人怎会识得此人?”,原来他们顾及的不是我,而是草赛花。难怪师爷听到我最后喊出草赛花的名字才令衙役住手。这个人不好对付,瞎话不好编,不如给他来个虚实结合的。
“裘大人要打我的板子,我也是一时情急,就喊了那么一嗓子。”
“可缉拿草赛花是官府的机密,夫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人的?”,坏了,这点儿我怎么没有想到。当日我和胤祥来到丰台,是草赛花为了引我们注意,故意冒充官府在城门口贴住了缉拿自己的告示,官府对抓他的事根本没有公开,而且的确是极度隐秘,两个官兵怕人看到,赶紧撕下了告示。既然这么隐秘的事,我一个自称是“民”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此人果然不一般,两句话就把我带进沟里了。这个谎不好编,编不好还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如实话实说。
“哦,我原本也不知此人,是那天在城门口看到了缉拿草赛花的告示,所以才得知此人,知道此人令裘大人十分头疼,所以才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我也不知此人是被秘密缉拿的。至于这秘密缉拿之人的告示又如何会被贴在城门之上,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那夫人是何时见到的告示呢?”,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何时”?这又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犹豫。
“您当时看到告示大概是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还有,当时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有什么不寻常的人也正经过城门。”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他们要问的,他们所顾虑的,根本不是草赛花,是胤祥!那天在城门口,胤祥要城门官给阿齐善送东西,只那一枚小扳指就让城门官完全改变了态度,胤祥的马车也成为了唯一一辆不用被检查的。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儿,怎么会不引人注意。而且现在,四爷和八爷一门心思都在那个“东西”上,如果我所猜不错这个人应该就是八爷手下,根据我发现草赛花告示的时间,推断出我可能会在城门口见到过胤祥的马车,来向我打探消息的。毕竟胤祥现在的行踪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毕竟他们认为是胤祥带走了四爷的“东西”。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可有一点我仍在怀疑,他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呢?应该不知道,不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问我胤祥的事吧,就算他们没提胤祥的名字,可我也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出来。我是谁,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怎么回答他呢?当时有两个官兵发现了草赛花的告示,那是正是胤祥的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所以我要是说“没看见”,他一定不会相信,我撒谎等于暴露了自己的问题,他一定会认为我和胤祥有关联,那时想甩都甩不开了。想打时间差是不可能了,怎么办呢?到底怎么回答呢?我说“没看见”他会怀疑,我说“看见了”,他一定会问“那人相貌身形如何”之类的一堆问题,万一说错了一句就会暴露胤祥的踪迹,起码证明了胤祥来过丰台,这样他们就一定会查出些蛛丝马迹。如果胤祥现在还在丰台可能很快就会被他们找到,就算是回京了,也会让他们提防戒备,那胤祥就很难查出真相了,甚至会有所顾忌,为避耳目,不会去见四爷。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夫人,在你发现告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城门口检查时有什么可疑或特别的人经过?”,他问的越直接,我就越是不知如何回答了,急死我了,怎么办?对!既然不知该怎么说,不如什么都不说,来个缓兵之计。
“哎呦!”
“夫人,您怎么了?”
“昨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肚子疼。哎呦。”,他想从我嘴里套话,应该还不敢得罪我的吧。
“夫人,那……您先忍耐一下,我去给您请个郎中。”
“多……多谢。”
他起身走了。
我也得赶紧走,毕竟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到时他还得逼问我,我要是总推三阻四的,就等于告诉他我和胤祥有关联,在故意瞒他。问题是,这儿是县衙,我怎么走呢?
“您请。”,门口传来了说话声,这么http://。。快就回来了?难道这府衙中就有郎中?
巧计脱身惩奸邪 恰闻真相急切心
不管怎样见招拆招了。
我赶紧坐回原处,门被推开,刚才问我的话的中年男子引着一位老者和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进来。那老者自是郎中了,身后的小伙子背着药箱,看来应该是给郎中打下手的小徒弟吧。
“夫人,这位李郎中可是丰台有名的神医啊。”,说着就让小徒弟打开药箱开始往桌上摆东西。那李郎中也坐在我对面准备给我诊脉。这也太简陋了吧?虽说我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这里也没那么好的条件,虽说想弄个帘子遮一下,在手腕上盖个纱巾再诊脉是有点儿不太现实,可也不至于弄得跟白求恩的野战医院似的吧。李郎中已经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现在就出现了另一个问题,我是装的,脉象上应该显不出来,这老头儿是他们人,不会把我卖了吧?真希望自己有什么隐藏的病症总之得让老头儿查出点儿什么吧?早知道就跟李卫学,在腋下塞个土豆了。事到如今,只能卖弄小眼神儿了,看这老头儿买不买账吧。
李郎中一直低头诊脉,时不时捋着胡须。我轻轻地晃了一下手腕,他抬头看我,我摆出了小时候交不上作业时道歉态度十分良好的眼神。李郎中没有做出点个头,眨个眼这样的动作回应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心里没底,他到底看明白了没有啊,其实也不应该报太大希望的,让他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骗他主子,是不现实。
“李郎中,怎么样?”
“这位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肠胃,待我开张房子,修养几日即无大碍。”
这老头儿倒是“识货”。
“那就烦请您开方子吧。”
“这方子都是因人而异的,要了解病人的生活习惯。我这儿还有些日常方面的事想问夫人,所以……”
“哦,您问,您问,我先出去了。”,那位自称是裘知县“挚友”的中年男子退了出去。
这位郎中难道有话想跟我手,不然怎会帮了我的忙又故意支走那个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刚才……多谢了。”
“唉,我只是不想再见到有人被裘万田和方海原所害啊。”
“裘万田,方海原?您指的是……”
“裘万田就是你见过的那个裘知县,刚才的那个人就是方海原。姓方的是直隶总督赵彦天的门下,也是裘知县的妻弟,二人狼狈为奸。裘万田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就会请方海原来帮忙,他们仗着有直隶赵彦天撑腰,更加有恃无恐,到处欺压百姓,而且干的净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赵彦天?就是我和胤祥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帅哥?原来他是直隶总督,年经轻轻,爬的倒是挺高,可手下怎么出了这种败类。这位李郎中难道不是裘万田的人吗,怎么会跟我一个外人说他主子的不是。
“我知道,你一定怀疑我的话,认为我就是裘万田和方海原的人。”
我赶忙摇头,他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实不相瞒,老朽也是被他二人所害啊。”
哟!在这敌营里还找到同盟军了?
“老朽在城东开了家医馆,名为静安堂。”,静安?咋听着跟尼姑庵似的。“老朽在医术中还是小有成就,医好了城中的不少疑难杂症,没几年,也就名声在外。因为老朽医好了许多别家医馆根本无法救治的怪症状,所以就有谣言说我得到了很么‘奇药方’,谣言越传越离谱,还有人说我得到了什么仙人留下的医书。后来传到裘万田的耳朵里,他便上门来向我求这‘奇药方’,若我真的是有,绝不会为了多挣几两银子而藏起药方,毕竟我们行医者,以救人为首任。可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奇药方’啊。起初,裘万田倒还客气,愿意出五百两买我的‘奇药方’,后来他终于没了耐心,就封了我的医馆,还以死相逼,要我交出‘奇药方’。没想到此时裘万田的娘得了重病,请了很多名医都不见起色,他便来找我,是我治好了他娘的病。于是他也不再杀我,变将我囚于府中,常年为他娘诊病。”
唉……倒是个好长的故事啊。“人言可畏”,这话倒是一点儿不错,多好的一个老头儿啊,就毁几句谣言手里,看来这辈子是难见天日了。可人家好在有门儿好手艺,就算失了自由,起码保住了命,而且衣食无忧。哪像我,每顿饭都快当成最后一顿去吃了。
“夫人,老朽有一事相求。”
“先生请讲。”
“方海原来找我,说让我最好能从您口中问出些当日进城时看到的事。我想能让方海原都败下阵来的人,自由高明之处。所以,我愿助夫人逃离此地,还请夫人出去之后,惩治这些赃官,为百姓除害,也救老朽脱离这苦海啊。”
我的天啊,一时间我还成“人民卫士”了,这么多百姓等着我解救啊,马上想到了美国大片的主角们,任务艰巨啊。不过既然能出去,就先把活儿接了,一切等出去再说。
“先生请放心,此二人在这丰台作威作福,危害百姓,若我能离开这里,定会为丰台百姓讨个公道。可问题时,这里毕竟是丰台府衙,要想出去,恐怕……”,我还真怀疑,他一老头儿,能有什么本事救我出去啊?
“夫人放心,这是我的徒弟小同,”他拉过身后的那个小伙子。“平日里,都